第23章：应之舟的故事

  在灾难的面前，人类是无比渺小的，死亡却是最好的解脱。
  那天是应之舟五岁的生日，和往常一样被司机送回家。推开门进去，房子里空无一人。应该在餐桌上摆盘的妈妈，在书房看文件的爸爸，此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之舟满怀期待的以为是父母准备了生日惊喜。
  于是他抽出小板凳在茶几上拿出幼儿园布置的绘画作业，跑到自己的房间拿出水彩笔开始涂鸦。
  没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
  “妈妈…”
  小之舟转过头去，看到一张陌生的脸，瞬间站了起来质问到：
  “你是谁。”
  那张脸略显疲惫的看向充满警惕感的小孩儿。
  “小朋友，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你爸爸妈妈出了一点事，我现在要接你去医院……”
  应之舟的父母提着蛋糕买了应之舟最爱的玩具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一辆喝了酒的大货车司机慌神踩了油门飞速的撞了上去，来不及反应的小车直接被掀翻了好几米，夫妻俩当场死亡，肇事者在到医院抢救无效后死亡。
  “家属的面部已经…不建议给孩子看。”
  “好的，谢谢。”
  小之舟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望着着脚下的影子出神。
  过一会儿，那个叔叔走过来坐在小之舟的旁边。
  “小舟啊，你爸爸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很远很远，远到你要花光一辈子的时间，才能见到他们。”
  小之舟低着头不说话。
  父母的葬礼是叔叔一手操办的，那天下着蒙蒙细雨。
  一大一小的身影站在墓碑前面，看着墓碑上两张黑白照片，年幼的应之舟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眼泪溢出眼眶，是苦涩的。
  在应之舟的回忆里，除了父母就没见过其他亲戚，那场葬礼格外的简单，蒙蒙细雨似乎也在哀悼。
  叔叔拿出一盒包装的十分精致的礼物递给小之舟，打开是一个被胶水粘好的机械飞机。
  “小舟，这是爸爸妈妈给你的生日礼物。小舟，叔叔不能陪你太久，所以，叔叔带你去个地方好吗。”
  那天，应之舟抱着玩具跟着叔叔来到福利院，在哪里遇到了同岁的胡青青。
  在福利院里，应之舟从不和其他小朋友玩，他喜欢抱着机械飞机蹲在福利院的苹果树下发呆。
  “你在这里干什么？”
  扎着两根麻花辫的胡青青朝小之舟问道，见他不答，胡青青就凑到他面前问。
  “你为什么不和我们玩？”
  “你好烦。”
  “你为什么说我烦？”
  看着胡青青生气鼓起的小脸，小之舟抱起玩具起身走去另一个地方。胡青青也跟了上去，一跟就是十二年。
  在福利院里面，因为胡青青的加持，小朋友们都喜欢围着应之舟转，少年阴霾的脸上渐渐浮现出阳光。
  “胡青青，你要考哪所大学？”
  十七岁的应之舟看向正在看漫画的胡青青，少女稚嫩的脸庞在书本的掩盖下露出。
  “我要去A大，我要去最好的大学。”
  “可是你的数学才考4分诶。”
  “不管不管，你帮我补习。”
  应之舟看着她耍赖的样子无奈的笑笑。
  胡青青看着男孩扬起的嘴角，起身就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应之舟捂着脸看着她。
  “你干什么！”
  “这是报酬。”
  胡青青扬着脸看他，又得意道：
  “反正你以后都是我的人。”
  红晕涌上男孩的脸颊。
  “你不知羞…”
  说罢又转过头，在草稿纸上留下混乱的笔记。
  高考后，胡青青拉着应之舟的手跑去烧烤摊上庆祝。对未来充满憧憬的胡青青向应之舟提出了交往，那天，两个人牵着手走过了很长一节路，影子被灯光拉的很长很长。
  感情在这一刻，是纯粹的，微风带起女孩的碎发浅浅的遮挡住她明亮的眼睛，让应之舟误以为爱会延续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