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梦里,乾哲也拿着足球准备出门,他叫了一声哲也哥哥,乾哲也笑着朝他走来,问他想不想去看球,他兴奋的连连点头,张口就要喊阿松和阿卓。但乾哲也食指挡在他的唇前,小声道:“嘘——我只带你一个人去。”
  他跟着乾哲也走出家门,可打开门之后,画面变成了法庭,他站在被告席上,接受法官的审问,一遍遍的重复自己是冤枉的,可乾哲也用证人的身份指认他,说车上的几公斤毒品就是他的,他梨花带雨的望着他的哲也哥哥,看到的却是卑鄙的嘴脸。
  伴随着身体的颤抖,他从梦中惊醒,眼角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湿润,这种委屈至极的感觉常年折磨着他,可他并没有习惯,每次醒来都和那天的感觉一样真切,心如刀割的痛。
  平时,他会坐起来平复一下心情。但此刻,他就在伤他的人怀里,他真的没办法平静,真的做不到坚强,真的无法忍住委屈。
  泪如雨下的滴落,身体开始止不住的抽泣,乾哲也醒了,察觉到不对劲,摸了摸他的脸蛋,发现湿漉漉的,转身要去开灯。
  “别开灯!”
  乾哲也的手停住两秒,又转了回来,结果莫禹熙使劲将他推开。
  “怎么了。”
  “别碰我。”他抽泣着说。
  乾哲也沉默片刻,突然凑近莫禹熙,要将他抱在怀里,可莫禹熙发疯似的用力捶打,乾哲也依然紧紧的抱着他,任由他发泄情绪。
  打着打着,他双手无力的停了下来,转而放声大哭,在伤心欲绝的哭声里,还夹杂歇斯底里的呐喊,可不论怎样发泄,他心底都无法承受乾哲也带给他的伤痛。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他们,明明……你最疼我的不是么……”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了,在监狱里的无数个夜晚,他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到底为什么偏偏是他。
  如果乾哲也对待他们三个是一样的,或许莫禹熙还不至于这么委屈,是因为得到的最多,所以承受的就要比别人多吗?这个打击使他怀疑人生,怀疑到生无可恋。
  他一遍遍的问着为什么是他,可乾哲也始终不做声,他又开始发疯似的捶打。但这次,乾哲也翻身堵住了他的嘴巴。
  短短几秒,他被乾哲也刺穿,撕心裂肺的疼痛声不停回荡。
  没有任何准备工作,就这样将他占有,他出于反抗的本能,双手掐着乾哲也的脖子,结果乾哲也俯下身子,咬住了他的腺体,注射着自己的信息素。
  一股暖流进入他的身体,点燃了每一根神经,像是外来物质在他血液中狂欢,使他不由自主的热血沸腾。
  这是乾哲也信息素的特性,能使被标记的对象燃烧般火热沸腾,有助于他与对方结合,没有人能抗拒他的信息素,是致命的诱惑。
  待全身的细胞活跃起来,莫禹熙的痛感随之减小,很快迎来了不一样的感觉。
  泪水像是被体温蒸发,他哭不出来了,双手不受控的握住对方的大臂,试图让对方不要这么……可乾哲也像是动力十足的高速列车,根本无法在到达目的地前减速。
  *
  翌日中午,莫禹熙疲累的醒来,发现乾哲也不在身旁,起身要去床头柜拿手机,结果刚坐起来,腰下的疼痛使他眉头紧蹙。
  腰好酸……
  他很快又躺了下来,有些呆滞的回忆,昨晚……那混蛋强行占有了他……
  他摸着脖颈的腺体,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心情……很糟糕。
  但……那时,难以言喻的美妙……
  他似乎能懂,为什么手机些上那些人,会为之迷恋,原来真的像荔枝所说……黑豹一样,当时,好像快要死掉了……
  回忆了片刻,他的理智又跳了出来,使劲拍了下脑袋,让他不要去回味。
  他起床拿手机,感到不对劲,低头一看,顺着大腿根……
  他眼神像是要杀人,迅速跑去洗澡,不得不动手弄干净。
  妈的!他内心忍不住爆粗口。
  他不是不会骂人,脏话在监狱里没少听,只是平时不想说而已。但乾哲也着实把他气到爆,感觉自己很难堪,还要去清理……
  话说,那家伙,干什么去了?妈的,吃抹干净就没人了!可恶!
  不过,他感觉自己的易感期好像结束了?之前发冷的感觉要持续三四天,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不适感。
  他穿衣服准备离开,手机突然响了,是万松打开来的,问他现在方不方便,说阿卓已经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了,想见见他。
  “真的吗?我现在过去!”
  他急匆匆的拿上钥匙链的袋子,迅速赶往医院。
  当他与万松踫面时,对方上来就问:“你和乾哥睡了?”
  他下意识捂住腺体,还以为是咬痕露出来了。但摸上去的时候,衣领完整的盖住了咬痕。
  “你身上都是他的味道,很浓,像是全身包裹着他的信息素,这种情况在他那些情人身上很常见,所以我就知道了。”
  他很想解释,但说了实情只会显得他很弱小,索性岔开话题,问阿卓的伤势。
  走进病房,他见到久违的阿卓,对方蓝色的眼睛十分迷人,天生的自来卷像是个洋娃娃,比小时候好看百倍。
  他难掩喜悦的走到床边,兴奋的抱住阿卓,可松开对方时,阿卓的表情难看,他有点看不懂……怎么这种反应,是自己冒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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