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二丫鲨疯了 第109节
“顾二丫,你什么意思?你说我兄弟干啥?”
“没说你兄弟啊。我是看你,”顾明月跟他生气都觉得没必要,随意看他一眼,“外套都脏了。提醒一句,跟你朋友坐一起的时候离他远点,别蹭人身上了。”
顾大宝顺着她视线低头一看,自己胳膊肘还真有点白色印子。
可能是爬楼的是蹭上了,也可能是顾明月家墙掉灰。
顾大宝心里倒不气了,更倾向于后者,越发颐指气使:“你家毛巾呢,拿给我擦擦,我一会儿还有事呢。”
“脏了。”顾明月动都不动一下,“只有厨房擦桌子的布,你要是不嫌弃就自己过去拿。”
那得多脏啊。
顾大宝嫌弃地不行:“我这外套可是沪市货,贵着呢。”
他抽了两张纸,擦了下,越发膈应起来。
也没了吃饭的兴致。
“再跟你说一次,提前半月做好开工的准备。你那地摊赶紧出手吧,以后有的是挣大钱的机会。”
“不干。”顾明月拒绝地利落。
顾大宝也有点生气:“不干拉倒,以后有你后悔的。”
顾明月点头,语气没有丝毫变化,表情管理满分。
“那我就提前祝你生意顺水,财运亨通。”
“......”
顾大宝骂人的话堵在嗓子眼都没发出来,摸了把自己头顶,艰难地吐了个脏字。
“操。”
一口气噎在嗓子眼不上不下,顾大宝对着顾明月那张含笑的脸都有点坐不住,灌了大半杯水,也不用顾明月赶他,自己就火烧眉毛的跑了。
他刚走,彭姨就把饭端上来。
“明月,这可是个大事,”彭姨不耳背,在厨房听的一清二楚,面露担忧,“你得跟你爸妈好好说说。”
顾明月合上文件,笑了下:“您刚没听说吗?我爸妈都同意了的。”
她的话跟顾大宝的话不是一个重量。顾父顾母心偏眼邪,根本听不进去,盲目地相信自家孩子。
顾大宝敢吹,他们就敢信。
“那你也得说说啊,都是一家人的。哪儿能眼看着不管啊。”彭姨很操心。
怎么管?
是她能管得了的事?
顾明月躲厨房洗手,没有接话。
彭姨进来拿筷子,还不忘叮嘱她:“你们姐妹都好好商量商量,你说不听。你们三个人一起下去说,你爸妈肯定都能听进去一点。回去可得好好劝劝他们,真把大宝掰正了,你爸妈日后反应过来了,肯定也承你的情。往外,谁见了都得夸你一句心好。”
“不然,万一大宝真折腾出了事,别人可不得指着你这个当姐的脊梁骨说么?”
“说我是个背锅的?那我也太惨了。”顾明月冲彭姨一笑,故作委屈的样子,笑着打诨,却就此岔开了话题。
她本就不是个心善的人,也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她。
做了好事,别人就一定会承情吗?
不见得吧。
阻止顾大宝去游戏厅是不是件好事?
顾明月不知道,但应该不算件坏事。
可王格承情了吗?顾父顾母开心了吗?
每次顾大宝一出事,还不都得被王格拿出来鞭尸。
八竿子扯不到一起的话,王格都能攀扯到顾明月身上。
倒也是她脑子糊涂,只是人擅长自我保护。出了事总会先推脱到别人身上,尤其是自己讨厌的人。
即使二者关系不大,那肯定也是沾了点联系。
于是,一切的情绪就有了发泄口。
那还会去做第二次吗?
顾明月是肯定不会。
她也不知道到底要多心好才能算的上善良?
在彭姨嘴里那些所谓心好的人,就是要一次又一次地忍受别人的误解与不喜,又要开始接二连三地多管闲事,站在高处进行救助。
不厌其烦、不知疲倦。
直到有天家人改观,相拥而泣。
也..太不划算了。
顾明月做不到,也不乐意做。
顾大宝的眼泪不值钱,顾家几口人眼泪加一起都在她这上不了桌,算不上价。
她连提醒都是敷衍了事,随口一说,点到为止,从不勉强。
总不至于日日上门、忧心难眠、忍着责骂、强行掰回。
顾大宝不值得,顾家那群人就更不配了。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顾明月只想把自己的生活经营好。
间或有时,做点力所能及的社会贡献。
比如上个月,她
yh
愿意从公司账户上给丁祎划走一笔钱,用于建立补贴式的私人养老院。
生意还没盈利,每个月都会有一笔固定拨款。
但那样的事,就像行至长长的人生路而随手播撒下的种子。你只管做,静等来年春风拂面,杨柳岸,繁花点点。
顾明月带着利欲做了,算不上后悔,但终究目的不纯,也当不起一句称赞。
所幸,她也不曾求千古,只想沾些沿途芬芳。
#愉悦自己#
但这就能说明她心好?
善良吗?
顾明月被自己逗笑,摇了摇头,拿着隔垫把汤端了出去。
只是觉得人有时候也太奇怪了。
总想万物定性,千篇一律。可世人擅假装,哪有这么多的千人一面。
人性本就是复杂多变。
能堂正走在骄阳下,心思坚定;无负于法,无愧于心,已是难得。
何必再日日苛责,处处束缚。
顾明月一贯善于自我宽宥,极少按照世人的常规借以勉强自己。
也就不会为顾大宝再多费神。
不值当,也没必要。
就他那个兴头劲儿,顾家的安稳日子她敢打包票,就也快到头了。
人的一生从不怕做错选择,但就怕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碰了不敢碰的东西。偏着自己还沾沾自喜,自以为是。
——
彭姨晚上不在家里住,顾明月跟她一起下楼,沿着小路,把她往前送了大半程。
“快回去吧,这天都黑了。”看文来抠抠君羊八六一齐齐三三零四整理彭姨心疼她,坚决地不让她再往前走,“怀着孩子呢,可别着了凉。”
生过一次病,顾明月自己都老实了。
听劝地不动了,而是看着彭姨慢慢往前走。
傍晚的时候刚落了阵雨,她也是怕彭姨走小路的时候摔着了。
一再地往前送出来有路灯的地方,直到看不见彭姨的身影了,她才转身往家里走。
临江的房子还没装修完,年头肯定是住不了。
他们现在屋子也小,还不隔音。
别说彭姨不自在,就是他们自己本身都爱闹,也不方便。
思来想去,顾明月就起了租房的念头。
“滴—”
她刚走到家属院门口,就听见一声车笛。
回头就看有辆车靠边停着,车牌号相当熟悉。
“冷不冷?”
闻酌也是刚把车停好,见着自家媳妇了,钥匙都没来得及拔,透过车窗看她。
“不冷。”顾明月绕到驾驶门边等他。
江市这两天有点降温,顾明月都裹了件大风衣。
闻酌却还是件深色长袖,袖子都折起一半,拿着钥匙下车,又从后备箱又抱出两箱水果。
“买的什么?”顾明月凑近看。
“柚子。”他身上脏,躲了下,“拉煤渣回来的时候遇见的。明天彭姨走的时候,你让她带走箱。”
彭姨照顾他们是真用了心,一天几趟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