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 第1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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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渤海国,瀚海城。
  瀚海城临海,乃是渤海国的国都,数百年前由一渔村发展而来,先祖披荆斩棘,在荒凉的滩涂边,一砖一石,垒筑起这座古老而雄伟的大城,从此定都于海滨。
  皇城之内,渤海国主坐在正殿宝座上,目光阴沉,怒意勃发,下面跪了满满一殿的大臣。
  日前,喻行舟亲自写了一封国书派人送给渤海国主,要求对方立刻按照协定,交足赔偿,并无条件将掳掠的启国盐工归还。
  若还想要赎回使者和那群盐商。还有勋贵子弟士兵们,还要另外交一笔赎金。
  渤海国主收到这封国书,差点没气得七窍生烟。
  “一群饭桶!怎么办的事?你们当初说得天花乱坠,说只要把盐都囤起来,要么高价卖赚得盆满钵满,要么能逼得启国人不得不让我们的人重返盐场。”
  “可是结果呢?”国主一巴掌拍在宝座冰凉的扶手上,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几万两黄金白银,都进了启国人的口袋!连囤积的几吨的盐,都被他们抢走了!”
  “现在启国居然还发来国书,叫我们交赔偿和赎金,换取他们扣押的俘虏!真是岂有此理!”
  国主大发雷霆,下面跪着的大臣们战战兢兢,谁也不敢说话。
  唯独诚郡王抬起头来,朝国主道:“陛下,臣早就说过如今启国已经今非昔比,启国天子也不再是从前那个软弱的昏君。”
  “国主非要听信这些小人一厢情愿的鬼话,利令智昏,才会招致眼前的恶果!”
  “若是当初就按照协议要求,将盐场归还,哪里还会生出这许多枝节?赔了夫人又折兵!”
  国主本就在盛怒之中,一听这话,差点气得从宝座上跳起来,嘴巴都要气歪了。
  没有任何一位君主能忍受底下的臣子当众指责,尤其对方说的都是真的,分明是拿耳刮子往他脸上抽。
  “混账东西!”国主指着诚郡王的鼻子破口大骂,“若不是你对启国皇帝卑躬屈膝,卖主求荣,出卖我们渤海国的利益,儒城现在都还在我们手里!”
  其他大臣们见状,立刻把黑锅往诚郡王身上扣,诚郡王哑口无言,对这群酒囊饭袋失望透顶。
  他无奈地跪在原地苦笑不已,若不是自己亲自去了一趟启国,见识了启国的变化,说不定他今日也同这些井底之蛙一样,不知天高地厚。
  国主对诚郡王苦口婆心的劝告,半句都听不进去,他冷冷下令道:“造成今日局面,皆是诚郡王之过,便由你亲自去一趟儒城,跟那个喻行舟谈判。”
  “你去告诉他,若不归还我们的人,大不了兵戎相见,我们渤海国的大军就在边境,看究竟是我们的军队快,还是他们从京州调兵快!”
  大臣们惊愕地望着国主,纷纷劝道:“陛下不可啊,那燕然在幽州有驻军,万一他们趁火打劫……”
  国主冷笑道:“他们打劫也是打儒城的劫,打启国的劫,怎么大老远来打咱们?”
  大臣们转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燕然向来对启国富饶的土地垂涎三尺,早年间就想打儒城的主意,却被启国一位老丞相坏了事,最后不了了之。
  “启国天子若是聪明,就不会和我们动兵,只要他们归还俘虏,还有从我们手里抢走的盐和金银,大家就此相安无事,我们也退让一步,盐场给他就是。”
  诚郡王和其他大臣,看着过度自信膨胀的国主,皆是无语。
  这几年趁着启国势弱,趴在启国边境吸血惯了,全然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陛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人家把人、钱和货都扣在手里,那盐场早就是他们的了,怎么可能吐出来?”
  诚郡王咬着牙苦苦劝道:“我们的军队就算打过去,也未必是启国的对手啊!”
  渤海国主彻底没了耐心:“你不要再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他指着诚郡王,冷声道:“你带三千精兵去儒城谈判,若是不成功,提头来见!”
  诚郡王彻底绝望,跪伏在地,连磕了三个头,沉声道:“既然国主执意如此,臣也只好听命,只是将来会令国家陷入何种境地,陛下请好自为之!”
  “你!”
  诚郡王已经彻底丧气,理也不理发怒的国主,径自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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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已四月,正午灼灼的阳光炙烤着大地。
  诚郡王按照渤海国主的命令,领了三千精兵,跨过边境,直扑儒城。
  兵贵神速,诚郡王知道启国军队的厉害,只希望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不到两日时间,三千渤海兵兵锋已至儒城城下。
  黑压压的军阵铺陈开来,长枪的尖头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寒的银光。
  儒城的瞭望楼早就发现了渤海来犯,早早关闭了城门,守城的地方军在城楼上,严阵以待。
  副将眯着眼看了一会戒备森严的城墙,为难道:“郡王爷,光凭我们三千人,只怕打不下这座城吧?”
  诚郡王苦笑着摇摇头,打得下才有鬼了,他们渤海士兵又不是如狼似虎的燕然军。
  “国主并非命我等讨伐启国,而是来谈判的。你就把兵驻扎在城外即可,不要轻取妄动,以免不必要的误会。”
  副将领命:“是。”
  诚郡王命人把谈判书信递进城内,他唯一的砝码,只有赌一赌启国短时间内调不来兵,忌惮陈兵幽州边界、虎视眈眈的燕然军。
  如此,才有谈判的余地。
  否则,一旦真的打起来,万一燕然军也趁火打劫,最后吃亏的一定是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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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儒城府衙之内。
  喻行舟端坐在主位上,看着堂下的守将和花渐遇等人,都是愁眉不展。
  喻行舟淡淡开口:“李将军,你以为城外的渤海军如何?”
  守将李将军支支吾吾道:“喻大人,实不相瞒,儒城已经很多年没有打过仗了,自从喻老丞相,呃……”
  李将军意识到说错话,挠了挠头,赧然道:“无论如何,若是渤海国当真敢进犯儒城,末将纵使拼上性命,一定护得大人安然离开!”
  喻行舟叹口气,摇摇头:“本官的父亲当年尚能以一己之身,亲自赴燕然大营之内,用自己的性命拖延燕然进攻的步伐,一直等到援军前来。”
  “本官如今乃一国摄政,坐镇儒城,又如何能抛下几十万百姓离开?”
  “况且,李将军不用太担心,区区三千兵马,根本不足以攻破儒城。”
  李将军点点头,又摇摇头:“末将真正担心的并非渤海军,而是幽州的燕然军,万一我们两国交手,两军疲敝之际,他们突然以逸待劳,趁机来捡便宜,那该如何是好?”
  他想了想,看着喻行舟的脸色,迟疑道:“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同渤海军谈判,若是对方肯退兵,打不起来,那就皆大欢喜了。”
  花渐遇眉头一夹:“不可,渤海军敢明着犯边,恐怕就是仗着燕然在侧,他们若真想攻城,哪里会只派三千人来?”
  “同他们谈判,他们定然叫我们无条件释放俘虏,说不定还贪图那几万两金银,还有盐!”
  “若是答应他们,喻大人这一个月来的种种心血,岂不是付诸东流了吗?叫儒城百姓情何以堪?”
  花渐遇一番话,众人都沉默下来。
  说来说去,谁也拿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儒城兵力不足是客观原因,最根本的问题是,谁让幽州还在燕然军手里呢。
  李将军恨恨道:“若是当年没有丢掉幽州,哪里会有今天的局面?”
  花渐遇叹口气道:“要是陛下在,那就好了……”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喻行舟忽而笑道:“不用担心,本官离京前,曾和陛下商议过,渤海国主的可能会有的种种反应。”
  “渤海选择出兵进犯,正是最坏的情况之一。”
  花渐遇眼前一亮:“大人是说,陛下已经料到今日,事先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
  喻行舟不知想起什么,温和地笑了笑,道:“本官已经向京城去信求援,陛下的援军,应当已经在路上了。”
  几人闻言,顿时大松一口气,唯独李将军仍是忧心忡忡:“可是陛下派大军来儒城,不怕引起燕然、渤海和我们启国三国混战吗?”
  “万一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儒城的百姓岂不是要遭殃?”
  “燕然军实力不可小觑,上次陛下在京城打退燕然,主要是因为那是守城战,天然占据优势,可如今我们城门紧闭,渤海军不可能安然放陛下的援军进城。”
  “燕然军最擅长野战,最后鹿死谁手,实在难说。”
  “纵使最后我们能打赢,可是战火终究是烧在我们启国本土上,损失的还是咱们啊!”
  李将军这番话,说得众人又把心提了起来,不约而同望向安坐在主位的喻行舟。
  喻行舟沉默片刻,淡淡道:“诸位,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我们只能相信陛下了。”
  越是局势紧张焦灼之际,他的眼神越是平静且坚定:“请诸位随本官一起,安抚城中百姓,清点粮草和军需,静待陛下的援军到来。。”
  他拂袖,长身而起:“陛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既然料到今日,定能化解今日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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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了吗?渤海国派兵打来了!”
  “要打仗了?那怎么办?听说燕然军也在幽州集结军队,该不会要一起攻打儒城吧?”
  “唉,早知如此,何必非要那个盐场呢,让渤海人呆着好了,盐贵是贵了点,至少也比打仗强吧?”
  渤海军兵临城下的噩耗,早已传遍了整个儒城,百姓们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遭受渤海国的报复。
  城中人心惶惶,气氛凝重紧张到了极点。
  不是百姓开始疯抢粮食和盐,生怕一打起来就没得买了。幸而城中有喻行舟坐镇,早已将全城的粮食和盐全部强制收拢,每日按口粮需求发放,避免粮商坐地起价。
  人们都听说了这位喻大人,正是昔年喻老丞相的独子喻行舟,上一次儒城面临灭城的危机,正是喻大人挺身而出,只身赴燕然军大营谈判,以自身性命,保护了全城百姓。
  喻老丞相的名声之下,儒城全城百姓终于渐渐从恐慌中安稳下来,选择相信这位小喻大人,同样能够庇护他们。
  山雨欲来。
  喻行舟独自在城头巡视,他眺望着远方波涛滚滚的大海,心绪便如同海浪起伏不定。
  多年后的今天,战争的阴影,再次冲着这座命途坎坷的城市席卷而来。
  他回想着昔日种种,那个时候,他的父亲,是否也曾像他一样,独自立在巍峨的城头之上。
  带着同他一般的心情,思索着如何退敌,如何护住身后无数百姓,和他们的家园。
  他抬头,但见远方海天相接之处,苍天渺渺,逆浪滔滔。
  喻行舟独立于狂风之中,安之若素,心中一片平静。
  他想,他与父亲终究是不同的,彼时,父亲孤身一人。
  而自己,还有那个人可以信赖和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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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同儒城临近的幽州边境处,燕然守军早已获知了渤海军兵临儒城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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