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_分卷阅读_132

  “还没,但迟早得靠他出手了结一切。”顾川那边出现了刺啦噪音,他也意识到了信号不好,道:“行,先挂了吧,我再去搜查一下有什么线索,你没事儿去找常言一趟,这次也让他参与参与,权当是实战演练了。”
  我闷声答应,挂上电话在阳台站了会儿,廖池家楼层算不上高,视野被其他楼挡住一部分,看不到很远。天上挂着明晃晃的冬日暖阳,但过不了多久,这太阳就会被乌云遮蔽,千百鱼身鸟翼的家伙从云层中游动,将暴雨洒向世界。
  我所曾看到的那个场景里,廖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深夜里望蠃鱼奔赴到来,世界被淹没的呢?
  他那么孤独地站在阳台上在想什么?会害怕吗?
  脑子里一团乱麻,我使劲搓了搓脸,去厨房看小米粥煮好了没。
  停火的时候一个风马牛不相干的念头猝不及防地砸进了我脑子里。
  一格怎么还没回来?
  他人呢?!
  说好去送孟秦凉怎么就夜不归宿了呢怎么都大中午了还没回来!
  锅盖掀开冒出的氤氲雾气模糊的视线,我瞬间脑补出了无数精彩纷呈的画面,嘶的一声倒抽一大口凉气,赶忙放下锅盖去打一格的电话。
  第105章 来访
  一直到电话快要自动挂断, 一格那边才接通。
  “喂?”少年略带鼻音的软孺嗓音传进耳朵,我一时间不知道要怎样开口,拖着长音“额”了一声, 努力让声音显得柔和:“昨晚怎么没回来?”
  “啊, 抱歉忘记给您说了!”一格急切解释道:“昨晚在下把孟先生送回去之后接到禄先生的命令,去生态园接了一阕, 现在在金柠前辈家。”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一直呆在孟秦凉那里。”
  “对不起,害得您担心了。”
  “没事没事。”
  接着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几秒种后, 我们俩同时开口。
  “其实您不用——”
  “你们为什么——”
  两人又以诡异的默契同时闭上了嘴, 想让对方先说。
  “那啥。”我不禁莞尔, 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你先说。”
  “嗯……”一格略一犹豫:“您不必太过担心在下,在下有分寸的,孟先生也并不轻浮。”
  只是一瞬我便收起了惊讶, 人家是涉世未深的单纯,又不是傻,最起码的好坏能判断出来,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不必担心受到身体上的伤害。但我一直以来顾忌的,是孟秦凉这个流连花丛的逍遥浪子会玩弄小家伙的感情。
  不过既然当事人都发话了,我再磨叽也没啥意思:“行, 你心里有数就成,我是怕你涉世不深,被花言巧语给骗了。”
  “好,在下会注意的。”一格轻声回道:“林先生方才想问什么?”
  “也没什么, 就是你们为什么会在金柠家?”
  一格:“禄先生昨天派了一阕来琛市作为代表参与蠃鱼之灾处理办法的商议会议,金柠前辈负责接待。”
  昨天?顾川刚才不还说是三个小时之前才下的集结令吗?禄先生昨天就知道了?我转念一想,既然所有植物都能够充当禄先生的眼线,它提前知道王家兄弟的决定也就说得通了。
  紧接着我便后背一阵发凉,有着无数无处不在的“眼睛”,这位禄先生怕是知晓世间所有的秘密,它想“看”谁,就能够利用孩子们的力量,获得想要的信息。
  这样一个“无处不在”的存在如果是敌人的话,可以说得上是恐怖了。
  “好,我知道了。”我不再多言,拿过勺子搅了搅锅里的小米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给我说,先挂了。”
  廖池父亲的死,逃脱的魇,蠃鱼之灾……短短十几分钟内接二连三的收到爆炸性消息,我有些焦虑。特别是当年和廖池有过亲密接触的那只魇不知所踪,再联系今日他身上隐匿起来的魇的气息,我隐约感觉廖池似正在深渊徘徊,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从地底伸出的手拉扯进永无止境的黑暗。
  现在要给他说么?提醒他再多加注意?
  可由内而外,从灵魂深处发起的潜移默化侵蚀,就算他想,又真的能控制住吗?
  直接挑明会不会给他增加心理负担?他现在身体本就不好,再受了刺激会怎么样?
  我苦逼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功进化成了一个事儿妈,放在十八九岁的那会儿,打死我都不可能相信未来我会因为在乎一个人患得患失成这副样子。
  可怕的爱情。
  一边摇着头埋汰自己,我盛了两碗小米粥端出去,热了热下班买回来的菜,搞定了午饭。
  下午廖池说自己已经没事了,非得要去公司,我拗不过他,只能同他一起。
  廖池一整天都是反复无常的低烧,所幸没太难受,下班后在外面吃了晚饭,接着去医院打吊瓶,我开车回到楼下时都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这会是一个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平淡无奇而又温馨的晚上,在出电梯门之前,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直到我走过楼梯间的转角,眼角余光瞥见家门口有一大坨形状诡异的黑影。
  什么玩意儿!我顿时一个激灵,抬手把廖池拦在了身后。
  与此同时“黑影”动弹了一下,黑暗中发着幽光的棕色眼眸直直望向我,里面是岁月打磨而成的漠然和沧桑。
  “啪”的一声,廖池拍了下手,声控灯应声亮起,那双眼睛被光线刺得微微眯起,我看清了“黑影”的全貌,诧异挑眉。
  半大少年靠在哥哥肩头,双手抱着膝盖把自己蜷成一团睡的正香,后脑那股特意留出来的细长辫子缠在手腕上。而头发剪得极短的男人唇角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土烟,一只手揽着少年,抬眼沉默地和我对视。
  男人其貌不扬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从左边额角划过左眼一直到鼻梁处终止,为他平添了几分凶悍,愈发趁得他身侧沉睡的少年恬静而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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