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女悍匪[七零] 第37节

  五十来平的房子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了。
  房子的布局说合理也不合理,但要说不合理又说不上哪不合理。
  简单来说这房子被分成了三部分,前后门面对面,中间用一条走廊连接。走廊的西边被分成前后两间屋子,屋子的门走都开在走廊上。两间屋子都有垒火炕,不过前屋的炕能住人,后屋的炕更像是火墙凳子,垒成了个中空的u型。人坐在上面时,中边放张落地桌能吃饭,放张书桌就能读书。人不坐时,上面还能放些瓶瓶罐罐,荤油坛子咸菜缸什么的。
  前后两间的隔断墙上开了一扇玻璃窗,也充分保证了后屋的照明。
  走廊的东边更像一个反写的数字4。
  从后门进去,与西屋后屋对应的地方是一个地锅灶台。灶台前和西屋前屋对应的地方是一个不大的小屋子,小屋子里摆了一张很大的书桌,上面的东西有的是云团团认识的,有的是不认识的。看一眼最上面搭的那一层防灰塑料布,云团团不由看了一眼贺之亦,猜测这是不是他的工作台。
  穿过这间小屋子开在东墙上的门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
  也不能说多大,说白了就是这屋子就是没兼并成两间的西屋。
  暂且称之为东屋吧。
  东屋靠后墙有张炕,炕上还摆了张炕桌,看炕的位置不难发现后门的锅台是烧这个炕的。
  参观了一回贺之亦的屋子,云团团发现整个屋子除了两张桌子外,贺之亦的新家真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
  但想到再家徒四壁也是人家自己的房子,比知青点好了不知多少倍,云团团一转头就满口的赞美起来了。
  这屋子忒敞亮了。
  “年纪轻轻就能置办这么一个家,贺知青真是这个!”给贺之亦比了个赞,云团团又继续夸贺之亦眼光好,房子位置好。对于没什么东西的空屋子,还特别善解人意的说了几句平常不住人,不置办那些东西也再正常不过,等什么时候住过来了,什么时候再置办更和心意。
  贺之亦被云团团夸得心花怒放,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轻松不少。
  买房子时,原房主将所有的家俱都搬走了。当然了,就以贺之亦的洁癖就算没搬走,他最后也未必会用。
  房子买下来后贺之亦便换个口锅,买了一张工作台。在买工作台的时候人家游说他买了一张炕桌。
  虽然也建议再买些立柜啥的,不过在知道贺之亦真没钱了的时候就放弃了。
  知道贺之亦搬出招待所后,雇主又送了他一床新被褥,一些柴火和碳。这手里的活交工了,贺之亦又用工钱买了些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啥的。
  可以说,如果云团团早半个月来参加做客,贺之亦连烧水的水壶,倒水的茶杯都凑不齐。
  这姑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最近每次看到他都跟久别重逢一般,可实际上却是一口水都不敢喝。
  知道云团团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热情真诚,贺之亦也就没有烧水沏茶。而是直接将刚刚在供销社买来的瓶装汽水和几个并不怎么新鲜的水果洗好后摆在炕桌上。
  就像楼下邻居装修,楼上的邻居一走一过时都会好奇的看几眼一般,参观过了贺之亦几百块钱买的房子后,云团团并没有在他这里多呆,以着急赶车的理由与贺之亦告辞了。
  贺之亦想送云团团去客车站,云团团却没让。
  一来是她不知道这个点会不会错过最近的那班客车。如果错过了她就要在客车站再等个把小时,她总不能让贺之亦一直陪她等吧。
  再一个,她现在也没决定好是不是现在就回省城。
  看到贺之亦的房子后,云团团对买房投资这事更积极了。
  就算现在买了房子只能干放着,不能租出去,可偶尔来县里时能有个落脚的地儿也不错呀。
  再一个来县里的早班车为什么那么多人,就是因为好多镇上和村里的百姓们来县里卖农货。
  镇里才多少人,镇供销社每天才收购多少东西,那些镇供销社不能收。甚至是收不下的东西自然是要往县里的供销社送。
  云团团手里还有一批鸡蛋和小鸡崽子要出手,这些除了在县里消化,云团团还想带到省城去销货。
  到了客车站,云团团正好错过了最近一班去省城的客车。于是转头就去了公共厕所,在那里将手上的山杏篮子和空间里装鸡蛋的篮子换了一回,然后便直奔供销社。
  将鸡蛋悉数卖掉后,云团团又去国营饭店给自己买了两个大肉包子。啃完了肉包子她又拿了一捆旱烟叶子去寻人帮忙打听空房子。
  好巧不巧的还真就有几处,其中两处竟还都在东瓦胡同上。
  一处是东瓦胡同1号,一处是东瓦胡同3号。
  想到住在2号的贺之亦,云团团心忖了一句夹心汉堡吗?
  不过想着最后都是要蹭拆迁东风的,云团团便也没计较中间这个。当天云团团便没回学校而是在县里看了一回房子,最终还就发现无论是房院大小还是地理位置东瓦胡同都是最佳选择。
  东瓦胡同里的两处房子有大有小,但每一处都比贺之亦的那处大,云团团这边寻了熟人,最终讨价还价的结果仍是一笔天价。
  将中间人和房主都请到国营饭店,云团团这边好酒好菜的来了一顿,最后有中间人担保,同意给云团团留两个月时间去筹钱。
  一口闷了几杯二锅头,饶是云团团这般好酒量也有些上头,赶紧吃了两口菜压下酒意,云团团又接着跟人应酬。
  云团团不敢醉,怕醉了会出现胖黛玉倒拔垂杨柳的窘事。好在她一向酒量好,喝多的时候并不多。
  从国营饭店出来,云团团晃了晃脑袋便去了招待所。
  她这几日都住在招待所,因这次不像上次只休息一晚。所以云团团又想办法给自己弄了个单间。
  说来也是巧了,那单间还是上次贺之亦住的那间呢。
  回了招待所,又锁好门窗,云团团倒在床上先嘿嘿笑了一回,似是想到什么一般的又猛的坐起来。
  将转手丢进空间里的收音机票拿出来,云团团在上面轻轻弹了两下,又倒回了床上。
  再从床上起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因昨夜睡得早,云团团起的也早。
  虽然不会做饭,但空间里有电饭煲,只要将米和水放进去,想吃饭吃饭,想吃粥吃粥。
  给自己煮了锅米粥和一个咸鸭蛋,因也不会做别的吃食了,云团团担心自己吃不饱又用空间里的空气炸锅弄了个烤地瓜。
  美美的吃了一顿还算营养健康的早饭,云团团就去客运站坐车回省城了。
  三个小时的车程坐下来,到省城时还不到中午,云团团没直接回学校,而是先去邮局拍电报。
  “已得,来省城寻我,团。”
  电报是发给席征的,但电报却是先由云敏接收的。看了一眼上面的团字,云敏用后脚根想都知道是自家老妹子。
  也不知道她给席征弄了什么,还让人亲自去省城取。
  摇了摇头,云敏没将电报交给别人,自己做了登记后便亲自给席征送到了派出所。
  镇子不大,从邮局到镇派出所也不过几步路,然后收到电报的席征又麻烦云敏给云团团回一个,大意就是他明天坐最早那班汽车去省城。
  早起骑自行车去县里,然后坐第一班去省城的客车,赶在中午前到林大,拿了票后先去一趟供销社,能买到就买,不能买到再说。时间安排合理了,都不耽误他明天晚上的夜班。
  云团团是第二天上午收到的电报,算了一下时间,直接去了客运站。席征一下车就看见站在车下的云团团连忙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去。
  没想到云团团会过来,席征还以为得去林大找云团团呢。
  “要不是这票要紧,我就用挂号信给你邮回去了。走,先去供销社。”云团团让席征亲自来省城取,又自己跑客车站来接就是将自己和席征放在一个时常亲近的平等位置上。这会儿等到了席征,云团团便带着席征往返省城的几家供销社,看看哪家能兑这张收音机的票。
  走了小半天,其间又领席征去吃了一回林大食堂,下晌席征才拿着收音机票回去。
  原本是想要请席征去国营饭店的,但想到席征这次一定会抢着跟她付帐,云团团便领席征来吃林大食堂了。
  她与食堂的打饭阿姨有些「不识数」的交情,打饭的时候明知道云团团多拿了一个饭盒还是给打得满满的。
  之后云团团又拿着饭盒,带着席征去了一间教室吃午饭。饭毕,半点没客气的指使席征将饭盒都刷了,这才与席征继续收音机折腾。
  啥时候娶媳妇都不容易,看到席征这么折腾,云团团都想问问席征这收音机买回来了你老丈母娘能让你媳妇带着出嫁吗?
  最近刮的风就是什么又转又响的,女方朝男方要了这些东西。有的在出嫁的时候会带出门,有的则会留给家里的兄弟娶媳妇。
  打个比方,席征费力买的这台收音机有可能会留给他小舅子娶媳妇。而他小舅子巴巴的捧着姐夫送给姐姐的聘礼给他媳妇下聘时,又极有可能留给他自己的小舅子。
  如果席征有个妹妹,说不定这收音机在镇里转了一圈后最终还会回到席征妹妹手里。
  啧,也不知道她嫁人的时候有没有电视机……
  替席征倒腾到了收音机票后,云团团又开始琢磨她那两处房子的购房款了。
  三百块钱就想干一千块钱的事,没有金钢钻还揽了瓷器活,说的就是云团团这样的。
  其实以云团团的人脉,便是张口去借也能将这笔钱都借出来,只是云团团却不想这么干。
  卖鸡蛋和鸡鸭也行,只是她得卖成鸡蛋狂魔才有可能凑够数。
  卖空间里的现代物品...为了两套县里的房子不值得冒那个险。
  卖水果...四月中下旬了,不值啥钱了。
  空间里到是还有一条金项链,但那项链特别细,轻飘飘的不值什么钱。而且这会儿时局不稳,也没谁会花钱买这个。
  将空间从里到外的扒拉了一回,云团团便放弃了卖东西筹钱这个主意。
  盘腿坐在宿舍里,一边听着宿舍里的人说着学校里的人和事,一边想着如何筹钱,云团团一心二用之余还有心思想着这次给她批了这么长假的教导员。
  要不明天拎上两斤苹果去道个谢?
  傅蓉几人说了半天,见云团团一句没说,不由出声问她:“团呀,马上就到五一劳动节了,学校要开联欢会,咱们班也准备出个节目,你有什么好提议不?”
  云团团闻言看向傅蓉,想怼她一句转念间又将真心话咽了回去。
  “你们说的都已经很多,很全面了,我正想着还有什么是你没说到的呢。”耸了耸肩,“必须承认,你们都太优秀了。”
  一上来就这么甜,也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然而一直没什么头绪的云团团在跟傅蓉说完这句话时,却突然有了主意。
  她脑子最近有些僵化,怎么就忘记换个思路呢。
  心里有了主意,云团团也懒得呆在宿舍里了。一边从床上跳下来一边对着傅蓉说道:“我出去走走,说不定能想到什么好主意。”
  傅蓉:...呵——
  第40章
  傅蓉见云团团临出门前还将那块旧不拉几的枕巾揣包里,就觉得云团团性子古怪得让人无法形容。
  请了大半个月的假,全新的被褥枕巾就那么随手扔在宿舍里管都不管。若不是她担心被宿舍的人坐来蹭去的弄脏了帮忙卷起来,就算不丢点啥也肯定脏得不要不要的了。
  她倒好,就拿一块旧枕巾当宝。
  什么毛病。
  只一心腹诽云团团的傅蓉忽略了云团团之所以不怕脏是因为她喜欢助人为乐这个残酷事实。
  一路往外走,云团团一边与熟悉的同学打招呼一边脚步轻快的出校门。刚到校门口就被他们这一届的「积极分子」拦住了,云团团眸光微闪,压下烦燥的看向那人。没说话但面上的神情和眼神都是一副询问姿态。
  面前的同学叫马占春,就是个人云亦云的墙头草。没事跟着一群人到处喊口号,有事时也会热血上头煽动人心的家伙。
  让云团团印象深刻的战绩就是开学的批评大会上,他激动的仿佛台上站着的不是学校的师长而是杀了他全家的大仇人。
  在现代时对这些人的印象就不太好,这几年亲身经历了一回,云团团更对这些人没啥好感了。哪个团队都有害群之马,不能以偏概全,也许只是她体质特殊,所以竟招惹这些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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