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打架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经过林阳嘉这么闹腾了下，张新月在上山的路上没再和秦深说过话了。
  山顶，秦深和林阳嘉同时递过来的水。
  她没敢看秦深的眼睛，低着头接下了林阳嘉手中的矿泉水。
  林阳嘉轻佻地看向秦深，喝下了张新月喝剩下来的半瓶水。
  秦深沉着脸凝着他喝水的动作，脸部轮廓绷紧，拳头握得嘎吱响。
  秦妈妈最先注意到儿子的手背上的血渍，惊呼：“秦深，你的手背怎么又流血了，不小心蹭到哪里了？”
  大人们围过去，秦深脸上表情淡淡，微微垂眸，瞥向张新月。
  她却是望向了林阳嘉。
  秦深似笑非笑，他果真是又自作多情了，或许从开始她的心里就没有他的位置。
  之所以任由他欺负，是他太卑鄙，并非是她也愿意。
  他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频频看向林阳嘉，是她特意带的医疗包都在她的书包里。
  林阳嘉怕她累，背了一路的书包
  她在纠结，在思考。
  她刚承诺的话，就像是个笑话。
  说什么以后和秦深保持距离，为何又会特意为秦深准备好医疗包呢。
  只是朋友的关照，她觉得没有问题，林阳嘉呢，他肯定会介意的吧。
  *
  张新月走到林阳嘉的身边时，秦深觉得心脏的口子越撕越大。
  她靠近他，盯着他黑曜石般的眼睛，撒了个谎：“我妈让我带了医疗急救包，在我包里，你拿给秦深吧。”
  林阳嘉没计较张新月是否撒谎，打开了书包，包扎的工具包，碘伏未拆封，他看向秦深，心中竟有些喜悦。
  她在避嫌，避开和秦深接触的机会。
  大人们见林阳嘉有纱布，只留下了两人，其余人去拍风景照了。
  秦深面无表情地看向林阳嘉，任由他帮着包扎。
  林阳嘉抬眼瞥了下秦深，说：“我和张新月在一起了。”
  秦深听完林阳嘉的话，微微沉着脸，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几番浮沉，寒气凝结。
  “除夕晚上你说过了。”
  林阳嘉给纱布打结，低头看着秦深手腕上的表，勾着唇笑了下：“张新月送的吧，我们一起买的。”
  他起身捡起地上的包，笑盈盈地对视上了秦深颇为受伤的眼睛，看来他猜对了。
  张新月背着他给秦深送了新年礼物。
  他抿了口矿泉水，瞥向手表，继续说：“秦深，我不想每次见你就大打出手，新月是我的女朋友，你作为我最好的兄弟，是不是应该有比最起码的边界感？”
  秦深低声笑：“最好的兄弟？林阳嘉，当时我说我喜欢她的时候，你误导我，说她喜欢你。”
  林阳嘉冷着脸，攥紧他的衣领，压低声音：“误导？她若是不喜欢我，会跟我在一起吗？”
  秦深的脸色瞬变，温润的面庞黑沉，眼睛猩红，咬紧了牙根：“林阳嘉，如果她喜欢你，你现在又在气什么？”
  林阳嘉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他勾了勾唇角，松开了他的衣领，弯着腰看他：“我没气啊，我只是不喜欢别人诬赖我，她喜欢我，不喜欢你，是你在生气。”
  *
  秦深绷紧了脸，起身，一拳头捶在林阳嘉的颧骨上。
  力道不重，林阳嘉踉跄了两步，眼圈泛着猩红，面部肌肉紧绷，拳头握得紧紧的。
  张新月刚和妈妈拍完照从顶峰下来，见到林阳嘉压着秦深捶打。
  她呼吸微沉，冲上去喊林阳嘉的名字。
  秦深听到张新月的呐喊，微微笑着放弃了挣扎。
  原本撕扯扭打的动作变成了林阳嘉单方面的泄愤似地殴打。
  张新月和秦妈妈扶起秦深，林妈妈拽住了儿子嗔道：“都大学生了，怎么还这么鲁莽？”
  林阳嘉眼睛定定地看着张新月用手指抚摸着秦深的唇角的伤，原本并不怎么疼的颧骨，突然泛起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他瞥了眼张新月，低沉着声音对妈妈说：“他活该挨打。”
  既然那么喜欢苦肉计，就该受拳头的伺候。
  他面容冷淡，张新月抬眸看过去，发现他的脸上受伤了，刚准备起身，秦深低呼说腿好像受伤了。
  张新月用手揉着他的腿，再抬头时，林阳嘉被林妈妈拉走了。
  她觉得心口憋闷，难受，很不舒服。
  她忍不住问秦深：“你们为什么总是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