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皇帝怎么谈恋爱 第104节

  魏枕风:“……”
  赵眠继续道:“书上还配了插图,看上去确实很深。”赵眠轻轻叹了口气,“朕好羡慕。”
  魏枕风:“…………”
  这寝宫他是待不了一刻。
  赵凛和魏怀逸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宫宴结束后仍意犹未尽。在魏怀逸的邀请下,赵凛去到他的寝宫,与之畅聊许久方依依不舍地告辞。
  回自己住处的路上,赵凛路过承明宫,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廊下对月独酌。他看了又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人就是他的大嫂,魏枕风。
  赵凛以为魏枕风是被皇兄赶出来的,走上前幸灾乐祸道:“大嫂何故在此打地铺。”
  魏枕风心道还能是何故,因为你哥非要和本王上床。
  魏枕风当然不会将他和赵眠的私事外传,只微微笑了笑,道:“本王乐意。”
  赵凛醉醺醺地乐道:“看大嫂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这么没地位我好快乐啊……”
  魏枕风不置可否,唤来两个太监,命他们赶紧把南靖的景王殿下送走。
  魏枕风在外头独自吹着冷风,越吹越冷静,越冷静越清醒地认识到一个事实——他根本忍不了,就算再吹一晚上的冷风也无济于事。
  忍个屁啊忍。
  寝宫内,赵眠已经喝下了白榆送来的醒酒汤,酒意散了一大半。他看到魏枕风大步朝自己走来,道:“终于敢回来了?冷静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魏枕风二话不说,直接将赵眠推到在床上,欺身强压了上去。
  赵眠眼中闪过胜利的骄傲,手上却做出推举的动作,抵在魏枕风胸前:“等等,我想过了,你是对的,理应留到你登基之日,如此才更有意义。”
  “少跟我玩这套,”魏枕风目光沉沉看着他,轻嗤道:“这是你自己要的,现在后悔是不是晚了点。”
  春色恼人,一夜尽欢。
  次日醒来之时,两人再续昨夜之欢,加上之前的种种刚好凑齐十个“正”字,可魏枕风还是不满足。一想到这是这个月的最后一波,他决意将避子汤的功效发挥到最大。
  赵眠穿好衣服,正要唤宫人前来,被魏枕风拦下:“你现在喝了,接下来都不能再做。”
  赵眠问:“我知道,所以呢?”
  “所以,你等我半炷香的时间。半炷香后,我们再做一次好不好。”
  赵眠沉默片刻,道:“你居然要休息这么久才能站起来继续。”
  “半炷香很久吗?”魏枕风气笑了,“你知道我们昨夜做了几次吗,亏你说得出来,你当我是用之不竭的山泉啊。”
  “算了,别勉强自己。”赵眠将魏枕风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送回去,“你早不是当初十八岁的少年郎了。”
  赵眠不肯再继续,魏枕风勉强不了他,只好让他躺床上歇着,自己披上外衣走出寝殿,叫来白榆:“准备一下避子汤。”
  不得白榆开口,魏枕风又道:“行了行了,本王知道这是最后一份。”
  白榆道:“不是最后一份啊。”
  “……嗯?”
  “陛下没告诉王爷么,”白榆有些惊讶,“景王殿下从上京带了不少东陵的奇珍异草,其中就有大量熬煮避子汤所需的药材。”
  魏枕风:“。”
  厉害啊赵眠。
  第99章
  事后,魏枕风特意找赵凛打听了一下。糊弄赵凛比糊弄他哥简单百倍,魏枕风随便说了两句,赵凛就毫不设防地交代了实情,还交代得十分详细。
  事实是赵眠早在送回南靖的家书中就提到了药材一事,还特意强调了尽量多带。魏枕风想到赵眠当时种种的表情和反应,一时不知是该赞叹赵眠演技过人,还是谴责自己色令智昏,被美色迷了眼。
  亏他忍了那么久,内心激烈的斗争做了一波又一波,大晚上跑出去吹冷风被赵凛耻笑不说,最后还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做了一夜。
  爽则爽矣,倒是不会让他后悔,也没有多累,但确实对身体不好。
  这是赵眠第二次利用避子汤在床上玩他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两个年轻人一夜吃得太饱的后果就是突然变得无欲无求,接连两日没了想法,睡前互动也从亲亲抱抱变成了吃吃喝喝,想想儿子,讨论正事,不知情者见状还以为这是多么清心寡欲的一对小夫夫。
  云拥送来宵夜时,赵眠正在和魏枕风商量该如何处理英王和德妃母子。古往今来,没有哪个皇帝能够容忍曾经险些登上皇位之人留在国都继续位极人臣。
  一般而言,君王要么把人送往远离京城的封地,要么直接清算,斩草除根。德妃母子手中无实权,德妃“弑君”的把柄又被魏枕风捏着,就算让他们留在京城也掀不起风浪。魏枕风打算等魏璁宸成年后,赏他一个王位,再让他把德妃接到王府颐养天年。
  至于英王,就有点难办了。
  魏枕风询问赵眠的意见:“若是你,你会怎么办。”
  赵眠不假思索:“自是让他绝无翻身之可能。”
  “好狠毒的帝王心啊。”魏枕风啧啧道,“六叔好歹和我叔侄一场,当初没有他的配合,我要走到今日怕是要多费一倍的功夫,卸磨杀驴是不是不太好?”
  “是不太好,但想要皇位稳固,你必须对他有所限制。”赵眠冷嗤,“难道你想维持原状,让英王继续掌管禁军,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他手上?那你也是蠢。”
  魏枕风被嘲谑也不生气:“别骂了别骂了。”他从袖中掏出一物,递给赵眠:“你看。”
  赵眠端详着手中的青铜令牌,微讶:“这是……北渊禁军统领之令?”
  魏枕风一点头,揶揄道:“你当我真蠢啊,你说的那些我一早就办好了。”
  赵眠问:“你怎么做的?”
  魏枕风道:“六叔是个聪明人,我请他吃了顿饭,随口暗示了两句,他便主动交权了。我准备升季崇为禁军统领,如此一来,朝野内外均是信得过的自己人,我偶尔离开盛京一两个月也无伤大雅。”
  这个结局再好不过,赵眠高傲地夸了一句:“可以,以后就这么教繁繁。”
  这时,沈不辞送来了千机院的密奏。
  赵眠大概扫了两眼密奏,道:“说的是东陵之事,天阙教兵临城下,京都四面楚歌,陆妄快撑不住了。”
  “哦?详细说说。”魏枕风对东陵局势的关心不比赵眠少。他一边听赵眠讲述,一边喂赵眠吃宵夜。
  今日的宵夜是精致的南靖糕点配上温热的牛乳,据说睡前喝牛乳有助眠之效。魏枕风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问:“你要不要喝……”
  赵眠看得正认真,被打扰有些不开心,头也不抬道:“不要。”
  此时,南靖一片四海升平,北渊在休养生息,东陵却是战火不断。令赵眠意外的是,当年被南靖大军压境时一度对外妥协的陆妄和东陵皇室居然没有弃城而逃,似乎是要死守京都,势与东陵共存亡。
  天阙教为了攻打京都少不得要损兵折将,此刻正是南靖出兵的最佳时期。
  赵眠即刻下旨,命护国大将贺长洲率十万精锐前往南东边境随时待命。他将写好的手谕交给沈不辞,要他尽快送出。做完这些,他才意识到魏枕风安静了好久。他转身朝魏枕风看去,只见魏枕风正捧着个杯子一口一口喝着什么,一脸的若有所思。
  赵眠问:“你怎么了?”
  “没事,”魏枕风笑了笑,“时辰不早了,我们睡吧。”
  两人上了床,赵眠仍惦记着征东之事。他和枕边人商议:“陪完你登基,我先不回南靖了。”
  魏枕风侧身躺在赵眠身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漫不经心地解开赵眠的寝衣:“怎么说?”
  “我要亲自去一趟南东边境,为将士们扬威。”
  魏枕风低下头,亲着赵眠的脖子心不在焉道:“行啊,到时我陪你去。”
  赵眠被魏枕风弄得痒痒的。他知道这是魏枕风求欢的信号,不可思议道:“才两日你就缓过来了?”
  魏枕风笑道:“两日很久了好不好。”
  赵眠佩服魏枕风的好精力,不情愿地承认:“可我有点累,没消化完,想再缓一天。”
  “累不着你。”魏枕风的唇从赵眠的脖子上来到他的锁骨处,一路向下,“你躺着张开腿就行。”
  赵眠被魏枕风亲得有点舒服,没有推开他,闭上眼静静地享受青年的气息。直到胸前传来某种异样的痛爽之感,他掀开眼帘朝下看去,看到魏枕风的长发散落在他胸口。
  “疼……”赵眠哼了一声,“你不要那么用力。”
  魏枕风从赵眠身上抬起头,露出一张震惊的脸:“赵眠,你这里好像会流东西。”
  拜魏枕风的嘴欠所赐,和他上床的次数多了,赵眠练就了一个在情事中发出冷笑的本领。
  “儿子都三个月了,你还在说流奶一事,仗着在床上我不方便拔剑么。”赵眠眼神凌厉,“能不能嘴欠点新鲜的?”
  魏枕风煞有介事道:“真的啊,我感觉到嘴里甜甜的,不信你自己尝尝。”
  “怎么尝自己的?”赵眠冷嘲道,“你给我示范一下?”
  “你可以这样。”魏枕风说着,抬起赵眠的下巴,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赵眠尝到了魏枕风舌尖上的味道,确实是甜甜的,还带着一股……奶味?
  赵眠脸色陡然一变,猛地抱紧魏枕风,更深入地分辨魏枕风嘴里残留的味道,确认甜味和奶味不是他的错觉。
  待两人分开时,年轻帝王的脸色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仿佛三观都被颠覆了。
  魏枕风强忍着笑,摊了摊手:“我说了吧,你还不信我。”
  赵眠不能理解,不敢相信。惊骇之下,他一把将魏枕风踢开,慌慌张张地收拢衣襟,挡住自己被魏枕风弄红的两点:“怎、怎会如此?”
  难道他又有什么特殊体质自己却不知道,亦或是东陵搞出了什么秘药被他无意中吃掉了?
  赵眠的力气太大,魏枕风被他这么一踢直接踢下了床,差点踢出内伤。
  床下响起两声低咳,一只手艰难地扒上床沿,接着是魏枕风的脑袋探了上来。青年捂着胸口道:“你不会对我动了杀心吧。”
  “别过来,”赵眠紧紧捂着自己的寝衣,厉声呵斥,“离朕远点。”
  赵眠难得一见的手足无措的模样实在可爱,表情和语气都凶得要死,脸颊和耳朵却因为自己可能是羞人的特殊体质红了个透。
  魏枕风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
  “冷静点,你要往好处想。”魏枕风装模作样地讲道理,“你不是一直很介意繁繁更黏乳母吗?以后他会更黏你的。”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赵眠恼羞成怒,把所有的错过全甩给魏枕风,“你把朕的肚子搞大了还嫌不够,还要……朕甚至说不出那等下流之语!”
  魏枕风诚恳道歉:“对不起,我刚刚吸得太用力了,你要再踢一脚吗。”
  赵眠一时情急难免有些慌乱,可稍微冷静下来想想,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对,如果魏枕风方才当真吸出来了什么,以魏枕风的德行,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
  赵眠眯起眼眸看向魏枕风,只觉得对方眼下一对双泪痣都好似沾染上了坏水。
  赵眠沉思片刻,目光来到一旁的桌案上,今晚的宵夜还没被收走。他迅速下床走到桌边,拿起魏枕风用过的杯子一闻。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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