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蹭我瓜吃 第142节

  “我能不急吗?”老太傅知道学生是好心,担心他急怒攻心撑不住,可他没办法不急啊,心里火烧火燎的,“锦衣卫没从安王府中找到玉玺,要是玉玺没被毁,落入他人之手就糟了。”
  楚婳见劝不住老太傅,赶紧摇人:“贾衣,快来给老师看看。”
  在门口守着的贾衣闻声而动,给老太傅把了会儿脉,冲楚婳点了点头。
  都到这个时候了,系统一直没回答,摆明了就是肯定的结果。
  老太傅已经知道了一半,还没别的反应,是能撑到得知最后结果的。
  他自己也有数,拍拍楚婳的手背,“没事,我撑得住,系统你说吧。”
  楚婳点头:【统儿,说吧。】
  系统的语速放慢了些:【玉玺也做了,幕僚劝安王毁灭证据,他不听啊。】
  【他唯一听幕僚的就是把玉玺藏起来,藏到一个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
  老太傅追问:“哪里?”
  所有人都在猜那个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地方是哪里。
  锦衣卫肯定把安王府邸翻过好几遍,这都没找到,不会是藏在府外了吧?也或许是他们平时藏东西的时候不会想到的地方。
  系统的小奶音又虚又弱,还带了点不自觉的嫌弃:【茅厕。】
  老太傅:“……”
  楚婳等人:“……”
  第105章
  安王的这波操作, 谁看了不说离谱?
  所有听到的人都被创飞了,老太傅最甚。
  这位历经两朝见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老人原地沉默许久,最终只说了句:“系统, 多谢。”
  如果不是楚婳和系统当初对安王感到好奇, 又吃到了富贵赌坊的瓜,朝廷没那么快将安王抓捕归案, 也就不知道会不会有更离谱的事发生。
  比如大盛的玉玺落到西戎的手上,在某些丧权辱国的文件上盖了印。
  到时候,西戎说这是你们大盛皇帝允诺的,文件上还有你们的玉玺印, 铁证如山, 不容抵赖, 大盛说我们从来没有签署过这样的条例, 两边有的扯了。
  能不能扯赢暂且不说,那玩意一出来, 民心摇摇欲坠, 就是朝廷内部也会分崩离析。
  一想到那种情形,老太傅就浑身发麻,因此这声感谢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系统欢喜收下:【不客气~】
  小傻统出厂至今, 还不曾被人如此郑重感谢过,总觉得自己吃个瓜像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心情激荡非常, 直到晚上见到商陆都还没有平息。
  【商陆美人,我和你说噢……】一通叭叭叭, 把今天下午吃到的瓜又说了一遍。
  商陆原本想和系统谈谈称呼的问题, 结果被安王做了龙袍龙椅玉玺的瓜给惊到,再吃到后面安王把玉玺藏在茅厕的瓜, 难得有了点谈性。
  “以锦衣卫的本事,怎么会找不出来?”
  在楚家的时候,因为玉玺藏茅厕的事太过创人,担心再说下去老太傅承受不住,瓜就到此为止了。
  到了商陆这里,楚婳可算能打开话题聊几句。
  “坊间传言,夫妻俩夜深人静之时说两句小话也能被锦衣卫知道,所以百姓完全不敢说锦衣卫的坏话,真要说了也只能代指。”
  贾衣蔡刚:“……”
  所以在你们心里,锦衣卫到底有多不正经啊?成天没事做,光趴在人家夫妻床底下偷听吗?
  商陆不入朝堂,和镇抚司没有瓜葛,见过最多的锦衣卫是天天跟在楚婳身边的贾衣和蔡刚,是真的不清楚锦衣卫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
  就他所知的范围,贾衣和蔡刚审讯击杀前来暗杀楚婳的杀手,偷听楚婳和系统吃瓜,向皇帝打小报告。
  算来算去,都不是什么正经事。
  商陆:“我平时不怎么出门,只知道京城百姓闻锦衣卫变色,骂他们是朝廷鹰犬,用鹰犬一词来指代锦衣卫。”
  现代的宅男宅女还可以通过网络获取信息,古代的宅男宅女具体参照商陆和楚婳,不出门不交流,消息非常落伍。
  楚婳:“听说锦衣卫抄贪官的家会把每一块地砖掀起来,掘地三尺的那种,所以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玉玺藏茅厕就没被找出来,总不至于像那颗东珠一样掉茅坑里了所以……”
  说到这,楚婳和商陆同时想到:如果是这样,锦衣卫查不出来很正常。
  再怎么朝廷鹰犬,神通广大,也不至于去茅坑里捞东西。
  贾衣和蔡刚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就里面这种程度的闲聊,他们该不该进去说两句。
  贾衣使了一个眼色:去说吗?
  蔡刚疯狂摇头:楚小姐要是问我锦衣卫会不会去茅坑里翻东西,你怎么回?
  贾衣默默抬头看天:啊,今晚的星星真好看。
  系统不知道楚婳和商陆在打什么眉眼官司,总觉得他们俩背着自己在搞事。
  被排挤的系统不开心,说出玉玺瓜的下半部分:【朝廷都知道安王干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怎么可能不把安王的府邸查个底朝天?】
  【周州的税几乎都进了安王的口袋,他再怎么能花钱也不可能全部花完,锦衣卫查遍了安王府的每一间房子每一堵墙,就怕里面藏了什么宝贝。】
  【就连安王府里的荷花池,都想办法把水舀干了,看看泥里面有没有埋东西。】
  楚婳刚刚是采用了夸张的说法,那可是占地面积以“万平方米”为计量单位的王府,谁都知道挖砖和掘地三尺有多麻烦,哪知道锦衣卫还真是这么做的。
  按这种细致的方式搜索下来,没有两个月压根搞不定。
  怪不得安王被抓七八个月了才判!
  楚婳看着商陆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赞叹:抄家,锦衣卫是专业的!
  商陆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只是一个浅浅的弧度,但确实笑了。
  美人一笑,满室生辉。
  楚婳没在意:【所以,泥里有东西吗?】
  美人哪有瓜好吃?
  系统:【还真有,什么玉佩啊珍珠啊,捞出来一大箱。】
  【锦衣卫刚开始还以为安王是把钱财丢到不起眼的地方,不想被人发现。这些东西并没有藏在一个容易发现的地方,而是分散开来的,近处远处都有,比起藏宝,更像是随便扔进或者丢进荷花池里的。】
  【后来安王府的仆人招供,说是安王和安王妃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扔东西,把珍珠玉佩当石头砸,在荷花池里玩打水漂。】
  楚婳:“……”
  商陆:“……”
  皇帝都不敢把珍珠当玩具,安王却能把珍珠当石头扔,看来是真富到流油啊。
  楚婳发出由衷的感叹:“朝廷要是早点下决心抓安王,何至于国库空荡这么多年?”
  系统正要说话,意外被商陆抢了先:“或许正是因为周州的税没交上来,国库才紧张呢?”
  到底是江南地区最为富庶的周州,一州能抵三四州,在全国税收数额中占很大一部分。
  系统提醒道:【你们忘了吗?安王的钱并不主要来源于当地的税收,有各地赌坊收来的钱,有西戎送过去的钱,还有他在当地搜刮的民脂民膏。】
  【朝廷要是抄家抄早了,安王府还不一定有那么多财宝呢,毕竟这两年西戎为了让大盛朝廷和安王内斗内乱,的确下了血本。】
  楚婳:“能收回来就好。去除安王这颗毒瘤以后,周州那边应该能慢慢步入正轨。”
  至于周州成为安王封地的这些年里,百姓因此遭受的痛苦和磨难,只能让安王的死和时间慢慢抚平了。
  系统说回之前的瓜:【刚刚说到荷花池,那么多财宝掉进荷花池,肯定有人去捡啊。】
  【安王知道以后也没阻止,反而搞了个比赛,他让仆人们在寒冬腊月荷花池结冰的时候下去捡,时间由他说了算,如果在他说好之前有人浮出水面,他就会一杆子把人打下去。】
  【如果有人真的达到安王的要求,在大冬天结冰的荷花池里憋气憋到三分钟,期间找到的财宝都能拿走,这一点安王说到做到,所以很多仆人都会悄悄练习憋气。】
  楚婳和商陆都有过大冬天掉进湖里高烧昏迷的经历,差点死去,好不容易救回来也留下了后遗症,拖拖拉拉治了许久才好,因此他们俩完全不能想象为什么有人会以此为乐。
  人命,在安王眼里竟只是一种取乐的工具。
  或许在他眼里,对大盛对皇帝具有特别意义的玉玺也只是一个玩具吧。
  系统说的同时楚婳尝试了一下,她手上没有秒表,只能用心跳声大概数一下。
  “我刚刚试了下,只能憋半分钟左右,如果特地练习憋气或许能到一两分钟,在零下几度的湖水里憋气三分钟还要在淤泥里找东西,很容易死人的。”
  剧烈运动和惊慌之下会耗费更多的氧气,会极大地缩短憋气时间。
  系统的回答证实了这点猜测:【是的,安王真的很过分。】
  【他一开始只要求憋气一分钟,后来看从荷花池里捞出财宝的人多了就不断往上加时间,还不是提前说的,是在比赛过程中临时调整。有仆人看一分钟时间到了上来,就被他一杆子打下去。】
  【骤然发生意外,好几个人惊慌失措之下溺水了,还有被一杆子打晕的,安王也不许人去救,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溺水而死,他的原话是:“本王的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拿的,想拿就得做好没命的准备!”】
  【他甚至从用杆子打人头这件事上体验到了类似打地鼠的快乐,不管时间到没到,只要有人从湖里冒头,他就会一杆子下去,直到人死完了或者他玩腻了为止。】
  安王的做法令贾衣蔡刚这等从镇抚司出来的人都为之胆寒。
  楚婳不信以安王的做派只有这么一件事:“还有别的吗?”
  系统怀疑宿主在老狐狸们的教导下进化了,听到这种事都不会再把明显的怒意展露出来。
  也可能是因为早就知道安王是什么人,所以完全不意外?
  【他还会让仆人头顶果子,自己和其他人拉弓射箭,如果射中果子,仆人可以得到一两银子,要是射不中果子射到身上,可以得到十两金子。】
  商陆面色凛然:“这是买命钱。”
  守门的贾衣蔡刚浑身发寒,他们确信稍后会听到更可怕的事。
  系统:【十两金子就是一百两白银,一百倍的差距太大了!这个数额的设立从一开始就是不怀好意,就是让人铤而走险去的。】
  【一般人不会玩这种危险性很大的游戏,有的人想玩也会把弓箭的金属头给换掉,要么削掉换成蜡头,要么用布包起来,削弱冲击力和破坏力,安王他们用的是真箭。】
  【有仆人家里条件不好,家人重病没钱请大夫或者兄弟姐妹太多养不活,觉得反正自己贱命一条,死自己一个活全家人非常值得,在安王他们射箭的东西稍稍一动。】
  【本来在头上顶果子,一不小心射到脸或者眼睛就完了,想要射中都非常考验技术。仆人再那么一动,小命立马就没了,十两金子送到了家里。】
  【眼看安王真的会给钱,也不计较仆人故意送死的行为,反倒看着仆人临死之前的哆嗦、害怕、死亡等反应哈哈大笑,其他仆人有样学样,那段时间安王府每天都要拖出去很多尸体。】
  整个商家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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