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原本还指望着能把明科大给的那套房子卖了做再次找到工作前的生活费,谁知道被江绪生生掐灭了,现在即使回了怀城,估计日子也得紧巴巴地过。
  林桉在这栋别墅的东西很少,几乎跟他在江绪心里的分量一样,没多久就收好了,离填满行李箱还相差甚远。他又拿了个航空箱把团子装进去,团子明显很不高兴,拿两颗小奶牙咬铁笼子,发出抗议的“喵喵”声。
  “别吵,团子,先委屈你一下,等到了怀城就好啦。”林桉柔声安抚团子焦躁的心情,拖着行李箱走到大门口,刚想开门,却发现根本推不动。
  林桉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又使劲推了两下,大门依旧纹丝不动。
  林桉顿时血气上涌,江绪这个混蛋,他居然把自己反锁在别墅里了!
  怎么办?难道得等江绪回来再走?林桉焦虑地踱步,这万万不行,现在是他单方面宣布分手,江绪还没松口,肯定要极尽办法刁难纠缠,他没工夫跟他耗。
  思考半晌,林桉灵机一动,拿起手机拨通了夏景逸的电话。
  他记性极好,上学时背书从来都是过目不忘,加上手机里本来就没几个联系人,就算江绪把夏景逸的联系方式删了,他也照样记得。
  “喂?哪位啊?”
  夏景逸明显是被吵醒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有点不耐烦:“是清安吗?不是跟你说明天试了戏再定嘛,现在又打电话来干嘛啊?”
  林桉有点尴尬,咳了两声:“夏师兄,是我。”
  “小桉?”夏景逸顿时睡意全无,“蹭”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惊讶地问:“你大晚上给我打电话干啥?这要是让江绪知道......”
  “夏师兄。”林桉平静地打断他,目光坚定:“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十分钟后,夏景逸带着物业到了江绪的别墅门口。
  把林桉解救出来后,夏景逸冲他笑出一排洁白的上牙,拍拍他的肩膀:“先上车,车里说。”
  林桉把东西塞进后备箱,十分听话地跟他上了车。
  “怎么回事啊?怎么大半夜搞这么一出?”夏景逸将手搭在车窗边,吸了口烟后呼到外面,转头对林桉坏笑:“难不成江影帝有什么特殊癖好你受不了?”
  林桉见他开始不正经起来,心情也放松了,微微颔首:“我......我想跟他分手了。”
  “啊?!”夏景逸震惊地张大了嘴巴,一副吃到惊天大瓜的表情,“分手?你俩不是好了好几年了吗?还是沈清安告诉我的呢,他说你俩浓情蜜意的,稍微把你从江绪身边借走一会儿都不行,现在怎么要分手啦?”
  林桉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些膈应,沈清安决计不会在外人面前说他的好话,这样子虚情假意,恐怕是另有所图,至于江绪,浓情蜜意,说出来都折煞他了。
  “沈清安说的不是真的。我不想跟江绪好了,他不肯分手,就把我锁在别墅里。”
  夏景逸一听,眼睛瞪得溜圆,气愤不已,“居然还有这种事?牛不喝水强按头啊?你等着,我现在就把这些新闻卖给那些营销号,保准让江绪吃不了兜着走!”
  “不用不用。”林桉赶紧摆手,他已经够麻烦夏景逸了,更何况这本就是他和江绪的私事,没必要牵扯进无辜的人。
  夏景逸狠狠骂了一路,等临近车站了,才担忧地转过头来,看着林桉清瘦的脸颊:“小桉,那你这么回去,江绪那个睚眦必报的性格,他能放过你吗?”
  林桉打了个冷战,有些心虚地绞着手指,“现在是法治社会,容不得他乱来的,更何况他还是公众人物。”
  夏景逸看着他自我安慰,还欲说些什么,但到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出来,肯定没带什么钱,这卡你先用着......哎,别推辞啊,我不是给你白用的,后面还我就行了。”
  林桉本来还打算拒绝,毕竟经过江绪的教训,他已经不敢再跟别人有什么金钱上的往来了,但夏景逸目光赤诚,卡抵在他的胸前,激的他鼻尖酸涩。
  夏景逸笑了笑,摸摸他额头上的伤,这是他被江绪强迫的时候磕的,本来林桉早已习惯江绪的粗暴,可被人一抚慰,也还是会感到疼。
  “谁都会遇到难处,别因为不值得的人伤了心。下次见你,希望能看到一个嘴角向上的林桉。”
  林桉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点点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夏景逸看得一瞬间有些呆滞。
  那是一种很熟悉的,又很陌生的感觉,像是冲破心里瘠土的桎梏,蓬勃地生长起来......
  第十章
  为了确保江绪查不到他的行踪,林桉没有坐高铁,而是单独包了一张车回怀城。
  他本身有点晕车,路途颠簸,林桉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五脏六腑仿佛拧在一起了,痛得他捂着肚子倒在车后座,上下牙咬的咯咯响。
  司机从车前镜里看到林桉小脸苍白,顿时有点害怕,紧张地问:“先生,您没事吧?需要我送你去医院么?”
  “不、不用。”林桉拼命摇头,尽量蜷缩身子想让自己舒服些,他现在不敢节外生枝,赶紧回家才是最保险的,至于什么胃疼,可以回怀城再去医院检查。
  司机忐忑不安地偷偷乜他,心道这人真是奇怪,明明不舒服却死活去医院,这到怀城还得好几个小时,要是一不小心死自己车上了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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