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洗情书 第17节

  站在超市门口的陈颂等迟宴泽上来,跟他一起朝跑车走,问他道:“泽爷,搞毛呢,买个烟那么慢。”
  “超市里好多女生问我要签名,还问我明天上台讲话要讲什么。”迟宴泽说。
  “操,太夸张了吧。”陈颂低骂,也不至于吧。
  “是有点。”迟宴泽含了根没点的烟,绕过周柠琅身边,走上跑车驾驶座。他没留意到她。
  塞纳gtr很快启动,发动机嗡一声,眨眼间,那车跟人已经不在,只还能看见超跑硕大的尾翼。
  云昕啧啧啧叹:“周柠琅看到没有,有钱公子哥的排场就是不一样,你知道他那车多少钱吗?全球限量75台。他居然真的敢开来校园里,明天他作为新生代表致辞,他也不怕大家今天就开始围观他,居然还这么高调。”
  周柠琅随口一问:“那车多少钱?”她想起她家里在暑假买的一辆代步车,他们一家三口去4s店看了好几次,最后才决定买一辆各种费用付完,落地价是十万左右的双门轿车。
  “最次的也要一千万。他的还是专业改装过的。”云昕说出一个天文数字,为周柠琅解释为何迟宴泽喜欢开这款车。
  “这车是赛道天花板,是为了纪念f1赛车手埃尔顿·塞纳研发的旗舰跑车。听说迟宴泽的偶像就是他,迟宴泽从小就开卡丁车,一直想做个赛车手,高考结束,本来已经要签约专业车队了,结果被他家里逼着去考了空军,进了北清大的双学籍班,他特别郁闷,差点不想上呢。”
  云昕振振有词道,“你暑假的时候关注关于北清大的那些民间论坛上的八卦了吗,热帖全是关于他的。他真的好牛逼。家里那么有钱,还能凭真材实料同时考上北清大跟空军。”
  周柠琅神色很平静的听完云昕的话,只对他开的那辆车的价钱跟名字产生了惊讶。
  她知道肯定很贵,但没想到会那么贵,贵得离谱。
  一个十八岁的人就能享受这样的天价奢侈品,那他以后的人生到底该是如何的纸醉金迷。
  “他家里硬逼他来上这个飞行员双学籍班,可是他以后也不一定当空军飞行员吧,说不定就只是想锻炼他,就跟送阔少爷去参加变形记什么的。双学籍班的锻炼都很苦的,网上论坛都有投票结果了,问上北清大那个院系最辛苦,答案是飞行员双学籍班第一,我们医学院第二。”
  云昕苦笑,“今后这大学四年我们可有得熬了。”
  周柠琅温声鼓励她:“不是最苦的就行,有人陪不是很好吗。”
  “你看,前面就是他们飞行楼。”云昕指着一栋建筑色彩主体是蓝色跟白色的楼说,“是不是很气派,这么新。”
  “也没隔我们老旧医学院的楼隔多远,以后我们出来上课跟做实验,天天都能看到飞行员帅哥。”云昕觉得这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说不定我还能找其中一个当男朋友。迟宴泽首先排除出去。”云昕很有自知之明。
  周柠琅好奇问:“为什么先排除他?”
  “因为他这种男生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能跟他玩到一起的都是那种……”
  云昕欲言又止,温婉的说,“就不是咱们这种,你懂吧,他的款是那种妖艳贱货,嘻嘻,不是我说的,是网上说的,他交往过的女友在网上都有集锦,有热心人士把她们做成小视频,放五分钟都放不完,他根本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两人议论着,朝医学院的宿舍楼走去,她们住在最后一间,每间有三个床位,带小客厅跟卫生间,在国内各大高校里这住宿条件算一流的了。
  云昕先到,周柠琅后到,第三张床是空的,上面也没贴名字。
  等到今天结束,还是没人来,云昕高兴,说这个宿舍肯定就是她们住了,医学院的女生都来完了。
  *
  开学典礼这天,京北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天蓝得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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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曾经被谁用来写过情书的蓝色信纸。
  新生代表迟宴泽上台发表讲话。
  各专业的新生们在辅导员的带领下组成方队,乖乖照学校的安排走流程。
  北清大是百年知名学府,能考进这里来的都是天之骄子跟天之骄女,今后他们在校园里生活,将会全部是骄傲的灵魂跟骄傲的灵魂在一起进行激烈碰撞。
  北清大的开学典礼素来注重引导他们在这四年里能成功攀登上人生巅峰。
  迟宴泽今天作为北清大最特别的院系,空军飞行员双学籍班的学生代表上台讲话,一众新生都在期待他会讲出什么来。
  好多高年级的学姐也慕他的盛名而来,散布在不远处的图书馆或者教学楼的楼道里,围观这一届不同凡响的新生代表将会如何用激昂文字指点江山。
  迟宴泽用修长身段穿起飞行员的制服,白衬衫,蓝布裤,脚踩深蓝系带帆布鞋,步履轻松的走上了礼堂前布置的露天舞台。
  站到麦克风前,他先试了试音。
  然后,轻启一张生来就是矜贵相的仰月唇,对着台下的人说:
  “大家好,新学年快乐,我是来自北清大这一届空军飞行员基地班的新生迟宴泽,今天我的辅导员还有我的教练员让我站到这里来,代表这一届的新生祝词。
  我想说得太多你们会不爱听,就跟你们分享一本书吧。最近我有一天闲着无聊,重新看了一部小说。
  我依然喜欢其中的第二章开头:在我年纪更轻,见识更浅时,我父亲曾给我一个忠告,它至今仍在我脑海萦绕。”
  少年清冽的嗓音在京北残夏奥热的空气里漾出清凉,他一点都不慌忙,一丝都不骄傲,身姿笔挺的站在被数双眼睛注视的舞台中央,面带懒倦笑意的说:
  “每当你要批评别人,要记住,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么好的条件。”
  他引用的是20世纪美国伟大作家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在他的旷世奇作《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原述。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点阅,下章入v啦,凌晨更新,欢迎继续来看我的琅宴。
  一开始说了他们是具体哪一届毕业的,现在删除这个届,改成是模糊时间,不管哪个时间点,大家来常看常新。^~^
  这里放一个跟迟宴泽一起玩赛车,并且也会在《水洗情书》的后文登场的周闻周老板的文案《晕染风月》,求收藏
  ——璇璇的家族故事都是相互关联,各本开坑跟写作进度,有兴趣可戳专栏跟璇璇的vb了解——
  《晕染风月》文案:
  杭大论坛上惊爆一张氛围感十足的掐腰吻照。
  校招会当天,有人偷拍到港城普瑞财阀的太子爷周闻,在一张深蓝色的暗潮月夜印象派油画前,将一个女生掐腰抱住,俯首低头,姿势温柔,似要吻她娇唇。
  照片里,男人修长挺阔的背影将女生纤瘦玲珑的身子遮住了,只见她雪白的一截小腿,以及曼妙的被他的大掌捏握的腰线。
  女生穿的是当天学校统一分发给礼宾员的粉白樱吹雪丝缎绸旗袍,像个清艳尤物,被一身禁欲西装裹身的周闻握在掌中,逮个正着的跟她耳鬓厮磨。
  她的脸没入框,清艳卓绝的气质依然毕现。女生是谁的揣测引发热论,最后素来低调温婉的岑妩成为怀疑对象。
  朋友问岑妩:“是不是周闻壁咚你?听说他很花,换女人跟换衣服似的,你跟他什么关系?”
  岑妩回答:“他是我债主。”
  朋友好奇:“你欠他什么了?”
  岑妩浅浅笑应:“欠了他好多次听话。”
  *
  那个潮湿又阴冷的春天,在西城一个声色迷离的局上,岑妩没想过他们会重遇。有人为懒懒倚靠在黑色皮质沙发卡座里的周闻指了指岑妩。
  周闻抬起薄薄的眼皮,一双眼尾酷似带了钩子的浪子眼睨向岑妩。
  岑妩慌忙掩饰自己今晚一直在留意他,低头抿酒。
  不久,又一个聚会,一群人起哄,要周公子说他喜欢的异性的类型。
  在众人的追问下,“我喜欢乖的。”周闻神态懒倦的回答。
  “哪种乖啊?”有人继续问。
  “长得乖的,懂事的,听话的那种。”周闻淡淡一笑,捻灭手里的烟,朝坐到最角落位置的岑妩看去。
  岑妩觉察到他的视线灼烫的射过来,周身的毛孔都收紧。
  人人皆知周闻离经叛道,养了一个心尖宠,却无人知晓,他与她相识在年少,听她在他耳边呢喃说喜欢他的那天,他便跌入了温柔月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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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仰月唇
  浪子与乖乖女
  顿了顿, 男生的仰月唇再次漾开,一脸真诚的对自己这帮脸上还稚气未脱的同窗做出美好祝福。
  “我衷心祝愿在顶尖学府北清大学习跟生活的四年结束之后,我们能拥有那些为了光华来萦绕在我们身边的飞蛾,也能拥有总是隐匿在对岸码头迷雾里的黛西家的绿灯。”
  “以上, 谢谢。”
  说完后, 男生轻松的走下了舞台。
  根本不在乎他说的这些台下的人懂不懂。
  应该是懂的, 能考上北清的大学生应该都读过这本小说,在语文老师列出的美国文学必读书目里, 它是一直存在的。
  并不能了解美国爵士时代浮华若梦的很多人看过之后, 也并不了解它为何是一本名著,盖茨比到底了不起在哪里。
  迟宴泽对它的见解可谓是独出心裁。
  他居然把它拿来做新生演讲, 并且不管站在台下的人听完会作何反响。
  “他怎么这么敢讲?他在暗示什么?他想搞黄色吗?”站在周柠琅旁边的女生说,“盖茨比跟黛西那么肮脏的乱搞男女关系。他居然敢在新生演说上提这本书。”
  “校领导都气疯了吧?让他来做演讲, 他聊本出轨小说。”
  “果然是个名不虚传的浪子。一天天的, 只知道情.欲。”
  “但是我觉得这样发表新生演讲的迟宴泽又欲又帅, 还充满了豪门贵公子的迷离氛围感,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吗?”
  “不是你一个人。”
  “不是你一个人乘以二。”
  “我靠,他真的好有魅力。随便找本文学小说,都能拿来当新生演讲。我还以为今天他要装逼说些什么让自己做主,路过辛苦的高三,来到大学这个新起点, 一切皆由我们而定之类的空话呢。”
  “哈哈哈哈, 结果他只提到他最近看了一本小说,他希望拥有黛西家的绿灯。”
  “意思就是演讲的时候都不忘风情万种的撩妹。”
  “他真的好帅, 穿件款式普通的白衬衫都能这么笔挺得耀眼, 我何德何能能跟他一起入学。”
  “他有没有女朋友他有没有女朋友他有没有女朋友, 重要的事说三次。”
  “肯定有啊, 这种货色,还能轮到你。”
  “我好想坐他的塞纳副驾。我的梦中情车,配我的梦中情郎。”
  所有院系的女生全部为新生代表这个人,还有这个人举手投足间露出的魅力沸腾了。她们像煮沸的开水表面冒出的泡泡,咕噜咕噜,为迟宴泽闹个不停。
  周柠琅站在她们之中,听到她们为迟宴泽发出的骚动,什么话都没说。
  站在她背后的云昕戳她腰,兴奋问她:“周柠琅,迟宴泽说这些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在公然搞黄色呀?他把他自己当盖茨比,身边总是围绕着红男绿女的一个阔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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