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09节

  也不急的盘账,先好好过个好年。
  “去年连着下雪,今年倒好,到这会都不下雪,也不冷,就是烦人。”姜二苗喝了一杯酒说。他如今酒量好了。
  岑越:“可不是,乡里庄稼人看着天也叹气。”
  “对了小越哥,我跟你还有事情要说。”姜二苗放了筷子,有些紧张,还有点慌乱,“我买了六个人。”
  岑越:?!
  姜二苗怕小越哥误会,忙说:“真的是——我也没办法,我、我……”
  “你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我也不是怪你。”岑越道。二苗出身、心性,不是欺凌人的人。
  姜二苗便稳了稳说:“还不是这破天气,去年咱们这儿都寒的紧,我去长山郡一路,那边可可怜了,听说还冻死了不少人,衙门也没人管,救都救不过来,这六个人都是半大小子,最大的十二,最小的六岁,在城外混着,夜里竟然敢偷我的苹果,被大黑逮了个正着,大黑看是娃娃才没下嘴咬……”
  “我看他们六个都可怜,说没爹没娘,去年大雪雪灾,家里人都冻死了,年岁小守不住家里,现在只能靠偷过日子,我就给了些干粮,也不怪他们了。”
  “结果没想到,下次见,那最大的正被人抓住了,打了个半死,也是偷东西被抓……”
  “这几个娃娃嘴上真话假话混着说,那也是没法子逼得,那个最大的被打的半死,还生了病,他八岁的弟弟大雪天找到我住的客栈,跪着求我救命的。”
  “我才知道,这六个娃娃是孤儿,去年家里发灾也是真的,不过是被人收了,每天在城里偷摸东西,偷到了好的值钱的,那就有饭吃,偷我苹果说是能吃肉。”
  姜二苗都不知道说啥好。
  “你从那‘收养人’手里买下的他们?”
  姜二苗没忍住想说脏话,但看到旁边宝宝椅上的圆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说:“那就是皮条客、拐子,我给他钱?哼!我想把他送进大牢还差不多。”
  “小越哥你放心,我做了个计,先是打听打听,那人背后有些小关系,但也还好……”
  长山郡离盛京远,地方寒冷,本地宗族势力就大。富的富,穷的穷,底层地头蛇也分派系,姜二苗设了个圈套,将那小头目和另一方地方势力斗了起来。
  “你这是渔翁得利。”岑越总结。
  姜二苗一听便对对对。人还是买的,不过是过了个衙门明户手续,这些孤儿就有了身份册子,不然那就是流窜的黑户,这些小孩,被打死了,也不会有人过问的。
  可怜的紧。
  “都挺能吃苦的,小越哥你先前说要收人,这次也是赶巧了,我不买下,那老大狗娃子就真的死了,骨头都折了。”
  齐少扉听了,便说:“你正骨了吗?我去看看。”
  “我也去。”岑越道。
  这会是真吃不下了。
  姜二苗说正了正了,“长峰说的,骨头要是折了要用木板裹着的,还看了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51:哈哈哈哈哈臭崽崽好傻啊,不像我【聪明.jpg
  第106章 北安伯106
  六个孩子依次排着,都在外头。最大的十二岁,就是二苗口中说的狗娃子,这孩子腿被打断了,另一个矮一些的背着,其他的在旁边扶着。
  姜二苗一出来,见这六个娃娃,说:“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果园子大老板,他说一,我就说一的。”
  “老、老板。”
  “大老板。”
  娃娃们冻得牙齿打颤磕巴,六个人个头不一,乱糟糟的头发,黑漆漆的脸,身上穿的棉袄也是脏脏旧旧的。
  来时二苗跟他说过,这六个娃娃可怜是可怜,但被那拐子养的歪了,满口的谎话,嘴里有时候不干净也骂人,却又很会看人脸色,他起初见可怜,脸一软,也吃了几次小亏。
  骗他银钱,偷他苹果,这些就不说了。
  姜二苗那时候发了怒,真生气了,说你几个驴子不改——
  岑越听时给纠正,应该是屡教不改。姜二苗对对对,然后说:“那狗娃子断了一条腿都倔的跟驴没二样了。”
  “我说你们要真是不想跟着我,怕我卖了你们,怕我害了你们,那卖身契我一撕,你们该滚蛋就滚蛋,我还少了几张嘴喂。”
  岑越:“这几个肯定不走,好不容易遇到你了,怎么会走。”
  “真是奇怪了,我发了火,他们到乖觉了,后来就听话了。”姜二苗到现在都闹不明白,怎么当时跟他走的时候,那般的闹腾。
  非得他扮个黑脸。
  岑越倒是能想来,这六个孩子背井离乡,从一个拐子手里到另一人手里,是忐忑害怕惶恐,怕二苗是坏的。二苗骂了,说放你们走,这些孩子便可能觉得二苗还不错,是个好人吧。
  来来回回的。
  到了这会,姜二苗黑脸一说,六个小孩鹌鹑似得,乖乖喊大老板。岑越:……
  “曹罗,你带他们先洗澡。”岑越看六个脏兮兮的娃娃,模样都瞧不清,“头发要是长了虱子,那就都剪短了。”
  姜二苗说:“天寒地冻的,那边也不好洗澡,我就想着早早回来忍一忍算了。”
  齐少扉去看狗娃子的腿,板子拆开,也不嫌狗娃子棉裤脏,一双白净修长的手顺了顺,而后站起来,说:“板子绑的很好,腿骨正的,再养养。”
  这孩子实在是太脏了。
  “曹罗,你给他擦洗擦洗。”
  “知道了三少爷郎君。”曹罗揽着活,让六个孩子跟他走。
  六个娃娃自打进来后就战战兢兢的害怕,没见过这样大的宅子,可现在跑也跑不掉了,再说狗哥还在那汉子手里呢。
  曹罗是单手夹着狗娃子的。
  五个小孩连走带跑跟着。
  岑越见状便又回了屋,齐少扉洗了手,擦手。姜二苗也没在说话了,小菊上了热腾腾的饭菜,姜二苗寇长峰就是大黑,都在吃。
  吃过饭,二苗夫夫俩是洗澡去了。
  岑越在屋里,齐少扉抱着圆月看大黑,外头小菊脚步急匆匆的,说:“郎君。”
  “怎么了?”岑越看小菊急的。
  “曹管事说的,说那六个孩子有一个小姑娘。”
  岑越也懵了下,“二苗不是说,都是男娃娃——”那就是二苗被骗了,这六个小子,尤其是带头的没跟二苗说实情。
  如今到了他们地盘,二苗跟六个娃娃说他是大老板,他简单发言两句,吓得那些娃娃不敢说话,让洗澡就洗澡,可到底是漏了馅。
  “女娃娃几岁的?”
  小菊没问,她听到消息就匆匆忙忙赶过来了,还是蕊红后头来了,把前因后果说清了,就像岑越猜的那般,最小的六岁那个是女孩,是狗娃子的亲妹妹。
  刚才挤一堆站着,头发都是乱糟糟,脸脏兮兮,岑越也没注意到。
  “那就让赵婶给洗,安抚安抚,别吓着人了。”
  “知道了郎君。”蕊红应了就下去。小菊有些懊恼,她办事急急燥燥的,传话都传不明白,以后还得稳一稳,不能急的。
  岑越看了眼小菊,“那小女娃年岁小,你过去看看。”
  “好。”小菊应了声也下去了。
  没一会,姜二苗夫夫洗完澡换了衣裳来,进了厅,岑越把狗娃子亲弟弟是亲妹妹这事一说,姜二苗就拍大腿,“我就说,起初回来的时候,虽是赶路但也没那么赶,我就说给他们洗一洗算了,谁知道狗娃子就带人跑,被车夫们发现后,我发了通火,后来时候不早了,就让上车一道赶路回。”
  “他们几个坐的拉货的车,那棉被也不是很干净,我就想着凑合凑合算了。”姜二苗自己都没洗澡,一路上条件艰苦,在意啥。
  再说冬日天冷,那几个娃娃骨瘦伶仃的,一看就是吃不饱饭,这要是洗澡得了风寒,命都能要了。
  “要是女娃娃那就有些麻烦了,小越哥,女娃娃留你这儿吧?我那儿不行,本来也是买了人是给商队买的,咱们自己人用着放心,他们有小,我一路想好了,好好培养敲打敲打他们。”姜二苗是买完人,觉得人多了些,回来想了一路怎么安排。
  岑越说:“那是后话——女娃娃先留我这儿。”
  就不送称心院子了,给小菊搭个伴。
  岑越让蕊红问两位姨娘要一些称心不穿的旧衣,要是短一些也行,先凑合凑合——不然宅子里没小姑娘的衣裳。
  称心今年实岁五岁,那小丫头报六岁,其实实岁跟称心一样大,营养不良,瘦的不如称心,穿去年称心的旧衣就够了。
  没一会蕊红回来,拿了三套,都是干干净净的冬日袄裙。
  “两位姨娘听说是小丫头,收拾了两套厚的,还有一些更小的,说这更小的可以拆了,到时候补一补。”蕊红道。
  岑越:“你给赵婶送过去。要是洗完了,其他人没衣裳穿,那就先送炕上睡着,他们的衣裳能用就洗干净,用不了了——”
  他还为难上了。这会过年,镇上成衣铺子关门。
  “让曹罗开库,取了棉花粗布,花银钱让赵婶雇几个人,临时做吧,等都收拾好了,再过来。”
  不然来了,他也没法子给做衣裳,再说过年也没啥事需要六人做的。
  二苗也辛苦了,趁着还有年气,回一趟娘临走前,姜二苗把买六人的卖身契连着去长山郡赚的银子,还有订货契书,一股脑全都交给小越哥了。
  “那你别急,今年的帐我跟你大致说一下,樱桃、香皂、果干都赚了银钱,还不错,今年进账多,加起来快七千了。”
  姜二苗:!!!
  “樱桃二两银子一斤,看着数比草莓便宜,但论斤卖的,我拉过去两千四五多斤,刨去损耗,能落下个两千斤。”
  一斤二两,按着两千斤算,这都四千两银子了。
  姜二苗本来觉得自己这次卖的不少,没成想小越哥更厉害了,当即是佩服。岑越说:“算上你这个,今年咱们大丰收,虽是花的多开销也大。”
  但总体来说,是大赚的。
  “明年我想买石料,再买二十亩田,其中五亩水田。”岑越看了眼二苗,“以后除了北雁郡城的两批货,其他的我都交给你了。”
  姜二苗认真的点头,“小越哥,我知道了。”
  “你先前要搞大棚菜,想做葡萄酒厂,今年有了本钱,咱们可以慢慢来了,一件件的干。”
  “好。”姜二苗说:“小越哥,你想优化种子,你做吧,生意的事,我尽量都忙好,要是拿不住主意的我再来问你。”
  岑越点了点头。
  两人一看,互相一笑,岑越说:“好好过个年吧,还剩个年尾巴,之前在北雁郡城买的桑绸有一块颜色特别好,称心圆月拿了做衣裳,还给三花留了一块,这次你回去,顺带捎上。”
  “知道了小越哥。”
  “对了,小越哥,你要是给那六个娃娃起名字,都跟着齐姓——三少爷介意不?”姜二苗说。
  他们果子牌子就是桃花乡齐家,自是跟齐家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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