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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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正值中午,霍岩山和白项英都在营里,付聘先是跟院子里的警卫交谈片刻,然后一个人在树底下抽烟。过了会儿警卫换岗,他扔了烟头,若无其事地绕过会客厅上到二楼,用钥匙打开书房的门锁。
  霍今鸿就是在这时候注意到动静的,因为书房距离白项英住的偏房不远,他向来对那位置的声音十分敏感,发现是付聘之后更是多留了个心眼。
  他想起白项英曾叫他多留意对方的异常举动。
  付聘进屋之后先是关上房门,然后径直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往里翻弄了一番——像是在一堆纸张中寻找什么,最后抽出其中一张。
  霍今鸿犹豫要不要现在就过去抓个现行,但又怕他这趟确实有理由,比方说帮霍岩山回来拿东西。如此一来便打草惊蛇,难有机会观察对方想干什么了。
  考虑再三霍今鸿没有轻举妄动,直到付聘把纸折揣入怀中按原路下楼,这才走到院子里与其来了个“偶遇”:“付参谋,你怎么在这儿?”
  付聘面不改色地摸出根香烟:”司令部那边没事,过来看两眼。”
  “吃饭不?”
  “吃过了,一会儿找老郭唠两句就回去。”
  霍今鸿看着他转身走开,心想老狐狸,没猫腻才怪!
  晚上他把这事告诉白项英,后者仔细回想,书桌右侧的抽屉里放的应该是霍岩山的私人信件。因为不涉及军务,也不算什么机密的东西,因此读完之后就随手放在一处。
  ——这东西拿去有什么用呢?
  白项英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但直觉告诉他绝不会是好事。
  自从走私船的事闹大之后对方好像就没再接过新的生意,最近也不怎么问起商业联合会的事,因此他不知道对方在军营之外还干了些什么。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参谋不应该有书房的钥匙。
  或许这事唯有直接禀告霍岩山方能解决。
  .
  白项英还是不敢刺激付聘,一方面也是怕被反咬一口。
  挑了个没人的时候找到对方,他试探道:“听说你昨天去找过郭朝江?”
  付聘面无异色:“找老乡唠唠嗑,怎么了?”
  “大白天还有功夫唠嗑,司令不是叫你送完东西就回来么?”
  “你管我什么时候唠,小兔崽子跟你说的?”
  “是。”
  “他老盯着我干什么,把我当情敌?”付聘嬉皮笑脸地拿手心往白项英的裤裆上蹭了一把,“我说,你是不是已经跟他干过了?”
  白项英觉得对方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但又不很确定:“别把人想得都跟你一样龌龊。”
  “不说就当是默认了。”
  “没有。”
  “没有?呵,谁信……”
  付聘见对方没有反抗,手愈发不老实起来,但因为在司令部楼下所以不敢太过放肆:“你说我龌龊,你以为那小子就纯洁吗,狗崽子整天围着你不就是想讨口肉吃?”
  “你不也是条随地发qing的狗?”
  “被狗ri得爽不爽?”付聘撩拨半天见对方木头似的无甚反应,不由觉得扫兴,“你到底怎么回事,被齐继尧玩废了?”
  白项英拂开他的手,刚要说话动作忽然一顿。
  “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54章 52 凌晨的突发事件
  付聘说是从霍岩山口中得知齐继尧找他麻烦的事,末了一通嘲讽,神色如常,也很像是他会说的话。
  白项英自然不会被他糊弄过去,因为他太了解霍岩山了,凡一开始藏着不说的事日后也绝无可能再拿出来讲。
  很显然,付聘背着霍岩山跟齐继尧有私底下的往来。具体出于何种目的他不得而知,但齐继尧在市里和省里都有不小的人脉,本身又是个能来事的主儿,联想到付聘近几个月来的异常举动,白项英心里清楚这种私交意味着什么。
  他开始格外留意付聘的行踪,但不知是因为打草惊蛇还是对方本就警觉,一个多月过去并没发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白项英有工作在身,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也不好真的花钱找人盯梢。霍今鸿见他发愁,主动请缨去干这跟踪的差事:“我去盯着他,下次他要是去市里我就跟在他后面,我不会让他发现的!”
  白项英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你好好的,听司令的话别惹他生气,别的事不用管。”
  “哦。”
  霍今鸿嘴上答应,心里觉得还是得管一管——既然已经知道付聘这家伙手脚不干净,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把他揪出来铲掉呢,铲掉他就少一个阻碍自己的哥哥在一起的绊脚石了!
  晚饭后白项英和霍岩山在书房里议事,他故意在楼下徘徊,想听听两人在讲什么,有没有提及付聘。
  只听见霍岩山把一张信封扔在桌上,敲着指头对白项英道:“你看看,是兴亚院华北支所的花谷中将寄过来的。”
  白项英展开信纸快速扫了一眼:“花谷,就是去年请你去冀东政府当职的特务长?”
  “换了个名号,升官了。”
  “他还在做你的工作?”
  “我跟他是有点交情,但这种事……”
  两人就信的内容做了一番讨论,最后霍岩山把信收起来扔进抽屉里。霍今鸿听见抽屉合上的声音,脑子忽然里出现一个模糊的念头,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别的声音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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