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被沉塘九次 第135节
李丹青问道:“怎么,王妃要扣下我么?”
戚书婉看着李丹青道:“殿下,这是一个误会,真不必闹大。今日的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
她指指身边几位夫人道:“夫人们可为我做证。”
李丹青凝视戚书婉,“王妃,我的命,我的婚事,在你眼里,是可以随便安排的么?在石龙镇时,魏家之人陷害我,想污我名声,要我的命,后来他们是什么下场,你不知道么?”
“今日你朝我伸手,是何目的,你自己清楚。”
“且你适才还暗示,说今日不听你话,以后要叫我好看呢!”
“现下又说什么算欠我一个人情!”
“我要你的人情做什么用?”
“我只要你明白,敢谋算我,就得承担后果。”
李丹青说毕,喝身边的人道:“走!”
众人面面相觑。
戚书婉更是慌了神,让李丹青到御前告状的话,王嘉若的命真个保不住了。
她急声吩咐身边的人道:“快去请王爷,准备进宫!”
李丹青出了晋王府,上了宫车,犹有些生气。
她早知道晋王和晋王妃不是表面上那样仁厚,但万没料到,她帮着晋王斗倒了秦王,回过头来,晋王和晋王妃不厚待她,还这么快就来算计她。
算计的手段还那么下作那么拙劣。
这件事,是必须要闹大的。
今日不收拾王嘉若,不能解气。
李丹青的宫车很快进了宫。
后面,晋王府的马车也近了宫门。
晋王妃惨白着脸色,看着马车内五花大缚的王嘉若道:“嘉若,今日事关生死,殿前回话时,一定要三思,不可有差错。”
王嘉若一样惨白着脸色,低声道:“王妃,你不是说乐阳公主在乡下长大,没读过什么书,极好糊弄的么?”
晋王妃摆手,“我也没料到她这样厉害。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她叹着气,“现在得想法保着你的命。”
王嘉若深吸一口气,“王妃,现在还有什么人在乐阳公主跟前能说上话?”
戚书婉想了想,喊停了马车,揭车帘朝后面骑马的晋王道:“还得请武安侯夫人进宫一趟,或者公主殿下愿意给她面子。”
晋王眼睛一亮,“也是,这当下只要说服武安侯夫人,让她同意去母亲墓前发个反誓,解了誓言,成就乐阳跟子蛰的好事,或者乐阳的气就消了。”
第101章
李丹青回了宫, 衣裳也不换,即刻去养心殿求见皇帝。
皇帝召她进去,一眼见得她衣裳不整, 发髻散开,鼻子发红, 顿时大吃一惊,问道:“乐阳, 你这是怎么了?”
李丹青一见皇帝, 马上跪禀道:“父皇,晋王妃纵其表弟王嘉若轻薄儿臣。”
“儿臣今儿去晋王府赴宴,期间离席和贵女们去锦鲤池喂鲤,晋王妃的表弟王嘉若突然出现,说有一件要紧事想单独禀告, 儿臣便让贵女们回避。”
“王嘉若当即分析了朝中局势, 说秦王没了,晋王便是诸皇子中最年长的, 历朝历代,立储都是立嫡立长。还说儿臣以后一身荣辱将系于晋王身上, 让儿臣好生想一想。”
皇帝听至这里, 心下已勃然大怒,呵, 都认为皇位就是老三囊中之物了!王家没有萧家的本事,倒比萧家还要斗胆。
李丹青接着道:“儿臣正要喝斥他,眼前一黑,却是他脱了外袍罩向儿臣头脸, 朝儿臣扑了过来,儿臣跌在地下, 擦破了手肘,发髻也散了。幸亏盈月和蓝玉在近处,马上来救儿臣……”
“父皇,王嘉若仗着是晋王妃表弟,不将皇家放在眼里,当众轻薄儿臣,胆大包天。求父皇处罚他,给儿臣出气!”
皇帝待李丹青说完,沉吟片刻道:“乐阳,你认为朕该如何处罚王嘉若?”
李丹青听着这话大有深意,便问道:“父皇为何这样问?”
皇帝指指御案一本册子道:“此是你前日上献的三十六计,朕昨晚看了一晚,正要找借口。”
皇帝手指翻开册子,翻到其中一页,里面写着削藩三计。
他登位这么多年,一直未能振兴朝政,如今身体渐虚,只恐之后到了地下,无颜见祖宗。
若能抢着时间,做下一件大事载入史册,此生也无憾了。
李丹青听着皇帝之言,不由“呃”了一声,所以,父皇今日正举枪,王嘉若撞枪口上了!
她眨巴眼睛,小声道:“儿臣全听父皇的。”
皇帝点点头,“敢轻薄公主,藐视皇家的,只有死路一条。”
皇帝又寻思一下,“乐阳,朕今日动手,朝局必波动,过后恐你和子蛰之婚事,再不能成了。”
李丹青咀嚼皇帝的话,这是说,这一波动手,可能会涉及武安侯府?
她躬身道:“父皇,跟百年大计和新政比,儿臣与子蛰之事,不过是小事,实不必考虑在内。”
皇帝看一眼李丹青,喟叹道:“乐阳,你为何不是男儿身呢?”
李丹青正正脸色道:“父皇若认可儿臣,纵儿臣是女儿身,一样能为父皇办事,能为父皇分忧解难。”
她拜下去,“儿臣身上流着父皇的血,请父皇给儿臣机会,让儿臣为父皇效力!”
皇帝一手拍在案头的册子上,笑道:“好,不愧是朕的爱女!”
正说着,便有内侍进来禀道:“陛下,晋王和晋王妃求见!”
皇帝淡淡道:“传!”
晋王和戚书婉进得养心殿,马上跪地,说王嘉若和李丹青之事是一场误会,王嘉若不是要轻薄李丹青,而是看见蜜蜂,为了救李丹青才脱下外袍云云。
皇帝便传王嘉若进殿。
王嘉若说了当时经过,大致意思也是看见蜜蜂,为了救李丹青方脱了外袍,并不是要轻薄公主云云。
他说着,朝李丹青叩头,“殿下,借臣一百个胆,也不敢冒犯殿下。此事确是误会。”
李丹青未说话,内侍进来禀道:“陛下,武安侯夫人求见!”
皇帝便看向李丹青,呵,求情的人来了。
李丹青:武安侯夫人!她以为她面子很大?
谢夫人进了养心殿,先向皇帝行礼请安,这才道:“陛下,臣妾有一件事想求一求乐阳公主殿下。”
皇帝便道:“乐阳在这儿,你只管求。”
谢夫人走到李丹青跟前,行礼道:“殿下,臣妇准备明儿去母亲墓前发个反誓,破了子蛰不能尚公主之誓言。”
李丹青看着她道:“夫人,这是你的私事,不须向我言明。”
谢夫人陪笑道:“殿下,子蛰当时从石龙镇护送你上京,已在臣妇和武安侯跟前禀明,心中只有殿下,非殿下不娶。只臣妇发过誓,一时转不过弯,没有及时为他求娶殿下,此确是臣妇之错!”
“殿下,臣妇明儿去发个反誓,到时再正式为子蛰求娶殿下!”
她跪了下去,“殿下,今日晋王府之事,纯属误会,请殿下饶了王嘉若罢!”
李丹青平心静气道:“夫人,是子蛰一意想和我一起,期间有什么阻碍,该他去解决。他让我顺心顺意,便在一起,不让我顺心顺意,我便不与他一起。”
“至于夫人发不发反誓,是夫人的事,不必拿来我跟前说,我完全不在意这件事。”
“因发誓的人不是我,为着誓言要死要活的,也不是我。” 她说着,甚至还笑了起来。
“夫人太高估自己了,也高估子蛰在我心中的位置了。”
“我一个公主,有皇祖母和父皇护着,想要什么样的驸马不能得呢?”
“夫人想一想我这话,以后莫要以为我和子蛰共骑过,就非他不嫁了。”
李丹青说着,还很想“呸”一声,到底忍住了。
谢夫人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只觉屈辱异常,偏生无法反驳。
她又记着晋王的拜托,今日若不能保下王嘉若,过后王家定要埋怨晋王妃,也要埋怨戚家。 她忍辱道:“殿下训示得极是,是臣妇想左了。”
“殿下何等金尊玉贵,臣妇不及早去解了誓言,本就是臣妇的错。”
她认错毕,又忍气道:“臣妇求殿下看在子蛰当日护送殿下上京之功,饶过王嘉若一回!”
李丹青笑一笑道:“夫人,你求错人了。父皇在座,哪有我说话的余地?”
谢夫人马上跪到皇帝跟前,求皇帝饶过王嘉若。
皇帝淡淡道:“夫人稍安勿躁。”
他看向王嘉若,问道:“当时池边因何只有你和乐阳两人,其它人呢?”
王嘉若迅速斟酌,禀道:“臣爱慕乐阳公主,一心想要单独说几句话,奈何周围人多,不得机会,便借口有要紧事禀告,让公主遣开身边的人。”
“虽如此,当时公主身边两个宫女却在不远处,能遥望到臣和公主之动向。”
皇帝看向李丹青,“乐阳,他当时禀了什么话?”
李丹青便复述一遍王嘉若当时讲的话,再举手道:“父皇,王嘉若当时便是这样说的,儿臣若有一字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王嘉若闻言,顿时面如死灰,他当时确实这样说,乐阳公主又发了毒誓,已是反驳不得。
谢夫人大吃一惊,一时暗悔不该进殿求情。
晋王一听,已知保不得王嘉若。
他当即看向戚书婉。
戚书婉脸色惨白,喝斥王嘉若道:“嘉若,你失心疯了不成,怎的胡言乱语?”
皇帝冷冷道:“晋王妃,殿前不得喧哗。”
说着又道:“若不是你纵容,王嘉若岂敢对乐阳说这些?”
他再看向晋王,“老三,你真以为皇位是你囊中之物了?”
晋王“砰”一声叩头,悲声道:“父皇,儿臣不敢!”
皇帝冷淡道:“这么说,不是你纵容的,是戚氏纵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