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闺阁秀女.强迫之举

  槿清却是别无他法,只能强迫自己吃,强迫自己睡,且不说有着邹景乾的威胁在先,她在思虑过后也清楚的明白自己绝不能垮掉,若是自己先倒下了,那便再也见不到了周九霄了,也见不到爹娘了,这被软禁的日子里,亲情与爱情成了她支撑下去唯一的力量。
  时节早已经入了春,一日更比一日暖了起来,可周叶两家皆是一片寒冬之景。
  槿清被软禁已经有些日子了,林柳漪母女被关在牢里也有些日子了。
  叶家出了这样的事,邹家在第一时间便上门去退了亲,此事正中邹景乾下怀,他当日里便去告诉了槿清。
  槿清听闻此事心中一惊,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容。
  邹景乾面对着槿清的冷脸,总有几分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可他偏偏又贴的甘之如饴。
  槿清被他软禁的时日已经不短,邹景乾的殷勤是一日不停,房中的钗环首饰以及衣裳已经被塞的满满的,甚至比槿清在家之时都还要多上一些。
  撇开花色样式都是华丽绮艳之流,单凭是他邹景乾所赠,就足够让槿清厌恶的了。
  可偏偏邹景乾又喜欢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打扮槿清,槿清迫于他的威胁,且又没有旁的衣裳穿,只能整日里都打扮成了邹景乾喜欢的模样。
  一日入夜,槿清坐在床沿上愁眉不展,今日一整日邹景乾都不曾来过,现下已是入夜,槿清猜想着他大抵是不会来了。
  如此想着,槿清松了一口气,眉头舒展了几分,她抬手将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枚玉指环拿了下来,放在手掌之中仔细端详。
  这是在来京城的路上,周九霄所送她的定情之物,那日匆匆,他神情紧张又严肃的将对他如此重要的物件儿赠予了她,作为定情之物……
  忆起当时情况,槿清满心满眼的甜蜜,却又在瞬间化作了眼泪涌出了眼眶。
  她握紧手掌,将那枚玉指环牢牢的攥在了手掌心,霎时间愁绪溢满心头……
  她诓骗了邹景乾她已有身孕,现如今被软禁在此处,整日里连太阳都见不到,那邹景乾又是铁了心不肯放她走,这若是将她软禁三五个月,届时她肚子大不起来,岂不是全都要露馅,且不说她肚子大不大得起来,再过些时日,她的信期一到,也是要藏不住的,邹景乾若是知道了她没有怀孕,岂不是更不会放她走了?
  槿清越想越是愁,不觉间又是一声长叹。
  忽而“砰”的一声响,房门被大力的推了开来。
  槿清被吓了一哆嗦,急忙将那枚玉指环戴回了脖子上,塞进衣襟中藏好。
  她这处还有谁会来?想也知道必是邹景乾。
  槿清藏好了玉指环,一抬眼,果不其然是那邹景乾,他似是吃醉了酒一般,关上了房门便摇摇晃晃的朝着槿清走了过来。
  槿清顿时紧张了起来,她心中有些怕了起来,这段时日邹景乾虽是软禁她,却也是一直没碰过她,每日一到天黑,他便离去了,从未有在如此时辰还留在此处的时候,今日这是怎么了?
  邹景乾一靠近,槿清便嗅到了浓重的酒气,她心中一颤,越发担忧了起来……
  槿清想逃,可她方才站起身便被邹景乾扑倒在了床上。
  邹景乾面颊微红,眼神迷离,大手紧紧地抓着槿清瘦削的肩头,将她牢牢的按倒在了床上。
  槿清满眸惊恐,目不转睛的盯着邹景乾,心中的恐惧已经攀登到了顶峰。
  槿清本就生的娇憨可爱,尤其是那一双荔枝眼眸,乌溜溜的又圆又亮,现下噙满了惧意,湿漉漉的犹如小鹿一般,越发的刺激了醉酒的邹景乾……
  今日是休沐之日,他本想着早些来槿清这处陪着她的,可同僚宴请,他又寻不到由头来推脱,便只好应邀前往。
  原本还想着草草应付之后便来青瑛巷,但邹景乾满腹的忧愁,酒入愁肠,邹景乾忍不住多喝了几盏。
  那人见他酒兴正浓,便同他自酒楼喝到了青楼。
  不成想入了青楼,邹景乾仍是只顾着喝闷酒,任凭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投怀送抱也不为所动。
  青楼的姑娘惯会看人脸色,一眼便瞧出了他是为情所困。
  邹景乾借着酒劲儿便同那窑姐儿倒了倒苦水,那窑姐儿却是一声嗤笑道:“我当是什么呢!姑娘家无非是喜欢些金银首饰,爷也不像是缺钱的主儿,多送些就是了。”
  邹景乾闻言不耐道:“你说的这些东西,我日日都送,她从不曾正眼瞧过一眼。”
  窑姐儿手中团扇轻摇:“这么说是个不喜俗物的姑娘了……”
  邹景乾不语,又是一盏闷酒一饮而尽。
  那窑姐儿急忙给邹景乾斟酒,继而又提及了什么姑娘家都是喜欢欲与欢迎,半推半就,不若就直接将饭煮熟,让她尝一尝男女之事的欢愉,只怕从此便发一发不可收拾了。
  一提这茬儿,邹景乾越发气闷,直接言说道:“她怀有身孕,如何能行房?”
  那窑姐儿一听,调侃道:“哟,原来还是个新寡的小妇人。”
  窑姐儿如何能猜得到邹景乾口中的姑娘就是那京城中大肆寻找的苏槿清,一听他说拿是个有身子的,自然便觉着是哪家新寡的小妇人。
  邹景乾对于窑姐儿的话并未反驳,他虽有些微醺,却也知晓此事的严重性,只闷闷的继续吃酒。
  那窑姐儿见邹景乾不语,继续开始出起了主意:“其实有身子又何妨?这肚子里的孩子哪是那么容易掉的?”
  邹景乾听闻此言,瞬间来了兴致:“你这话当真?”
  那窑姐儿点了点头,继而道:“大户人家重视子嗣,有了身子便不得行房,可我们这秦楼楚馆的姑娘可不比那大户人家的女子娇贵,有了身子就不赚钱,妈妈可不会白养着我们,带着肚子接客的可比比皆是,哪就那么容易落胎的,且孕期女子更贪恋男女之事,说不定早就等不及了在端着架子罢了,况且若真的行房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了,不正能让她没了指望,乖乖的跟着大爷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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