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爷 第132节

  封年巴巴地和冬树解释:“当时你出事了……我哥把我关起来了。”
  他话里避开了一些事情,其实当时他是想做些什么的,气冲冲地想去为冬树姐说些公道话,但当时牵扯的人太多,封瑞不想掺和进去。
  他家也不缺钱,封年这个戏演不演都行,封瑞怕他惹事,在外面口不择言,于是当晚便将他送出国了。
  封年的妈妈其实对冬树印象很好,不介意自己儿子和她有些什么发展。
  但冬树做了这么大的事情,封年他妈便也止住了所有的心思,配合着封瑞,将封年送了出去,对外说是出国深造。
  封年他妈带着老头子,一起去了国外,将封年看管了起来。
  好不容易国内事态平息,封年也没那么冲动,不再动不动就说要为冬树姐找公道了,这才让他回来。
  但一回来,他就又要找冬树。
  于是被他哥送进去一档综艺里,这个综艺要长期呆在里面,没办法和外面联络。
  但封年仍然想办法跑出来了。
  “冬树姐,我来找你演戏了。”封年兴高采烈的:“那个综艺那边,违约金我哥会赔的,我现在自由了!”
  他是真的一腔赤诚,冬树不给他个角色都有些对不起他了。
  可是,现在剩的角色不多了。
  冬树还犹豫的时候,既生开口了:“还有。”
  “有个太监的角色,”既生面不改色:“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第102章 快活时光
  封年倒是不挑剔, 能有的演就行,不管是什么都行。
  他跟着冬树去找杜疼,一路嘴就没停过, 嘚巴嘚巴地说话,他想说的太多,导致乱七八糟,冬树的脑子跟着他一起变得混乱起来。
  她想让他闭嘴, 又有些不忍心。
  找到杜疼之后,冬树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如释重负把封年交给她了。
  杜疼没想过封年这样的咖位也会自愿来拍她们这部电影,现在十分惊喜,但也感到了一些忧虑。
  那个太监的戏份,有些少, 并且原来的人物设定是上了年纪, 贪财畏权。
  不过在宫中他遇到了敌国使臣,使臣因为要求没有得到满足而震怒,敬茶的太监被迁怒, 他做出了一生中最无畏的决定, 他想活出人的气节来, 不想当着敌人的面显得卑劣,于是宁愿选择自己死去, 也没有推出原本倒茶的小宫女。
  戏份实在太少, 即使是死亡的高光戏份也只是皇帝和使臣宫中对峙的背景板。
  人物形象和封年实在不符合,并且戏份少得可怜,对不起封年不管不顾奔赴而来的一腔热血。
  杜疼回了房间里, 闭门不出, 将太监的戏份改了又改, 终于改出了自己满意的版本。虽然太监只是个配角,戏份不可能增加太多,但杜疼用心地给他增加了人物层次。
  沉默寡言,因为不甘于此,所以平日里专心讨好贵人,风评并不好,太监和宫女们都怕他,但也会在外出的时候,冷着脸给讨饭的乞丐丢下一小块碎银。
  从小过了苦日子,于是极爱钱财,若是其他太监宫女拿了银子来,不管是为了何事,他都会接了。
  但在国内军费紧缩的时候,尽管不舍,他仍然偷摸将自己攒了许久的银子送给了偶遇到的将军,请他代缴为军费。
  将军其实之前挺看不起他,觉得他趋炎附势,拿了太监的银子后,将军沉默良久,最后道了谢。
  将军在战中获胜,收缴了一些财物,他记得太监送来的银子,于是特意将一把匕首送了过来。
  匕首是普通的,军伍中人都有的,但将军告诉他,这把匕首斩下了敌军首领的头颅。向来只爱金银的太监珍惜地将那柄匕首珍藏了起来。
  直到后来他在招待使臣的宴中被震怒的使臣斩杀,都没有人知道他小时候原本也想入军伍、斩敌人。
  将军和他身份截然不同,算不得朋友,相处不多,说的话也少。
  但太监死后,除了几个小太监和宫女哭了两声,之后给他烧纸的便只有将军了。
  后来,将军也死了,慢慢没有人记得太监了,只留尸身和他破坟里的匕首一起腐烂生锈。
  杜疼写完之后,封年就站在她身边看剧本,他看着看着就想哭了。封年哭哭啼啼问杜疼:“疼疼姐,我能演这种悲剧人物吗?”
  他对自己定位清晰,从出道以来,便一直在爱情喜剧里打转,演单纯傻气的男神是他最拿手的。
  之前和冬树合作的戏中,他演的太傅公子,便是最有深度的人物了。
  这一次,杜疼给出来的角色,过于沉重。
  封年从来没演过,他有些害怕。他来了几日了,来之前谁都没告诉,因此没他的住所。小央算是剧组的老大哥,冬树不在,小央便操持了很多事情。
  封年可怜巴巴的来了,因为是从综艺里出逃的,所以行李很少,助理也没有了。像个失学儿童一样站在空地上,十分迷茫。
  小央便将他接进了自己房间里,本来是单人间的小央的房间现在变成了双人间。
  小央吃过很多年的苦,单人床变双人床也不介意,封年也不是来玩的,他心心念念要帮冬树姐,和小央睡在一起也不抱怨什么。
  封年在剧组待了几天,看到了剧组的人有多认真,看到了大家天天台词会,每天一大早,都有人在外面小声背台词。他们还自发地分了小组,有对手戏的几个人待在一起,穿着宽松t恤和短裤,在树底下便演了起来。
  章凌毫不手软,拿着一把软尺虎视眈眈看着演员练武术动作,不过大家都挺认真,她这把软尺只用来吓唬人,根本没派上用场。
  条件相当简陋,但态度极为认真。
  封年还看到造型组的几个姐姐天天忙得不可开交,刚开始几个化妆师也悄悄抱怨过,嫌他们意见太多,一个造型就得做好久。
  但慢慢调整下来,化妆师们也发现了一些之前从没注意到的问题,甚至还学到了之前从未接触过的历史知识。
  她们有些惭愧,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在之前的工作中犯下了那么多错误。
  这是她们接过的最艰难的任务,但她们都意识到,只要能把这个任务完满完成,她们的技术便能攀升一大截,成为圈里技术顶尖的专业人士。
  那些搞历史的十分认真,虽然年纪小,但现在普遍都被尊称为一句老师。
  这句老师,让他们颇为不好意思,但其实他们能担得起这句老师,因为确实指导了很多,事无巨细,全部过目。
  他们开了玩笑,说到时候在电影结尾处加上一句感谢历史研究院的指导,冬树倒是觉得挺可行。
  有些演员练习的时候,也会来问一句:“黄老师,这个作揖是这样的吗?”
  道具组也会来问:“曹老师,这个瓶子能放在这个桌上吗?是三品官员家中,合适吗?”
  要是之前,他们也许就随便放了,但现在有行业专家在,他们便愿意多问这一句。虽然还没开拍,但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演员都对这些细节了然于心。
  刚开始,他们心里也担心着,不知道自己能拍成什么样、演成什么样,但真正地参与了进来,他们心里也慢慢有了底气。
  都不是外行人,他们自然知道业内这些年都在拍什么。不管宣传说得多好、多妙,其实都是在圈钱,演员们也各怀心思,时常上演番位之争,心思全在这里,戏上又花了多少心思呢。
  要是比起细节来,他们敢说自己是行业内十余年来最用心的一部。
  封年虽然有些傻,但脑子并没有问题,他在剧组溜溜达达几天,自然也能看得出来,每个人都在真心地努力着。
  所以现在看了杜疼写给他的戏份后,封年心里直打鼓。
  他人生中第一次没信心起来:“我能演好吗?”
  杜疼看着他,眼神坚定:“你能演好。”她真诚地夸赞他:“我这就是为了你写的,你特别适合。”
  封年不禁夸,心里忽然便有了底气。
  “我可以的。”他说:“我是来给冬树姐帮忙的,我能演出来最好的状态!”
  他拿着剧本便气势汹汹地走出去了,像个战士一样。
  杜疼看着他走出来,眼中浮现了复杂的情绪……其实她也没信心。她听说过封年,知道他没什么经验,也没吃过苦,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
  但她和冬树是主导者,那她们便只能有信心,将其他人所有的不安全都压制下去。
  冬树和谷导回来之后,一起剪了些素材。
  造型现在基本确定,再过几日,加急制作的服装也能送到了。
  把谷导这边的事情忙完,冬树找了清卉,和杜疼、小央一起商议了现在剧组的情况,媚媚和既生、章凌旁听。小央全程组织台词会,对所有人的情况知根知底。
  “没问题了。”小央说:“随时可以开拍。”
  媚媚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备忘录:“造型也问题不大,男演员的假鬓角还没送来,是特别定做的,可能还得几天,还有服装没到,其他的没问题了。”
  既生汇报着经费情况,他言简意赅,不浪费时间:“够用的。”
  “好。”冬树点点头:“等服装到了,先把皇城的春夏戏份拍完。然后去谷导找好的古城拍秋季战场,等冬天再回来。”
  这是她和谷导商议后的决定,造雪机再真实都不如真正的雪天,谷导特别在意氛围,之前的电影也是以氛围出名,他自封了采景大师的封号,一定要拍出最好看的画面。
  冬树采纳了谷导的建议。
  等一周后服装到了,他们便正式开拍。
  开拍的时间定了,冬树告诉了每个成员。大家筹备了很久,虽然平日里也紧张,但如同暗流一般,只在水下涌动,看起来还是一派平静。
  但开拍时间定了之后,紧张的气氛才在明面上蔓开。
  冬树原本是起得最早的一个,因为她要练拳,越紧张越要练拳,不然心里不平静,有时候杜疼也起得早。
  杜疼是因为事情太多,操心得睡不着。
  两个人时常在清晨相遇。
  但公布了时间后的第二天一大早,冬树还闭着眼睛,便隐约听到了外面的声响。声音很明显刻意放小了,但因为人数多,仍然显得嘈杂。
  她悄悄起身,便看到小宜还有另外几个演员正在悄悄走出去。
  他们走出了院门,去了不远处的一处空地,有人在这里放了椅子,扮演皇帝的演员坐在了椅子上,穿着拖鞋很是庄严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不知从哪儿扣下来的硬纸板当圣旨。
  另外又有人聚拢过来,那些是演大臣的,天只是蒙蒙亮,他们便在这里演完了上朝。
  冬树悄悄跟了过来,看着他们认真地练着,彼此纠错,心里十分感动。
  但她没有声张,她没有练拳,而是跑步。
  她小跑着,去了周围一个挺出名的早餐铺,大家都说那里好吃,但因为离得远些,所以吃上的次数不多。然后她租了一辆小三轮车,满满堆上了店铺里有特色的食物。
  她对剧组人数记得清晰,大家一个人都不少。
  因为她要的东西多,等了好大一会儿才全部做完,也有周边居民来买东西,她便客气地让那些老人家来买。
  有老头说要排队,她便解释:“我要的多,您先买了吧。”
  她等了挺久,才等到所有东西齐全。然后便吭呲吭呲骑着小三轮回去了。
  大家都已经起床,正在练习着,忽然便看到他们的导演骑着小车过来了,她兼职了餐务,大家排队从她这里拿吃的。
  每来一个人,她便真诚说一句:“辛苦了。”杜疼在她身后帮忙递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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