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美丽动人[快穿] 第28节

  身体的失控感带来的巨大的恐慌, 即便是唐幼也忍不住害怕,此刻破除诅咒的人就成了她唯一的绳索。
  元子都只以为她是被血腥场面吓到了, 他嘱咐夏河负责收尾, 自己则是带着唐幼去了曾经的长公主府。
  只是半月而已, 长公主府已不像之前那般繁荣,甚至有些衰败的景象, 不过元子都并不介意, 直接把唐幼放到床上, 又派人去拿了棉被和应急的物品来。
  唐幼这一晚上睡得都不算安稳, 元子都一直守在她身边,两人双手交握着,最后还是半夜清醒的唐幼让元子都睡上来对方才和衣而眠。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唐幼确实感觉睡得安稳了,直到第二天早上系统重新上线她才提出疑问。
  【殉道者是什么?】
  【殉道者是超脱剧情外的人。】系统解释道,【每个世界都会产生不按世界意识走的人,但他们大多不是气运的中心。】
  【就好比路边的路人甲,他们不是气运的承载者,只是形成气运的人,而这些人如果做出超脱世界剧情之外的事,就会被世界意识自动修正。】
  唐幼若有所思,如果说殉道者所做的一切会被世界意识自动修正,那么国师作为殉道者所存在的世界一定是被更正过的。
  已经更正过的世界版本是女主玉莺和男主元子都he,那么未经修正的版本是什么样的呢?
  世界剧情是本来就定好的,可因为殉道者的出现,剧情变化之后却殊途同归成就了现在的结局。
  世界的本源实际上是讲究因果论的,如果说殉道者做的因造成了今日的果,那么从一开始,殉道者已经是剧情里的一环了。
  可即便是作为剧情里的一环存在,殉道者却被视为了外力破坏性冲突,究竟是无数殉道者的变化促成了现在的世界剧情,还是世界剧情归正殉道者的行为才有了现在的剧情?
  无论是哪一种,唐幼都觉得殉道者这个名字起得十分恰当。
  但这其中还有一个问题,作为系统的角度来言,殉道者似乎是某种破坏者,按理说系统应该讨厌殉道者的,可是她不觉得系统对殉道者是敌对的,而昨晚突然上线的不知名产物,似乎才对殉道者极其在意。
  但这种在意不知道是正向的还是……
  唐幼眯了眯眼,没有和系统透露一丝自己的想法,毕竟系统的突然下线证明还是有类似监管机制的东西隐在暗处。
  她装作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在公主府里吃喝玩乐,元子都也会来看她,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来新鲜的小玩意。
  只是元子都来的时间越来越短,唐幼猜测是登基的事情太忙,对方抽不出什么空来。
  她和元子都的关系非常奇怪,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什么隔阂在,但却又异常亲密。
  老皇帝的残党被扫过无数次,全部都被元子都派去了西南服徭役,西南多雨水,此时修建堤坝到了雨季刚好可以防汛。
  至于那些皇子皇孙,有罪的全部按律法处理,没罪的变为庶人,永世不得进入京都。
  皇子们死伤了一大半,毕竟身为皇子,他们早已经明白了权利的好处,很难说没有使用特权。
  反而是一些不受宠的公主没做过什么坏事,被元子都轻描淡写地放过了,甚至还每人友情提供了一部分补偿,用于重新开启生活。
  这样恩威并施下,原本乌烟瘴气的京都一下子肃清了不少,只有一些世家望族还在观望着元子都的态度。
  一连半个月,元子都都没有朝这些世家望族开刀,松了一口气的世家子弟们又开始了歌舞升平的生活。
  但有的见识深远,约束好自家小辈,连夜上了折子想要自请出京,元子都一个都没有应,似乎是等着一个时机一起处理。
  被压下折子的家族愁眉苦脸,而不知深浅的蠢货们还在进行不知死活的挑战新帝王的底线。
  元子都早在前几天就给唐幼送来了服饰,是一件明黄色的官服,为了登基当天穿的。
  还特意给裙子做了压褶的设计,知道唐幼喜欢珍珠,上面的图案点缀多用的是珍珠。
  这件衣服一看就是费了不少心思,按照前朝的国库状况,多半是元子都自己自掏腰包做的,而且恐怕今日的登基服都不如她的华丽。
  果不其然也是如此,只是唐幼没有想到,今日登基的不是元子都,而是她。
  大禹朝历史上是出过女皇帝的,不过那是因为上一任皇帝子嗣单薄,到最后膝下竟然只有一个公主,这公主是个聪慧的,虽然自小没有接触过为君之道,但天资聪慧倒也把朝政处理得井井有条。
  而现在唐幼……他们大多是都听过唐幼的名声的,认为这样一个嚣张跋扈,只会豢养面首的公主根本没资格继承皇位。
  对于元子都的下属来说,他们辛辛苦苦跟着对方打江山,为的是元子都这个人,而不是什么前朝公主。
  两方势力都不同意,但奈何元子都的决定已下。为了平衡两方势力,元子都选择做了摄政王。
  只是他这个摄政王多半不参与朝政,只有在女皇镇不住两方的时候才出马。
  比起世家望族和起义军两个组织,最震惊的还是唐幼,她从始至终没有想过元子都会把皇位让给她。
  她本来想元子都登上皇位后就离开这个世界的,毕竟和小世界里的人物牵扯太多情感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但元子都的决定打乱了她的阵脚,也让唐幼暂时没有选择脱离这个世界。
  这朝政对于唐幼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只是唐幼要装出笨拙的样子打消元子都的疑心,毕竟对于一个不学无术的公主来说,这些治国之道还是有些难度的。
  藏了三个月拙的唐幼开始试探性地露出獠牙,她先是拿老牌望族张家开刀。
  张家作为前朝的开国功勋,如今已经是第八代后辈了,这后辈也算中用,只是家族枝繁叶茂,难免里面会有些烂叶子,这样烂叶子不处理,就这样影响了大树的根基。
  而在表面的繁华之下,张家早已经是被蛀空了。
  选择张家的原因第一个是张家够老,如此有资格的老牌世家若是在她这个新陛下面前都没有面子的话,那其他家族怎么敢来御驾面前谈感情说从前。
  唇亡齿寒,兔死狐悲,其他世家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张家倒下。
  他们送上来的奏折唐幼一个没看,她烦躁地皱眉,用手掐了掐眉心提神。
  她的皮肤本来就嫩,即便是掐得不重也留下一道红痕,元子都看她正烦着,立刻坐到一旁为她轻轻按摩太阳穴。
  唐幼没有阻止,或许是习惯了元子都自然的亲昵行为,她有些烦躁地一甩奏折,发脾气道,“这皇帝还是你来当吧!朕不当了!”
  元子都轻声笑了笑,“可你现在是天下人皆知的女皇陛下了,现在让给我,怕是晚了些。”
  唐幼抬起头,很认真地看向他,“元子都,你真的不后悔吗?”
  她其实想问他,你本来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皇帝的,我以后将会有的荣光,本来都可以是你的。
  唐幼没有发觉,她头一次开始为别人思考了,池墨渊陪伴她的三十年里,她自以为的是还债,但在不知不觉中,池墨渊确实改变了她。
  而元子都和池墨渊一样,是让她不解的。
  上一世池墨渊拥有所有,却甘愿为她放弃性命,这一世的元子都离最高点只有最后一步,可他却选择让唐幼登顶。
  “元季。”
  “恩?”唐幼不懂他怎么突然重复名字。
  “以后叫我元季。”因为我只想做你的元季,哪怕是马奴也好。
  他看着唐幼笑笑,想起国师临死前那句‘终不得所爱’,摇了摇头,就算是幼幼心里有别人又如何,他不在意,也不在乎。
  他只需要按照自己的节奏,把人从幼幼心里赶出去就好。
  唐幼应下了他的要求,但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什么改变,他们似乎还是君臣,但又超脱于君臣的关系。
  不过这现在都不是重点,两个人都寄希望于新的文朝能够摆脱过去的阴霾从新开始。
  唐幼打压了世家望族,同时又提高了一部分清流的地位,她登基第一年不服的世家望族估计早已经去了西北挖矿,而现在留下的,要么是安分守己的,要么是有真才实学的。
  第二年她迅速恢复了农业生产,让人人有耕地,人人有余粮。
  做好了最基础的准备,唐幼在第三年派出了船队去大洋的另一边,带队的是元季。
  果真对方不负所托带来了马铃薯和番茄,这两种蔬菜的种植方式十分简单,很快种田的好手们就领了苗回去。
  而除了蔬菜之外,元季还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
  是一块漂亮的鸽子血颜色的红宝石。
  这个东西种花家古代没有,唐幼也确实是喜欢的,她好奇地拨弄了一下,只以为是个巧合,根本没有在意。
  第四年朝廷根基稳固,唐幼大开恩科,其中中举的状元正是多年不见的康白辉。
  比起在公主府的时候,康白辉瘦了,不过还是一样的清俊好看,打马游街时迷倒了不知多少闺阁女儿。
  只是当他用深情又悔恨的眼神望向当今陛下时,知道他们这段往事的人才明白,这是没有放下的意思。
  夏河悄悄看了一眼摄政王,果不其然摄政王的脸色都黑了,眼神也是恨不得把康白辉那小白脸给吃了。
  元季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这个故人,他记得当初幼幼对这个小白脸颇为依赖,后来他还打听过,康白辉入府五年,比之唐幼相识的时间还要多一年。
  他沉着眼眸,周身都是不可触及的冰冷,感觉到今日似乎有些冷的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出。
  虽然如今是陛下做主了,但摄政王统管军队,前些日子劝陛下选妃的李尚书更是现在还卧病在床呢。
  而现在来了一个陛下的旧情人,恐怕摄政王又要让新科状元卧病在床了。
  不论他们如何想,唐幼就好似不认识康白辉一般赞赏了头三名,而且还在朝会后把摄政王留了下来。
  确定陛下对这人无任何旧情的摄政王大人这才算恢复了脸色,有一个不知名的情敌‘chi’已经够他烦恼了,若是再加上一个康白辉,他怕是要把小公主关起来才罢休。
  即便是唐幼现在成了女皇,可在元季眼里,幼幼依旧是他的小公主,他望着一千多个日夜都看不腻的容颜出了神,回过神来就听见唐幼问他:
  “朕有一事需得摄政王同意,不知摄政王可愿做朕的皇后吗?”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会涉及一些大的世界观,评论区一会去回复大家~好久没有和宝们互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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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番外(殉道者篇在内)
  康白辉离开公主府后就从丞相府带走了自己的母亲。
  他十分清楚起义军攻进皇宫不过是迟早的事, 而他在唐幼府邸的过往也会随着大禹朝的覆灭一起湮灭,他人生的污点本就无需存在。
  但是他没有想到,最后坐上皇位的竟然是唐幼。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在完全的仇恨之下, 竟然还有庆幸。
  怎么会庆幸呢?陷入自我怀疑的康白辉整日里神思不属。
  这情况自然是被康母看在眼里,她最是了解自己儿子的, 那些尘封的过往也被揭开。
  原来不是唐幼害了他, 而是救了他。
  他始终无法相信, 仅仅是为了所谓的制衡,父亲便要扼杀自己, 明明嫡兄是个草包, 可却不允许自己出头, 甚至还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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