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第22节

  今日,她和魏惜一起受邀来了满凤楼。
  魏惜沾酒就醉,宴席刚开始,她就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沈云簌决定带着魏惜离开,被南佳县主劝住多留一会。
  无奈,她让身边的春罗和鸢儿送魏惜先行离开。
  宴席间,南佳县主要了一壶好酒,一边饮酒,一边讲述往事,原来,她并不是一直都在京都,曾在极寒之地莫城待过,喝酒暖身,又养成了爱喝酒的习惯。
  沈云簌也不太不胜酒力,只比魏惜好那么一些,她一直推脱,被南佳县主一阵嘲笑,说她只有打捶丸的时候才有些风度,一下场,就弱的跟只一只病猫似的。
  郑伊如今日也爱在场,她喝一点酒就开始胡言乱语,还说了魏惜一大串的不是,从小时候因一块糕点争执,到长大后为了争一枚玉钗的事都说出来,最后跟沈云簌说道:“若不是因为魏世子,我才不愿和她打交道呢,为了他,我一直受这疯丫头的气。”
  “魏世子?”沈云簌不解。
  “魏临呀,你知道不知她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子?”
  “不知道。”
  “是我这样的吗?”郑伊如指着自己问。
  “……”沈云簌被问住了,思虑了片刻,方知道郑伊如为何不喜魏家的姑娘,却依旧忍着结交,原来是存了这种心思。
  瞧着郑伊如口不择言,身旁的丫鬟和婆子也急忙劝阻,好说歹说,把她哄着出了小厅离去。
  沈云簌不知,在满凤楼的阁楼上,一双眼睛一直朝着这边观看。
  与此同时,一对人马早已浩浩荡荡进入城内。
  进入主街道,魏临放慢了速度,经过凤满楼时,一辆熟悉的马车映入眼帘,他晓得,这是太子的马车,马车上的特殊标记一眼就看出来。
  魏临回到府中,先去北院沐浴换衣,又匆匆来到福安堂里向祖母请安。
  魏老夫人很是惊喜,比算准的时间早了两天,一阵寒暄后,让魏临下去歇息。
  临走时,魏临多问了一句,为何没见府里的姑娘,邓氏说南佳县主在满凤楼里摆宴,魏惜和沈云簌都被请了去,魏惜因饮不得酒刚刚回府。
  魏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走出福安堂,堪堪停下脚步,今日他正巧路过满凤楼,门前停的那辆马车停的还真是凑巧。
  他眯了眯眼睛,一刻都不敢耽搁去了马厩。
  那辆马车是太子经常乘坐出宫游历的,无疑,他人也在满凤楼里。
  上次沈云簌意外撞到他和魏瑶之事,莫非以为此事是沈云簌为之,借机报复?若是报复,是不是这样的方式有些愚蠢,哪里有主动暴露自己的,必定是让底下人去做。
  身为未来的储君,这般小鸡肚肠可不行。
  到了满凤楼,魏临跳下马,询问了里面的伙计后,从楼廊下来,转至后院的小厅前。
  小厅里很热闹,时不时传来女子的笑声,还夹杂着抱怨的声音,甚是纷乱。
  门口守着两个婆子,见魏临进来,忙制止道:“这位公子,我们家县主在这里摆宴,莫要打扰。”
  “魏家的两位姑娘可是在里面?”魏临问。
  “魏家的姑娘其中一个醉了,已经离开了。”
  “另一个呢?”
  两个婆子对望一眼,说要先去通报才行。
  此刻,一月白锦袍的男子推门而出,魏临看了一他一眼,心口涌上一股无名之火,谢岐出现在这里,不会是什么好兆头。
  “原来是魏大人呀。”谢岐他看到魏临时愣了一下,随即恢复淡淡面色。
  “见过殿下。”魏临行礼。
  “免礼吧。”顿了一下,谢岐道:“魏大人,你来寻何人呀?”
  魏临起身道:“我来寻魏家的人。”
  “你家妹妹魏惜是吧,方才听说她好像不胜酒力,已经走了,这里没有你魏家的人。”
  太子两手背后,面上是一副傲睨一世的神情,今日他未听说魏临回来的消息,想来是刚回来,这般火急火燎的寻人倒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我来寻我的未婚妻,魏家的表姑娘,沈云簌。”魏临一字一句道。
  谢岐眯了眯眼睛,他可从未听说魏临订亲的消息。
  “是吗?孤怎么不知道你定亲了,你何时定的亲?可有三书六礼。”
  “祖母做主已经把表妹许给我做夫人,只是这段时日公务繁多,就把事情耽搁了,虽然未正是告知亲友,可亲事已经算定下来了。”
  不管谢岐处于何种目的,魏临都不能退让半步,眼下境况,只能先斩后奏了。
  谢岐轻轻咳了一声,这话的意思是为了朝廷效力,还把婚事都给耽搁了。
  谢岐迎着魏临的目光,他没有半分心虚的样子,犹豫片刻,终是让了出去:“魏大人,那就进吧。”
  小厅里,几个贵女和南佳县主喝的尽心,沈云簌在一手撑在膳桌上,她面颊微微泛红,似乎看到了魏临,她一定是做梦了,魏临此刻应该在明州,或是就来的路上。
  一旁的妙圆看到魏临来,忙说道:“世子,姑娘有些醉了,咱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魏临的到来,也引起其其他人的注意,南佳县主也是奇怪,魏临怎么会突然到访,于是起身问:“魏大人,你莫不是来这里查案?”
  “当然不是,今日为私不为公,县主,表妹不胜酒力,我该带她回去了,你们继续。”说着,就扶起沈云簌。
  被魏临扶着的时候,沈云簌清醒了一些,魏临真的回来了,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四表哥……”
  沈云簌有些微醺,但正常走路都没有问题,或许是忽然站起来的缘故,只觉的脑子一沉,身体不由控制的晃了一下,她扶着桌角,正要向南佳县主告别,可还未说出一个字,就被魏临直接抱了起来,而后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南佳县主直接僵住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可从魏临的眼神,她已经明显感觉了不满,她和沈云簌又是什么关系,大庭广众之下,怎能这般接触。
  余光中,沈云簌瞥见一白色身影,今日太子也来了,方才还问了她几句话,她正不知该怎么回这位未来储君的话,接着魏临就出现。
  于是,她决定装醉算了,直接闭上眼睛,由着魏临带她出满凤楼的门。
  此刻,魏家的马车也赶来了,沈云簌被魏临安置在马车里。
  马车上路后,沈云簌睁 开眼睛,瞧着对面的魏临,他面色阴冷,一双眼睛犹如暗夜里的狼,与那日请她饮茶完全是两个样子。
  “四表哥。”沈云簌声音弱弱的。
  “太子可曾欺负你?”
  “不曾,今日,南佳县主宴请,我和魏惜本是一起来的,她先回了,太子也是刚到,四表哥不高兴了吗?”
  见了她,怎么会不高兴,可方才见谢岐在,余怒未消罢了,他总觉得谢岐出现似乎在预谋什么,今日在他面前的那番话,也是迫于保护她。
  可眼前的人见了他,脸上并没有多少的喜悦,有的也只是惊讶,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一丝丝的胆怯。
  魏临转至沈云簌身旁坐下,看着日思夜想的人,他甚至有种想要赶紧完婚的冲动。
  这段时日去明州,发觉对她有一种无法克制的思念,今日见到她,是一种难以言语的复杂,有见到太子的愤怒,有抱着她出来后,劫后余生的窃喜,而眼下,有一种强烈的渴望。
  喉间也感觉涩涩的,于是用低哑的声音凑近问了离开时的一句话:“这段时日,你有没有想我?”
  明明是她饮了酒,可醉话却从魏临的嘴里说出来,一见面就问这种问题,沈云簌羞的无地自容,她却不知道如何回他的话,只转过脸,低头看着裙摆假装没听到,希望魏临能适可而止。
  一腔思念与愤怒交织,魏临怎么轻易放弃,于是直接捧着沈云簌的脸问:“阿簌,怎么不回我的话?上次你说,我走了以后才会知道,那你告诉,想了没有?”
  他想要一个答案,若是肯定的,即可见祖母去。
  说话的间隙,也凑近了沈云簌,她身上沾了一些淡淡的果酒的味道,眼睛里有一层水雾,微红面颊,轻咬嘴唇,犹豫了一会,道出了两个字:“没想。”
  “……”
  魏临情绪有些绷不住了,他不知道,若是自己没有及时出现,她与太子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或是因魏瑶的事报复她,亦或是和自己存了一样的心思,他不能再坐以待毙,等着她发现自己的好要等到何时呢?
  长久下去,再从他手里溜走,或是被其他人夺了去。
  魏临把手掌摁在沈云簌后面车壁上,将她困在怀里:“阿簌,可是表哥想你了,每日每夜都在想你。”
  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回荡,以前沈云簌还能骗自己,魏临只是照顾一下他这个表妹,此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见她愣神,难道是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她这个表妹向来都慢吞吞的,于是又道:“吾倾慕汝已久,愿此生执手到老。”
  见她依旧毫无反应,魏临继续道:“回去以后,我会跟祖母说,让她老人家去向沈大人提亲,你说这样可好?”
  沈云簌还未接受魏临对她存有心思的事实,马上就要说到提亲,她这会反应的很快,忙摇了摇头:“不好。”
  “你不愿?你还在怕我是吗?对吗?”
  “当然不是。”沈云簌违心的说道,她从不敢对魏临有这方面的想法,第一次见他时的影响太过深刻了。
  且不说这个,魏临和她要嫁的未来郎君天差地别,她喜欢儒雅风趣,博学多才,如兰枝玉树,似朗月入怀。
  魏临相貌她自然没的说,可过日子哪里只是看容貌,就他狠厉的性格,就让人心生畏惧,今日这般鲁莽的行为,怎得能将一生都交付与他。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
  沈云簌抬眼,正对着魏临的眸光,他的眼神,如黑夜里的那一轮孤月,空旷又寂寥。
  “阿簌,从第一次见你时,我就已经心动了,寻阳船上的遭遇,让你对我一直有所芥蒂,我很抱歉,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的心意。”
  沈云簌本想摇头拒绝,可马车拐弯时晃了一下,她的身体不由的往前倾了一下,顺势被魏临拉近了怀里,她欲要从魏临怀里起来,无意中与他额头相触,温热的气息铺面而来。
  她回过脸躲开他,却被魏临又扳了回去,然而接下来他举动更为大胆,直接凑过来,吻了她的唇。
  第26章 第26章
  ◎你怎么这么坏◎
  “表……唔……”
  沈云簌整个人都凌乱了。
  这不是她的本意, 魏临该不会以为她身体往前倾想要投怀送抱,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做出这般行径, 今日的魏临怕是疯了。
  她想挣开, 却发现动弹不得。
  感知到怀里的人会不愿, 魏临一手钳制她的右手, 另一手托着她的□□,此刻也毫无理智, 毫无章法, 只想把自己的一腔热血传递给她。
  她的唇, 和想象中一样, 又软又甜, 像是微风里散着花粉的桃花,又像幽静山林中的一股清泉,沉醉之时,一股痛意传来, 他方舍得放开她。
  沈云簌又羞又恼,无力挣脱才用力咬了魏临, 趁着他松懈之时,使出全身力气,猛推了魏临一把,又过去一个响亮的耳光。
  魏临低头沉默,手指拭了一下嘴角,有一点点的血迹, 又咬他, 又打他, 这是有多大的恨。
  “表哥, 你怎么这么坏。”接着,沈云簌的眼泪也流了出来,无声的哭泣,犹如第一次遇见时那般,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这一巴掌对魏临来说不算痛,可沈云簌的态度,让他心如被揪住一般,难受的有些喘不过去。
  他承认,有些情难自禁,从把她从水中捞出来时,就有种想要亲近的她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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