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独揽君心 第41节

  如果妃子主动挑衅自己,康熙帝会毫不犹豫重罚。
  自己如果对哪位妃嫔不满意,也有权利直接降位。
  太子如果对自己不尊重,康熙帝虽然也站在自己这边,但自己也不能由着性子罚,把人打坏了,只能“略施薄惩”,最好直接告诉康熙帝,让他来定下惩处。
  【看来太子是这个大猪蹄子的心肝宝贝甜蜜饯。】
  【哼!我还不想搭理这没礼貌的熊孩子呢!】
  青璃直接摆明态度:“我先跟你说好,我入主坤宁宫后,对宫里的皇子皇女们会一视同仁。但要是哪个熊孩子拒绝我的关怀,可别指望我低头弯腰再去示好。”
  “当然我也不会跟小孩子过不去,不会打骂他们,我只会从此之后把他撩开手,只保证内务府不短缺他的份例,其余的关心爱护是别想再有。你这个亲阿玛,自己去管吧!”
  康熙帝看着金色气泡里跳动着的字幕,自然知道自己第三题没能拿下高分,惹着小祖宗了,连声哄着:
  “只有阿璃是朕的心肝宝贝,咱们大婚后,应该是孩子们主动来孝顺你这个嫡母才对,朕可舍不得阿璃为他们操心,关心爱护有他们的亲额娘就够了,阿璃还是把心思都放在朕的身上吧!”
  “朕那么说不是担心太子,是担心你,担心那些不长眼的议论纷纷,有碍你的贤名。这世道对女子太过严苛。交由朕这个皇父打骂就不同,朕就算废了他,他们也只能领旨谢恩!”
  “而且朕知道阿璃虽然调皮但是个心软善良的小姑娘,你定是不忍打骂太子,反而不能让他长记性。朕就不同,朕已经打过保成的屁股了,朕有经验。”
  青璃为康熙帝轻描淡写的一句“朕就算废了他”失了心神,难道康熙帝这么早就对太子不满了?是因为赫舍里氏吗?还是因为自己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改变了什么?
  不过青璃可以肯定的是,这两父子如今称不上情深似海。
  青璃为此松了口气,就听见康熙帝用回味的语气说着打过太子屁股的事情,不由乐了:“皇上,我听你这语气,你好像很想再打一次啊?”
  康熙帝伸出右手放在眼前转了转,笑着跟青璃分享:“保成长了一身小肥膘,尤其是小屁股肉墩墩的,打起来手感很好。”
  青璃为小太子的屁股墩默哀一秒钟,羡慕地看了眼康熙帝,转了转眼珠子又捂着嘴偷笑:“五阿哥也胖乎乎的,大婚后我可要找机会好好捏捏他的肉脸蛋和肉屁股。”
  康熙帝看着青璃娇俏可爱的调皮样子,只觉得内心一片温和安宁。
  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可康熙帝忍不住想更贪心一点,要是朕和阿璃能有个孩子,那该是多么的幸福圆满啊!
  两人天南地北地胡扯了一通,青璃也不忘关心下三藩的情况。
  康熙帝在青璃面前一向没个忌讳,前朝的事情也经常讲给她逗趣,青璃对于这些政事自然也想到就问。
  “是了,还未跟阿璃分享朝廷的捷报,三藩已经彻底平定。”
  康熙帝嘴里说着捷报,可脸上却不见笑颜。
  青璃好奇:“这是大好事啊!这么快就结束了战乱,皇上怎么看着却不高兴呢?”
  康熙帝可以在任何人面前隐藏情绪,却不愿意在青璃面前装模作样。
  “战乱结束,大清胜了。朕自然高兴。”
  “清除了割据藩镇,大清得到了稳固和发展,朕也收回了自己期盼已久的权利。朕自然高兴。”
  “可是想到死在战乱里的将士,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平民,还有……还有被无辜屠杀的平民,朕如何高兴呢?”
  “朕少时因为朝堂被鳌拜把持,不得不忍辱负重、忍气吞声。朕好不容易扳倒了鳌拜,可朕在朝堂依旧处处掣肘,步步难行。”
  “朕又急又怒!朕是皇帝,是天子,就该掌控整个天下。朕决意削藩,是为了大清,更是为了用这场胜利告诉所有人,朕已经是可以肩负起天下黎明百姓的成熟帝王了。”
  “如今胜了,可死去的那些臣民,再也看不见了。如果朕能不急不躁、刚柔并济、分而化之,不采用这么暴烈的武力镇压,是不是能更好地解决此事,避免如此惨重的伤亡?”
  “……朕应该为了他们,慢点来的。”
  青璃一直乖巧地伏在康熙帝的胸膛上,右手轻拍着他的脊背。
  随着康熙帝的述说,他的胸膛也起伏不定、剧烈喘息,振动的幅度通过相贴的肌肤传到了青璃的心尖,青璃的情绪也跟着他上天入海地走了一遭。
  青璃放柔了声音,一向清脆甜美的嗓音这一刻却浸着江南烟雨般的温润:“这些都只是皇上的猜测和设想,徐徐图之也有可能使他们进一步壮大,威胁更重。”
  “往事不可追,斗争总会带来牺牲,皇上与其为此难过,不如今后为天下百姓多谋福祉。想必这也是那些牺牲的英魂们更想看到的。”
  康熙帝连日来的焦躁不安就这么被青璃的三言两语抚平了,康熙帝吻了吻青璃的鬓角:“阿璃,还好有你陪在朕的身边。”
  康熙帝转过头来透过窗棂看向远方:“是啊,朕要更加努力地做个‘为生民立命’的好皇帝。”
  青璃紧了紧自己放在康熙帝腰间的手臂,整个人向他的胸膛里更埋进了几分,无声地给予着自己的鼓励、肯定和温柔。
  两颗心不知不觉中仿佛又靠近了一点,740也适时送上好感度播报:
  【嘀!目标人物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65.】
  康熙帝的一颗心软得不像话,为青璃这无声的信任和支持。
  -
  腊月二十六日,距离康熙帝上次来畅春园又过了八天。
  一向无忧无虑的青璃最近却多了一桩烦心事。
  青璃已经连续收到了三封钮祜禄府的来信,信里面全篇充斥着大量肉麻兮兮的不实词汇,表达了舒舒觉罗氏对自己这个女儿的思念成疾。
  但总的中心思想却是:请青璃回府过年。
  青璃在畅春园过得舒适自在,只论她的心思,那肯定是不想回到兄弟姐妹众多的钮祜禄府上,再去住自己的小院子。
  但是考虑到大清的国情和古代人的认知,青璃有时候也不得不忍着脾气,表明自己是“符合当前社会预期”的好姑娘。
  就比如自己可以凭借准皇后的身份来畅春园守孝,但自己不能年节里还不回府“孝顺母亲”。出嫁的地方也是,一定得从生养自己的母家钮祜禄府出嫁。
  所以一旦回府,就要待到明年三月二十八的出嫁日。
  青璃虽然舍不得畅春园的美好日子,但是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再犹豫了。除夕夜这天自己肯定得在钮祜禄府上,但是除夕当天回府确实不太像样,既然要回那就干脆早几天“回府尽孝”,让别人看了挑不出刺来。
  于是腊月二十六一早,青璃就叮嘱知秋收拾行李,下午回府。
  腊月二十六日康熙帝封笔,自然来了畅春园。
  结果还没走进云涯馆,就发现奴才们都行色匆匆,阁楼里面也狼烟地动的。
  康熙帝打眼一瞄就知道阿璃是决定今日回府了,虽然内心不舍,但康熙帝比青璃更懂文人笔杆子和泼妇嘴皮子的厉害,这钮祜禄府是不得不回的。
  等康熙帝根据知秋的提示找到了在梅林转悠的青璃时,担心提起此事青璃心中不虞,便对此避而不谈,只论风花雪月。
  等云涯馆收拾好了,两人回去用完晚膳后,青璃就主动要求:“皇上送我回府吧,让他们睁大眼睛看清楚我背后站的是谁。”
  青璃自然发现了康熙帝今日温柔得有些过头了,好笑地说给他听:“回府一趟也好,我早就想好好敲打敲打府里上蹿下跳不老实的几个人。”
  “我可是想了不少花招,就等着他们撞上来,我好好整治整治。”
  康熙帝看着青璃这小狐狸般的坏笑,松了口气的同时为钮祜禄府上的纨绔子弟们捏了把汗:“阿璃就跟着朕同乘一撵吧!”
  “想做什么放手去做,朕永远跟你站一边。受委屈了立即给朕送信。”
  青璃挑了挑眉:“看不起谁呢,他们还能让我受委屈?”
  青璃特意让梁九功挑了个跑得快的御前侍卫,早早去钮祜禄府上传旨,让他们都出来迎接圣驾。
  康熙帝牵着青璃纤细柔嫩的小手,亲自扶她上了龙撵。
  青璃是第一次乘坐龙撵,自然细细打量了一番,看着眼前这桌案、太师椅、屏风、小榻、龙床样样不缺的小房子,只觉得自己见了世面。
  旁边的鎏金香炉也燃着袅袅香烟,是青璃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宁静深远,清新淡雅。
  青璃十分不客气地歪倒在小榻上,吃着桌几上的果子糕点:“皇上的龙撵可真舒服。”
  本着康熙帝的好东西自己都能蹭用的想法,青璃美滋滋的:
  【以后我也有移动小房子了!】
  康熙帝拧了拧小懒虫的鼻尖,肯定着青璃的认知:“朕以后带着你下江南去蒙古,你都在龙撵里乖乖呆着陪着朕好吗?”
  青璃递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你出去玩肯定得带上我!”
  敲了敲只记得吃喝玩乐的小阿璃的额头,康熙帝强调:“朕是去巡视江南,安定蒙古的,是国之大事!”
  青璃调皮地吐了吐舌:“你办你的大事,我游玩我的,我们互不干扰,和谐共处!”
  两人在龙撵里插科打诨,你侬我侬,感觉路上的时间嗖一下飞过,不一会儿就到了钮祜禄府了。
  但对于在凌冽寒风中等得腿脚僵硬、瑟瑟发抖的钮祜禄府上的众人而言,这时间可真难熬啊!
  好不容易等到了圣架,行礼时跪下容易,起来都是连滚带爬的。
  康熙帝甩了甩袖子没眼看了,转头就小心翼翼地伸出右臂,等着青璃撩起帘子搭上她的纤纤玉手。
  看着青璃跳下最后一个台阶时更是吓了一跳,急忙把小姑娘抱了个满怀,连声关怀:“阿璃,你慢一点,可别摔着自己了!”
  “算了算了,下次还是朕抱你下来吧!”
  钮祜禄府上众人看到皇上对他们家的姑奶奶如此关怀备至,呵护用心,被冻僵的身体也慢慢转热,热血沸腾、红光满面呀!
  谁知他们家姑奶奶还“不识好歹”地摆了摆手,对着皇上那叫一个不客气:“皇上,你别小看我啊,我的身手怎么会被这点高度难住呢!”
  让他们更震惊的是,皇上竟然丝毫不生气,反而笑着摸了摸青璃的头:“阿璃的身手自然利落,是朕太过看重你,所以难免多担心几分。”
  钮祜禄府上的聪明人们立即把自家这位姑奶奶摆到了决不能惹的高位,舒舒觉罗氏却满脑子想着怎么利用起来为自己的儿子捞点好处。
  青璃扫了一眼面前的一大群亲戚,假笑着扶起巴雅拉氏和舒舒觉罗氏:“我是晚辈,怎敢受你们的礼呢?”
  又对其他人点了点头:“都起来吧。”
  不给舒舒觉罗氏机会反拉住自己的胳膊,青璃快速转身:“皇上您是就此回宫,还是随我入府喝杯茶再走呢?”
  康熙帝一马当先迈进中门:“朕既然来了,自然要看看阿璃之后三个月的住处。”
  管家福伯在前面带路,走着走着青璃却感觉不太对劲:“我从小到大都住东边的清音阁,这条路怎么像是去正院的呢?”
  福伯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解释。
  可舒舒觉罗氏听着青璃的问话,顿时觉得自己这个亲额娘出场的时候到了,扬声回答:“青璃你现在的身份可不一样,自然该住后院最尊贵的地方。”
  舒舒觉罗氏像一只花孔雀一样,斜眼看着嫡福晋巴雅拉氏:“嫡福晋自然得把她的院子腾出来给你这个尊贵之人,怎么能让你还住在以前的东边小院呢!”
  青璃听见这话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顿时怒不可遏。
  自己还未出嫁,这次回来本来就是做个天下人看的——表明未来国母是个知晓孝道礼仪之人。
  结果自己这脑子不够用的额娘在后面拼命扯后腿,只顾着挤兑老对头巴雅拉氏,完全不为自己的女儿着想。她也不想想,新皇后还没出嫁就把嫡母的院子抢了,这话传出去别人会说得多难听!
  康熙帝虽说之前就听青璃说过她额娘的种种难言之举,可也没想到能生出孝昭皇后和青璃两个冰雪聪明女儿的舒舒觉罗氏,竟能愚蠢到这个地步!
  康熙帝不便多言,免得传出皇上偏袒新皇后或者皇上不满新皇后之言,只能借着衣袖的遮挡,捏了捏青璃的玉手,示意她冷静下来。
  不管如何,都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斥责自己的额娘。
  青璃长长吐出一口气,莲步轻移来到巴雅拉氏面前,当着族人、奴仆的面,郑重其事地朝嫡母行了个深蹲礼,口中也诚恳道:“此事是女儿之错,让嫡额娘受委屈了!女儿是晚辈,怎能越过嫡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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