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姐姐有点狠 第454节

  “呵呵……傻孩子,”中年人听了一愣,随即心平气和地说道,“抓坏人,就凭你们几个小娃娃?再说了,你们认得出坏人吗?”
  中年大叔说话的时候,夏虫虫的眼神一秒钟也没离开过中年大叔的墨镜。
  夏鹏飞曾告诉他,一个人无论怎么伪装,但眼神却很容易出卖自己。
  虫虫似乎从中年大叔说话的口吻中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傲气。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和,但墨镜中透出的微光隐隐带着锐气,似乎还有几分若有若无的蔑视。
  夏虫虫不知道自己的错觉,还是心里作用,他初步推定,这个中年大叔即便不是黑鳄,也必定大有来头。
  “确实认不出,因为我们不够聪明,”冷圆圆有些沮丧地说,“但或许坏人会主动承认自己是坏人。”
  冷甜甜又紧张又好笑,她越来越肯定小圆圆突然变傻了,而且傻得不轻。
  这世上有谁会承认自己是坏人啊。
  中年大叔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金毛去扯圆圆的袖子,提醒她快走了。
  中年大叔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金毛身上,他摸了摸金毛的脑袋,“它大概饿了,它需要进食了,你们赶紧回家去吧,这里不是你们能呆的地方。”
  夏虫虫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坏人?”
  夏虫虫的话很直接,简直就是一枚重磅炸弹,把冷甜甜直接炸得稀碎。
  这个夜晚太令人刺激了,所有人似乎都不正常了。
  圆圆变傻了也算了,毕竟她脑袋动过手术又差点给淹死,怎么精明如虫虫也问出这么一个二百五的问题!
  中年人盯着夏虫虫,停顿了几秒,竟平静地说:“是。怕了吧?”
  “你说坏人就是坏人吗?”冷圆圆突然竟生气了,“你这么温柔和气,一看就是好人。”
  中年人摇了摇头,对圆圆说道:“你是小娃娃,你不知道江湖的凶险,世态的复杂,我长什么样子,以什么口吻说话,和我是否是坏人没有必然关系。”
  “你说你是坏人,那你能证明自己是坏人吗?”冷圆圆仰头看向眼前的中年大叔。
  “叔叔叔叔,她脑子……动……动过手术,喜欢说傻话。你别听她乱说。”冷甜甜吓得结结巴巴地说,她脆弱的小心脏已经炸裂开来。
  “呵,证明?”大叔的嘴角微微上扬。
  “你不敢吧?”夏虫虫继续挑衅戴墨镜浓眉毛蓄胡子的中年大叔,他相信,所有作恶的超级大佬,在警方追查不力的情况下,容易产生自负的情绪和一种超乎寻常的优越感。
  “你们包里有什么东西?”大叔竟格外谨慎起来,他的眼睛盯着夏虫虫的口袋。
  夏虫虫主动掏出一个手机,在大叔面前按了一下电源开关键,“开不了机了,刚泡了水,已经坏了。要不,叔叔亲自演示一下。”
  大叔扫视了一眼三个宝宝,见三宝光着脚丫,浑身滴水,点了点头,又温和地说:“宝宝们淋了雨啊,赶紧回家去吧,可别着凉了。”
  与夏虫虫不同的是,冷圆圆似乎能感受到大叔眼里的一抹柔光。就算是坏人,但这或许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并非完全没有人性。
  “叔叔,我有个疼我的爸爸,可他给人打死了。看到你,我就想起了他。”
  大叔表情明显有刹那间的惊愕,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所以,世上有坏人,你们小娃娃还是不宜脱离家人的视线。”
  第0612章 下手太狠
  梓虚市凤凰小区林婉如家灯火辉煌的客厅里,三只气质和风格迥异的成人脑袋凑在一块儿,在研究华国象棋艺术。
  “婉如加油!”商业老总谭若梅巧笑嫣然,把白开水喝出了红酒的韵味。
  见林婉如连续输棋惨不忍睹,谭若梅忍不住替同学加油。
  “将!”林婉如眼睛发红,小脸也发红,看起来像要吃人,细爪拧着一只红马气势汹汹地直扑敌营,“我不信砍不了你!”
  噗!
  谭若梅差点把口中白开水当卫星一样发射出去。
  她这同学总有超乎寻常的气质。
  明明是个明眸晧齿颜值爆表的美人儿,从口里冒出的不是砍啊就是杀啊之类有伤和谐的字眼。
  “好,砍他。我相信你。”这个世界太疯狂,作为业界财富与知性比肩的商业老总形象也彻底给林婉如带偏了。
  谭若梅一碰上林婉如,她的整个人的形象气质就大变,变成了另一个版本的谭若梅。
  年问天一点也不生气。
  林婉如口口声声说要杀他要砍他要宰他,年问天也不觉得违和。
  先前还有些拧巴的眉头蓦然一舒,中年帅大叔的脸庞飞上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怀疑他很可能是在享受美女追杀的乐趣。
  那能拿粉笔拿签字笔拿菜刀能敲键盘能搞创造发明的手不慌不忙地从对方底线挪过一只红炮蹩住呼啸而来气吞山河的千里卧槽马。
  “糟了,糟了个特大糕……”林婉如美目睁得溜圆溜圆了,心中大呼不妙。
  原来年问天轻描淡写的一手竟是攻手兼备的一着棋,这一炮的撤离,让年问天的子力竟在林婉如的底线形成反将。
  而且攻势如山峦崩摧洪水奔腾,一发不可收拾。
  “啊呀呀,婉如又大意了……”谭若梅扼腕叹息,就连她这只棋坛菜鸟也看出了这盘棋林婉如已经回天无力,她无比幽怨的眼神看向年问天。“……年老师,你这是对待阶级敌人的手法呀!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你这样会没老婆的!
  谭总感觉年问天越来越有注孤生的气质,对待美女你下那么重的死手干嘛?
  为什么不试试不着痕迹地迈出个破绽?这样至少能博得美人莞尔一笑,让美女高兴不是比下你赢棋更重要吗?
  想当年战神夏正阳追女朋友那是何等的机智果敢,因势利导,那绝对是响当当的行动派……
  那些激情与浪漫的岁月……谭若梅的神思有点飘了……算了,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娃都这么大了……
  “若梅,你脸红得有些蹊跷……”林婉如发现谭若梅突如其来的小表情,指头戳一戳谭若梅戴钻戒的指头,“想起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了?”
  谭若梅连忙战术性地喝着白开水,“没有啊……天气有点热……”
  电视屏幕上梓虚一台正在播放气象预告:“……全市未来两天降温降雨还将继续,各地气温逐渐下降,局地大雨,梓虚河谷地区有6~8级阵风……”
  谭若梅在林婉如眼神的拷打下站起身,她突然想起三宝出走的事,想打电话问问情况。
  “呃……我想起一桩买卖,打电话问一下小于……”她摸出手机,又在林婉如质疑与好奇的眼神关注下,迈着女老总骄傲自信的步伐出了客厅。
  走到饭厅,随便拣了个位置坐下,低头在手机上拨出了一串数字。
  说是问小于,她接通的却是夏鹏飞的电话,“飞……”当她还没把“儿”字吐出时,就她发现眼前突然多出一只高等生物。
  林婉如这个惹不起的祖宗像鬼魅一样出现在她面前,似乎无声无息……
  人家打电话你也偷听,婉如你礼貌吗?万一人家是商业机密呢?
  谭若梅的心里腹诽着,脸上却挂着迷之微笑,“婉如,你继续和年老师下棋啊,别管我,我一会儿就去当观众。”
  林婉如瞪着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这位同学,她还在回想谭若梅刚才那一抹毫无逻辑的脸红。
  她才不管什么商业机密和隐私。
  未必在她自己的家里,她上饭厅还得向客人打报告?
  难道在自己的地盘还会有禁区?
  “妈妈,这么晚还没休息吗——”远在几千里贾蓬山市的夜风中,夏鹏飞接谭若梅的电话时,他正和冷丝雨、钱不少在奕来乐附近的巷道研究地道的事。
  他猜测母亲是询问三宝的事。
  “飞……非常溜加2集团跟我们合作的事谈好了吗,小于?”在林婉如好奇的大眼睛的审视下,谭若梅呼之欲出的“飞儿”生生变成了“非常溜加2集团”。
  “非常溜加2集团?小于?……”夏鹏飞彻底懵了,就算夏鹏飞有通天的智谋也猜不出亲妈拿自己当外人还要跟自己谈业务的理由,“谭总,你醒醒,你不会是刚喝下一罐梓虚红酒吧?我是你出品的……哎哟!”
  夏鹏飞手臂的软组织突然像给烙铁袭击了一下,一名少女的娇躯闪电般凑了过来,随之过来的还有一道沁人心脾的暗香。
  “飞飞,可能是我妈在旁边,你忘记了,谭阿姨去了我家啊……”冷丝雨连忙将手机音箱按住,小嘴凑在夏鹏飞的耳畔低声提醒。
  冷丝雨别看有时神经大条,可在对母亲一事上却很上心,她无时不在关注母亲的安危。
  想当初,在父亲的追悼会上,林婉如突然昏厥,她对着父亲的遗体起誓从此要代替父亲去好好呵护母亲,甚至宠母亲。
  她是这么说的,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小于,今天跟非常溜加2集团的那桩生意谈得怎么样了?”谭若梅继续唱单口相声,她也不指望夏鹏飞会配合她的表演。
  鹏飞:“生意?……他们的营销总监刚离开丰源。”
  什么什么?谁知夏鹏飞被丝雨这么一提醒,人间上乘的脑子立刻活络起来,母子俩开始唱起双簧戏来。
  若梅:“谈得怎么样?”
  鹏飞:“他精得很哪,价格抬很高,如果我们还死守以前的方案,他准备放弃跟我们合作。”
  “他准备放弃合作?这只是他们的一贯伎俩,你就是给的利润空间再大,他也会挑三拣四的,那你怎么回应他的?”
  “谭总,他那些套路我哪会不清楚,我就跟他挑明了,数据在那里摆着的,梓虚市做零售的,我们敢说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他不跟我们合作,他跟谁合作去?难道他要放弃梓虚这一块市场?”
  ……
  这母女俩一唱一和的,严丝合缝,似乎忘记了自己是在演戏。
  第0613章 你怎么可能杀人
  就这样,在贾蓬山市温热的夜风中,冷丝雨盯着着夏鹏飞鬼扯;在梓虚市明亮的灯火里,林婉如聆听谭若梅乱吹……
  一对母子负责表演,一对母女负责观看演出,虽然是隔着千重山万重水,但这种默契却不因距离的遥远而削减一分一毫。
  谭若梅,时代最顶级的企业家不是白当的,谈起赚钱这事,还不是驾轻就熟、得心应手?
  再加上夏鹏飞无懈可击的配合,要骗过商业白痴林婉如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谭若梅就算是滔滔不绝地演戏,也细心地观察到林婉如的表情似乎平和了许多,似乎对谭若梅打电话的事不再疑心。
  林婉如径直去了冰箱跟前,从里边端出一个汤钵快速溜进了厨房。
  又或许林婉如只是顺便路过,谭若梅误判了她的表情和心思才会有刚才的造假行为。
  真相不重要了,谭若梅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问起小虫虫小圆圆的事。要是被这祖宗知道两个女儿失踪,不得当场气晕?
  “小于,梓虚市这块蛋糕说大不是特别大,说小也不是特别小,我不信他会无动于衷,他会回来的。你要沉住气……我不和你聊了,我现在挺忙的。”谭若梅捋了捋头绪,担心言多必失,强忍住对小儿子的担忧,默默地掐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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