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管家：“要准备吃饭了，先生。”
  闵旸：“可是他为什么要主动抱我？”
  管家：……
  闵旸转过头：“有人主动抱过你吗？”
  管家微笑：“回先生，没有的。”
  闵旸：“哦，”
  “他就只叫了你哥哥？”
  闵旸心满意足地补充：“咳咳，他抱我了。”
  闵旸斜眼瞥过管家，强调：“主动抱的。”
  第11章 闵三岁
  汤折是真的想对闵旸好。在汤折看来，闵旸虽然是一个alpha，却从小失去了母亲，虽然他自己小时候也没有父亲，但他好歹还跟着唐女士学了些东西，自己能保护自己，可是闵旸不一样。
  汤折这两天也跟管家了解了不少事，关于闵父的，关于闵旸的，以及闵旸的继母与弟弟的。于是了解，汤折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闵旸从小就是一个人，也不知道会有多难过。
  汤折联想到闵旸受的那些伤，越发觉得自己的alpha就跟陶瓷似的。
  汤折本来就很会照顾人，小时候，唐女士经常出远门，每次离开，大多十天半个月起步。而照顾汤折的老爷爷又因为年事已高，行动不便，在别的孩子还在挑食撒娇时，汤折已经学会了自己给自己穿衣系鞋带。后来到了汤家，汤家派来照顾汤折的，又是个惯爱讨好汤大少爷的阿姨，别说是照顾汤折，没给汤折找茬就是好的了。
  汤折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但现在，汤折有了想要照顾的人。
  汤折做事仔细，他会做的菜不多，只会一些简单的粥饭，可胜在用心，alpha原先因为工作忙而留下的胃病，在汤折的照顾下，竟然再也没有复发过。
  今晚下班，闵旸才开门，又收到了小结巴的拥抱。
  汤折换了身浅灰色的睡衣，应该是刚洗过头，只吹干了发根，几缕未干的发尾扫过alpha的下巴。
  “先…先生。”
  “嗯。”闵旸板着脸，下巴有些痒，他却奇怪地……不想推开。
  短暂的拥抱之后，汤折牵着闵旸回到沙发上。闵旸这才发现，家里不知何时多出了好些彩带跟气球。
  闵旸疑惑地皱起眉，正想追问时，汤折却先一步关掉了灯。
  闵旸出于本能地紧绷了一下，又在感受到身边只有汤折的信息素时，微不可见地放松了肩背。
  “做什么？”闵旸冷着声音问。
  “闵…闵先生。”汤折好像也有点紧张，说话时距离闵旸很近。也许眼前陷入漆黑之后，触觉就会更加敏锐，闵旸甚至能感受到汤折说话时扑在自己脸上的温热呼吸。
  下一刻，闵旸只觉头被碰了碰，有什么东西被汤折认真地戴在了自己头上。
  闵旸正想发问，随之亮起的灯光就告诉了闵旸答案。
  汤折给他戴上了一顶……生日帽。
  生日帽周围环绕了一排很小的星星灯，应该是小孩子会喜欢的那种。
  “生…日…快…乐。”汤折说得认真，忍着磕磕巴巴，一字一句道。
  闵旸这才观察到，不仅是头顶上的生日帽环了一圈星星灯，客厅的很多角落也装饰着童真童趣的氛围灯。汤折牵着他，站在灯光里，从落地窗的倒映来看，像是两人一齐坠入了星河。
  “你……”闵旸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也有点磕巴，喉咙有点发涩，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直到现在，闵旸才想起，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其实闵旸并没有什么一定过生日的执念，也许前小时候还期待过生日这种东西，但失望的次数多了，也就没了期待。闵旸三岁时，母亲便因为意外离开了人世，说来也是嘲讽，母亲离开的次月，父亲就带回了继母，继母身边还跟着年仅一岁的弟弟。新组成的家庭里没有闵旸的位置，从这之后，闵旸就没再过生日。
  他的生日是不被人记住的，如同他这个人一般。
  闵旸习惯了。
  可是汤折打破了这个习惯。
  天生的结巴让汤折连说话都不太流畅，可此时，汤折却跟着音乐唱起了生日祝福歌。
  ——没有一点磕巴，也不知道小结巴悄悄练习了多少次。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烛光映红小结巴的脸颊，小结巴亮着眼睛看向闵旸：“先…先生，该…该许愿了。”
  汤折跟献宝一样：“生日…愿望…都…都是很灵的。”
  闵旸许久没出声，就在汤折以为闵旸拒绝了许愿这件事时，alpha极快地吐出了两个字。
  闵旸说的是：“幼稚！”
  闵旸：“谁还相信生日愿望？我三岁起就不许愿了……”
  alpha难得说一长串话，声音干巴巴地，若是仔细听去，就能听出alpha语调中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慌张。
  在汤折蕴满笑意的眼眸中，闵旸别扭地转过头：“不过既然你都准备生日蛋糕了——”
  闵旸不太自在地干咳两声：“我也不是不可以……勉为其难最后再信一次。”
  闵旸双手合十，闭了会儿眼睛又睁开，往四周看了看，谨慎地往左走了两步，两秒后，又往右走了两步。
  “那什么，”闵旸抬起头，问汤折，“生日愿望真的能实现吗？”
  “我站在这边许愿会不会有影响？”
  闵旸十几年没许过愿，不太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