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姐弟恋 第91节

  岳阳靠着门框打哈欠:“今天计划很多吗?”
  余清音用手比划个大大的圈:“超级多。”
  工作和学业叠加, 多面人生可不是好过的。
  得。
  岳阳一来是困,二来不想打扰她, 说:“那有事叫我。”
  话是这么说, 余清音叫他的时候已经是吃午饭的点。
  她道:“中午你想吃什么?”
  岳阳没想到自己的回笼觉就消耗掉半天,躺在床上呈大字型:“想吃酸辣粉。”
  酸辣粉?余清音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年头, 叫外卖还不是那么便捷的事情,岳阳向来负责跑腿。
  他拍拍身边的位置:“你先过来。”
  余清音滚进他怀里:“怎么这么黏人呀?”
  她音调拉得长, 像是从蜜里挤出来的, 甜得要命。
  岳阳把玩着她的几缕头发:“就想缠着你。“
  余清音轻轻推他一下, 反被人握住手。
  岳阳捏着她的指尖:“想吃什么, 都给你买回来。”
  余清音今天没有特别的食欲,想来想去:“吃炸鸡。”
  她这会一个主意,等人出门又改口。
  岳阳收到她的短信,把炸鸡和饺子都买回来。
  他进门的时候本来想邀个功,结果女朋友的正好在讲电话,只好安安静静不发出一点声音。
  余清音抽空给他竖个大拇指,一边说:“王姐,真不是我不肯帮忙,演戏不是我们致远的专长,他一跟人对戏就磕巴。”
  手机一端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几句话之后她面色为难:“要不这样,你剧本先发给我看看行吗?”
  那种纠结只持续到挂断通话的瞬间,余清音的表情立刻变为平常的样子。
  她刷新着邮箱的页面,等着收到新邮件,顺便往沙发上一坐。
  岳阳:“看来没有困难。“
  余清音:“许致远就不太愿意拍戏,但要是适配度比较高的角色,或者跑不开的人际关系,他也是要接的。”
  她的犹豫,只是为了让对方觉得这个人情更重要。
  小小年纪,怪弯弯绕绕的。
  岳阳不知道怎么想起她堂哥余景洪,喃喃自语:“看来爹妈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余清音没听清,追问:“你说什么?”
  岳阳:“好几天没看你哥游戏上线。”
  他还关心这个,余清音:“他骑车去秦皇岛了。“
  岳阳心想自己上大学的时候是没有这种活力的,感慨两句。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吃过饭余清音又进了书房。
  岳阳瞅着没自己的事情,把茶几收拾干净出门去。
  他在b市还有好些同学朋友,前两年出差多的时候几乎都是网络联系,这阵子才有些频繁的聚餐。
  今天唱歌,明天去攀岩,活动还是挺多的。
  余清音反正有自己的事情做,半点不在意有没有人陪。
  毕竟谁都有小圈子,没有谈恋爱把人拴死的道理。
  直到长假的第五天,她的商业企划书初稿新鲜出炉。
  说是初稿,从格式到内容更应该称之为大纲。
  余清音第一次接触这方面的知识,学得再认真都未必能马上应用,她照着模版和书写出大概的思路,打印出来只有三张纸。
  薄薄的,岳阳捏在手里看。
  大概是工作上习惯百八十页的宏伟蓝图,他的第一反应是潦草,不过考虑到这毕竟是第一版,在用词上略显圆滑:“不错,就是还得改改。”
  他用“改改”两个字,余清音居然信以为真,等看到他的批注几乎快比自己写的部分还多,垮着脸:“你干脆直接说完全不能用算了。”
  岳阳就怕打击她的自信心,赶紧从夹缝里挑出几个点哄:“这部分还是能用的。”
  从头到尾,不过三行字。
  余清音趴在桌面上装哭:“没法活了。”
  撒娇还是真委屈,岳阳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
  他伸出手抱着女朋友,让她靠着自己的肩:“不是说不吉利的话菩萨听得到?”
  对哦,余清音赶紧改口:“我还是很热爱生命的。”
  她一脸虔诚的迷信,表情变得格外的坚毅。
  岳阳没忍住笑,一颗心都跟着快起来。
  余清音揪着他的耳朵:“你嘲笑我。”
  对天发誓,绝无此意。
  岳阳指腹划过她的眼角:“是你太可爱。”
  可爱?余清音把散落的头发各抓一把在手上:“那再绑个双马尾怎么样?”
  她腾不开手,使唤:“你来绑。”
  岳阳拿着梳子有些无措:“要是疼你跟我说。”
  其实他的动作很轻,余清音几乎感觉不到。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边再高一点。”
  岳阳手直愣愣往上抬,余清音被扯得叫出声:“呀!”
  她更多是下意识的反应,没有来笑出来:“不是这样的。”
  岳阳从小是寸头,家里连个表妹堂妹都没有,小心翼翼道:“你等会,我找个视频。”
  怎么还现学现卖,绑头发难道是很难的事情吗?
  余清音再添一把火:“小时候都是我哥给我扎辫子。”
  !!!
  余景洪居然还有这种本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岳阳想象不出来他这样粗犷的个性怎么做这样细致的事情,问:“马尾吗?”
  少瞧不起人,余清音:“我哥还会麻花辫呢。”
  她一脸认真地为哥哥证明,挑起男朋友的胜负欲。
  岳阳:“我也给你扎。”
  他说到做到,对着视频研究半天,心想也没啥难的。
  从步骤上来讲,这本不是复杂的事情。
  但岳阳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不舍得太用力。
  不像余景洪,从小都愤愤得像是想把妹妹薅秃,以至于余清音现在怀疑自己的发际线高全拜他所赐。
  岳阳扎的麻花辫,松松垮垮得迎风就要散。
  余清音都不敢大步走路,掏出手机:“先拍照纪念好了。”
  别撑不到五分钟。
  岳阳看她还穿着皮卡丘的睡衣:“更可爱了。”
  余清音从小到大都被夸生得圆头圆脑的,两颊的婴儿肥到如今还没有消失的意思,只看上半身整体风格并不违和。
  她心里是很满意的,说:“回头买个jk穿。”
  别回头啊,岳阳环着她的腰:“我量量尺寸。”
  根本是别有居心,余清音拨开他的手:“安分点。“
  她切换得快,立刻正襟危坐:“开始干活了。”
  岳阳刚被撩拨起来的那点心思浮动,没办法立即按下去。
  他只差摇尾巴:“不带你这样的。”
  余清音敷衍地亲他一下:“乖,自己玩去。”
  好歹给点甜头吧,岳阳扣着她的后脑勺,重重擦过她的唇,掠夺她的呼吸。
  余清音的手放在他的肩上,保留着最后的清醒掐一把。
  力道不轻不重,岳阳抵着她的额头笑:“晚上有你好看的。”
  余清音:“晚上我要通宵工作。”
  话是这么说,一到十点她就犯困。
  岳阳深知她的作息,拽过椅子坐在边上:“写到哪了我看看。”
  余清音有一种无颜见爹娘的羞愧,捂住屏幕:“别,等我改好你再看。”
  早晚要见公婆的,岳阳也不强求。
  他道:“那明天再改,都这个点了。”
  明日复明日,事情何其多。
  余清音的进度仿佛走进死胡同,合上电脑的那刻扭头看:“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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