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 第216节

  “衣服不重要。”江月白道,“况且这里红色够多了, 不差这一件。”
  穆离渊走近了几步。
  停在距离江月白很近的对面。
  江月白身上淡淡的冷香交缠在两人的呼吸里。
  “师尊这些日怎么样......”穆离渊低声问, “还好吗。”
  “很好啊。”江月白的嗓音很轻,因为轻而带着一丝迷人的微哑, “怎么这样问。”
  穆离渊垂下眼睫,视线顺着江月白衣衫的弯曲抚过身体的线条, 又缓缓看上来, 对视着江月白的眼睛。
  “昨晚睡得好吗。”他问。
  江月白轻微地挑了下眉。
  “不是很好。”
  这四个字似乎被有意放慢了,尾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可江月白脸上没有笑。
  让穆离渊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听到江月白说不好, 穆离渊的心揪了起来。
  “洛锦他......”心疼江月白的时候他顾不得再用模糊的词句遮掩了, “是太生涩还是太着急了。”
  “生疏啊。”江月白语气很随意地说, “第一次做这种事, 难免紧张。”
  见江月白口吻轻松地说这句话, 穆离渊的心放了下来——那应当没有让江月白不舒服。
  可随即又开始绞着痛。
  “紧张......正常......”心口作痛影响到了说话, 穆离渊努力压制着呼吸里的抖,维持着脸上的表情, “以后慢慢就好了......”
  江月白瞧着他, 语气里有一丝慵懒随意的意味, 只回了一个字:“嗯。”
  穆离渊低下了头。
  他有点不敢再和江月白对视。
  以前看着江月白的时候,他总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翻来覆去地描摹。
  现在却多看一眼都觉得心如刀割——这已经不再是“他的”江月白了。
  “我......还有点事......”穆离渊向前走, 嗓音干涩, 和刀片划过一般, “先不陪师尊了......”
  “去哪啊。”江月白语调很慢,微微侧过头,斜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别样的意味。
  “我去检查一下......”穆离渊尽量快速地说,“检查一下保护山河器的结界。”
  江月白没有说话。
  只倒退着走了几步,停在了他的斜前方。
  “昨晚你做的灯呢,”江月白的嗓音还是轻而缓,消磨时光一样拖着尾音,“怎么不给我。”
  穆离渊猛地抬起头,表情是怔然的:“我......”
  “你,”江月白重复了他这个字,缓缓说,“站了一夜累么,都听到什么了。”
  “啊......”穆离渊回过神后连忙摇头,“我没、没有听,什么都没听到......”
  虽然他现在很慌乱,但他没有撒谎。
  他昨夜的确调钝了自己的五感,什么都不敢细听——他只是想一想就心痛得七窍流血,他怕真听到那些声音,他会全然崩溃。
  江月白忽然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
  捏起来抬高了他的脸。
  “傻小子。”轻声说了三个字。
  很轻,却是咬牙切齿的口吻。
  再加上手上用劲的力度。
  几乎是教训的意味。
  穆离渊一时呆呆的,不知这话什么意思。
  “走吧,”江月白松开了他,口吻恢复了平静随和,“去中秋庆典。”
  “我就不去了吧......”穆离渊小声说,“给洛锦的东西也已经给了,我怕再出现在他和师尊的成婚典礼上,他会不高兴......”
  “成婚?”江月白表情很平淡,语气也很漠然,“我怎么不知道他要和我成婚。”
  穆离渊一愣。
  “整个日月山庄都在准备婚典......”他有些讶异,更多的是疑惑,“师尊......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他从没和我提过。”江月白语气很无所谓地回答,“我以为他是婚服穿上瘾了,时不时幼稚发疯,”江月白话音微停,侧眸瞟向穆离渊,“和某些人一样。”
  穆离渊滚动着喉结,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缓缓涌动。
  冲上头顶,又回落经脉。
  他好像又找回了点温度。
  “不想去庆典也行,我有别的事交给你办,”江月白拿出一块令牌,口吻微微带了点严肃正经,“昨晚我和洛锦熬了一夜,整理确认了前三批进入山河器的门派顺序和人员名单,第一批今晚就到,你用刀圣亲卫的身份去安排,今天这个日子不能出差错,洛锦要主持宴会,别人我不放心。”
  “好......”穆离渊双手接过令牌,感觉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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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件珍宝,“好的,我马上去。”
  他看着江月白,脸上是发自内心无法掩饰的开心,把话混乱地重复了好多遍:“我会办好的!我一定办好!”
  江月白松了令牌的带子,瞧着他的表情,
  轻而冷淡地说:
  “下回与其隔着窗胡思乱想,不如直接进来找我实践一下,让我看看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有意思的,嗯?”
  穆离渊脸颊“唰”得通红滚烫,浑身一热。
  等再回神时,江月白已经走远了。
  ......
  日月山外,按名册顺序排列的前几门派带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停在山脚下。
  成千上万人围山安营扎寨,只有各家掌门先行进了日月山庄。
  日月湖边设席备酒,场面不输仙门庆典。
  洛锦没有如同往年一般远远坐在高亭,而是与诸位掌门同坐一桌。
  仿佛只是寻常家宴。
  “北辰仙君托梦于我,谆谆教诲不敢违背。”洛锦倒酒,拿起酒杯,说了一番很漂亮圆满的祝语,“感恩诸位深明大义,愿此劫过后,天下海晏河清,人间岁岁太平。”
  话音落时,桌桌皆全部站起,举杯相应。
  这次中秋宴不同往常,没有任何繁文缛节规矩礼仪。
  席间有人谈到趣事开怀大笑,洛锦也没有制止,反而跟着笑笑。
  一种肆意放纵在酒气中生长弥漫着,仿佛一种默认的劫前狂欢。
  “大道于肩,舍我其谁......”一老者叹道,“北辰仙君亲手刻在沧澜雪山的八字,我等从小默背,如今三界有难,我等若心怀私心,愧对先辈。”
  微醺的醉意像一个引子,远处百姓们期待的议论和欢呼是四处燃烧的火苗,某一瞬间仿佛把那些记忆深处遥远的、模糊的少年壮志点燃了,旧时幼稚的字字句句在醉酒里褪去了幼稚,变得几分沧桑。
  “没错。”洛锦听了这醉话,仍然只是笑笑,“前些日的武宴是历劫前的考验,各位道心坚毅,来日定能飞升上界。”
  彩绸红缎拉开,钟鼓喜乐齐鸣。
  彩线串起的排排红灯笼随着乐声摇晃,都是红色,贴着中秋月圆的灯笼与贴着囍字的灯笼混在一起,在喧嚣夜色里分不清字迹。
  洛锦放下酒杯,起身离席。
  “今日借这个良辰吉日,诸位仙门尊者见证,圆我多年一个夙愿。”洛锦走到红晕中,一身金丝凤凰的大红喜服完完全全展现在众人面前,“我想与我的爱人补办一场婚礼。”
  寂静一瞬后,有人带头鼓起了掌。
  掌声逐渐热烈起来,所有人都贺喜道:“好,好事成双啊!”
  有人问道:“刀圣大人可是要为那位随风道友补办婚礼?”
  洛锦只笑不语。
  他独自在红绸的尽头坐了,端起了桌上唯一的酒杯。
  “这片庆典胜地,名为金玉仙林,林中有一熔灵深坑,能熔炼生灵,汇集成滋养新天地的精华,”洛锦不紧不慢,一字一句地说着,“新天地不大,荒无人烟,资源匮乏,只有用一部分人做养料,才能让另一部分人在新天地里好好地活下去。”
  人群死寂,所有视线都盯着洛锦,不解何意。
  “但现在,没有人做养料,山河器内是一片荒芜。外面成千上万的百姓都在山脚下满怀期望地等着,等着进入这个庇护所,”洛锦缓缓说着,“里面是庇护所,也是杀戮场,没有资源意味着要互相残杀,意味着要在弱肉强食中重建一种崭新的秩序,也许在那个世界里,不再以水草粮食为生,而是以人血人肉为生。这很残忍,可比起天劫降临三界覆灭来说,已经很仁慈。”
  “沧澜门先辈的遗志是公平、是道义,没有人应该给别人做养料与垫脚石,所有人都有去这个险地闯一闯的资格。”
  陆续有人出声附和:
  “说得没错,众生平等,不该有人去做养料!”
  “哪怕到了新世界真要互相残杀,那也是把命掌握在自己手里,和被迫送死不同!”
  “刀圣高义,求生的机会分给众人,往后的事自有造化......”
  湖面上钟声响起,悠扬辽远,回荡着层叠的余音。
  传送通道缓缓开启,第一批进入山河器的百姓已经在各家修士与日月山庄守卫的带领下,陆续到了金玉仙林外。
  透过层层密林隐约传来些脚步与人声的嘈杂喧闹。
  洛锦将手里的酒喝尽,忽然笑道:
  “其实诸位脚底下,正是熔灵深坑。”
  各家掌门闻言,顷刻之间变了脸色。
  先前赞美应和的笑容还在,瞬间僵硬时显得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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