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第一太子妃 第44节
李娴甩着帕子轻打了下她的胳膊,“我找你还有另外的事。”
常乐抚平被她带翘起的衣袖,“什么?”
李娴极其自豪,“我这不是有孕了么。”
常乐:“嗯,怎么了?”
她这是第几回强调有孕之事?
李娴:“那我有时候,难免会顾及不到名儿,”
常乐莫名有种该逃走的直觉,“......所以?”
李娴:“你不是说幼童有很强的学习能力么?”
常乐的屁股已经抬离石凳,“......所以?”
李娴一把抓住她胳膊,把她牢牢按回石凳,“所以名儿能不能去你的算学堂学习,你带带她?”
常乐难以置信,“现在?公主只有四岁!”
你是亲妈,还是老巫婆?
李娴轻描淡写纠正,“五岁。”
常乐:“......有差别么?”
李娴抱胸反问,“你该不是藏私,不愿意教吧?”
常乐理直气壮,“倒不是藏私,但的确不愿意教。”
李娴气得瞪圆了眼睛,“???”
常乐随口胡诌,“公主还小,相比于学习,她更需要您的母爱。”
李娴狐疑打量她,“......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教她?”
常乐佯装思考,“至少也得等七八岁。”
前世差不多幼儿园升小学的年纪。
李娴迟疑片刻,勉强妥协,“行,我到时候把她交给你。”
常乐有点想笑,“你这么相信我呢?”
李娴理所当然反问,“为什么不相信你?”
“反正到时候,你不教也得教,我让名儿死缠烂打也要追在你屁股后面!”
常乐:“......那我教什么都可以?”
李娴斩钉截铁,“可以。”
常乐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那也行吧。”
既然教什么都可以,那自然是行的。
·
与娴妃娘娘分别,常乐转回春和宫,独自用过午膳,进入午歇流程。
她的睡眠质量向来是极好的,可今儿却辗转反侧。
大名公主,花骨朵的年纪,孩子是祖国的未来,也是科研的未来......
常升,大名公主,两个而已,远远不够,她需要把科技的种子在更多人的心中根植、发芽。
还有谁家孩子,最好是有钱有闲的那种,往后学有所成,他也可以专心搞研究。
门口突然传来“咚咚”声,是晚月来提醒午歇时间已过。
好快,她都还没睡着。
常乐拥被坐起,生物钟袭来,困顿渐生。
自成婚后,她与朱标从未分床,帷幔里,方寸之间残留的是他,也是她的味道。
孩子,朱元璋有在嘀咕她和朱标的孩子......
按照历史记载,太子妃常氏应当是在洪武五年生太子嫡长女,洪武七年生太子嫡长子,那个八岁既亡的朱雄英。
关于他的早逝原因,没有任何记载,无从考究。
这是一个在明朝三百多年历史里存在感极低的人物,可明明,明明他才是最最根正苗红的正经嫡长孙。
常乐不自觉抚摸自己小腹,孩子,无论如何,于自己,于朱标,于常家,她必须要有孩子,且必须是儿子。
可她暂时还不想生,她与朱标才确认了彼此心意,她还难以想象自己做母亲的模样。
可朱元璋已心生疑窦,他真的是随口在李娴面前嘀咕么?
他有催过朱标么?
一个午后的时间悄然流逝,朱标回了春和宫。
自成婚后,朱标坚持白天无论多忙,必须回来同太子妃共进晚膳,乐儿也会从宫外回来,这是他们无声达成的默契。
秋日晴好,晚膳摆在院中的桂花树边。
朱标兴致颇高,他细心剔了块鱼肉放进太子妃碗里。
常乐看眼他,礼尚往来挑了块排骨喂给他。
朱标在外人面前从来温润的笑意,唯有在太子妃面前露出些许少年人的爽朗。
那么年轻的男孩子,对于传宗接代之事,应该还没有繁衍的本能需求吧?
常乐看着他,试探道,“今儿,我遇见了娴妃娘娘。”
朱标津津有味啃着太子妃投喂的排骨,“娴妃?怎么了?”
没记错的话,闺阁时期,她与李娴的关系很一般般吧?
倒是前次,她居然会帮娴妃母女,自家太子妃果然是个人美心善的仙女。
常乐装模作样舀了勺汤,“她又有身孕了。”
朱标深感意外,“我又要有弟弟了?”
这都第十三个了吧?
十三个亲王,得繁衍出多少个郡王?
养不起,实在养不起。
朱标:“乐儿,咱们当初还算少了,咱爹是真能生。”
常乐:“......”
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朱元璋还没催过他的好大儿?
第37章
洪武五年腊月初八, 朱元璋命令百官奏事向皇太子标陈述。
隆冬岁寒,白雪覆盖雕梁画栋。
半梦半醒之间,常乐自动自发寻找天然暖炉的贴贴。
世俗要求, 丈夫当睡床里,妻子要在床边。
而她与朱标成婚以来,夜夜同床,从来是她居里侧,朱标靠外。
一来常乐睡姿放纵,朱标时常担心她半夜掉入床底,二来他得早起早朝, 睡在外侧,不会打扰她的清晨好眠。
正直夜半三更,常乐卷着锦被拱来拱去,拱到床边, 拱落在地......
幸好冬被厚实,她只是因凌空坠落的失重感而骤然清醒。
夜沉如墨, 空寂无声, 天然暖炉无影无踪。
常乐油然而起股无名火, 这是腊月以来的多少回了?
自百官奏事向东宫后,朱标一而再, 再而三的在半夜偷偷摸摸溜回书房!
他是嫌自己命太长,还是想过劳死?!
史书虽没记载他英年早逝的原因, 可据后人推测, 长年累月,积劳成疾也是其中之一个原因。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他同百官一样,休假的只有春节、冬至、朱元璋生辰三个日子。
每天卯时早朝, 申时散值,早四晚四,日日工作时常高达十二个小时,他还要深更半夜给自己加餐!
常乐压着积攒数次的火气,狠狠把锦被拖回床,再随意扯了件披风,蹬蹬蹬跑向隔壁书房。
廊道传来的脚步声,又重又响,完美映照其主人的心情......
朱标心底咯噔一声,赶紧扬起讨好求饶的微笑。
常乐运起遗传自常遇春的天生神力,“咣当”一声踹开了门。
书房内,守在炭炉旁边,正打着瞌睡的小全子惊得整个人蹦了起来。
朱标一瞧自家太子妃的架势,赶忙起身迎接,“乐儿醒了?是做噩梦了么?”
常乐瞥他一眼,“小全子,还不赶紧退下?”
太子妃满脸冷肃,小全子点头哈腰,权当没有看见太子殿下“别走,救孤”的眼神,他连滚带爬逃出了书房。
朱标眼睁睁看他消失在门缝里,忘本负义的狗奴才!
常乐面目表情横着太子殿下,也不说话。
朱标抓耳挠腮,试图解释,“乐儿,年前事多,年后,年后我会准时陪你休息!”
常乐看着他,无声瘪起嘴,满脸的委屈,担心......
这朱标哪里招架得住,他赶紧举白旗投降,“回回回,咱们回房就寝。”
常乐冷哼一声,问,“你睡得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