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康熙家的小答应 第27节
“你们快些下山吧,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切勿让第六人知晓,不然会换来杀身之祸,照本皇子说的做。”
张嬷嬷觉得大阿哥说的有几分道理,在自家小主耳边小声说几句。
徐香宁不觉得有多大事,本只是为了救人,又没有脱衣解袍,不过念及她是处在大清朝,还是听张嬷嬷的话,照大阿哥说的做,下山前,为保万无一失,她跟大阿哥串了几次口供,串好口供后,她们才先行下山。
不过还没到下到山底,她们便听到底下有人在喊她们,再走近一些发现有人举着火把,正在上山。
“徐答应,常常在……”
有人在喊,常常在先回应,大声道:“我们在这。”
“找到了,找到了。”底下的人比她们还激动。
只见有几名侍卫举着火把上前,再紧接着是春喜与通贵人。
春喜神色激动,又有几分紧张,抱住她,哽咽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常常在见没人抱她,她自个主动抱住通贵人,弄得通贵人一乐,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
到了山下,徐香宁才发现阵仗有多大,底下站着端嫔,荣妃、宜妃等娘娘与紧绷着一张脸的皇上,还有一大批侍卫与奴才,烛光与火把之下的众人神色各异,她寻思着这是寻她们还是寻大阿哥。
“皇上……”
“徐氏,你们实在是太胆大包天,做事莽撞!”
皇上冷脸大声呵斥,徐香宁便知道这是在寻她们,她走到皇上面前时,双腿实在站不住,走了好几个时辰,从天明到天黑,又背了大阿哥走了快五里路,她能站住全靠她坚强的意志力,她往皇上身上倒,被皇上接住。
宜妃见此捏紧手帕,没想到徐答应在皇上面前竟是这样矫揉造作,简直是小狐狸精,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还往皇上身上扑,还扒在皇上身上,她真真是小瞧徐答应了。
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本以为是安分之人的徐答应原来尽会使这些下贱手段勾引皇上,那肥胖的身子还敢皇上身上倒,上一趟山闹出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个妃子,而不是小答应,宜妃偏头看皇上,原本发怒的皇上被徐答应这么一倒,脸色缓和许多,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康熙的确是愤怒的,徐氏今日所为太过莽撞,没爬过的山没人领路也敢去爬,,只是人刚训斥一句,徐氏就扒在他身上,紧抱着他,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说她站不住,他再大的怒火也被徐氏此时的动作给弄懵了。
“徐氏,你这是在干什么?”
“皇上,我站不住,臣妾今天走太多路了,皇上,你可是让人来找我?是怕我跟常常在在山上迷路吗?不过迷路的不是我们,是大阿哥。”
“什么?”
“大阿哥在山上迷路了,还摔伤了,我们下山时刚好碰到摔伤的大阿哥,大阿哥伤得很重,还在山上,皇上,你快让人去救大阿哥。”
“什么?”康熙听着很糊涂,见徐氏脸色苍白,一副疲倦至极的样子,还以为她在说胡话,不过见她又说一遍事情原委,他才知她不是在说胡话,赶忙让人上山。
大阿哥出现时,众人更是吓一跳,因为大阿哥看上去伤得十分重,人都站不稳,皇上顾不及没受伤的徐香宁等人,让人赶紧去请随行的太医过来。
徐香宁她们一下子没人注意到,她们也没受伤,无需请太医,于是她们自个走回瑶光殿,到房间内,脱下鞋子一看发现脚底都磨出很多水泡了,水泡又被她们踩破,总之脚底的皮肤烂了一些,四个人都没有例外。
常常在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坐在她们的大通铺上。
挑破没破的水泡时,常常在痛得嗷嗷叫,春喜给她上创伤药时,常常在叫得更大声了。
“你们啊,自己折腾自己,逞强,走那么多路,也不知道下山。”
春喜总结一句。
偏偏常常在还嘴硬,说山上的风景很美。
徐香宁问:“皇上怎么知道我们在山上?”
一旁的通贵人回答道:“是我跟春喜见你们迟迟不下山,都天黑了也不见人影,实在担心便去禀告端嫔娘娘,只是端嫔娘娘也没有办法,便去找皇上,皇上让那些侍卫上山找你们,竟然那么巧让你们碰到摔伤的大阿哥,大阿哥看上去伤得很重,跟大阿哥比起来,你们这些伤都算是轻的,还不知道大阿哥摔的怎么样?恵妃娘娘方才不在,恵妃娘娘若是见到大阿哥那样,怕是会晕过去,不过算起来,你们也算是救了大阿哥一命。”
徐香宁接过玉晴端过来的茶水,渴得一饮而尽,再要一杯。
“慢点喝,看你们还敢上山不。”给常常在上完药的春喜接着给她上药,娇嗔地责怪一句,给她上完后又给张嬷嬷与桂兰上药。
春喜做事细腻,上药都小心翼翼的,四个人足足用了两瓶创伤药,脚都缠上白纱布,这样子不能洗澡,最后用擦洗的方式洗完澡,头发是躺在床上后仰洗的。
常常在擦完药后跟桂兰回她们的房间。
身上终于清爽的徐香宁有胃口吃饭了,晚膳凉了,她吃得也开心,只是吃饭时,洪公公过来找她,说是皇上有请。
“公公,我实在走不了了。”她都累成这样,膝盖都淤青了,可不想再侍寝,只想吃完晚膳后好好躺下去大睡特睡,明日哪都不去。
“奴才叫来软轿抬答应?”
“我一定要过去吗?”
洪宝全露出为难之色,“徐答应,奴才也是听皇上的话办事,答应别为难奴才,奴才若是事没办成,梁公公怕是会责罚奴才的。”
“行吧,你去准备软轿,我吃完就过去。”
同处一屋的玉晴看了看洪公公,又看了看徐答应,再看了看自家小主,很快低下头,假装忙活。
等徐答应跟张嬷嬷一走,玉晴关上门,没理会玉秀的眼神制止,忍不住抱怨:“小主,徐答应这么受宠,皇上召她侍寝,她都想拒绝,小主,为何徐答应这么受宠却不帮小主?”
“玉晴!”春喜冷冷地喊玉晴的名字,扫过来一个不满的眼神。
玉晴没有停止,反而更大胆,势要把所有话都说出来,“小主,我又没说错,刚刚徐答应恃宠而骄的样子可有想过小主,徐答应已经连着好几个月得皇上欢心,可为什么她不帮小主,她只顾着自己,同为答应,小主,你比她长得好看,为何皇上没看到小主,若不是先前徐答应摔的那一跤,皇上不会注意到她,明明一切都是因小主而起,可徐答应完全不知感恩,奴婢就要说,奴婢受不了徐答应那么受宠,这一切本该是小主你的!”
春喜气得抬手在玉晴脸上狠狠扇一巴掌,原本温柔的人变得严厉:“玉晴,我说过不要挑拨我跟徐答应的关系,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拨,究竟意欲何为?你若不想在我身边伺候,等回去之后,我去内务府禀告内务府的总管公公把你分配到别的小主身边伺候,我这里容不下你!”
玉晴跪下来,眼眶泛红,“小主,奴婢……奴婢只是……奴婢是为了小主好。”
“若是为我好,这种话往后便不要再说,你以为徐答应左右得了帝王之心吗?我与徐答应在皇上眼里不过是一介女子,想要时便哄你开心,不想要时被丢弃在一边,她与我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在这皇宫里,我们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我们只有被选择的权利,今日徐答应得宠,那是皇上一念之间,明日我得宠,那也是皇上一念之间,全是皇上一念之间,与她无关,与我无关,你究竟明不明白?”
“可她可以帮你。”
“帮我?徐答应已经帮我了,只是皇上不愿多看我罢了,帝王最是无情,皇上的心不在我这,我也强求不来,一切只能听天由命,玉晴,你太天真了。”
春喜从来都知道她得不得宠与别人无关,皇上不喜欢她,任谁都没有办法,她嘴角划过一抹苦涩,她晓得皇上的心从来没在她身上过,曾经的温情是假象,玉晴天真,她又何尝不是天真,竟然相信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有真心。
她扶起玉晴,轻声道:“这种话,我不想听第三次,若我再听到,我会把你遣退回内务府,玉晴,香宁已经帮我了,你以为荣妃起先针对我,为何到后面又没有了,正是因为香宁受宠,她受宠,我们在宫里的日子亦不会难过,至于恩宠,由不得她,也由不得你我,后宫诡谲,若连身边人都信不过,我们又该如何度过?我相信香宁,我希望你们也相信她,不要再有莫须有的怀疑。”
“是,小主,奴婢知道了。”
“我要的是你记在心里,而不只是嘴上说说,你懂吗?”
“奴婢晓得了,奴婢知错了。”
“疼吗?”春喜抚了抚玉晴的脸颊。
玉晴摇摇头说不疼。
“跟了我这个不受宠的答应,辛苦你们了。”
玉晴与玉秀齐齐说不辛苦。
三人把话说开,也终于安歇下来。
……
另一端的徐香宁坐软轿到昭阳宫,一踩地,脚上就传来一阵疼意,她让张嬷嬷到偏殿的梢间歇息,不用伺候她,她被洪公公搀扶着进寝屋,寝屋里没见皇上的身影。
“皇上呢?”
洪宝全回道:“皇上在沐浴,小主,你去床上坐着吧。”
若竹与若梅上前搀扶着她走到床边坐下,她示意洪宝全帮她拿一本书过来,这次洪宝全拿的是话本子,她靠在檀木床头上开始翻阅。
好在皇上很快就出来了,只穿着白纱单衣。
“皇上,大阿哥伤势如何?”
“不致命。”
三个字打退徐香宁想问下去的想法,反正没死就好,跟她没有多大关系。
“你今日为何前去爬山?”
“无聊呗,臣妾成天无事可做,听说云居峰山上的风景很美,臣妾就想上去瞧瞧,的确很美,皇上,你知道嘛,爬到山腰时,看到对面的山都是云雾缭绕的,跟仙境一样,只可惜臣妾与常常在走错路,没能爬到山顶,听说云居峰的山顶还有一处山亭,站在山亭上可以眺望整个行宫。”
康熙听着徐氏叽叽喳喳说了很多,半个时辰前还累得快晕倒过去,此时又这么精神,不过他目光落在徐时缠包着白纱布的双脚上,“脚伤如何?可传太医看过?”
“不用看太医,大阿哥伤得那么厉害,臣妾这只是小伤而已,是臣妾今日走太多路把脚磨出水泡,上了药好多了,不过臣妾今日累得很,恐怕不能伺候皇上了。”
“朕看看。”
“别看了,特别丑,水泡伤口有什么好看的,别污了皇上的眼。”
康熙没理会她的话,解开纱布,伤口果然丑,徐氏的脚其实是好看的,尤其是她脚趾指甲莹润粉红,上面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伤在脚底,应该不易留疤,只是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痊愈。
“皇上,你解开,得替我包上。”
康熙睨她一眼,还是帮她包上,不过他手法粗糙,包得不如她先前包得那么精细,徐氏很是嫌弃,解开自己重新包一遍,大概只有她敢当面嫌弃她。
“皇上,我不止脚底起泡,我膝盖又有淤青又有红肿,不只是我,张嬷嬷,常常在还有桂兰都是像我这样,我还好一点,我脚底只长了四个泡,常常在脚底起了六个水泡,春答应给她戳泡的时候,她叫得可惨了。”
没等他开口,徐氏就自顾自撩起裤脚,只见她膝盖真的又有淤青又有红肿,真如她所说是去爬山,走了很多山路,康熙听着,神情有些复杂,“下次还去不去爬山?”
“臣妾怕是这辈子都不想爬山了。”
“不是看到云雾缭绕?”
“臣妾以后抬头看看天上的云就好,臣妾累了。”
徐氏顺着床头滑下来躺着,把书放在一边,的确没有要侍寝的意思,康熙见她累成这样,最后还是没折腾她,只是简单拥着她入睡,什么都没有做。
……
翌日,康熙早起处理公务,批复折子,等到徐氏醒了才与她一起用膳,用完早膳后,他让人用软轿送徐氏回去。
西安干旱,久久无雨,麦田无收,导致流民饥民增加,而流民流窜于河南等地,流民多有犯法,造成恐慌,他叫来诸位大学士商讨,决定命山西巡抚前去赈济灾民。
商讨结束后,他前去探望胤禔,胤禔的腿伤了,暂且不良于行,几个小阿哥也在,他让几个小阿哥多来照顾他们的皇兄,探望完胤禔,他又回去批折子。
一天忙碌下来又快到戌时,天快黑下来,已近黄昏,敬事房的人过来问他今晚需不需要人过来侍寝时,他想起徐氏昨晚与今早走路的样子,徐氏怕是侍不了寝,他便翻了春答应的牌子,也遂了徐氏的愿。
……
当敬事房的公公又过来时,徐香宁瞪大眸子,以为皇上又要她侍寝,心想她今天早上差点起不来,双腿仿佛被灌了什么重物一样,压根抬不起来,典型的过度运动的后遗症,她都感觉到她腿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皇上又不是没看到她今早走路的样子,竟然还要她侍寝,她在心里诅咒皇上时听到孟公公宣皇上的口谕让春喜侍寝时,她才喜得直拍手。
皇上终于让春喜侍寝了,距离上次春喜侍寝真的隔了很久,一年有余,皇上终于记起春喜了。
玉晴与玉秀两人慌得都忘了谢谢孟公公,好在春喜还算淡定,让玉秀给孟公公塞一两银子,然后开始梳妆打扮。
徐香宁下不来床,只坐在床上看着她们忙前忙后。
“香宁,你那盒芝兰香可还在?”春喜转过身问她。
“芝兰香,我没银子的时候拿去送人了,不过有雪中春信,皇上喜欢雪中春信,在红色妆奁里面,随便用,想要拿什么随便拿。”
雪中春信是皇上赏给她的,为什么赏给她,她倒是忘了,她不怎么喜欢身上有过多香味,所以也很少涂抹,徐香宁看着脸上洋溢着喜悦的春喜,祈求着春喜能够如愿重新怀上皇嗣。
春喜等人忙碌一阵后坐上软轿前去昭阳宫。
无聊的徐香宁坐在大通铺上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