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那小子是不是总算开窍了?” pǒ18𝓂x

  “然后呢?”
  沉嘉禾站在阳台上吹着夜幕刚升起来时的冷风,脸颊却还是烫的不行,她的手背贴了贴脸颊,“然后……他回来之后没待多久,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
  钱舒雯失望的问:“就走了?没有后续了吗?”
  沉嘉禾羞恼的说:“你还想要什么后续?他就是个变态神经病。”
  “那你要报警吗?”钱舒雯冷不丁的问,“大活里应该有监控的,他的行为估计能构成猥亵了。”
  沉嘉禾愣住了,如果不是钱舒雯提起,她可能都不会想到还可以报警。
  是因为她先入为主的认为能开着迈巴赫随便乱撞的人一定是她这个普通女大学生惹不起的,还是因为贺南枝的外表太有迷惑性了呢?
  但沉嘉禾其实心里很清楚,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太胆小了,她害怕惹麻烦,害怕别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也害怕这件事让她父母知道之后担心。本妏鮜χμ將在𝓹ô18𝔟t.cô𝓂更薪 請箌𝓹ô18𝔟t.cô𝓂繼χú閲讀
  沉嘉禾的沉默让钱舒雯得到了答案。
  钱舒雯也知道沉嘉禾的顾虑,打着哈哈问:“他长得好看吗?”
  话题跳跃的太快,沉嘉禾迟疑了一下,“……挺好看的。”
  “和谢珩比起来怎么样?”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心有灵犀,钱舒雯直接避开了现在当红的所有男明星选了谢珩这个本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沉嘉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我觉得……他们风格不一样,一个是霸道总裁,一个是清冷医生的感觉。”
  “噢……”钱舒雯顿时来兴趣了,“他是医生?”
  “应该不是。”
  沉嘉禾其实悄悄在网上搜索过贺南枝的名字,但是什么都查不到。
  钱舒雯也轻咳了一声,“接吻的感觉怎么样?”
  沉嘉禾刚冷却下来的脸又滚烫起来,她结结巴巴的说:“就、就那样。”
  沉嘉禾怕钱舒雯继续问下去,生硬的转移话题道:“其实我昨天见过他一次,昨天晚上我和周奕辰吃完晚饭打车回学校的时候,他开着迈巴赫把我们的车撞了,下车之后我听到他打电话说‘谢珩,我把你的车撞了’。”
  电话短暂的沉默之后,传来了钱舒雯的尖叫,“啊!?”
  沉嘉禾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我觉得他和谢珩应该是朋友吧,估计还是挺好的朋友。”
  钱舒雯“呜呜呜”个不停,“果然帅哥只和帅哥做朋友,我现在真的好好奇他长什么样,下次他再去找你的话,记得给我偷拍一张。”
  “呸呸呸。”沉嘉禾连忙打断钱舒雯的话,“你别乌鸦嘴。”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你今天早点休息吧,别多想。我还得补明天要交的作业呢。”
  沉嘉禾不舍的挂断电话,无声的叹了口气。
  希望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和这种莫名其妙的人都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了,她就只适合安安静静、普普通通的混日子。
  周一,工作日的第一天。
  许司铎度过了一个还算愉快的周末,对今天要连开叁场会也没什么特别反感的情绪。
  上午的会议结束之后正好是午饭时间,市公安的副局长张建忠在散场的时候找了许司铎一起在市政厅吃点便饭。
  许司铎有点意外,他和张建忠固然认识,但并不相熟,许家历代从政,而张建忠是部队退役下来的,算起来还是贺老爷子的旧部。
  想到这里,许司铎心里又有点数了,估计又是贺南枝惹了什么麻烦留下个烂摊子让他收拾。
  贺南枝自己倒是溜得快,昨天中午一个电话被催回了实验室,没个十天半个月估计是别想见到他了。
  许司铎从小到大都在帮贺南枝收拾烂摊子,这也是贺老爷子放心让许司铎看管着贺南枝的原因。
  虽然许司铎、贺南枝和谢珩都是家中的独子,但情况又有点不同。
  许司铎的父亲也是独子,叁代单传,许司铎必须得接许家的班。
  而贺南枝的父亲贺叔偲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混的都比贺叔偲好,贺南枝作为孙辈里最小的一个,几乎是被贺老爷子溺爱长大的,纵容出了一个极度自我的性格来。
  至于谢珩的情况则要特殊一点,他的父母很小就离婚了,之后谢振花天酒地、情人不断,谢珩跟着谢老爷子长大,成年后借着谢老爷子的力,第一剑斩向了自己的父亲,谢老爷子过世之后,谢振移民国外,谢家成了谢珩的一言堂。
  叁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许司铎也已经过了会羡慕谢珩和贺南枝的年纪,只不过是偶尔会觉得贺南枝实在是太随心所欲了一点。
  许司铎和张建忠打好饭面对面落座,拿起筷子的时候,张建忠笑着说:“南枝那小子是不是总算开窍了?”
  许司铎一时没反应过来,不动声色的说:“南枝过完年也二十八了,再不开窍贺爷爷不该着急了?”
  张建忠笑着应和,“你不也是?你也到该成家的年纪了吧,诶呀,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许司铎不卑不亢的笑着恭维几句。
  一顿便饭吃完,许司铎把张建忠送到停车场。
  张建忠一手拉开车门,一手搭在车顶,要上车前才对许司铎说了句有分量的话。
  “南枝那小子特地叮嘱我不要告诉首长,我是替他守口如瓶的,但你也知道南枝的脾气,我怕他这个直性子直接把人家姑娘吓跑了,到时候首长丢了孙媳妇不得怪罪下来,小许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首长也一直很信得过你,你要是有空,就多帮南枝出出主意。”
  一长段话光是威逼没有利诱,许司铎唇边带着笑,点头应下来。
  “张叔叔您放心,我一直都把南枝当我自己亲弟弟的,他的事情我一定放在心上。”
  张建忠笑了笑,却半个字不提他说的“孙媳妇”的名字和信息,“不用送了,我先走了。”
  许司铎也不问,后退两步让出发车离开的位置,微微弯腰笑着冲张建忠挥手。
  挂着白色车牌的汽车很快消失不见,许司铎心里的震惊却还没消失。
  贺南枝倒真是会闷声干大事,也不知道他看上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
  许司铎一边往市政厅里走,一边逐字逐句的复盘刚才张建忠说的话。
  贺南枝不让张建忠告诉贺老爷子,证明八字还没一撇,毕竟贺老爷子对贺南枝除了工作以外几乎是予取予求,就是贺南枝说自己要和带俩孩子的离异妇女结婚,保不准贺老爷子都会同意。
  更让许司铎在意的还是贺南枝特地绕开了他去找张建忠查人,固然张建忠的职务更便利,但过去有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就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贺南枝都会扔到许司铎这儿,没道理这件许司铎也能办好的事情贺南枝会特地不麻烦他。
  既然如此,似乎就只剩下贺南枝在刻意向他隐瞒这个“孙媳妇”的身份这个可能性。
  但是为什么呢?许司铎不觉得自己在贺南枝心目中的形象已经不堪到会对自己兄弟的女朋友下手的地步。
  许司铎一步步迈上台阶,室内的暖气涌出来,他的脑袋却突然清明起来。
  除非贺南枝知道,如果他见到这个女生,很有可能会干出欺兄弟妻这样道德败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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