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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离刚到重案组门口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不禁觉得奇怪,上班的时候不可以喝酒啊,难道是有醉汉来这里闹事?
  指尖刚刚碰到的门一下子被从里面撞开了,要不是他躲得快一定会砸到他的鼻子。
  从里面冲出来的人看到鐘离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急急忙忙的朝厕所方向去了。
  鐘离一边往里走一边奇怪:“刚才的那个人不是前辈吗?身上怎么好像让谁吐上什么东西了呢?”
  “鐘离离!!!”就在他刚进入城北的人所在的小隔间的时候一个黑影夹杂着一股酒味就扑上来了,这把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王曼曼。
  “曼曼姐,你怎么身上这么大的酒味?”鐘离一隻手掐住鼻子另一隻手想要把身上的王曼曼推开,怪不得越往这面走酒味就越重,真不知道她是喝了多少?
  “鐘离离我和你说。”王曼曼满脸通红的掛在鐘离的身上,自豪的说:“不是老有个前辈欺负你吗?我刚才帮你教训他了,我吐了他一身。怎么样?不用谢我,请叫我活雷……呕……”锋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要吐,好在陈寧眼尖看到了一把拽着她的脖领子把她扯了下来。正好呕吐出来的秽物全都吐在了地上。
  “多谢。”鐘离感激地看了一眼陈寧:“你才是活雷锋。”
  “没事。”陈寧一脸麻木的从身边的纸抽和拽出来两张面巾纸,擦了擦王曼曼嘴角的污渍:“我已经有经验了。”
  “又吐了?!”刚从外面回来的老刘一脸无奈的看着现在又趴在陈寧身上傻笑不停的王曼曼。
  “又?”
  “是啊。”老刘找了张椅子坐下,凝重地说:“刚才在我的车里吐了一车,好不容易把她架回来,这不我刚才下去把我的车收拾出来。”
  “那她是喝了多少啊?”鐘离一脸钦佩的看着王曼曼。
  “两杯白的。我觉得可能是度数大了点,王曼曼之前酒量挺好的。我俩回来的时候幸好让她坐在后面,要是让她坐在副驾驶她还不得把我的方向盘抢了。要说也都都怪我们去调查的那家酒铺。”老刘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真是好奇怪,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当然,奇怪的人什么样的都有。”说完老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哎,你回来了。”就在两个人谈话之间,邢岳从外面回来了:“刚才组长给你打电话了吧。”
  “嗯,他说发现了第六具尸体。”鐘离见到邢岳后有点紧张,因为邢岳不经常笑,总是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
  “因为王曼曼喝醉了,陈寧要送她回家。老刘留在这里。咱们两个去现场。”
  “嗯,好。”
  鐘离一直沉默的跟在邢岳身后,想要找什么话题,但却发现好像有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说。于是只能听着两个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被放大
  “你很怕我?”走在前面的邢岳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哎?”被这么问了一句鐘离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但他马上说:“没有,没有。”
  把车门打开后,邢岳示意让他坐在副驾驶,两个人都系好安全带之后邢岳又继续说:“我感觉好像每次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你都很紧张。”
  “啊……这个……”鐘离觉得有点尷尬,看着窗外从刚刚的停车场转换到稍微有一点生机的户外:“因为我感觉刑大哥总是板着一张脸,所以可能不太好相处。”
  邢岳点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打开车内的音乐:“这里离案发现场稍微有一点远。”
  “我可以问下,具体是什么样的吗?因为我从来没有去过现场。”
  “听组长说这次的受害者也是一名女性,是一个健美教练,被她的男朋友发现。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像前几个受害者一样尸体被烧过,尸体缺少小腹以上脖子以下双臂除外的部分。珠宝方面他们正在调查。”
  “这么残忍。”鐘离试着想了一下,但是他发现实在是太血腥了,于是将注意力转向了别的方向。
  这一次的案发现场较上几起的案子所处的地方更偏,基本上快位于城郊了。一路上车开的摇摇晃晃的,鐘离差点就以为自己还没到地方就已经被颠死了。本来自己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早了,天色也在车程中慢慢变暗了,一开始还有窗外的景色可以看看,现在就是无聊至极了。
  邢岳一边开着车一边悄悄地打量在一边闲到直打哈欠的鐘离,这孩子一开始那么坚定地想要出现场自己本身也是有很多疑惑的,但是有一次听到他悄悄地和妈妈打电话就稍微明白了一点。好像是鐘离是单亲妈妈一个人拉扯大的,因为之前太辛苦了所以他妈妈身患重病没有多少时日了,但是一直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亲眼看到儿子可以亲手抓获罪犯。大概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而在城南分局那里一直没有人肯给他机会所以说才想在他们这里完成他母亲的愿望吧。
  经过一路的颠簸总算是到地方了,还是像之前的那几起案子,案发的社区没有门卫甚至连大门都没有,从外面看墙体是那种类似于红砖墙,不知道这楼到现在已经是第几个年头了。社区的外面是土路,周围还有一大片农田。
  “刑大哥,我们不会是到农村了吧?”下车之后鐘离就被眼前荒凉的景色吓了一跳,这里怎么还会有楼房,不应该是一片片的平房然后有什么菜园子果园子之类的吗?
  邢岳将车停好也往四处看了一下,他虽然在a市呆了有些年头了,但是还真是没有来过这附近,这幅荒凉的景象还真是和a市市区的高楼林立反差太大了。
  两个人只在那里停留了一会,毕竟周围的景色到底是什么样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现场。
  在爬楼梯的空档间,鐘离又突然问:“刑大哥,健美教练在咱们市挣得很少吗?”
  “问这个干吗?”
  “就是很奇怪,这栋楼里面好像住的都是一群很穷的人。我觉得健美教练收入应该不会太低吧?怎么说也能在市区租一个像样一点的公寓吧?而且这里离市区这么远上班也不会很方便。”
  邢岳听了之后点点头,确实这个地方与失去相比确实是太偏了一点,之前的受害者所居住的地方虽然治安不是很好,但是住处所在的地方也至少位于市区,而这里已经是城郊了。
  没多久头上就有亮光了,看样子是马上要到了。第一次看有尸体的现场鐘离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很兴奋的,于是他脚下的步伐也稍微快了一点。就在到门口的时候手突然被人抓住,他回头一看邢岳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颗糖。
  “拿去,赶紧吃了。”
  “为什么?”鐘离有一点奇怪,但还是接过来。
  “一会儿会见到尸体没有办法保证一会不会因为紧张有反应,先吃上这颗话梅糖,到时候能稍微好受一点。”
  “嗯,谢谢。”鐘离将糖纸剥开把糖塞到嘴里,果然酸酸的味道让他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或许是房间里面的人听到了外面有动静,门被打开罗霄的脸露出来。见到门外是邢岳和鐘离赶紧把入口让开:“你们可算来了。”
  邢岳解释了一下因为路况不太好两个人才晚来了一会,然后穿上鞋套带好手套进到屋里。
  “原来别有洞天啊。”从玄关进去之后鐘离发出了一声感叹。
  原本以为很破的房子完全和想像中两个样,看样子像是买了这一层,然后在将承重墙砸开,将整个空间扩大了。不光是在面积上,在装修上也很有品味富有很强的现代感,光是从客厅的傢俱上来看应该是价格不菲。
  但是很快他的视线就从这个房子究竟是什么样子上移开了,眼前所见的事物突然让他觉得胃里很不舒服,但是舌尖接触到嘴里的糖块之后就好了很多。
  在客厅靠近窗户没有铺地毯的地方,有一具烧得半焦的女尸。尸体脖子以下,小腹以上除去双臂的部分被切除了,剩下的头和双臂还有下半身被摆放成一个卧姿,甚至两隻手被摆放成一个祈祷的姿势。有大量的血流出来,但是全部都是在圆形的焚烧面里面,没有溅出半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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