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

  章八
  至今,无论是初中同学聚会﹑高中同学聚会,学校班聚﹑同学们私聚,五小福的名声太深入民心,而无论谁,只要见到五小福,都会自动问慕容靖在哪里。相反,慕容靖出席这种场合,而五小福稀有的在场内不见影踪,都会被问五小福在哪里。
  从来,没有人会问为他们时常在一起,怎么不叫六小福了。
  这也是一件挺奇异的事件,五小福之间的默契,是一种难以形容气场。他们可能都不懂为甚么他们不会让慕容靖拉进五小福里改成六小福,六个人的组合,名称在他们角度,和其他人眼里就是五小福+慕容靖。
  说上来,慕容靖和五小福,是奇妙至极的组合。
  慕容靖的角色是唐三藏,专门整顿与调和五小福。到了出来社会,由于各人工作不可能总五个人都能调和,慕容靖也会答应分开了的男子邦和女子邦自成一角出来聚会聊天。
  下班后,慕容靖悠悠然的打卡离开公司,离公司对面的停车地方,见到属于郭孝琳的黑色丰田房车,里头的人似乎也看到她,车窗缓缓落下,郭孝琳笑得灿烂可人的向她挥手,副驾坐了的,铁定是美女二号,苏小澄。
  她平淡抹着笑靨对她挥手,便赶紧在红绿灯面前等灯号转过来,感觉有点凉,便套上藏蓝色的制服西装外套,还感到脖子凉凉的,也把马尾放下来,过肩的不长又不短且染成了深褐色的头发瞬间落下,她轻微用天然的五爪当梳子,把两侧往内梳理。
  灯号转了,她随着七八个在等的途人一起踏出马路,各人步伐都不一样,有的赶时间还跑起来。慕容靖个性就是不急不快,悠悠的过了马路,不会因为有人在等,而调快步伐,她还是一样的速度,走到车子旁打开车门,自然坐进去里面。
  「怎么突然约吃饭?」她坐进车厢里,第一句就问了。工作中太忙,中途去洗手间时才见到她们在群中已约好,还不管她下班后有没有事,总之这约会,她们以三人来计算。
  三分鐘不到的上洗手间时间,她实在没空在群里面打上振振有词的上诉书和询问原因,只好不发一言默默同意。她知道只要line上显示她已读,即使她的态度是默不出声,没同意亦不反对的灰色地带之下,两位美少女都会直接判定为她不反对,意思即就是同意出席。
  「我们昨天本来只是约了一起在这附近买防静脉曲张的丝袜,入秋,很快就冬天,要买一些较厚的,中间吃饭时间,我们私下想想好像很久没女子邦出来聚聚,就约啊,人生不是要当下吗?慕容靖,你教的哟!」苏小澄侧身,头在椅与椅之间往后探,瞧后面的人笑了一个自以为很有道理笑容。
  连笑容都有道理起来了,慕容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窗调下来,才呼出这一口气。吹吹凉风,才正眼还不死心盯着她,等她回应的苏小澄,她手肘挡在门边,托起腮子先来一颗白眼,再无奈叹气道:「嗯,真是我教的,你们两个真的孺子可教,还学以致用,青出于蓝了。」
  「呵呵呵,哪里﹑哪里!没有啦,只想我们三个女生聊聊女人话题,上星期的确我们才见过,可当时还有三剑侠,想说一些女人话题也不好意思,你明天放假,今晚可以吃饭后可以一起去唱k,再找地方喝饮料继续聊啊!」
  疲累的眼睛因她的话而睁大了两倍,她在群里只看到约吃饭,可没看到去唱k,唱k也可以,她也很久没唱,可唱k后还续聊!?她放假,可她们呢?她们在政府部门上班,不都星期六日才休班吗?
  「你们到底在群里还说了甚么,我忙才没回应,你们别老是把我当成同意。」慕容靖皱着眉,赶紧从包包里掏出手机番阅群中还聊了甚么,手指一路拨,快速看了一遍她们在群中自high计划今晚的行程。
  前面两位美少女似乎情绪还在高涨,根本没理会她的抱怨,把话题自然,对,非常自然的拉到另一个遥远的地方去了。
  慕容靖叹气的瞧她们一路笑一路讲,有时候,应对这两位美少女比三剑侠还要累!
  既然手机都拿出来了,她不再理会前面那两位少女的聊天内容,撇下头又继续查看手机,line的chats上,是意料之内出现瀲若的名字上,出现有数字2的小红波点。
  过去几天已成习惯,只要见到她传的讯息,会马上翻阅,不再矜持的要等一会才翻出来看,不过,她即时翻阅,却不代表会即时回应,有时候,她会想想才回覆。奈何,对方自从上一次之后,好像要把心直接刮开来给她看,文字间毫不掩饰存在着重度的曖昧。夜深人静要睡的时候,手机会突然震动然后小绿灯就开始闪了,翻开来一看,是她又收到了一段她到底经过大脑了没的“深情”却短的讯息。
  例子一:
  瀲若:躺在床上就想起你昨天进过我的房间,坐到我的床上,怎么时间好像很长,才过了一天,离星期四,原来还有五天。
  慕容靖:(己读,不回)
  例子二:
  瀲若:最近很累,都没怎么休长假,可只要想星期四就会见到你之后,今天才能好好的照顾病人。还有,不如我们一起去旅行泡温泉?
  慕容靖:裸泡才舒服,你肯定?(故意要让她知难以退)
  瀲若:裸泡!?这……这……我还没有心理准备要和你裸裎相见,我们慢慢来……(害羞表情)
  慕容靖:(已读,不回)
  以上例子,实属是她和瀲若line中的经典对应,她每次回头番阅,总有十万个为甚么在脑海。她是如此的主动进攻,也如此赤裸的给她知道她心意。她心里拥有矛盾的思绪,已经搞不懂自己只对男生才能產生安全感,愿意敞开心扉,所以没有踏前一步,还是她为社会上俗套的目光而怯步,拒她于千里之外了?
  瀲若每进一步,她心中都颤抖的退后一步,她到底……在防备甚么,又害怕甚么?
  无奈她犯贱的拒绝不出她的靠近,她恋上瀲若靠近过来时带给她的一些满足的甜味,心里头已暗骂自己无限遍了!这一回,幸好是较正常的讯息。
  瀲若:在忙?我在医院了,可还没到正式上班时间,在休息间里,闷闷闷的,所以翻看我们之前的对话,能和你再重遇,太好了……
  瀲若:你真有那么忙?都没回我……明天约好来我家,你没有忙到忘记吧?
  指尖迟疑了一会儿,决定无视后面的那句曖昧不明的说话。她才打上:「对不起,今天不知道为甚么特别多电话,连上洗手间的时间都没多少,所以看了讯息也没时间回你,可能快到冬天,有点间钱的人啊,都打来询问圣诞假期的团和订12月份的机票。放心,我当然没忘记,卢小姐,你每天都提示一次,想装傻忘掉都不行,我连作梦也梦到这个日子了。明天……有甚么要帮忙的?空手上来看你煮东西,好像怪怪的。」
  再一次,她心里暗嘲她们相约的动机太奇妙,目的就是某人要证明自己的厨艺,她好像变成了无知少女,被骗了之后才知道没弯转了。
  她瞧了手机上方的时间,七点四十六分,这时候是护士准备要忙的时间,她们要在探访病人之前都把病人量好体温﹑血压﹑打针﹑餵药等等。大概猜到她一定不会即使回覆,把手机放回包里,直接无视wechat上的超过了六十条的录音讯息。
  苏小澄已订好座位,她们一来餐厅便可以到里面去,是一间新开的cafe店。最近两位美少女爱上了寻找一些cafe店来嚐试,贪图这些餐厅有西式风味的食物供应之馀,也有卖相动人的甜品,尽管,有些店真的只求卖相,不求质量。
  慕容靖很随意从头到尾翻阅了餐牌,然后把它合上放到一旁等被收去。
  倒数十秒后,苏小澄召来服务员,郭孝琳则负责点菜,她拿着餐牌,手指一路指,一路翻页「沙拉要这个不加芝士,主食要这个饭﹑这个意粉;小吃要这个﹑这个;甜品要这个﹑这个,饮料就这个和这个。」她合上餐牌递给服务员收走。
  (注:以上,是柠檬懒去想菜式名字了,包容一下,原谅一下,她们吃甚么,真的与内容主线没甚么关係。然后,我也只是把现实很多人点菜都是“要这个﹑这个”如实的呈现出来,谁会真的把名字全唸……有的餐厅的饮料名字还取些很丢脸的名字!!)
  「麻烦多点一个薄荷青柠梳打,走冰﹑去甜。」意料之内,慕容靖也顺手把餐牌边说边交到服务员手中。
  是说她们太过了解她的口味,还是……她们根本从来没理会?
  罢了,慕容靖也不想浪费口水又教育她们要尊师重道,至少问问她想吃甚么这道理。这么多年,不想习惯,也都习惯得彻底。
  「我在公司就没空看群上的讯息,你们在群上到底定好去北海道的时间了没?」慕容靖手撑桌面,托腮有点疲倦的询问。
  她是随时可以让公司给她带这团,可难保到时那么巧公司派她到外做领队的。
  「志远定好了,我们时间上也已经配合差不多,还差你﹑小叶的家人那边的确认,不过人数好像不够包团吧,他还在找人。」郭孝琳翻着电话,准确看一下到底今天聊了些甚么。
  服务生很快送上三杯饮料,各自拿自己的那一杯,默契同时先啜上一口,彼此看一眼,笑了。饮料的味道挺清新的,味道也挺新颖,第一印象不错。指尖轻轻抚在杯口,慕容靖也翻开了手机,看看群中的讯息。
  「我来数数吧。」她要翻到很前,才看到正式报名的讯息,紧接从包里拿出笔和随身总有一张的公司旅行团的资料,一路写路唸起来:「首先,至少是我们六个加小叶﹑志远父母和妹妹与她男友﹑小叶的父母和两个哥哥﹑你们两个的男朋友和父母﹑当然我的双亲不能少﹑萧洋的女友,吴炫生的女友和他的父母……12345……」
  「噫,二十七个,差三个,我的公司三十人成团的话价钱较便宜,不足三十人贵很多,志远那么有才,可以找到人的吧!」慕容靖皱着眉,心里在想至少也要三十人吧。
  「对,我们刚才在等你下班的时候也有数,真的差三个,我们都在找人一起去,可是十一月的话,很少人会愿意去旅行,因为都等圣诞假期会较划算,不用申请年假,我问过身边很多朋友都已计划十二月才去了。」苏小澄婉惜紧锁眉头,直至服务生率先送上了一个沙拉和两款小吃。
  两位美少女第一时间不是吃,而是如这年代的通病,先餵饱自己的手机!她们还要先罢得漂亮的位置,才狂拍了几张,慕容靖已拿着叉子,等很久!手机饱了,她才能把叉子伸进食物里,捞了些沙拉到自己的碟子上。
  随后,这餐厅出菜也挺快的把馀下的两道主食也送上,甜品当然是安排了最后才上。又是手机的餵食后,她们三人一路吃,一路由不够人数聊到去女人病。她们正聊得相当风情画意之时,慕容靖的手机突兀在桌面上发出咚啲咚一声同时,还猛烈的震了一震,桌子上的银器具亦跟着发出和应。
  两位美少女反应,则是马上瞧一眼自己的手机,她们的没响,那即是慕容靖手机的讯息不是来自他们之间的群中,而是她私人的。以往以慕容靖那么愤俗说吃饭就得吃饭和看着对方聊天,不能手机一响就当低头族,就她这个性,理应是不会翻开来看的。
  偏偏,她破了自己的原则,小绿灯闪不过不停,慕容靖竟分手的拿起手机好像故意不让她们看到的查阅此讯息。
  苏小澄和郭孝琳互看一眼,心里大喊:这讯息,铁定有鬼!
  翻开手机一看,真是瀲若的回应:「那你现在回家休息了吗?吃饭了吗?之前听你说工作太累,没胃口就不愿吃饭,再没胃口也要吃饭,要不然很容易有胃病。说起吃饭,今天病人有突发事,才吃了两口就要去工作,现在饭冷掉都不太想吃,幸福前辈给了我一些饼乾和豆浆,至少填填肚子。明天不如一起去买食材吧,你自己来我家吗?还是我去接你?可是你自己开车过来,那我晚上不就不能表示我为人温柔体贴的送你回去了?还是我来你家接你好了……」
  她那一大段文字,大部分,对,大部分都很正常,很像苏小澄和郭孝琳平常都会在群里诉工作辛苦的话题,可最后那几句,慕容靖看了之后头顶上又冒出了黑线数条,还配以一滴大汗。她……那几句话可以自己在脑里补完不用打上去,最后决定开车来接她的动机,能否别给她知道呢!!!
  无视!无视!!!她要把本来是该用脑补而不是实体出来的那几行全部打格!
  「说人家要吃饭,自己却不吃。我没回家,小澄和小琳突然约出来吃饭,所以现在在餐厅哟!这间cafe挺好吃的,甜品也不错。你都这么说了要体贴的送我回去,那就我就不客气明天等你来接我。」慕容靖不自知的边打着文字边弯起了嘴角,她打完文字送出之后,想到甚么,便从手机画面中抬头,向对面的两位美少女问:「发刚才你们照的照片给我。」
  几乎,是不容许她们拒绝的语气。
  两位美少女按她说的把刚才每道食物的照片都发给她,瞧她动作应该是储了起来,再发给那个让她吃饭时都要回覆的人看!
  有鬼!!!
  「送几张照片给你望梅止渴,特别那个窝夫配上自家制的牛奶冰淇淋,比我吃过的都好吃。」她打了文字之后,马上把从两位美少女收来的数张照片发过去。
  咬着饼乾,喝着豆浆的瀲若收到照片后顿时眼前一亮,她的确看到很想吃,可她脑袋想到的,却是另一个可以攻破慕容靖心房的机会!她认为自己一定在狡猾的笑了起来,很快回应:「你讨厌,明知道我在吃饼乾还发图给我!」配上生气的表情之后,她马上再打上:「我生气,真的在生气哟……」
  才消失掉的黑线又重新回来头顶,她那个“哟”是想怎样呢。
  「别给我装可爱,你这张女神的脸不是那样用的。」她先发这两句,等对方己读后又传来生气的表情,她失笑的才补上:「行了,你是想我说,“下次我们一起来吃”这话吧!」
  「你说的,那我不生气了。你来约我吗?」瀲若笑得奸诈,她有点摸懂慕容靖了。
  嘴角抽了两抽,慕容靖感觉自己的防线被对方的攻势而节节后退,她无奈的只好回:「行了,我来约,你休息时间快完了吧,多吃点饼乾填肚子吧。」她送出后就把手机放回桌子的一旁。
  抬头对上的,却是两双充满好奇的眼睛,一闪一亮,水润亮泽。黑线严重出现,慕容靖叹了一口气,先开口:「看甚么,吃吧,冰淇淋溶化了。」她故意装没事的用小汤匙吃了一口牛奶冰淇淋。
  「别装傻,这是谁来的?哼哼!」苏小澄绝不放过她!
  郭孝琳也冷哼「难道志远说你跟某人在暗渡陈仓是真的!?」眼睛瞪大,她刚才才突然想起有一天她打给志远问保险的事,他略有提过,不过当时没有当甚么,认为那是志远乱说的。
  「乱说!谁在暗渡陈仓,把话说那么难听,难道交个朋友也要向你们五小福报告。」慕容靖说得心虚满地。
  一定有鬼!!!
  「交朋友!?甚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啊!」郭孝琳笑成了狐狸脸,指闸轻敲着她手上的叉子的柄。还加重了“女”的语气,以过去经验,慕容靖跟男的“交朋友”的时候,很大方会告诉他们五小福,目的是以免他们去烦她追问。
  如今……
  太可疑了,她不太敢肯定。
  「女的!?」苏小澄瞪出个桂圆那般的眼,即时回想到以前中学的时候小靖和某位女神之间有点不可告人的事,如今她的行径和当年又有点相似……不会真的是女的吧!
  小靖曾经和女神疑似有过甚么这一事,女子邦十分有默契的没有向任何人提起,特别是男子邦,一来她们没证实到甚么,二来,这种好像是把小靖性向要公开似的尷尬的事,也不方便由她们来说。
  后来小靖交了男朋友,她们才以为当年她和女神真的只是做不成朋友……
  她想翻白眼,可事实被她们说对了,这白眼就显得毫无义意和心虚,她强忍着,叫自己平和冷静应付她们,深呼吸一口,她才缓缓装很自然的道:「对,是女生啊,交个女性朋友也有问题?你们在想甚么,我不可以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吗.非得生活总和你们五小福有关才可以啊……」
  「也不是啦。」两位美少女听了之后也顿觉她们多疑了,或许他们五个某个方面会对小靖有佔有欲,会在上身上标上是“五小福所有”,让她永远第一时间只会想到他们,和他们在一起,这才安心。
  这是一种病,每个人,都有这种标上这人是他/她的,其他人是不可以跟他/她做朋友,抢走他/她的心态。
  「这就是啦,有时候我也惊觉自己的生活圈都围着你们五个,除了你们,我结交的不少朋友,连我的同事们,都和你们认识的。每一回都被问你们五个其中一个事,我也很无奈一一回答。命运就如一个圈,我好像跑不掉,现在只是试着交一个和你们那个圈有点距离的朋友。」
  对,朋友,只有做朋友,她和瀲若便不用谈分开,不用心痛。
  「鸣鸣,你现在是嫌弃我们嘛……」苏小澄已红着鼻子,她觉得小靖靖要飞走了。
  「瞧你在紧张甚么,难道我们这十年来的友谊是白累积的吗?放心,我不会跑掉,只是偶尔想从你们之中喘口气。」
  慕容靖说得温馨又感性,骗得了两位美少女之馀,更厉害的是骗了自己的心。
  深夜一点左右,她们才完成今天计划的行程,从小巷中一间叫“停一停”的咖啡店走一段小路去取会车子,由郭孝琳送其他两位回家去。到达慕容靖家楼下已经是迫近两点。
  她下车,往司机那里的郭孝琳挥手,郭孝琳召她靠近,冷不防往她脸颊啵了一吻,叹气道:「送你一个友谊的吻,跟我们约定,不能疏远我们五小福啊!」她平常较小澄平定冷静,刚才听到她的一番话,心也有点忐忑。
  「傻!」慕容靖笑笑的擦走脸上的口水。
  「我走啦,虽然你明天放假,还是早点睡吧。」郭孝琳把车窗升上之后,便开车离开。
  慕容靖目送她的车子拐了弯才转身,可是…….
  「靖。」那平淡却带着生硬的语调,几乎要刺穿慕容靖。
  她定格般的转身,一辆房车又驶到她家的楼下,车窗那的人头,不是谁,就是该是已回家的某某。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不会……在这里等她吧!
  「我以前跟你说过……」瀲若没理会她的诧异,继续接下说:「在我面前,不要跟她们手牵手,肩搭肩,何况,被她们亲脸?你答应过我的,你……你没良。」心是不悦,此醋,她吃到中心去了!
  她没良心!?这是何等的喊冤!她刚才那见到她在附近!当年答应的,只是说在她面前!在不知情她就在附近之下,是不被列入规定啊!「我还记得当年只答应在你面前的时候不能那么做,可是……谁知道你在等我。」
  那是她自找伤心,与她无关吧!
  「我们现在是大人,那……规定都要升级的,就像打game,不升级就玩不到更高级的关卡,所以……现在开始,男男女女,都不能和你有亲密行为,你要和他们保持至少20cm的距离。」瀲若把话说得那么正气凛然,一点也不害羞。
  「瀲若,你已经到了我的底线,做朋友,也有个谱。」慕容靖叹了口气,目光闪着复杂且无法理清的圈纹。
  「做朋友吗……」心被一股失落揪紧,她微微的呼吸了几口,扬起笑靨……
  这一回,她不再退缩了。
  她垂下的眼帘再次抬起的时候,眸目之间,充满了亮光。
  「我从来没有要做你朋友,你别自以为是。过来等你是突然很想见你一面,等不了明天。现在见了,你却那么忍心伤害我,可我还是想要去拥抱你,这难道还不够明白……我喜……」她正要把话挑得更明的时候,被对方截住。
  「不要说下去,卢瀲若!不要破坏我跟你之间那个距离!我觉得我们之间现在很好!深夜了,我很累,你也累了,大家回去好好睡一睡,明天见吧!」
  慕容靖说完就转身跑走。
  卢瀲若咬着下唇,忽然感到脸颊有点湿气,摸一摸,她掉眼泪了?
  原来被喜欢的人拒绝……真的很痛。
  此痛,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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