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79
  「妈，你能不能先回家？我…有些事想跟小燁说一下。」
  「……」波坂的脸已是非常难看，原本打算一口回绝儿子，不过一看到许久未见的熟面孔，立即就拋下了儿子上前招呼。
  「小燁妈妈，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我那个不成材的儿子带小燁出门，他们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别这样说，」小燁的母亲赶紧扶起弯下腰的波坂，「现在孩子们也都没事了，小京妈妈也别往心里去了......」
  两个母亲你来我往地寒暄了起来，安京介看着好时机，就将祈燁拉往了警局对面的一处小公园。
  「怎么了？」
  「小燁…你认真地回答我。」
  「？」祈燁不解，只道这安大少又在抽风。
  「你……」安京介也不管祈燁的反应，拉起了他的手，「对你来说，我真的不行吗？」
  安京介眼神中有些酸涩，预示了他已经知道那个答案。
  「小京，我说过了。你是我最重要的弟弟，你就是我最亲的亲人，谁也取代不了你。」
  「可是我不想！！」
  安京介突然大吼，接着捶上了一旁耸立的树干。
  「你在干嘛啊？！」
  一条条细流的血痕从接触面滑下，树干上粗糙的树皮加深了指节上的伤痕。
  祈燁顾不得安京介的感受，硬是将他的手拉开，然后掏出面纸擦拭。
  两人就这么陷入沉默，只剩面纸接触皮肤的沙沙声。
  晚风仍不休地吹拂着树叶，黑幕也缀着点点星光，静謐而愜意。时间在两人间流逝，不发一语像是他们的默契，藉着整理自己的一种步骤。
  良久，安京介打破了那道墙。
  「你喜欢言澄泓吗？」
  「……」
  「是认真的吗？」
  祈燁顿了会儿，接着頷首，「……嗯。」
  「…是吗……」
  安京介长叹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哈哈！我还是输了呢，明明决定要让你爱上我的。」
  祈燁什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再多说，也只是增加对安京介的伤害罢了。
  「……祝你幸福。」
  安京介将最后的祝福淡淡地说完，接着转身离开。
  祈燁就这么看着那悵然若失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路灯下。他能感受到属于安京介的那份体贴及真切，就连到了放手的时候，也是不愿自己为难一分。只是，他真的无法回应任何承诺，唯一能给的，只有来自心中最深层的回馈。
  老旧晦暗的緹光下，轻轻地，如纸末般扬盪的字句。
  「谢谢。」
  言澄泓处理完馀下的杂事后，走出警局却不见祈燁人影。
  「唉唷！」
  言澄泓只感觉后方像是有什么撞上，狐疑地回头。
  「童修？」
  「抱歉啊。」童修抓了抓撞乱的瀏海，尷尬憨笑着。
  童修一从警局厕所出来，就发现人全都跑光了，惊讶之下表情倒是做得甚足，正在办公的警员们都对他投以了异样的眼光。
  正当他疑惑果然是占了茅坑太久时，就刚好瞧见了门边的言澄泓，兴奋地直奔了过去，没想到却突然小小踉蹌了一下。
  「他们去哪啦？」
  道完歉的童修抬头问着言澄泓。
  「不知道。」
  「那我打电话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