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 的左眼(01)

  第一部:狮子的左眼︽︽︽︽︽︽︽︽︽︽︽︾︾︾︾︾︾︾︾︾︾︾︾︾︾老柏
  第一章:台湾突然下雪了
  我突然感觉:台湾开始下雪了!午夜之后,
  整个老人公园的天空,在小叶欖仁的伞盖下,巨大的黑板树下,老松树下,古樟树下,我所看到的天空星光点点充满了寰宇,上弦月儿,黄光闪亮,在蔚蓝的天空金金耀动,雾散了!大地一片清灵,我看着我看着,啊,下雪了!
  天空开始下雪了!
  我感觉开始下雪了!
  台湾开始下雪了!
  天空开始下雪了!
  雪花飘飘,飘落在我脸上!
  内心充满了不可言喻的温柔。
  「啊!下雪了,」
  「彩衣,竟然下雪了!」我望着天空说。
  「老公你怎么了?」
  「哦?」乍然回首!彩衣捧给我一手的白色的小花。她痴痴的看着我,梦漾的眼眸无限深远,颧骨由于高耸容易受光而发亮,毛毛虫般的浓眉,两隻虫,以相反的方向蠕动,有点紧张吧?大嘴巴微微的张开,上弦薄如利刃坚贞的守着你,下弯温厚柔情的护着你。如一隻瘦骨嶙峋的花猫高佻的站在我前面,怯弱起来,好像一个学生怕做错什么的?只好在那里装可怜装可爱,都三十岁以上的女人了。老女人了!还那样白!
  「雾消失了!」我喃喃自语。
  「你喜欢吗?这些可爱的小花!」
  「喜欢!」彩衣纤长的棉手又冻伤而裂开了,我绵细的暖手接触到她冷冷的的大手。因此怜爱的摸着。她缩了回去,一言不发的,大概碰痛了?我有点散慢,恍惚!
  她坐在我旁边依偎着我,紧握住我的手,她撒娇的说:
  「老公,我们该回去了!李茶打我手机:说麵煮好了!」我刚刚才回神,从定中回来,一时反应不过来,人也空空库库傻乎乎的。雾浓得化不开的时候我进入定中,心生异象,看到彩衣带着金门战神李光前将军,伟大的阿奢世王,去年死于癌症得年五十四的三弟西舍,和长大了的小学三年甲班副班长李淑丽,他们一一跟我握手致意!又消失不见了。
  「走吧!夜深了!我明天还要上课呢?」彩衣跟素贞在附近的国小当小学老师。
  「好!」
  丢下了夜色,走进巷路,彩衣叫我把头贴在她的胸前,脛骨毕露的胸前。她高我半个头。比我年轻二十岁以上!我都六十岁了。就这样开门闪进电梯间,静,寂,一股寂静耀动在心头。她又在不安的对我傻笑,紧紧的捉住我的手臂。
  「快两点了!」四楼到了,彩衣揽着我走出电梯。
  按了门铃,李茶来开门,精瘦的李茶比我矮半个头,今年五十岁了!这套房才十五坪,麻雀虽小该有的都齐全了!李茶把家整理得井井有序,引我们到餐厅,碗筷早摆好,麵也盛好了。
  李茶用心的煮了一锅麵,里面有菠菜贡丸虾米荷包蛋,他一直叫趁热吃趁热吃!又说妈妈睡了!吃完麵,彩衣快乐的带我上五楼梦幻小屋之二。我们在这栋大楼有三间套房,我跟素贞住梦幻小屋之一,彩衣住梦幻小屋之二,她一个人住,每星期三星期六我才来跟她睡,她是同居人二,小老婆,素贞是大老婆同居人一。之一之二都在五楼,之三在四楼李茶跟妈住,他很少出门。
  「老公你先帮我洗脚,我再帮你洗脚。我肚子撑着!」
  「你会胖,」我捏着彩衣无骨的小鼻子。
  我帮她洗脚的时候,「很想狂欢,可惜太晚了!」,她幽幽的说。
  又说:「我这样就很满足了!」
  「才怪!」
  彩衣为我准备了一套比较薄的被子和小枕头,放在旁边。
  她喜欢使用名牌,她穿着名贵的睡衣拉我躲进她的白牡丹大红被子里,拿了两千元塞进我藏在里衣的绣花小包包里,给我当零用钱。这绣花包也是她送,以前素贞是不给我零用钱的,因为我用不着。一年多前彩衣穿着吊死鬼红衣逼我签下同意书同意娶她为妾。她带兵投靠,现金一千万以上,一间透天厝,一间五楼公寓,和之二;她跟素贞是是七年以上的死党。都是先在山上当代课老师才去特师科修学分。她跟素贞作股票累积了如此雄厚的财力,而素贞的讯息来自我这边。询得素贞的同意,要我娶她。我看她坚决又可怜一心想救她也就签了同意书。
  「我睡了才可以溜出去!」
  她将我搂在胸前,名牌软衣触感着我全身,温柔细腻,犹如魔窟妖洞销人心魂。
  「乖乖睡喔?不可以捣蛋喔!」
  又说:「时候不早了!」
  我哪睡得着?
  本来彩衣带我跟李茶去看电影。看晚电影本来要到中华路吃宵夜,李茶说:回家下麵。就回来了。后来李茶先上去煮麵,留我们在老人公园散步,遇到一场雾,:::
  这不是心之异相吗?
  李光前将军是死在古寧头战役的团长,他率先士卒,一马当先跑在前面,一与登陆的共匪接触,即被击毙!
  那次战役共军死了一万我军也死了一万。十分惨烈!血流成河,隔年长出巨大的蕃薯来,切开里面还有血水!
  阿奢世王本来是一个深山的仙人,有人向王说:这人下辈子当投胎做你的王子。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仙人还是不来投胎王跟王后等不及了?就派人把他给杀了!果然王后立刻有了身孕。他长大以后提婆达多为了争夺佛的地位跟他说出这一段恶因缘,又说:我帮你復仇!你做了王帮我把佛杀害拥我当国师统领佛教!王害死了父王,才渐有悔意。后来归依佛修习佛法,跳出因果的悲情中!
  三弟西舍早在八年口腔癌开刀奇蹟式的多活了八年,一年前旧病復发拖了一年终告不治身亡。他这八年学灵山之术,能通灵,为人作法作事。
  李淑丽是我二十岁时,代课的小学三年甲班副班长。为什么这些人会出现在我定中?不是值得沉思吗?
  就在我重新整理楞伽经的时候!
  刚刚还在那里嗯嗯唉唉的彩衣已经放弃了挣扎张大口睡着了。
  我溜出了红被。像一条黑蛇!
  找到薄被子盖个妥当。女人的睡相没几个是好样的?我们彩衣也一样,口之洞虽小,万恶来集?
  不要再损她了!
  又进入定中。
  得未曾有!
  然后出定,安然入睡。
  明天我应该早点起来!去梦幻小屋之一帮素贞作早餐,然后送她到学校。彩衣会睡迟些,她开车去,中午两个再一起回来,吃李茶为我们准备的午餐。
  第二天早上,元月十七日星期四,一个典型的严寒的冬日早上。
  阳光实在不必如此的晶亮和威严?
  小鸟在前方不远处啁啾,啼声轻快。
  我想:我有事了!
  是的!我睡得太迟了。
  因为现在已经十点二十了。彩衣的大红被收起来了!
  我很快的看到一张纸条压在我手臂上。
  老公:
  我去吃早点了,不吵您,您多睡一会儿!
  反正您已经错过作饭的时间?错过陪姐吃早餐的时间?错过送姐去学校的时间?以及陪我吃早餐的时间了?
  您忠实的奴彩衣上
  彩衣的字苯拙而圆满。好像一个一个沾了糖粉白白的小乳房。十分可爱!
  我乾脆又躺了下来。
  闭上眼睛,一心念佛。以驱走内心一箩筐的庸懒!直到我精神上来为止。啊!
  那时毛玻璃上留下留下了昨夜的泪痕,是甜笑的珠玉露痕!阳光充满了卧室,一隻鸟不知从哪里飞了进来?停在木板床上离我不远之处,好奇的看我,踩着轻快的脚步溜躂,转身,眼睛骨碌碌的看我,歪着头一脸不解?
  好像在说:我昨天怎么没看到您?
  然后走下床在矮柜旁停了下来!
  原来那里有一个小杯子是磁器的!里面装满了米。
  哦?这隻鸟是彩衣自由的宠物!
  这个彩衣?真叫人惊奇呀!
  不可以惊动牠?
  千万不可以惊动牠!
  我又得一动也不动的等待了!
  其实早已错过陪母亲跟李茶吃早餐的时间了?他们九点前上来用餐。然后我收拾乾净,陪他们下去四楼带着笔记型电脑,看股市,写作,帮李茶洗菜。才认妈作妈的五儿的李茶,不到半年,就跟妈很麻吉了!
  最近他找到了一种黑色的石头,在达观乡的溪底,小小的,很可爱,他先浸泡一个星期,再上釉又烧过,称之摩天领的蛇眼石,以一个一百元在网路出售,生意不错。
  我终于离开了魔窟,去用餐,收拾桌面,才下楼去找他们。这是如同一个隐者悠间的生活,也是一个作家的自由的生活。
  静极了!
  可爱的梦幻小屋之一,女主人教书去了,男主人归来了,就有一种家的温馨的感觉。我跟它打招呼:我回来了!它也回我:您辛苦了!
  稀饭半冷的时候特别好吃,q劲甜度都出来了!
  冷静稳健的彩衣应该不会留字条给我?
  但是我不在她反而会作些我喜欢的菜留给我享用!她就是一个贴心入微的女人。我吃到了我最爱的菜埔炒蛋、花生、豆腐、菠菜。也领受了她那一份细微的爱。这也要细心的男人才能体会出来!不是吗?
  平实整洁是我家的信条。
  平静朴实。
  「您来了!大哥!」
  「股市又涨了!」
  「喔?」
  「你先去看股市,再来写作!」李茶说:「今天很重要!」
  「好好!」股市涨了一天又下滑了,押宝的人走了?
  这李茶对物的敏感是一流的!他本来有摸物即知此物的三世因缘来去的特异功能,而且因而丧失了六根的感觉,正好彩衣为我出版第一本书也在网路出售,李茶连络彩衣说要见我,他瘦小精干,没有胸脯,一双老鼠眼睛晶晶亮的溜来溜去,说:只要我医好他的病?他愿意拿出一千万来为我出书。我用楞严经找回真心开悟本心的方法医好了他的毛病,他也找到一个心灵的家,又跟彩衣一样带兵投靠!我们的家就越来越好玩了!李茶像个小巨人,暗中主导我们,因为物役的世界偷偷的在转变!我们宜事先因应。才搬来这儿开源节流,增加房租收入!他说每一分钱都要用刀口上!我们不要吃便当,自己作菜煮饭钱自己赚!
  晚课时,我问:
  「今天开始讲楞伽,如何?」
  「大哥,请讲!」
  「公司的董事长请高级主管到孤岛的绝顶的一个平台开秘密会议,他们纷纷搭直升机降落。
  大慧经理就说出公司一o八条来问董事长公司的精神为何?
  董事长就说:法条不是本来公司的精神而是因应各种不同的环境所作出的反应与决策!
  就好像一面镜子反射出尘相之后,心作出了决定!
  不等于公司本来的自性?
  你们要思考公司的精神应有否定的手法!
  应该生產食品,就做非生產食品想?
  则照见更圆融的思路与法界!圆成以后,自性即赫然在望!」
  「李茶你来试看看!」
  「哦?」
  「我说一个法而你否定它?我说了:出版一心的心这本书。」
  「不出版一心的心这本书!」
  「错!再来!」
  「卖一心的心这本书!」
  「错!再来!」
  「跟本没这本书?」
  「错!再来!」
  「无智无所得!」
  「错!」我笑着说:「你注意看——」我比了一个送出的手法,画了一个小小的圆再送出去。然后收回静坐!若无其事!
  「船过水无痕。」
  「哈,思路不对?」
  「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不对不对!」
  「大哥请明讲!」
  「好!」
  「首先你要去明白镜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出版一心的心这本书!」
  「对!包括成本销售毛利报酬,如此正面思考妥当之后,通常人即作对立的思考!即不出版的思考!这是不对的!」
  「哦?」
  「在禪宗,禪师说天你回答地,会被赶出寺院的!那就没饭吃没地方睡了!因为那是俗法,二分对立之法!可是你问禪师天,他通常会说地,你再回答白云睡觉就得分了!为什么?即是非天非地,自性自在的意境!佛在这里提出另一种思考方式!出版一本书考虑完毕之后,转而考虑非出版一本书的事!什么是非出版一本书的事?即是除了出版一本书以外的任何一件事都可以,但不思空幻非物的范围!也不断思见!但思俱体之事!则能纳千江之水。天下之物。」
  「即镜子之外的尘相!必须跟镜中之物同时思考,方能圆融!」
  「这好像很难耶?大哥!」
  「不会!」
  「怎么说?不分别不执着即可!」
  「那是一句老话耶?」
  「对!但是谁曾做此思考训练?除非——」
  「在定中!」
  我站起来击掌!
  大叫:「答对了!」
  李茶这个人也很机灵,马上用电脑印出两种表格。一为对立表,一为非表。他决定训练自己的思考方式!
  「我还要加一句话!」
  「哦?」
  「常在定中!」
  「常入定自然不分别不执着!」
  「对!」我笑着说:「今天到此为止!」
  「谢谢大哥!」
  人不要只为自己着想,要能全方位的思考!
  我陪李茶念了一阵子佛号作好回向,侍候妈睡下就回梦幻小屋之一,素贞老师还在批改作业,我走去跟她说:
  「对不起!我早上爬不起来!」
  「彩衣跟我说了!」
  「我吃到你的好东西了!」
  「又不只是做给你吃的?」
  「但还是心领了!」
  素贞就在那里掩着嘴笑。
  「我来找你报到!」
  「搥搥背!」
  「好,」
  「股市涨了?」
  「只测试了一天,就忍不住大涨了!」
  「加不加码?」
  「西瓜靠大边,外资首先抢进金融股,我们不跟!六福与中工遇回加码,」
  「什么时候卖?」
  「三二o以前。」
  「就这样?」
  「对!」
  「您先去洗澡,衣服帮你准备好了!」
  「等一等!」
  「干嘛?」
  又说:「你先去,我随后就到!」跟我拋了一个媚眼。
  「我,我,我还有一隻名牌!」
  「说!」
  「裕民!」
  「啊!可是它没涨?」
  「就是这样才好!」
  「您等等!我去叩彩衣来!」
  「:::」
  「她说她马上来!」
  「过来亲我一下!傻子!呆呆站在那里干嘛?」
  亲没多久就听有人开大门进来,素贞说:「停,她来了!」
  「嘴擦一擦!」她递给我一张面纸。
  又在那里掩嘴笑。
  「我来了!」彩衣一进门顺便偷拍了一下我屁股,又在那里装酷!
  「老爸说:六福与中工遇低则补,作到三二o以前。裕民可进,我们去打电脑!」
  「走!」
  不久她们从客厅回来!
  「只要不是空头?裕民可以涨回一百元!」这是她们的决定!
  「我们先买十张。」
  「老爸!你说呢?」
  「可以!」下挫正好是长线的买点。只是我的又套住了!
  「你先去洗澡,我还要跟彩衣开会,乖!」就把我推向浴室。你知道吗?套房的浴室是没有门的?只隔着半边毛玻璃。
  管它的,赶快淋浴玻璃就看不见了,一片朦胧了!
  所以我洗战斗澡洗得很快!
  素贞进来的时候,我几乎已经洗好了?她只穿着里衣,她不怕冷。她眼尖,像个干练的妈妈,立即用浴巾包住我,叫我坐在浴缸外缘,为我擦头,盛来一盆水,为我洗脚。
  她抬起头来问我:「彩衣说:你跟她洗脚?」
  「嗯,」
  「不像话!」她柳眉倒竖杏眼怒张:「以后不可以喔!我已经跟她说了!」
  「好。」
  「不过,」她奸奸的笑:「我也要尝尝那个销魂的滋味!」
  「你知道吗?那个魔女是头抬高高的闭上眼睛羞答答的描述着,如何又如何又说差点就高潮了!哼!大嘴巴!」
  「洗好了!」她不耐烦的叫!
  「那么快?」
  「阿不然咧?」又说:「不许走开!马上回来!」端面盆走了!
  「换我了!」就把脚伸了进去,我坐在一张矮凳上帮她洗脚,抬眼就看见日本人最喜欢的那种短腿,以及丰厚的阴部隐藏在三角裤里。忍不住细看几眼?真的不输长腿!长腿容易松驰。那一双脚如雨后春笋,不大,肥厚又有水份,顏色就是笋肉色!淡雅清爽,秀色可餐,引人入胜。
  抹上乳液,轻轻的揉着,突然袭击脚心用力,压,捏,她就呻吟起来了!
  「说故事!好老爸!」
  「不要!」我要一心一意的洗你的脚。不理你!捏好了脚心,用指甲去扣后脚跟的肤垢,然后一根一根的洗脚指头,正应该是最销魂的地方。挖磨揉拉,害得她哇哇叫!
  「换脚!」
  「啊!不要!阿阿阿!」又自我解嘲的说:「等一等,等姐爽了再换你!彩衣!」
  我就再洗一次。
  「老爸你真厉害!」
  「是你心里有鬼。」我淡淡的说。
  洗好了脚,她浑身乏力,一时无法自己洗澡,但是这个人是不会开口求你的?因为不伦不类!
  我就去放热水在浴缸里。再把她扒光抱进水缸,为她洗背,她才懒洋洋的洗胸前,庸懒的说:「我自己来!您去休息。」
  梦漾的眼睛痴痴的望着我说:「以后不可以洗—脚!」
  我穿好衣服走出去。暗自发笑!铺好被子,躲了进去。
  不久,她进来了。
  「你睡了?」
  「嗯,」
  「只有一个要求!」她撒娇着说:
  「跟我小桃子请安!」小桃子是她右边乳房的匿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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