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1 算什么男人

  「蔚雨,我们分手吧。」秦风的话语,一瞬间让整间病房的气氛盪到谷底,蔚雨的笑容就这样僵在脸上。
  蔚雨只停顿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她闭上双眼,试图稳住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为什么?」她睁开眼睛后,严肃的问。
  看着她眼中若有似无的泪水,秦风的心如刀割,但为了她好,他必须狠下心来「我不要你了。」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蔚雨的心像掉进的无底黑洞般,冰冷无助。
  她紧紧咬住下唇,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双手骨节因用力抓住棉被而泛白,看的出来她……正在忍耐。
  秦风望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的痛何尝不比她少,他移到背后的手,紧握着的拳头微微颤动,他不捨、他难过,他巴不得立刻衝上前去抱着蔚雨安慰她,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他骗她的。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她的下唇已咬到要流血了,平日里怕痛的她,却一声不吭。
  秦风彷彿听到她无声的啜泣,他走上前去,轻抚她的脸,皱着眉头说「叹,别再咬了,你怎么就不懂得照顾自己。」蔚雨缓缓睁开眼,一滴泪珠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轻轻地滑落下来,滴在秦风的手上。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滴令人心痛的雨,就这样灼热吞噬着我的人、我的心。
  秦风放下手,冷淡地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就……这样吧。」话说完,他大步迈出病房,没有回头。
  当冰冷的大门被关上,蔚雨的心也被他一并给带走了,她手抚着心脏处,空空如也。咬紧牙关,独自承受着伤痛。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蔚雨猛地起身,双手在满布泪痕的脸上胡乱抹了把,她刚想站起来,就用力地跌向地板,这次……没有跌进他深情温暖的怀抱。
  「他……走了。」蔚雨独自一人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意识到秦风已经离去的事实,她坐着不动,表情呆滞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任由泪水带出自己的难过。
  「小雨,我来看你了。」刚进门的李梦加看到的就是蔚雨跌坐在地上,无神的看着前方。她急忙地衝过来查看「小雨,你怎么了?怎么自己坐在地上?秦风呢?」蔚雨听到秦风的名字,才清醒过来,慢慢地转过头去看着李梦加「加加,他走了,他离开我了!」蔚雨扑上去抱着李梦加,紧绷的情绪地到紓解,她放声嚎啕大哭。
  比较晚进门的陈容交看到这画面,他也不禁皱起眉头,他无声地问李梦加发生什么事,李梦加只回了分手二字,陈容交彷彿是受到打击,也睁大了眼睛。李梦加轻拍着蔚雨的背安抚着她,毕竟她现在不适合情绪太激动。
  稍稍回神后的陈容交一个惊讶「加加快,叫医生,小雨流血了。」刚刚蔚雨再跌到地上时,手去扯到点滴线,针头硬生生的被拔起,伤口流出鲜血,加上她直接摔在地上,一些小擦伤也被磨到有出血现象。
  医生检查完请他们一定要注意病人的心情,不可以再让她受到刺激。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加加,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风怎么会跟小雨……」李梦加看了一眼熟睡的蔚雨,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怎么会知道,我受到的打击可不比你小!你先去找秦风问清楚,等等学长来换班,我再去找你。」陈容交点点头。
  「喂,风你在哪里?」陈容交走出医院,打电话问,「是兄弟啊!我……嗝……我在家里。」听得出来秦风喝酒了,陈容交立刻回应「好,你在家等我。」
  一进家门,就看到满地的酒瓶,有啤酒、洋酒、伏特加等不同种类,大部分都已经空了。陈容交一把上前挡住他的手「不要拦我……」秦风自从离开医院,就买了一大堆酒品回家喝到现在。「不要再喝了!你到底喝了多久啊?」陈容交皱了眉头,秦风看看手錶「咦?我记得我才刚喝啊!嗝,怎么一下就七点了,嗝,刚刚明明还是两点多的样子,我不记得了。」
  看着自家兄弟这般狼狈自虐的样子,陈容交真的很无言「你为什么跟小雨分手?」直截了当的问,秦风醉醺醺地回应「嗯?小鬼说得对,我没办法保护她,就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边才对,她待在我身边……只会受伤。」话说完,还拿起身旁的酒瓶大口的灌。
  一阵脚步声响起,一手甩开那酒「什么叫她会受伤?你有没有想过她多么爱你,你就这样因为这屁点大的理由就离开她,根本是你对自己没有自信才会这样,小雨是活该倒楣要接受的吗?」李梦加一口气说完,还顺道踢了秦风两脚。
  陈容交赶紧拉开自己生气的女友「加加,冷静点。」「你叫我怎么冷静地下来!」坐在地上的秦风手随意地挥了挥「不用拦她,嗝,她打我也是应该的。加加,你……乾脆打死我吧。」他笑了笑。
  李梦加看到他这样,心里头其实也挺不捨的「啊!烦死了啦!」李梦加一屁股坐下来也抓了一旁的啤酒喝了一大口。秦风指着电视里拨放的歌说「这首歌写得真好,写到心坎里。」
  亲吻你的手还靠着你的头
  让你躺胸口那个人已不是我
  这些平常的举动现在叫做难过
  喔难过
  日子开始过我没你照样过
  不会很难受我会默默的接受
  反正在一起时你我都有开心过
  就足够
  我的温暖你的冷漠让爱起雾了
  如果爱心画在起雾的窗是模糊
  还是更清楚
  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
  眼睁睁看她走却不闻不问
  是有多天真就别再硬撑
  期待你挽回你却拱手让人
  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
  还爱着她却不敢叫她在等
  没差你在继续认份
  她会遇到更好的男人
  (周杰伦算什么男人)
  两人看着秦风用他满载情意的嗓音唱出他的心境,李梦加忍不住一问「你……到底跟小雨说了什么?她……的心都碎了,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秦风听到这番话,顿时心揪了一下。
  「我说了我不要她了。」他轻描淡写的说,这态度让李梦加一把火又上来「你竟然对小雨说你不要她了!我的天啊!难怪小雨会这么伤心。」
  「加加,这句话怎么了吗?」陈容交问,「我曾经问过小雨她不怕秦风出国会被金发妞给拐走,她当时笑着回我说除非秦风不要她了,不然她会一直巴着秦风不放。我当时还很放心地说,没想到你真的这样说,难怪小雨会一个人坐在地上,连流血了都不知道。」李梦加讶异的说。
  「等等,小雨流血了!」秦风担忧地问,李梦加瞥了他一眼「对,她扯到线加上磨到伤口,原来是你的那番话才让怕痛的她,都流血了却没有感觉。」
  秦风低下头抓起酒猛喝「我真他妈的算什么男人,呵。」话一说完,就往地上一倒,李梦加看他这样,心里又气又难过。
  李梦加站起来,踢了踢睡死的秦风「你真的不是男人,让小雨哭泣的渣男!哼,亲爱的,我们走!」「可是……」李梦加抓着陈容交,再补上几脚「你放心,渣渣没这么容易感冒的,我很担心小雨,我们先回去吧!走啦。」
  两人一走,秦风睁开双眼,神情看起来丝毫没醉,拿出手机,瀏览着一张张两人的照片,凝视着女孩灿烂温暖的笑容,心痛又深上几分。
  「难怪你在我面前只有忍耐,一点都不闹,连哭都是无声的。小雨……我该拿你怎么办……」自嘲的扯扯嘴角,边看着属于他们的回忆边努力把自己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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