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爸爸救我!

  乔媛出于愧疚,破天荒地在家待了五天。第六天的时候,她的手机来电一个接一个,乔媛开始面露为难。
  乔可装不知道,主动把茶几上的手机递到乔媛手里,“接吧,这个号码打好几次了,估计有重要的事。”
  乔媛内疚地冲她笑笑,拿起手机去了阳台。
  片刻后回来,她叹了口气对乔可解释道:“是你表叔,自家厂倒闭以后,说是去沿海城市创业,几年下来别说创业,人都跟失踪了一样。现在打电话说要来临川找个工作,他想来咱们家住一段时间。”
  乔可听完皱了下眉头,没说什么。
  乔媛又接了几个工作上的电话,顺便把阳台上乔可的衣服收到她房间。整理乔可写字台上的书时,她抽出其中夹着的A4纸看了一眼。
  这一看,她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
  “乔可!!!”
  沙发上瘫着打游戏的乔可一个激灵,噌地坐起来,趿着拖鞋飞奔到房间。
  乔媛很少连名带姓地喊她,每次一喊,必定是一场狂风暴雨。
  “妈,怎么了?”
  房间内,乔媛柳眉倒竖,抻着成绩单不敢置信:“你说怎么了?这就是你考出来的期末成绩?高一啊乔可!你中考可是差点进重点高中的人,你告诉我这一年你在学校干什么了?!”
  乔可扶着门框,躲开乔媛质问失望的眼神,呐呐说不出话来。
  乔媛把成绩单拍到写字台上,胸口起伏几次,勉强平静下来,“看来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中考那段时间我天天看着你学习,现在我没空,正好你表叔要来,他会替我看着你。”
  乔媛说完,寒着脸往客厅去,经过乔可的身边时衣袖被拽住。
  乔可晃了晃,故技重施试图和乔媛打商量:“妈,我放假的时候就和顾萱约好去图书馆呢。我自己可以学,不用别人看着。”
  瞥到乔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没了声。
  显然,乔媛这次是动了真气。
  做午饭的时候,锅铲碰撞的声音让坐在客厅的乔可胆战心惊。她赔着笑去厨房献了几次殷勤,都被乔媛瞪了回来。
  吃完饭,乔可洗完碗麻溜地回房间学习去了。
  乔可退出游戏,打开浏览器,点击搜索后向下划拉蹦出来的词条。
  -表叔是什么亲属关系?
  -答:表叔和爸爸之间,既不是同一个爷爷,也不是同一个奶奶……
  乔可把手机一扔,懒得再看。
  这算哪门子亲戚。
  当晚,乔媛接了一个电话后,收拾好了行李,边等电梯边叮嘱:“你表叔可能明天就到。你要懂事点,也不是小孩子了,别什么都让你表叔做。闲着没事就跟顾萱去图书馆,马上高二了……”
  “听到了没有!”乔媛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乔可的脑袋,虎着脸道:“我会每天给你表叔打电话问情况的,别想偷懒。”
  乔可耷拉着脑袋,痛苦且哀怨地应了一声,双手却紧紧挽着乔媛的胳膊。
  电梯门开了之后,乔媛还是不忍心,把乔可抱进怀里,温声安慰:“好了,你表叔会做饭。你要是吃不惯他做的,就自己去外边饭店吃,妈妈有空就回来看你。”
  “知道了。”乔可的声音闷闷的,人也蔫得很。但还是主动松开乔媛,帮她按了一楼的按钮。
  电梯门合上,短暂重聚的温情也像是被这扇门隔断了。
  乔可收起脸上过多的情绪,恢复成平时板着脸的模样。
  四室两厅的小平层只剩她一个人,拖鞋拖在地上似乎都有回音。她走到书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
  一分钟后,打开微信。
  -乔姐:上线。
  -萱萱小公主:你妈走了?
  -{``╲_/莪礻伱dad?}:你妈走了?
  -乔姐:刚走。
  群里不再弹消息,乔可打开电脑戴上耳机登陆刺激战场。刚加入队伍耳机里就传出一声尖叫,震得她突发耳鸣。
  “艹……”
  乔可立马摔下耳机改成了外放音。
  全卓嘴里骂骂咧咧,显然也被震得不轻,“大姐,你叫什么?老子的耳朵呢?老子的耳朵怎么听不见了!”
  顾萱忽略那戏精,一心嘤嘤嘤:“可可,阿姨走了你怎么办?谁给你做饭吃?早知道我就不来大理了,你命好苦啊~”
  乔可:“……”
  给游戏人物换了一身炫酷的衣服,乔可在等待飞机的几十秒内,找到顾萱的游戏人物狠揍了一圈。
  即使知道没什么用,她莫名觉得舒服了些,拆了包架子上的零食说道:“我妈走了,又不是死了。再说还有外卖呢,实在不行我就自己做,我手又没残。”
  队伍里,一个陌生的id在地图上标记了一处地点,大家也顺手标记了一下,后续跳伞方便些。
  “全卓你刚拉、拉得谁进来?”顾萱那里的网络不太好,声音略卡顿:“要不可可你也来大理吧,这里景色真不错,我都不想回去了。亲,考虑考虑呗?”
  “不用了,你家庭旅行我去算怎么回事,而且明天有个表叔要来。”
  “什么表叔?”
  乔可看了一眼队伍里多出来的游戏人物,头顶“WERTYU”的id,总觉得有些熟悉。
  “不知道,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乔可闯进一座房子里,搜遍了这栋二层小楼,只搜到一把小手枪。
  接着,她熟练地打开小地图找寻其他队友的位置,“谁装备好?”
  离她最近的WERTYU跑过来,从背包里拿出子弹、医疗包、绷带、能量瓶,连带着身上的两把枪一股脑扔到了地上。
  乔可看着屏幕里的装备,惊呆了。
  等了半天,见她没有动作,WERTYU又把头上的三级头盔放到了地上。
  乔可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我的意思是谁装备好,我就去找他,让他肩负起保护我的重任,不是让你全把装备给我。”
  相比他们的岁月静好,全卓那边已经枪声连天了。
  听到这儿他艰难回了一句:“我爸爸第一次嘛,乔姐你体谅一下。话说爸爸你怎么不开麦,方便……啊!!爸爸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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