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倒退

  陈鹤青的性器前端和指缝间挂着乳白色的精液,沉宜看着他一点点擦去高潮的痕迹,喘息声逐渐归为平静。
  被子下的双腿不断地夹紧,空虚的身体更加渴望被贯穿。
  可任凭她再怎么哀求,陈鹤青都不愿意再碰她。
  沉宜气急一口咬在陈鹤青的胳膊上,抬眸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瞳孔,她没出息地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就忍心看我这么难受。”
  陈鹤青神色自若仿佛刚刚低喘着发泄欲望的人不是他,撩开她额前的碎发,帮她重新贴好降温贴:“是不是,你不知道么。”
  他把她的胳膊塞回被子里,掖好被角只露出她一张红彤彤的脸,沉宜咬牙切齿:“反正今天没感觉到。”
  陈鹤青不愿跟沉宜争辩,他不至于饥渴到明知对方身体不适在发烧,还要和她继续做。
  更何况,来日方长。
  沉宜憋了一肚子火,她怕自己再不发泄出来会被憋死,脚从被子里探出来踹了踹陈鹤青,蛮不讲理地要求道:“我饿了,我要吃你亲手做的,我还想喝热牛奶。”
  陈鹤青捉住她乱动的脚腕塞回被子里,他的体温比她的低,沉宜干脆挪到他的身边,将他的小臂贴着自己的脸颊。
  他皱眉问道:“你想吃什么?”
  “你最拿手的。”
  厨房里,沉宜坐在吧台旁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视线落在陈鹤青的身上,他只简单在腰上围了一块浴巾,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流畅,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秀色可餐。
  莫名想起齐琪曾经说过:等她有钱了,一定要包个男模,最好早上眼睛一睁就能看见对方只穿着一件围裙给她做早饭。
  当时沉宜还打趣,难道那样做出来的饭会更好吃吗?
  现在她想说:是她懂的太迟。
  食物的味道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做的这个过程。
  陈鹤青的神情笃定,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她就没有怀疑过他到底会不会做饭,直到她看见了熟悉的包装。
  沉宜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泡面的料包全都被他倒进小奶锅:“我是病人诶,哪有给病人准备的营养餐是泡面的!”
  “这个确实是我最拿手的。”陈鹤青坦坦荡荡,案板上还额外配了菜,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她顿时哑口无言,陈鹤青答应地那么爽快,她还以为他很会做饭,谁知道他的水平和她也差不了多少。
  泡面在小锅里咕嘟咕嘟地沸腾,食物的香气四溢,白色的蒸汽慢慢上升逐渐四散开来,玻璃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陈鹤青夹起一根面放在盛了少许汤的勺子上,转身喊沉宜过来尝尝看,她小跑到他的身前,伸手要接过筷子和勺子。
  “……”
  “……”
  男人纹丝不动,她只好就着他的手尝了尝味道,抬眸盯着他的眼睛乖巧地点点头:“咸淡适中,面条应该好了。”
  泡面再怎么煮都不会出错,但是她也真的夸不出来其他的漂亮话。
  她自觉地端起碗,准备自己盛。
  陈鹤青顺手接过她的碗,空着的右手朝她的脸伸过来,他神情认真地帮她擦了擦嘴角:“你是病人,还是我来吧。”
  两个人的互动自然到让沉宜心中泛起点点异样的感觉,好像他们本就应该是一对恋人。
  沉宜脸一红:“对哦,那我等……”
  手机铃声乍响,她一激灵,手忙脚乱地拿起放在吧台上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霍宇的声音:“我刚开机,现在才看见你的消息,但是齐琪说你今晚不回酒店住了……那个是不是方胤博来了……”
  沉宜张了张嘴没有出声,陈鹤青正端着餐盘放在她的身前,又帮她倒了一杯热水,她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
  电话那端一阵嘈杂,男女明显压低了声音,可她开了免提,对面的交谈声清晰地响彻整个厨房。
  齐琪:你能不能别这么八卦。
  霍宇:来了正好我们四个人可以一起出去,省得你不想带我……
  齐琪:我什么时候不想带你……你别无理取闹……
  霍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把我甩开,自己单独出去玩……
  齐琪:你把电话给我……你别垫脚……霍宇!我来和贝贝说……
  沉宜心虚地咳嗽了两声打断对面两个人的对话,眼神从陈鹤青的身上挪开,底气不足地回复道:“…我明天就回来,不过……”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他应该没空,还是我们仨吧。”
  挂了电话,陈鹤青什么都没有问,他就静静地站在她的对面抿了一口冰水,仅是一通电话,她敏锐地察觉两个人间的距离似乎又远了一点。
  泡面里还加了肥牛卷、西红柿、荷包蛋和绿叶菜,色香味俱全。
  沉宜咬了一口荷包蛋,眼睛盯着碗里的绿叶菜低声问道:“那个要求……你什么时候提?”
  两人相处这么久,从她现有的、片面的了解中,她想不到他会有什么要求要对她提。
  她能给他带来什么价值呢?
  他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今天的这通电话让她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危机感,谎言终究会有被戳破的一天,她无法想象自己最好的朋友得知后,会用怎样的眼神来看她。
  厌恶?
  还是鄙夷?
  大概会和方胤博一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她审判吧。
  沉宜埋头吃面,根本不敢和陈鹤青对视,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凝重。
  明明天气预报是晴天,可此时屋外却应景的下起了小雨,雨水落在屋檐边、拍打在窗户的玻璃上,淅淅沥沥地响个不停。
  陈鹤青将水杯放在吧台,丢下一句“回去再说”,转身大步离开了厨房。
  她咬断泡面缓慢咀嚼着,暗暗松了一口气,说不上来自己内心到底是期待更多还是失落更多,但她明白习惯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已经慢慢习惯生活里有陈鹤青的出现。
  叁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但她面对的叁角关系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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