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所以…在梦里把亲哥强制爱了|亭南,停男

  赭红宫墙,琉璃碧瓦。
  你站在古代宫廷风格的走廊上,眼前漂浮着乱七八糟闪烁五彩缤纷快要闪瞎了眼的莫名其妙的字。
  你意识到自己还在梦里。
  一行粉闪闪的字从你眼前强行飘过:
  『她,姜仲卿,当朝太女。表面温润如玉,实际冷血冷情心狠手辣,人称“玉面修罗”』
  ……该不会是梦到哥哥写的那篇小说了吧?自己好像还成了小说里的女主角。
  你正凌乱着,一阵笑语喧哗却向你袭来。
  纷乱的足声和嘈杂的低语渐渐明晰;钗环珠玉碰撞声清脆,春光下,钗簪的光亮随着他们的步子一明一灭。
  是一群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人们。个个有着雪白的肌肤,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还全都明亮着眼,期待你的宠幸。
  这些是你后宫里的男人。
  他们或清纯可爱,或明艳动人。有不谙世事、自小养在深闺里的圣男,也有满眼欲望的妖艳美人(也是处男)…
  旁边有一位清纯玉男羞涩地低着头,还带着若隐若现的薄面纱。你很好奇,忍不住让这位神秘的美人掀开了面纱
  ——哬,跟王月月一个模样!
  早知道就不看了。
  你帮王月月重新把面纱戴了回去。
  有时候梦是没有什么逻辑。
  婢女婉秋不知从何处拿来一个盘,里面放着一堆牌子,任你挑选今晚给你暖床的侍子
  (你心里头还疑惑呢:不是,咱不是太女吗?怎么跟皇帝似的)。
  婉秋是个识趣的,她毫不犹豫地抓起王月月的牌子就扔了出去,随后笑眯眯地看你,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殿下,请选一个吧!”
  在你选的过程中,那些男人们纷纷自荐。
  本来还委婉自荐,后来急了,个个淫荡骚乱,恨不得直接露出屌子来,再叫喊一声“我的那个大!”。原先还假装兄弟情深,现在撕破了脸皮,互相咒骂对方是贱人,还扯下对方的簪花银钗,再不忘踩上几脚,扯着对方的头发往外拽,直薅头皮。
  啧,你都替他们的头皮疼得慌。
  那就随便选好了。你决定闭起眼睛,随手一拿。该说你运气好不好呢?你抽到了姜亭亭的牌子。
  旁边的字闪烁,贴心地为你介绍:
  『姜亭亭,皇室里长成的娇娇男儿,是如今太女的亲哥哥。花儿般的他,岁岁绽放;从豆蔻娇龄的青涩嫩苞到如今的浓花怒绽,可谓是男大十八变…』
  场景猛地变换。你盯着双凤百褶帐顶,心想,这应该是婚床。
  你看着姜亭亭一身红嫁衣,向你款款走来。
  真是不矜持,你还没上前呢,他就耐不住寂寞主动过来了,这种骚荡的一看就不是老实男人,怎么指望他顾家?
  你正抱怨着,又反应过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小子跟你哥长得一模一样!
  崩溃,做春梦梦到亲哥了。
  身边的粉色字体更加贴心地火上浇油,告诉了你接下来的剧情:
  『可惜姜亭南的貌美引来了太女的觊觎。从此,他被囚禁在房内,夜夜受到肏弄,成为了专属于太女的禁脔。』
  你被梦推着走。
  于是呢,你被迫跟哥哥玩了场强制爱。梦里的哥哥表面上一副贞洁烈男的样子,身下的屌子却兴奋得要紧,高高兴兴地被你睡了一次又一次。
  ……
  可就在这场奇奇怪怪的梦过了没几天,你就在现实中见到了醉酒后的哥哥。
  起因是你大半夜突然收到了他的电话。你们很久没有联系过了,哥哥这次打电话,让你忍不住会往坏的方面想。
  他带着浓浓的哭腔一遍遍唤你的名字,实在是可怜。
  你心软了,就顺着他给的地址,去找他。
  姜亭南在路旁孤零零地站着,他一身长黑裙,与黑夜融为一体。他等了过了一会儿,以为你没看见他,就默默移到路灯下,让那张清冷的脸被灯光照彻。
  月光如暴雨般重重淋下。
  你向他走去。时间在他眼中是停滞的,他清晰地看着你的步子向他迈近——你是为他而来的。他意识到了这一点 愣在了原地,好一阵子,又猛地提起裙摆向你跑去,紧紧抱住你,疯狂掉泪。
  印象中冷淡的高岭之花,此刻却哭成了个泪人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们避开了明亮的灯光处,在昏沉的月光下相拥。
  哭累了,他迷迷糊糊地将温热脸颊与你对贴,一会儿喊你“妹妹”,一会儿又黏黏糊糊地唤你“青青”。
  他的尾音太过甜腻,“青青”听上去像是“亲亲”。
  你们俩贴着脸,耳鬓厮磨间,将对方的暖意传递。可他的手还泛着凉,摸上去像一块冷冽的玉;你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慢慢捂热。
  原本关系差到极点的妹妹和哥哥,在此刻,彼此之间的间隙却好似消失了个干净。你在某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童年,那时,你们还算亲密。
  可就是在这样温馨的时刻,你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在梦里他跟你做前戏时磨磨蹭蹭的样子。你想让哥哥将滚烫赤红的那物直接狠狠顶进去,顶到深处,将宫口灌满白浊;他却非要先慢慢吞吞地亲嘴,一下一下,从虎牙舔到舌尖,口舌生津。他捣弄穴口也慢吞吞的,惹得你浑身颤抖,身下的水弄湿了他纤细白净的手指。
  你又想到了哥哥高潮时那种犊羊似的脸。他会将眼白翻到几乎看不见黑仁,露出来一点点红舌尖;随着淫荡却有莫名乖顺的表情,他的奶尖尖也颤栗;你会因他而兴奋,在他胸前落下顽皮的齿痕,让他白皙的肤上绽开淤青…
  咳,都怪这该死的梦,都给你整变态了。
  ……
  你哄了许久,却不见哥哥和你说些缘故。他只说想你,想见你,你却觉得这个理由过于离谱,并不成立。
  但其实…确实是这个离谱的原因。
  你,并不了解姜亭南。
  你一出生就和哥哥走在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上。
  你是在母父的热烈期盼下出生的。
  她们将你高高举起,兴高采烈地喊着“是个女孩儿,是个女孩儿!”来庆祝家里的香火未断。
  因为你是女孩儿,是能够写到族谱上、甚至以后会光宗耀祖的存在,于是妈妈爸爸翻烂字典,特意取出“仲青”这流光溢彩的二字,作为你的名。
  你的生活围着妈妈转,而姜亭南围着你转。
  可你平日里基本上只关注妈妈,也只爱妈妈。从小到大,哥哥在你眼里就是和爸爸一样除了照顾你以外没有什么关注价值的透明背景墙。
  亭南,停男。
  哥哥是不被期待的存在。
  可你不在乎这些,因为这都与你无关。
  稍微注意到哥哥,也是因为上了高中之后突然发现哥哥对你的冷淡。所以你很自然而然觉得哥哥应当是从来厌你的。
  其实姜亭南一直都很在乎你。他记得有关你的一切,记得你高叁放假的某天,他来接你时的场景。
  你向他招手,又脆生生地唤他,“哥哥!”
  你眉眼带笑,让他联想到春日里新冒出的翠芽。春风春雨携来种子,连同他生长出来的情愫一起悄悄掉落。
  可你的那一声声“哥哥”束缚着他,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将他缠紧,责任感几乎将他勒死。
  他想着离你远些就好了,于是望向你时只剩淡淡疏离。所流淌的相同血脉让你们有着最亲密的关系,却也让身在其中的人无法坦然面对这份有悖于伦理的情感。
  于是他被迫转身,一步步向深处走,可越走远,越回头。
  越流泪。
  你不会理解这些的。你是一个在爱中浸泡着长大的女孩儿。
  过了一阵子,你本想离开,低头,见哥哥拽住你的衣角。
  他在恳求你。
  『妹妹,』他的声音低到你几乎听不清,『我们和好吧。』
  言语是刻意不想惹你厌烦的轻软。
  你被这话语惊到了,将他从头到脚瞧了个遍。
  似乎是被你疑惑的眼神烫到,他的手猛地缩回去,连指尖都沾上灼烧感。
  他松开环抱着你的手。
  ……
  你将哥哥送回了家。
  临走前,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望着你的背影。
  他望你,像是在夏日里遥望一场纷飞的大雪。
  ……
  想起哥哥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和他走之前戚戚的容色,还有那糜烂淫秽的梦,让你恼得慌也燥得慌。
  你倚在桥边,看月亮西垂坠。
  朗朗月,莹莹星。河边花朵被灯照亮,赤色落下,水里晃动乱红一片。花落跳跃。
  『今晚的繁星
  在我的心里
  像是你的眼睛
  残损湖面朝暮须臾鲜血梧桐
  空虚乌托邦雪夜
  春樱浮生相遇
  不问半回双生荆棘
  星河滚烫
  原是你』
  你心中感慨万千,灵感爆发,用长达整整30秒的时间磨砺出了这首诗。
  啊,好缱绻,好咯噔。
  你左看右看,欣赏自己的佳作,满意极了,觉得自己真是字字句句中都透露着博学和内涵。你本想发给沉枝枝,结果点错了,不小心发给了乔莉莉。
  莉莉感动了。虽然他看不懂,但他还是一遍遍念着你给他写的情诗(bushi),眼泪嗒嗒地往下掉,还打算要把你给他的诗打印下来,贴在他的房间里,日日夜夜拜读。
  莉莉被你的才华和深情给折服了,默默往你卡里转了10万块钱。
  你:瞧瞧吧,姐就是有文化
  唉,当初没考上母务员真是可惜了
  ……
  此刻,你这边还看着收到的转账乐呵,你哥却为了你辗转反侧。
  回到家里,他失眠。他想起你。他幻想你向他走来,轻抚他的肩颈,轻声细语地唤他“哥哥”。又忍不住想起刚才夜里你抱他时,那温柔的神情。
  他自虐式地去回忆你的拥抱,你笑起来时隐约的梨涡,你对他的话语的不回应,你忽冷忽热的态度……
  你温和地点燃他,却又抽离。
  没有结果的。
  他劝说自己。
  有悖伦理的情被一笔一画勾勒成从未存在过的轮廓,却又在空白处旁斜着伸出枝丫,蔓延出缠绵的爱。
  但是,他无法弃离。
  『妹妹,或许、我们生来就注定纠缠。』
  随着这声低喃,窗外的大雨骤临,一瞬间,贯穿成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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