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疑云散
唐关让人唤清淮。
“主人。”
清淮看到凌风，朝小妖怪耐人寻味地挑眉，颇有些吃瓜看戏的意味。
“明日凌晨之前，你收集些雾回来，不要惊动旁人。”唐关如此命令清淮。
“是。”清淮想了想，明白他话中含义，立刻转身去办。
雾？凶老头这是要做什么，跟小凤凰和冥王有关系吗？狗子疑惑挠头。
雾......祈云寻思片刻，恍然大悟。
凌风自鬼界而来，由他帮忙确认荡神渊的灰白雾气是否源于鬼界，再合适不过。
爹爹现在怀疑冥王对她有所图谋，不可能直接让凌风去荡神渊。
凌风是冥王派来的人，对冥王尊敬忠诚，或许常向冥王汇报人间的事。
又或许冥王在凌风身上施了手段，通过他就能看到人间发生的一切，就像她的小镜子一样。
若凌风去了荡神渊，保不齐冥王也会知道荡神渊的所在，所以爹爹使唤清淮的时候连地名都没有说，只是让他去集雾。
心思缜密到这种地步，爹爹太厉害了。
而他这样小心谨慎，都是为了保护她，祈云开心甜蜜，变成小红鸟飞到唐关肩上，毛绒绒的脑袋在爹爹脖子上蹭来蹭去撒娇。
然后很“好心”地对凌风说：“今天向你请教了这么多，现在天色已晚，就请你在我家留宿一晚好了。”
凌风还在思索冥王的意图和唐关到底安排清淮去做了何事，听到这话喜出望外。
“真......真的吗，那、那那我保证不在你家烧纸。”
“你自来人间，可与冥王有过联络？”唐关突然问。
“有......”凌风迟疑一下。
“几次？”
凌风目光闪烁，“就，就一次。”
“哦？”
寒潭般的双目紧盯凌风，冷冽目光像是要洞穿他，凌风不自在地挠头，蓬乱的头发抓得更凌乱。
“冥王派我来办事，总不能不闻不问吧？他......”凌风烦躁犹豫，出于对小凤凰的担心，挣扎许久还是说道：“冥王是很关心小凤凰，经常询问她的事，但是这都是为了抓鬼王为人间除害，你不要......”这么小气，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腹阴谋算计。
凌风话未说完就被唐关打断，“都问云儿什么？”
“还能问什么，就问小凤凰为什么不愿意抓鬼王，她是不是学坏了，让我看紧点她，看她都去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关系密切。”
唐关目光愈冷，事已至此，基本已经可以断定冥王来者不善。
“好啊！原来你不光跟踪我，还监视我！”小妖怪气死了，气呼呼去啄凌风的头。
凌风急忙抱头躲避，“你、你别生气，我没有恶意的......唉哟！对不起，我......我也不想的，我没做伤害你的事。”
老男人吃莫名其妙的醋，因泛酸脸色很不好看地训小凤凰，“过来！”
小鸟旋着小翅膀蹦跳回她爹肩头坐好，仍旧瞪着圆圆的眼睛怒视凌风。
鹿鸣按小妖怪的吩咐备好客房，过来请凌风去休息，凌风偷摸瞥一眼不高兴的小凤凰，恋恋不舍离去。
只剩下父女两个，唐关带祈云步月出门，到江边散步。
“爹爹，冥王想让张重稷寻到我，会和我母亲有关吗？”
江上秋风已经带些隐约寒气，小猪鸟觉得风有点冷，吹得不舒服，抖抖凌乱的羽毛，钻进爹爹衣领里面，探出的脑袋顶着他的喉结，问出自己的疑惑。
除此之外再也想不出，还有哪里能让冥王惦记了。
“可能有关。”
“反正我去过鬼界，还带出了爹爹的魂魄，冥王顺着爹爹就能将我在哪儿知道的一清二楚，既然他想帮张重稷抓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张重稷，反而要派凌风出来。”这也太奇怪了。
唐关略微低头，下颌轻轻摩挲宝贝毛绒绒的脑袋。
“为父猜测冥王与张重稷关系复杂，并非简单驱使与被驱使的关系。”
“张重稷在翠华山一带寻觅象魂岭在先，宝宝闯幽冥暴露踪迹在后，至少说明他们在比较早的时候就对你有所图，或许......二十年前张重稷出逃鬼界时，两人就定好了计划。”
“凌风说张重稷法力大增后才逃出鬼界，这后面未必就没有冥王相助，再结合那个可疑而又使两人关系密切的养魂地......此二人极有可能目的相同，却又各怀鬼胎。”
“试推之，张重稷在冥王帮助之下带着两人共同的利益目标来到人间，却切断联系，使冥王对他失去控制，直到宝宝前往鬼界救爹爹，冥王才确认你的踪迹。”
小鸟认真思索半晌，不断点头，“那我在鬼界的时候冥王怎么不直接动手呢，是怕打不过我吗？”
自恋小鸟沾沾自喜地问，然后想到什么，急急说：“难道是......哦！对了爹爹，张重稷的那个雕像！一定是他们通过那个东西才能害我，所以冥王不能自己动手，得让张重稷来。”
“嗯。”忆起那尊血像，唐关担忧蹙眉，低低应了一声，“张重稷失去控制，冥王没有亲自来人间或者采取更激烈的措施，而只派了凌风前来，也值得深思。”
“除了凌风最熟悉宝宝之外，应该别有缘故。据典籍所载，鬼界共有洞天六宫，纣绝阴天只是其中之一，按此说纣绝冥王也只是六位冥王中的一位，他很有可能受到其他冥王的掣肘。”
“他要行事也须师出有名，派遣凌风这个鬼门看守来寻鬼王，让他将功补过也算说得通。”
“所以！凌风那么笨，什么都不知道，以为纣绝冥王真是让他来抓鬼王的。”小鸟对凌风嫌弃至极。
“以凌风的为人作风来看，可能非但不能成事，反而会坏事，冥王仍放心让他前来......怕有其他安排打算。”
“那我们赶走凌风吧爹爹。”小坏鸟说风就是雨，说着不是人的话，然后泄气地说：“可我们还需要他帮忙，赶走人家好像不太好？”
“还有还有，爹爹，上次在宣平坊的鬼王宅前，我问了凌风为什么过了二十年才派他出来，他说近些年鬼界很不安定。”
“嗯。”唐关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