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世子知道你背叛他,他一定会杀了你

  “刚才随便逛了逛。”
  陆菀扬起明媚的笑容,衬得周围的花灯都黯然失色。
  “你在撒谎。”
  她看见常青双手抱剑,脸上似乎有些气愤,低笑道:“我撒什么谎?”
  常青斩钉截铁:“你背着世子跟别的男人厮混,你可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问我世子是什么样的人,还是那位李氏郎君是什么人?”陆菀提着灯凑近前,仰头几乎贴在他脸颊上,软声细语的:“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怎么能胡言乱语的诬陷我?”
  常青闻言一下火了,立时后退半步,朝她厉声诘问:“李霄此人风流京都,你跟他在一起,他无非是把你当作砧板上的一块肉,可以随意供他玩乐,难不成,还跟你清清白白的花前月下互诉心事?”
  陆菀盯着他,凉凉道:“世子被李氏大公子叫走,撇下我独自一人,我只是跟李霄结伴同游了一段路,你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凭什么这样恶意揣测。”
  她这种人,在旁人眼里大抵都觉得肮脏极了。
  不过有一点常青说得没错,她和李霄偷情,当然不是为了简单的消乏解闷。只有纵情快活过,方能懂什么是真正的男欢女爱。
  陆菀抬头,眸底倒映着花灯的彩光,淡声道:“你既知道李霄好色成性,为何不会怀疑我是被威胁的,是李霄逼迫我,还企图侵占我的清白?”
  常青不想理会,强自镇定道:“世子的眼睛里向来容不下半粒沙子,你要是敢背叛他,他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你凭什么诬陷我?”陆菀目光从容不迫,脚步一步步往前逼,字字诛心:“我只是一介弱质女流,如今倚仗着世子的几分薄面,才得以在花想楼中安然生存。你认为我肮脏、卑贱,你看不起我,甚至嫌我弄脏了世子,那你大可以直接去告发我,让他杀了我便是。”
  常青倏地别开了脸,态度依旧强硬,“你最好没有。世子一旦知道你背叛他,他一定会杀了你。”
  ……
  徐成瑾早就离开灯会,但交代了常青留下来。
  陆菀要追着长街看花灯,常青便追在她后面,常年习武的强壮身体也逐渐开始有点吃不消。
  “这花灯会年年如此,没什么新意好逛的,陆姑娘不如早些回去。”
  “你眼里觉得年年如此的灯会,我是第一次见。”
  陆菀到处闲逛,乐此不疲,让常青掏钱在摊子上买了一盏荷灯,在里面写下愿望,把灯放进河里顺着水流飘走。
  常青默默瞥了眼灯纸上的内容,她只求了家人身体安康。
  一路游玩到祭庙,陆菀看见里面人声鼎沸,央求常青挤进去,帮她抢到祈福用的柳枝和一撮香灰,一起塞进了腰间刺绣精致的香囊里。
  直到街上行人慢慢散了,各色花灯一盏盏熄灭,陆菀眸子里的盎然也跟着变黯淡,不情不愿的被常青送回去。
  花想楼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高台歌舞不绝,男人们怀里温香软玉,触目望去皆是奢靡淫乱,如临醉生梦死的仙境桃源。
  重新回到这座压抑吃人的金屋,陆菀容色沉静,一言不发地踏进门槛。
  常青望着她的背影,纤细却直挺,远远地缓步走进喧闹的大堂,穿着不同于接客姑娘的月白色襦裙,与此处有着一股极其强烈的违和感。
  在他失神这半刻,一个浑浑噩噩的醉鬼从楼梯上摔下来,面前站着一位受到惊吓且姿容艳绝的美人儿,转瞬色性大起,一把扑过去想要对陆菀行不轨之事。
  常青神色微变,立即奔向陆菀,揽住她的腰身护在身后。
  那个醉成一滩烂泥的男人骂骂咧咧,举着手掌还想摸陆菀的肩膀,常青拔出锋利的长剑,眨眼间男人的掌心被刺穿钉在地板上,一股殷红鲜血炸开在哄闹四逃的人群里。
  陆菀第一次碰到这样血淋淋的场面,面色惨白,双脚被钉住似的,僵直站在原地。常青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背过去,低头冲地上的醉汉暴喝:“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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