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有种你就杀了我
黑特让薇薇菈骑在哈雷身上，慢慢的在大草原行走着。少了活泼的茶莉，这支队伍显得安静了不少。
哈雷不禁想起最先开始和黑特旅行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明明与他走在一起，却像是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而现在，多出了一个不怎么讲话的薇薇菈，哈雷感觉好像变成三个世界了。
「如果不是茶莉的话，老闆你根本没有机会遇到薇薇菈姆嗯……」
就在这一瞬间，黑特停了下来。
「姆嗯？老闆你怎么了姆嗯？」哈雷有些错愕的看着黑特。总不可能是回心转意，想要回去救茶莉了吧？一个原本就没有什么感情的人，总不可能因为得到喜欢的女人就突然间变得重感情了吧？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变化，哈雷觉得也是挺开心的啦。
但是剧情显然不是这样子演的。
「有人来找我们了。」黑特看着眼前骑着快马迎头赶上的彪形大汉。
「黑特先生，为何这么急着想要离开呢？多罗大公可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带茶莉小姐回去呢。」银虎对着黑特笑了出来：「既然难得来到天凰城一趟，为什么不好好享受一下祭典呢？」
「多罗大公的好意我心领了。」黑特笑了出来：「我可不想被人认为我是想要攀关係所以才做善事的，这也算是避嫌吧。请回去转达大公，让他好好对待茶莉，不要再让那个孩子离家出走就好了。」
「那是当然的，那是大公的子女，自然是会对她好。」银虎笑着说道：「而且茶莉小姐也说您走的实在是太急了，她都还没跟你好好道谢呢！」
「茶莉已经跟我好好道谢过了。」
「………………」「………………」银虎与黑特四目相视并且陷入了沉默。
「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呢？既然是一个商人，应该很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吧？」银虎狰狞的笑了出来：「我再说一次：多罗大公想请你回去作客。好好听话，我们彼此都不为难彼此不是挺好的吗？」
「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呢？」黑特也笑了出来，当哈雷看到黑特这个笑容的瞬间，他就知道大概有人要遭殃了。
「以你的智商，我就猜你是真听不懂好了。那我就明明白白地跟你说吧：我、不、想、去！」黑特看着眼前的银虎，露出了挑衅的笑容：「这位大哥，你又想要怎么为难我呢？赶快让我看看啊。」
「敬酒不吃吃罚酒！」银虎直接从马匹上飞跃起来，并且朝黑特猛然出腿。
「砰！」的一声，黑特伸出手将银虎的踢击给正面接住，接着……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抓着银虎的脚，将他整个人不断左右甩动往地上摔。
「姆……姆嗯～老闆的心情很不好啊姆嗯……」在哈雷的印象中，黑特的战斗都是以秒杀、瞬间夺取敌人的性命为主，几乎没有看过他这样子虐待对手。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在连续摔了几十下之后，黑特才终于放开了手，而银虎也像全身散架似的趴在了地上。
黑特蹲了下来，用左手抓住银虎的头发，逼迫他看着自己。
「你叫做什么名子？」
「小的……小的叫做银虎……」
「你长的还真丑啊。」
「砰！」黑特一个右拳直接砸向银虎的面容。这一拳下去之后，银虎的鼻樑整个歪了一边，鼻血也不断的喷涌而出。「砰砰砰！」黑特再度出了三拳，银虎的牙齿全部都被打了下来。
「给我吞下去，不然就杀了你。」黑特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冰冷至极的眼神让银虎全身下意识的发颤着。
「咕嚕……」银虎将自己被打碎的牙齿连同大量的鲜血给吞了下去，同时流出了大量的眼泪。什么啊！这个人究竟是谁？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傢伙这个可怕啊！一个旅行商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实力？
「你是多罗大公派来的？」
「呜……呜嗯……嗯……」
「他现在请我回去想要干嘛？」
「想要……答谢……」
「哦？你们答谢就是这么答谢的？」黑特站了起来，走到一旁重新蹲下，接着一根一根拗断了银虎的右手手指。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银虎一边吐血着一边惨叫了出来。
在银虎的右手手指全数断裂之后，黑特重新回到了银虎面前蹲了下来，重新抓起了他的头。就在这一瞬间，银虎朝着黑特脸上吐了一口鲜血，眼神彷彿已经失去了理智：「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欺负比你弱的人……算什么高手？」
黑特重新站了起来，走到他身体的另外一边，并且拗断银虎左手的全部手指。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知道吗？对于某些人来说，给予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黑特慢慢拗着银虎的双脚，将他的脚拗向正常来说不可能出现的角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银虎再度哀号了出来：「杀了我！杀了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知道吗？或许有些人觉得杀人很残忍，但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有些时候，不杀人反而更加残忍。」
黑特开始挖洞，当初在八荒城买的土工用具依然带在身上。
「你想做什么……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啊？我错了！不管怎样我错了总行了吧？」
黑特看了银虎一眼，接着继续挖洞。
从头到尾目睹这一幕的哈雷正在瑟瑟发抖着，跟黑特一起旅行两年了，从来没有看他这样子做过！一直到此刻哈雷才明白：黑特并不是对茶莉毫无感情，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宣洩这一股心中的情绪。
刚好在这一刻，多罗大公恰巧送上一个上好的出气筒。
黑特用刀在银虎身上割开了一刀又一刀的伤口，足足划上了百刀之后才将他丢进土里，然后开始了掩埋的工作。
「求求你不要……不要这么做……杀了我！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被丢进坑里的银虎哭喊着，此刻的他看起来已经完全崩溃，完全没有刚刚那一股硬气。
而坑被填满一半之时，黑特重新蹲了下来看向了银虎。
「多罗大公想要我做什么？」
「茶莉……茶莉小姐说……有落日杀手要杀大公……大公叫我……抓你回去……审问……」
「如果我不回去的话会怎样吗？他会穷追不捨吗？」
「应该……应该不会……那野种的女儿……大公不会重视的……」
黑特皱了一下眉头：「什么野种的女儿？你在说清楚详细一点。」
「多罗大公的女人……数不胜数……每隔不久……就会有人来攀关係……最后……他们都变成了大公家里的下僕……只有和真正有地位的女人……生的孩子……才会被……大公给……器重……」
「………………茶莉在哪里能过得好吗？」
「不……知道……要看……那个人够不够……圆滑……」就在这一瞬间，银虎想起了茶莉哭着被带走了情景，不禁是笑了出来：「不……那个孩子……肯定会……过得非常悽惨……她第一天……就搞砸了印象……大公……不会喜欢……她的……」
「是吗？多谢你了，早这样子不是很好？」黑特直接用手上的圆铲砸爆银虎的脑袋，接着面无表情地将他给彻底埋了起来。
哈雷用恐惧的表情看着黑特，而薇薇菈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黑特从头到尾的动作，并没有特别露出什么样子的情绪。
「这样子吧，我们三个把各自的想法说出来，在决定接下来怎么做。」黑特看向了哈雷：「哈雷，你先说。」
「姆嗯！我……我吗？」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哈雷想起了第一次与黑特见面的那个夜晚。
『跟我走的话……你可以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走就走、想睡就睡、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有……』
『如果遇到不长眼的强盗，我会罩你。」
『老闆！从今以后本泥马就跟你了！』
是啊！黑特先生的可怕都是面向敌人的！他有伤害过自己人吗？当初为了救茶莉，他甚至孤身一人灭了整个门派啊！有这样的一个主子，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我说过姆嗯，从今以后本尼马就跟定你了姆嗯！就算老闆你不想去救茶莉……虽然我会很难过姆嗯……但是我一样跟着老闆姆嗯！」
「……这次说的是真心话啊。」
「什么啊老闆，说的好像我常常说假话似的姆嗯！」
「那你呢薇薇菈？」黑特看向了薇薇菈：「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薇薇菈的眼神避开了黑特。
「没有关係，你有什么话就直说。」黑特宠溺的摸了摸薇薇菈的脑袋：「因为你们都是我重要的伙伴，所以我想要知道你们最真实的想法。」
「我……不想要主人回去救茶莉小姐！」说完之后，薇薇菈扑进了黑特怀中紧紧的抱着。
「我……我好不容易才和主人相遇！不想和主人分开！不想主人陷入危险！我还想要跟主人一起去更多更多的地方，和主人一起做各式各样的事情！」薇薇菈哭了出来，她的泪水沾湿了黑特的衣襟：「主人说过，会有好几个跟主人一样的落日杀手出现对吧？主人……不要去啊！拜託你……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姆嗯……」哈雷转过头去，给自己带上了墨镜。
黑特抱着薇薇菈，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薇薇菈……」
「……嗯？」
「你……你爱我吗？」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黑特的脸竟是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
「嗯……我爱着主人……」
「我也是啊。当我第一眼看见你，不……应该是说当我遇见你的那一瞬间，我的世界就不一样了。」黑特也紧紧抱着怀中的薇薇菈。
「薇薇菈，我也爱你。我也想要和你一起去这世界上各式各样的地方，走遍世界的角落、吃遍世界的美食，和你一起做各式各样快乐的事情，一起创造拥有彼此的珍贵回忆……最好还生几个孩子。」
薇薇菈的脸也红了起来。
「所以说，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无论如何，我都会活着。为了守护你，我会一直活下去，一直到我们都老了。」黑特慢慢地放开怀中的薇薇菈，然后他同时看向薇薇菈以及哈雷。
「现在……换我说我的想法了。」黑特的眼神无比认真：「我想要回去救茶莉。」
「姆嗯！」哈雷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可是……老闆你不是说……」
「我改变主意了。」黑特看向了刚刚自己把银虎给埋起来的那个土坑：「那种地方，不应该成为茶莉最后的归宿。她是个很好的孩子，未来应该要体会更多更好的事情，不应该得到这样的结局……从前我因为不懂而做错了许多事，或许现在正好是一个让我补偿罪过的机会。」
「主人……」薇薇菈拉住了黑特的双手，那美丽且带着泪光的水蓝色双眼无比坚定：「如果你死了，我也会随着你而去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主人身边，已经没有其他能够容纳我的地方了。」
「哈哈哈……那我可就更不能死了呢！」黑特拍了拍薇薇菈的脑袋：「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挥刀，而是为了守护我所珍爱的人们而挥刀。尤其是你，薇薇菈……我一定会守护好你！所以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死的。」
「嗯……」
「哈雷！」
「是的老闆！哈雷在这里姆嗯！」
「我们回天凰城。」
「好哩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