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晶体

  萧焚并不清楚两种怪物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居然会一见面就开打,但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倒是现在正是时候,萧焚可以利用两边怪物彼此战斗的时候,安全的离开现场,找到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
  就在此时,火光中的一缕闪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在那些巨大怪物尸骸身边的光芒,看上去像是一块晶体,在火焰的照耀下,这块晶体正在闪闪发亮,看上去晶莹剔透。
  在晶体的正中,有一个金属一样的东西,此时透过晶体表面看着,整个晶体就像是一只邪恶的眼睛,正在对着萧焚发出诱惑。
  萧焚可以保证,刚才这个街道上绝对没有什么晶体,事实上,如果白天这里有着这样的晶体,那么能够看到它的绝对不会是萧焚。
  换句话说,这块异常古怪的晶体正是从这些死去的怪物身上掉落下来的。
  一想到“掉落”,萧焚就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从网游的角度上来说,怪物掉落的一般都会比商店里的白板好。
  虽然不知道这个晶体究竟能够带来什么,但是萧焚绝对不放弃这个机会,他手中皮包的空间还很大,完全可以把这个晶体带走之后慢慢研究。
  想到这里,他重新活动了一下身体。
  他之前带到这个世界,一直穿着的跑步鞋现在已经换成了小牛皮的皮鞋。
  这双新鞋子就像是专门量过萧焚的脚一样,非常的贴合,而柔软的小牛皮也让萧焚感到舒适,在这样冰冷的雾夜中,穿着这样的皮鞋,绝对是一种舒适的感受。
  这种感受还没有终结,萧焚的身体就像是弹弓打出的弹丸一样骤然冲出,几乎在3秒内,他就已经冲到了那颗晶体的旁边。
  没有弯腰低头,而是巧妙地一踩一勾,在空中就把这颗晶体抓在手中,毫不停留,再次发力,身形向着大街另一端没有战斗的雾气猛跑过去。
  在他身后,绳索的与巨型怪兽的战斗因为他的出现而骤然停止了一会儿,在萧焚开始奔跑的一刹那,数十根绳索击打在萧焚刚才站着的地方。
  不过这种事后补枪已经毫无意义,就像刚才那样,萧焚再次在这些绳索击中他之前,已经彻底的消失在茫茫雾气之中。
  伦敦南区,接近泰晤士河南岸,距离船码头大概2公里的直线距离,“第一铁匠”酒馆,在晚上7点钟,这个兼营旅馆业务的酒馆生意刚刚开始。
  玻璃镜子、半月形雅间、窗户上还刻蚀着女神倾倒美酒的图案,折射窗户玻璃上的暗淡灯光,排列整齐的啤酒桶,这都能让在外面冰冷雾气中艰难行走的人一种类似乐园一般的诱惑。
  似乎走进这样的酒馆,就能解除一切烦恼忧愁一般。
  第一铁匠酒馆曾经风光过一阵子,在那些传言和夜晚恐怖的声音没有弥散在这附近街区之前,这个酒馆的主人在那些中产阶级的职员身上赚了不少,并且对这个酒馆修葺了多次。
  不过,随着传言和恐怖的声音出现在这片街区,大量的富裕阶层纷纷离开这片街区,这家酒馆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好在现在还没有到最困难的时候。
  那些传言虽然让人们一进入雾夜就不敢单独逗留在街上,同样也让一些晚归的人不得不停留在那些声音覆盖的范围之外,等待零点的钟声敲响,所有的声音全都消失,然后各自回家。
  在这段时间里,不得不驻留在外的人们只能到附近的酒吧来解决肚子的问题,个别人还会在酒馆的小客房中休息一夜,这其中,第一铁匠酒馆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和其他的酒馆不同,第一铁匠酒馆的营业时间会拖到很晚,这一点得到了苏格兰场的默许,那些警探无法解决这里的怪现象,只能接受一些变通方案。
  今天的雾气来的很早,而且比以往厚重了很多。
  最为关键的是,在这片雾气的深处,那些奇怪的声音在今晚格外响亮,各种各样的嚎叫声此起彼伏,即使是已经习惯了这些声音的酒馆招待此时多少也有些心惊胆战。
  就在这时,与大门连在一起的风铃忽然叮叮当当响了起来,这个声音在那些嚎叫声中显得格外刺耳,一名女招待甚至吓得双手哆嗦,将一个玻璃酒杯打碎在地面。
  一名穿着深色大衣,头顶硬壳礼貌的中年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稍微抖了抖身上的衣物,似乎那些雾气到现在还沾染在他身上一样,在他的右手,提着一个不大的皮包,剪裁的非常得体,看上去价格不菲。
  “我叫帕林,刚到伦敦不久,给我一个不受打扰的房间,我要住上两天,另外,我需要一顿晚餐,一份烤牛排、大份沙拉、一份煮淡菜,今天累了一天,我胃口好的可以吃下一头牛,不要酒,正常的水就好。”
  这位有着高高的鼻子,淡蓝色双眸的高个子中年人直接打断了酒保的问候。
  他的声音有些发嗡,听起来像是感冒了,而且他的外表看上去也有些疲惫。
  扫了一眼酒馆里的布设,这位自称叫做帕林的客人接着自顾自的说:“听着,这里是5镑,如果你能在一分钟内解决这些事情,剩下的钱就都是你的,多一个问题,就扣5先令。”
  酒保立刻闭嘴,扭头示意另一半的女招待,说:“费米尔拉,快带这位尊贵的先生去楼上的包房,还有,通知后厨赶快上菜,这位先生是如此的劳累,要尽快让他恢复精神才行。”
  胸脯和年龄一样大的女招待白了酒保一眼,扭头看着那位叫做帕林的中年人,笑着说:“先生,请跟我这边走,包房就在楼上,只要睡上一觉,您的精神一定会好起来。”
  帕林嘟哝了一句,似乎是“但愿如此”,不过这个声音并不清楚。
  他跟在费尔米拉的身后上了二楼,过了一会儿,女招待双眼放光的走了下来,低声说:“天哪,他给了我5个先令,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慷慨大方的人呢,就连西敏寺那边的老爷也不会一次给我这么多小费。”
  酒保看着吧台上的五张一英镑纸币,问:“你觉得怎么样,费米尔拉,要不要和苏格兰场说一声?今天晚上太不对劲,这位慷慨先生来的又是这么凑巧,我总觉得有问题,我在想,要是苏格兰场的那些警探来一次,说不定我能心安一点。”
  “所以说你是笨蛋,而我不是,”费米尔拉嘲谑着说:“你的眼睛长在鼻子下面了,科兰,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既然外面那么大动静,一个外地人怎么可能像刚才那样不动声色的进来?”
  喝了口水,费米尔拉接着说:“还有,我刚才送这位大老爷进入房间之前,清楚的闻见他的身上有一股非常古怪的腥臭味,没错,就是和街区里那些流浪汉失踪的地方留下来的味道一样。”
  看着酒保有些目瞪口呆的眼神,女招待低声做了“结案陈词”:“知道吗,要是我,绝对不会去想找什么苏格兰场的警探先生来帮忙,楼上的那位老爷就是为了那些声音来的,我可以肯定,说不定还是苏格兰场的密探,如果你想好好地过日子,听我的,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酒保耸了耸肩,拿起吧台上的5英镑,扭头看了看别处,大喊:“西尔维娅,在那里发什么呆?你把这里的玻璃杯又打碎一个,这要从你的薪水里扣除,快点收拾,等一下那些客人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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