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逃婚记开拍

  现场水晶吊灯旋转着,一个人身穿白纱,戴着白手套,脖子上一串金项鍊,正坐在新娘更衣室当中。这件白纱十分精緻,上头的白玫瑰无形之中绽放,花瓣一朵朵缝製的真切,平口的花边镶着鑽,在日光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袖口的设计更是惊艳,缎带有层次的环绕着,束口处又镶着一排的鑽,整体来说就是满满的钱穿在身上,而能穿上这婚纱的人可为三生有幸。
  只是穿着这每个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婚纱的女子一点都不开心,她的目光始终盯着窗外的一景一色,化妆师无可奈何,只能将她的椅子转个方向,默默开始上妆。
  她的头发旋转后,被夹子给扎了起来,水嫩的粉唇擦上珊瑚红的口红,轻轻打上腮红,再上点淡淡的眼影和画眼线,清新典雅的妆容就完美的落幕了,这位新娘的脸型是标准的瓜子脸蛋,肤质在有着完美保养之下根本几乎是小婴儿的嫩白脸蛋,化妆师看得真是眼红,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顾客,她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安小姐不用化妆就很美了,化妆后更美呢。」停下化妆工具,确认自己画得很好后又继续。
  「谢谢。」新娘子甜美的扬起笑容,道谢着。
  正当化妆师转身去替美丽的新娘子拿耳环时,新娘子起身,趁着化妆师还没有注意到,直接从化妆师的脖颈之处打了下去,化妆师当场昏厥过去。
  新娘把手机放入她要求裁缝师缝纫的超小型口袋中,早在刚刚,她已经打良好窗外的地形,知道怎么抵过那些烦人的保鑣,一个越身,翻过了窗子,确认附近没有人了之后,直直的往下奔去……
  遥想昨晚,她被叫到客厅去,安旭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的肩道:「园佳,你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
  「爸你在说什么,我才二十四岁!」
  「园佳,不管如何,你的婚礼就在明天。」安旭一鸣惊人,安园佳直接傻愣住,这、这是在说笑吧?
  就在明天?开玩笑,她这种青春年华要嫁人做人妇?而且还是该死的政治联姻!要政治联姻也不是这样的!
  偶尔,也要反抗一下,那些老头才会知道她有多么精打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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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快快,快开车,开到哪里都可以,越远越好。」一个奔驰上前招揽了台计程车,一上车便催促着计程车司机,司机有些难为的看着她,终究是缓了几秒鐘才开车。
  一路上,司机多想开口,但是最终忍下来了,终于,在一个红绿灯停下时,司机问起:「小姐,你、你是新娘吧?」
  这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吗?她身穿白纱,带着新娘捧花,头发也扎起来了,妆都画了,这总不可能只是伴娘吧?只是,新娘也就算了,这一身打扮明显就是个有钱人家啊!他这样不会摊上什么事情吧?
  听闻,她有些不耐烦地说:「哎呀,司机你快开车啦。」
  司机努努嘴,有些疑问却没有再说话,直到开到了一个地方她说停才停下车子,她丢下三百块大钞,正要踏出车门时,觉得手上的捧花令她行动不便,望了手上的捧花又望了望司机,弹了指,将捧花丢给司机,「司机先生,这捧花给你吧,祝下一个结婚的就是你,掰掰啦。」
  下了车,拉着裙摆,迅速的拆掉头上的发饰,匆匆离去。
  司机从窗户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了看硬被塞入手中的捧花,「我、我已经结婚了啊……」无奈道。
  她迈开步伐拼命地跑,天杀的到底为什么她会答应穿上这难行的婚纱?一觉醒来,她老爸老妈就给她找来了个未婚夫?还说婚礼定在明天?什么鬼?她才二十四岁啊!
  虽然只是订婚,但真是她妈的烂婚礼,她倒要看看,新娘逃婚他们还能怎么办?
  走进一家典当铺,将她身上所有饰品都拿去当了,最终换来一万多元,这婚饰怎么都是廉价品?不是说这婚纱价值连城?那怎么没有爱屋及屋一下?她叹了叹气,无奈地拿着钱干下一件事去。
  她用这么一点钱,先到便利商店买了一把剪刀,为了方便行动,她甘愿把华丽的婚纱剪成这般狗啃样,把剪下的部分丢到外头摆放的垃圾箱里头。思及此,看了看玻璃映照出来的自己,头发已经散乱不已,既然如此,乾脆剪掉吧!
  想也没多想,拿起剪刀一把就把那马尾下半部剪去,一同扔进垃圾箱里,丝毫不介意自己剪发技术,只觉得越丑越好,这样他们就不会找到她了。
  他们,指得是她的家人还有她那未婚夫的家人。喔对了,不只找了个未婚夫,还说那未婚夫硬是符合了她要的条件「高、富、帅」,家里是知名企业、身高高达一八二、样貌可以俘获一大票女人的心。
  但是,她连她丈夫都没有看过啊,以上全都是资料显示!而且,资料上竟连她的未婚夫的照片也没有!这肯定有诈!她可不想被这么出卖,也不想这么早结婚,她才几岁啊?二十四欸!她寧愿当个高龄產妇嫁出去,也不要早早把自己的自由束缚住。
  接着,她又到服饰店,买了两件上衣、两件短裤──当然都是最便宜的。换上了之后,还付了点小费给店员,请他们把她那已经破烂不堪的婚纱扔了,那些店员看着一件美丽的婚纱变成如此模样,心里疼得都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钱一花下来,数了数手头的钱,只剩下九千多元她再随意找了个理发店,将她的头发修剪整齐,就这样,她又损失了两百元。
  最后,问了一家品德、装潢还不错的旅馆,付了一千八百元住一夜,如今,她也就剩下七千元左右,这让她之后的日子怎么办啊。不过进入旅馆中,至少她可以不用再逃了,摊躺在床上,望着那水晶吊灯,又望了望她原本将要嫁入豪门、戴上婚戒的无名指。
  「唉,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有必要这样折磨我吗?」她轻叹了一口气,不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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