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我的马,你怎么赔给我?

  诚然乔甜觉得自己是个笨蛋,不懂商业上的弯弯绕绕,也不知道权力上的乱七八糟。但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现在国外那是什么好地方吗,说是刀山火海都不为过吧?
  前两天她们才刚见过靳行之,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一点都不透露。
  被人强行带走的?
  傅温文最近特别喜欢盘他那串佛珠,就在手里捻着一颗颗地转,他看乔甜脸色不对劲,问道:“你是给谁来打听的?”
  陆周月的狗丢了,怎么也轮不着她来着急吧。
  乔甜当然不会把陆周月提出来,这不是在他哥面前刷存在感吗。
  要知道那件事情她哥一直没个动静,她也害怕。
  乔甜没对着傅温文说过几句谎话,主要是说了也能被认出来更尴尬,但她觉得这话说出来也不是造假,支支吾吾说道:“我自己打听的。”
  傅温文眯着眼睛,看她表情变动的厉害,一阵红一阵理直气壮的。
  他抿了抿唇说道:“别管给谁问的,不用等了,他回不来了。”
  乔甜一愣:“为啥啊?”
  傅温文曲着指头弹了她个脑瓜崩:“少问这些跟你没关系的事儿,玩去吧。”
  “为什么靳行之回不来了?总不能……”乔甜脸色都吓白了:“死了?”
  傅温文皱了皱眉:“说不好,行了,哥还得上课呢。”
  再问,他一句话都不肯多说了,乔甜浑浑噩噩的回去,正好碰上偷摸在厕所里抽烟出来的施良。
  俩人在警察局之后就彻底一句话都不说了。
  施良跟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站定了脚步。
  靳行之离开这件事情他早听说了。
  本来跟他这个班级是没关系的,架不住他跟陆周月都是风云人物,把他们班搅得地动山摇的。这事儿也就传过来了。
  没人相信靳行之会走,施良更不信。
  靳行之就那么点出息。
  陆周月他从一开始没守住,现在这么多人跟着陆周月跑,他急的能上火,就他那个犟种加怨种绝对做不出来拱手让人的事情。
  可靳行之真的消失了。
  电话打不通,发短信没人理,QQ没上,游戏也不在线。
  他当时脑子里是空白的、怀疑的,最后翻来覆去的想,那陆周月怎么办呢?
  人家俩从小到大,忽然人不见了。
  陆周月怎么办呢?
  她那么偏激的一个人,知道了这件事情又会干出来什么疯事儿?
  乔甜跟陆周月都是小姑娘,安慰这事儿大老爷们做不来。
  要不让乔甜去稳稳她的情绪?
  他这想法来来回回在脑子里滚,跟被架在火上烤似的,等他鼓起勇气的时候乔甜已经进班了。
  施良忽然就泄了气,他自嘲地笑了笑——
  不管陆周月做出来什么,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轮得着他操心这个吗。
  又不是她爹又不是她妈,就是上过几次床,做了几次糟糕透顶的爱,当了几天对象被绿的傻逼。
  他有什么资格呢?
  没人不担心,席星洲也担心。
  他们几个来来回回在陆周月身前打转,直到放学,她照常收拾着书包,孤零零往外走。
  乔甜来找的时候班级里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席星洲找到了。
  在平时陆家停车的地方。
  司机正拉开车门抬着手臂请她上车,席星洲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气息喘着,喉结滚动:“周月。”
  陆周月停顿了一下,把书包挂在司机手上,转过头,那张脸上无悲无喜:“怎么了?”
  “今天……”
  “今天你总在我身边转悠,有什么事情吗?”
  她在课间的时候,余光看到席星洲在门外停留了很久也没有进来。
  乔甜也是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在班级里转悠一圈,叹了口气又走了。
  好像天塌下来一样。
  陆周月的嗓音平静,不等席星洲喘气完,说道:“今天我还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没有时间邀请你来我家,下次吧。”
  她说完这句话,看席星洲蹙了下眉,最终唇角扬了扬,又是平日那副温润的样子,笑着说道:“好,我等你。”
  陆周月朝他轻轻点了下头,进了车里。
  视线被车门挡住。
  陆周月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车里,她从一旁的报纸夹处随意抽了一份,是英伦最新的财经报。
  上面的字她看的模模糊糊,抬起头吩咐道:“开慢些,车子太不稳了。”
  “小姐,跟平时一样啊。”
  司机有些纳闷。
  他们车子性能很好的,就算是石子路也能如履平地。
  陆周月攥紧了手中的报纸一角,生硬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性格是古怪了点,但平时跟司机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冷不丁被训斥了一顿,司机从后视镜也看得出来她心情不佳,说道:“好的小姐。”
  陆周月把报纸攥的紧,紧到她感觉到手心被指甲掐的生痛,手指都在颤抖。
  她松开报纸,看着上面的褶皱,干脆整个揉成一团扔进内置地垃圾桶里,转头朝着车窗外看去。
  真讨厌秋天。
  无比……讨厌。
  她什么都不想想,明明脑海里一片空白,可是鬓角的地方还是闷闷的疼,让她烦躁。
  陆周月在临近小区的时候接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
  往日里,她看都不会看一眼直接挂断。
  她今天凝视着始终震动个不停地手机,划开了接通键,还没说话嗓子就有些哑。
  “喂?”
  “是陆周月,陆小姐吗。”
  听到陌生的声音,陆周月蹙了蹙眉,没说话。
  那边就已经继续说道:“我是马场的工作人员,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您在我们马场寄存的马匹劳瑞斯,今日抢救无效去世了……”
  “它自从手术后状态始终不太好,前些日子带着他的训练员因为突发脑梗逝去了,这匹马从那天就开始不吃不喝,今天一早我们发现时它已经奄奄一息,虽然及时抢救,但……这是我们马场管理疏忽的失误,想跟您谈一下赔偿的问题。马场这边愿意赔偿1千万,您觉得如何呢?”
  “一千万吗?又是钱……”
  陆周月喃喃着,觉得真是可笑死了。
  所以她笑出了声。
  工作人员迟疑了一下,说道:“如果赔偿不合适的话,这个价格我们可以再谈……”
  “你看我像缺钱的吗?”她的愤怒在这一刻倾泻而出,怒吼道:“我要我的马!我只要我的马!你怎么赔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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