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能有什么坏心思 第395节

  看到那木鸢,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他……果然是他……
  可那又如何?
  重重地掉到地上后,他抽搐了两下,终于不甘心地闭上了双眼!
  秦源见状,终于松了口气。
  好了,这下没有后患了。
  若是施英之被清正司抓走,那他在圣学会的事,定然会被施英之说出去。
  不远处某个角落观战的关阳炎、陈笙、余言行乃至药老等人,看到此景,也都微微松了口气。
  也好,杀了他,总比让他跑走好!
  余言行道,“原来秦左使是借禁军的手杀了大长老。如此一来,动静闹得再大,也不关我们的事了。”
  陈笙呵呵一笑,接话道,“更妙的是,他首先为禁军提供消息有功,借着又帮禁军杀了反贼,与禁军的关系定然能更上一层。”
  ……
  那头,熊禀诚也远远地看到了施英之的陨落!
  震惊之余,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清正司……青影使……追兵……大长老被杀……
  他决定,要为施英之报仇!
  借刀杀人,他身为朱雀殿精英,同样也会!
  第470章 怎么又来送了?
  秦源打完收工,开始收拾家伙事儿,一件件地把机关收进纳石。
  身边几个禁军看着这些机关,差点流下羡慕的口水,在他们眼里,这可都是了不得的宝贝啊!
  不就是因为这些宝贝,这个少年才能以十六岁之资,跻身于强者行列么?
  我上我也行!
  不过在秦源眼里,除了自己亲手做的木鸢算宝贝,这七个铁人真心不行。
  之前被大长老砍过的那两个,现在零部件都散了一地,眼看是不能用了,当真是脆得可以。
  跟纸人完全没法比。
  纸人虽然不见得一定能抗住大长老一剑,可胜在轻贱啊,你哪怕给它劈去半个脑袋,或者半个身体,拿点纸糊一下就好了。
  而且还不挑,什么纸都行,糊得好看难看也随意,反正纸人又不搞对象,不讲究那个。
  不过能杀了大长老,浪费两个铁人也值了,起码这两天他能睡个安稳觉了。
  姜应泰跑过来,看了眼地上大长老的尸体,则颇是可惜地叹了口气。
  说道,“贤弟,你怎生将他杀了?”
  秦源皱了皱眉,理直气壮道,“这等反贼,不杀他作甚?你没见他修为高强么,若是让他跑了,定然遗祸无穷!”
  姜应泰忙道,“可如果不杀他,咱没准还能审讯出更多情报呢?就好比利滚利,这把咱能赚更多啊!”
  如今朝廷内部对圣学会的定性基本明了,就连此前向来同情百家的庆王,最近也不再为圣学会说话,圣学会肉眼可见地即将彻底沦为反贼组织,姜应泰有此良机,自然想捞更多政绩了。
  秦源一听,当时就黑脸了。
  “不是,姜统领,你意思是我杀得不对了?好家伙,我心心念念想着给大哥送条鱼,反倒落个不是!早知道这样,我不如去找清正司,或者找钟家也行!”
  上头有人,秦源说话就是底气足。
  就杀了,怎么滴吧?
  姜应泰见秦源黑了脸,赶紧笑道,“这什么话,贤弟能想着老哥,这份感情老哥还能忘了不成?杀了便杀了吧,杀了也是条大鱼!”
  这时,一个禁军校尉从大长老身上摸出了令牌、玉佩、宝剑等一堆东西,然后跑来,喜不自胜地说道,“大人,从这些东西来看,他果然是圣学会的大长老施英之!”
  姜应泰也忍不住微微一笑,心想这把功劳是稳了。
  不过,又马上黑下来训斥那校尉道,“他当然是施英之了,难道我贤弟还会弄错不成?”
  校尉自知失礼,连忙笑着给秦源赔了个不是,“秦公公,瞧我这张嘴。我意思是,一切都如您所料。您啊,简直是神机妙算、算无遗策!”
  这话说得又好听又中肯,秦源的脸上终于又阴转晴了。
  笑道,“行了,少拍马屁。收拾收拾,撤了!”
  “对,撤了!然后喝酒去!”
  秦源心想,天都快黑了,老子小别胜新婚,老婆都还没陪够呢,才不跟你去喝酒。
  于是说道,“算了,酒先欠着,我一会儿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贤弟,贤弟且慢。”
  姜应泰见秦源要走,立即快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搂住他的脖子,硬是将他带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随后,又压低声音,说道,“贤弟,八月十五,仲秋节你可有空?”
  仲秋节,就是蓝星上的中秋节,两者起源不同,但意思差不多,都是家人团聚的日子。
  距离八月十五,差不多只有七八天时间了,估计他出去寻完仙踪就到。
  话说,那天他应该很忙,毕竟那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嘛,而他现在有好几个家。
  就很考验时间管理能力。
  不过他一个太监也不好说太细,于是便道,“仲秋节,我应该与我大哥、小妹一起过。”
  姜应泰嘿嘿一笑,“总不必过一整天吧?是这样,大哥我想在仲秋节那天,请你来家里小聚。正好,家父一直对你欣赏有加,说也想见见你这个少年俊才呢!”
  秦源听罢,就觉得有点蹊跷。
  左相要请自己赴家宴?看上去,像是要拉拢自己啊?
  不太对,左相就是庆王的人,自己跟庆王什么关系,左相应该也清楚,他应该会避嫌,不会私下与自己结交才是。
  庆王不会喜欢自己的手下拉帮结派的,这是最基本的官场哲学,左相能不懂?
  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其实这场私宴就是庆王发起的,目的只是大家多亲近亲近呢?
  可到时候皇子校考已经结束,景王和庆王都已经图穷匕见,自己公然去赴庆王那头的宴,景王知道了,是不是会有想法?
  正在犹豫呢,却听姜应泰又道,“贤弟你放心,就是寻常家宴,没有什么外人。除了我父亲娘亲,就是我……
  哦对了,还有舍妹。仲秋节那天,舍妹也会过来。一年里头,她就这一次出宫的机会,而且只能待三个时辰,晚上还是要回宫的。
  你二人也不算陌生,贤弟应该不介意吧?”
  秦源听到这,登时就把原本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
  什么景王庆王的,咱就是赴个“家宴”,有何不可?
  也不想想,敏妃一个姑娘家,多不容易,一年到头就出宫一次,咱能让她失望?
  去,必须去!
  谁特么拦我,老子跟谁急!
  就是,当天晚上这时间管理,倒确实是个大问题。
  首先,那天晚上钟家是一定要去的!
  毕竟自己跟钟瑾仪,现在虽未订婚但已经胜似订婚,这等节日要是都不上门,慈爱明事理和忠孝明大义肯定是要掀桌子的——没准俩父子掀完自己家的,还会跑来乾西宫再掀一次。
  这跟自己之前为钟家涨了多少门面无关,而是一旦不去,就意味着完全不给钟家门面,他们能受得了这气?
  其次,苏若依那头,也肯定得去……苏若依那丫头看着粗线条,但其实内心是很细腻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个赵夫人在“教导”,那就更不好敷衍了。
  好在还有七八天,可以好好想想,到时候该如何一碗水……啊不,三碗水端平。
  ……
  此时,充满了复仇渴望的熊禀诚,正独自走在街上,内心满是彷徨和焦虑!
  大长老从空中跌落的画面,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遥想当年,他不过是一个普通弟子,却蒙大长老器重,一路将他扶上京城朱雀殿甲字科档头的位子,可谓待他恩重如山!
  现在,大长老却很可能是因为他的疏忽,而被朝廷的鹰犬杀害!
  一想到这,他就心如刀割,双全紧攥,热血翻涌!
  这群禽兽!
  好,此仇……先算了!
  君子报仇,十年……啊不,八十年不晚!
  想必大长老他老人家,在天有灵的话,也不会愿意看着自己,去以卵击石的!
  这么一想,心里就好受多了。
  但是,报仇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另外一件事,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拖了。
  那就是,赶紧想想,他娘的该如何活着出去啊?
  熊禀诚很清楚,现在整个圣学会肯定都在满京城找他。
  一旦被找到,他自然也会被打成叛徒,然后就能追随大长老的脚步,去与他团圆了。
  另外,他也清醒地意识到,清正司里的那位“青影使”,也一定想杀了他!
  那位“青影使”在得到关阳炎等人的所在位置之后,不去抓他们,反倒是跟踪自己去杀大长老,很明显就是关阳炎的人。
  而且,从之前秦源与清正司过从甚密来看,那“青影使”与秦源或也关系匪浅,秦源的情报很可能都是从青影使那拿的!
  身为朱雀殿的档头,这点分析能力他还是有的。
  虽然很惊讶,年轻的关阳炎到底是如何在清正司布下这么大的一颗棋子的,但熊禀诚能确定,那位神秘的“青影使”,一定会借清正司的手,也满城追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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