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卿相_分卷阅读_669

  她这话说的太过,李氏立刻阻了:“梦儿——不过湿点衣服,有什么大碍,换一件便是。”
  庄姝赶紧接口:“是我对不住妹妹,我这里有新做得的衣服,还没上过身,希望妹妹不嫌弃……”
  庄梦当然不嫌弃,越王侧妃的衣服,料子能差?她嫁给贾宜修,也是不差钱的,但皇家能用的贡品,她却是享受不到的。
  冬儿就带着庄梦下去了,趁着庄梦换衣服时,迅速往香囊里放了点东西……
  母女三人交谈甚欢,其乐融融,然而就在气氛正好的时候,庄姝突然捂住了肚子,腰发白额角渗汗:“疼……好疼……”
  李氏就见她腿间有血渍流了出来。
  这样子怎么那么像小产!
  她赶紧招呼人叫大夫。
  越王府虽然常常空置,人员配置是齐的,很快,大夫就过来了,一把脉,不得了,这是滑胎了啊!
  再鼻尖一耸,闻了闻,这房间里味道不对啊,有大寒下血之物!
  他表现太明显,这里人又多,立刻就有人问,李氏跟着着急,气的不行:“是谁要害我女儿!”
  结果大夫找了一圈,将庄梦的香囊找了出来。
  庄梦就懵了。
  她喜欢戴香囊,喜欢各种各样不同的香味,但并不代表她懂香料懂药材啊,为什么会这样,她一点也不知道,但这一定是碰巧!
  她肯定辩解啊,比如她不认识药材,今日到府是偶然,要不是姐姐请母亲,她也不会来,而且她不知道姐姐怀孕了,不知道,哪来的坏心思?
  庄姝就哭,也不看庄梦,不理她的反驳,只看李氏。
  李氏盯着庄姝喝了药,挥手叫人下去,拉住庄姝的手,问她:“你这胎,可报与王爷和贵妃娘娘知晓了?”
  庄姝摇了摇头:“日子太浅,我这也没确定,就没说。”
  “你看你,就是太不小心!”李氏叹了口气,目光闪烁片刻,又道,“若今日你好好的,有惊无险,这样的好消息,自然要报上去,可你眼下滑胎,却是不好往上说了。”
  见庄姝眼睛呆呆怔怔的,李氏少不得点醒她:“你看,你若只是身体不适,王爷与娘娘最多盯着你看大夫,不会心里不舒服,可你怀了孩子,却不明不白掉了,他们能高兴?”
  “所以这事啊,最好别说,知道么?”
  庄姝还是愣愣的。
  李氏又叹了口气:“我这还不是为你?你好了,家里才能好,你与梦儿,与姐妹们拧成一股绳,这将来啊,才能受益。”
  说完话,她又训庄梦:“你也是,多大的人了,儿子都有了,还毛毛躁躁的,这回得亏是你姐姐,换了旁人,谁能饶得了你!”
  庄梦最懂眼色,立刻伏低做小给庄姝道歉:“都是我的错,姐姐要打要骂只管来,妹妹没二话,只望姐姐莫要伤心,好好将养身子,早日将我那小外甥怀回来!”
  李氏抚着庄姝的发顶:“娘知道你委屈了,但是这个事,真不能闹大,你明白么?”
  这一搭一唱的戏,庄姝看着看着,眼泪不由流下来。
  以前的她是有多蠢!
  再渴望亲情,也不应该眼睛被糊住,看不透这一切!这么明白的事,多简单,为什么就看不透!
  她哭的肝肠寸断。
  李氏只是以为她失了孩子,心里委屈,又因刚刚家人的关心感动,便没拦着,抱住庄姝,拍着她的背:“哭吧,哭完了就好了……”
  庄姝一边哭,一边心里暗爽。
  她当然没有怀孕,此时见红,是因为癸水来了。她的月事一向非常准,那日得了纸条,她就想到了这第一招,悄悄使冬儿问了信的过的大夫,提前用了药,正好此时发作,使其看起来像小产。
  如此一来,血量略大,她身体会有影响,需得好好调养一两个月,但为了效果,这点损失她还付得起!
  李氏,太小看皇宫了!
  ……
  前几日越王去庄姝房间,不多时被正妃以儿子生病的理由请走,这事不算小,宫里女人消息最是灵通,见天看着主子们的笑话,这种事怎么会错过?
  那么多人盯着,当然就有人听到了庄姝呕吐的声音。
  嫁了人女的呕吐,理由太好猜,定然是有了!
  再加上这几日庄姝刻意的各种表演,这事,虽然没报,但很多人已经猜到了,田贵妃也得了信。
  今日她出来,到越王府没多久,就叫了大夫,还见了红,说是月事谁信?
  田贵妃对儿子那真是十成十的爱,儿子的女人们嘛,看身份,身份高的也不过是不好随意处置的玩意儿,说喜欢,那是不可能的。
  不喜欢儿子的女人,女人怀的儿子的种,田贵妃却是非常喜欢的,那是她孙子!
  听到这个消息,田贵妃十分愤怒,立刻招手叫了人来问,一问,就明白了,姐妹不合,继母不慈,这样的宅斗戏码对她来说太简单,根本不用证据,一猜就知道怎么回事。
  这庄姝在这时,得不得宠,别人怎么看,都没关系,但她嫁给了越王,就是越王的面子,她田贵妃的面子!这李氏和庄梦没眼色,必须得罚,养着这俩蠢货的庄家和贾家,也必须得罚!
  越王听到这件事也不高兴,意见与田贵妃一致,这庄郦莫非是他不满了?还是庄梦这外嫁妇,随着丈夫贾宜修的眼色,对他不满?
  对他不满,可以直接来啊,本王怕一个就不姓杨,别拿他儿子搞事啊!罚,必胜得罚!
  上面问罪,庄贾两家眼看着就要难受。
  庄姝就又开始演戏了。
  装嘛,这一套谁不会?
  因为身体不宜挪动,她就在宫外越王府养病,让下人把庄郦请过来,见面就哭。
  “此事确不怪母亲和妹妹,是我自己不争气,连累家里受罪,连累父亲受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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