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 第227节

  瞧他这话说得?
  “你不是也不是自己想求吗?”
  楚蔽拉起她的手,抬步往里走,边走边淡淡说道:“我不信这些。”
  “巧了我也不信。”咸毓顺嘴接道。
  接着她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啊差点儿忘了我还得诚心替赵十三娘求一求……”
  楚蔽取过她手中的帷帽,说道:“进去罢。”
  “嗯。”咸毓点点头。
  她走到前面的蒲团前,跪下来替赵十三娘郑重地许了个愿,然后去殿侧的抽签处报名。
  在张口时,她才反应过来,她不知道赵十三娘的闺名。呃……
  执笔的人好像是个视力下降的读书人,许是常年在这昏暗照不到光的殿侧执笔的缘故。
  对方眯着眼打量她的脸,摇头叹气批评道:“你这个当兄长的,连自己阿妹的名字都能忘?”
  他指了指另一边的楚蔽:“换你这个老大来!”
  咸毓:“……”
  这位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他也不知道呢……
  最后还是楚蔽淡定地接过了毛笔,在那字条上面写了赵十三娘的籍贯,末尾的名字也是“赵十三娘”四个字。
  咸毓将字条放进赵十三娘送给她的香囊之中,然后两个人去了月老祠院子中的老槐树下,个子高的楚蔽伸手将香囊系了上去。
  咸毓站在一旁抬头看着。
  这些树枝上挂满了香囊和木牌,也不知多少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楚蔽收回手,转头见她正在瞧他,便问道:“可是系得不好?”
  咸毓摇摇头,开口问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穿过枝叶的日光照在了她靓丽的面庞,光影在她的脸上浮动变幻着。
  楚蔽眸色深了些,沉声问道:“何事?”
  第155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热风来袭, 头顶的枝叶扑簌簌作响,枝丫间挂着的木牌也是撞响声不断。
  影影绰绰的树荫下,咸毓对着他好看的眉眼有点儿走神,过了一会儿后才出声道:“我方才说什么来着?”
  楚蔽:“……”
  他瞥见她额角的薄汗, 问道:“热吗?”
  咸毓终于想起来了, 她说道:“我方才想问, 你为何也不信这些?”
  难道是他现在不需要求姻缘的原因吗?
  咸毓热得脸颊有些红。
  楚蔽却拉起她的手,就此转身往外走去, 他边走边说道:“我自小都不信这些。你若是也想在此求一个, 你我再回身?”
  “我也不需要求这些,”咸毓同他下了台阶,往月老祠大门口走去, 她的步伐悠哉,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 “我只在想到赵十三娘时,才会想来此处。”
  不然她才不会来这儿呢。
  楚蔽忽然停顿步子,转头冷不丁问道:“你还想她?”
  咸毓微怔,先前几天的事在脑海中重现了一瞬, 接着她不知想到了何处, 忽然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拔了出来, 但却认真地瞧着他说道:“我不想便是了。”
  “嗯。”楚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垂眸看着两人脚尖的步伐。
  咸毓展颜一笑, 拍拍他的胳膊:“我们去买折扇吧!”
  他们在宋城的此行本就是歇脚和采买。而且有了上回的教训后,咸毓几乎是出门必是戴上帷帽。等到他们采买完接下来几日所需之物后, 两人便接着启程出发了。
  因还未到北地, 不管是在那一座城中落脚, 咸毓感受到的热意都是大差不离的。
  楚蔽同她说, 等再往北向行走后,肯定能凉快不少,只要他们在路上不多停歇,再过些时日便能到了。
  而咸毓当然既不认识路,又没有季节时间概念。她的要求很低,只要不是到了之后已经秋冬时间了,那她就能在北方避个暑气。然后等天气凉爽时,他们再想日后的打算。
  因此接下来几日两人几乎是马不停蹄。
  楚蔽不再为了夜间能有入宿之城而绕远道,有些夜里他们两直接睡在了马车内。或是两个人的脑袋探出马车门,望着无边无际的星辰夜色相拥而眠。
  咸毓原来是个话不少的人,但她看着楚蔽日日驾马操劳,而她自己却帮不上太多的忙,渐渐地她在路上时也不敢多加打扰他了,只有等到夜里休养生息时,两个人才会促膝倾谈。
  咸毓虽然没有天南海北的谈资,但也不会落成话少的地步。
  只不过也不知是她的有心还是无意,连楚蔽也察觉到了,自那日洗衣裳时的河岸边被惊扰之后,她此后变得谨慎了些,不管是在路上有行人时、还是夜深人静两人独处之时,她皆是恪守界限、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两人是亲兄弟呢。
  起初楚蔽以为她是想再乔装打扮用功些,也并未生疑。
  两人一心向北,若是入夜时正好进了一城,便在城内找家客栈落宿,若是还在路上的夜晚,便在附近寻一片林子草草将就一夜。
  如此又疾驰了好几日后,咸毓倒也没有晕车,楚蔽也没喊累,但是没想到他们的马车先“掉链子”了、
  这日,暮色沉沉,橙红色的夕阳照得行到上的马车影子也拉得长长的。
  咸毓爬下马车,跟着楚蔽走了过去,她打开折扇,替两人扇着风,问楚蔽道:“哪儿坏了?可还修得好?”
  楚蔽倒也不担心,低头查看车轴,然后说道:“若真修不好,我们便去买辆新的。”
  这辆马车当初买的时候便不名贵,眼下车轴坏了,楚蔽也不失望。
  连咸毓也是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这些日子他们行车的速度的确赶了些,她其实有担心过前面拉车的马会不会过劳累着了,可没想到马还没倒下、车子倒是先坏掉了。
  “好!”咸毓也不抠门,说罢跟着他蹲了下来一起查看。
  此时恰逢大道前后都没有行人,落日像是火炉似的挂在西边的天际。
  咸毓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抬头四顾,她不免皱起眉来。
  如果他们正巧到了新的城中,那就好办了,可是目前正好只是在一条大道上,如果修不好的话他们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也只有两个方案,一个是等着有没有路过的行人能否帮上忙,要不就是弃车骑马赶去下一城买新的马车。
  可是马车上还有他们不多不少的行囊,光一匹马也驮不动这些东西还有两个人。
  等到楚蔽确认断了的车轴除非去马行修缮了之后,两人只能合计着解了车靷后如何打算。
  楚蔽说道:“行囊暂且带不走了。是我失算,明知前方还有不少的路程才能见到下一城。”
  若不是他们赶路过急,或许这车轴也不会这么快就坏了。
  咸毓不介意地摇摇头。她觉得他认得路已经很厉害了。事已至此,他们两人要先寻一处茂密的丛林将坏掉的马车暂时存放着,以为他们带不走所有的东西,所以得大着胆子先将一些东西暂时弃了。
  出门在外,真到万不得已的那一刻,能放弃的物件咸毓也是愿意放弃的。除了她那小木箱子中的积蓄,她简单地打包了两人的一日所需。
  他们打算就此轻装接着上路。
  而楚蔽说那小木箱不适单独携带,以免惹人注意,不如找一处先埋起来再说,等他们到了下一城内的车行里买了新马车,再回原来这处取回一应物件。
  等两人将一切收拾好后,天色也暗了下来。
  太阳没入地平线后,西边天际的云霞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灰紫色。
  楚蔽接过咸毓手中的包袱,正要扶着她先爬上马背时,他目光一撇,望见了不远处的长路尽头隐隐约约冒出来的身影。
  咸毓顺着他的目光跟着望去,叹了一口气道:“终于来了路人了,方才怎么也等不到什么人影。”
  虽然不够巧。但现在也总算是出现了路人。
  不过他们也已经决定放弃马车了。
  此时正要入夜了,安静的官道上闪现了人影,等他们走近了些后,咸毓也看清了好像是一辆驴车,看样子像是也忙着赶路的贩夫走卒。
  不一会儿,驴车到了跟前,赶车的是一名青壮年、驴车上除了一些粮草之外,还坐着一个老妇人。
  那青年见了咸毓和楚蔽两人之后,先是一愣,接着咧嘴憨笑道:“老远望见了影子,二位这是……”
  “马儿累了。”楚蔽言简意赅地说道。
  咸毓背着地包袱中有些银两,楚蔽此时的心底实则是想着能不能问这二人租赁驴车,便能载着他们的行李前行,之后就不用再买了新马车后折回来此处取其余物件了。
  但没想到那青年闻言后立即安慰道:“莫急,我知道前头不远处有家客栈!瞧这天色已暗,二位不如同我们一道过去?等明日这马歇息够了,你们再赶路也不迟。”
  楚蔽看向咸毓,咸毓朝他点点头。
  既然前面路上有客栈的话,他们还是歇一晚吧,没必要晚上急着赶路了。
  这时马车上的老妇人也笑着朝咸毓招招手:“这位小郎君不如坐上来?”
  咸毓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幸亏不华贵、也只是素衣一件罢了,并不打眼、不会过于地和他们格格不入。
  她和楚蔽点点头,让后朝眼前二人说道:“多谢了。”
  既然如此,他们的马也真当有了休息的机会。
  咸毓候厚着脸皮跟着老妇人坐在驴车上,前面是赶路的青年和牵马的楚蔽。
  比起楚蔽的沉默寡言,刚起行时咸毓还和这两人聊了几句。接着她便得知原来前面路上的客栈是这两人的远亲开的,因此他们才此时帮着送粮草过去。
  因为见楚蔽并不参与,而后咸毓也没有继续和人聊下去。只有那个青年是不是同大家说些闲话。
  等驴车载着他们又行了半路后,漆黑的夜色中,前方果然出现了住店的烛火光。
  他们一行四人到了客栈前,楚蔽扶着咸毓下了驴车,然后两人去将马的缰绳绑在了客栈前的歪脖子树下。
  这家客栈其实也算不上叫做客栈,不过是长途之中凑合入宿的小店罢了。
  门口连个招牌都没有,只挂了一盏老旧的灯笼照明。
  等他们到了之后,客栈内果然出来了另一个青年人,迎着自己两个亲戚和咸毓他们进去。
  “小店寒碜,二位客官有事吩咐就成。”那青年客气地说道。
  见了面貌之后,咸毓和楚蔽也知道这种条件下他们是无法叫水沐浴了。两人只是要了两盆热水,擦洗四肢、吃了点干粮后,在入住的一间房内睡下了。
  这家店的条件着实艰苦,想必前前后后来这里住的路人不过是因为路途遥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赶上入夜时,凑合地住一晚。
  不过店家给他们住的房间还算干净,看得出来至少偶尔都会打扫一番。除了除不尽的灰尘以外,也没有其他什么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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