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重逢

  码头的一个仓库里，褚一维站在角落里正讲着电话。身后不远处不时传来器具殴打肉体的声音。
  “老大，我错了我不该背叛你。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
  趴在地上的男人满脸是血污，已经不太能发出声音，双腿朝着不正常的方向扭曲着。不远处还躺着三个人，身上满是弹孔，早已不能动弹。查玛狠狠一脚踢在男人的背上，伴随而来的又是一声惨叫。
  褚一维通完电话转过身，一步一步朝地上的男人走过来，语气平静：“上个月兄弟被抓，三个月前发往香港的货被查，去年二爷在日本失踪，你背着我干的那么多事，现在一句话就该饶了你？”
  地上的男人挣扎着爬起来朝褚一维磕着头：
  “我错了老大，我不该贪财，我……我该死……啊……”
  褚一维懒得听他那些废话，蹲下身将手上未尽的烟狠狠压在了男人的手背：“二爷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啊老大，我只跟东胜的人联络，他跟其他人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东胜？”
  “他们……他们说每条消息付给我100万，我一时鬼迷心窍就……老大求求你饶了我……”
  褚一维知道从他这儿得不到更多信息了，起身往仓库大门走去。查玛和其他手下将地上的几个男人拉起塞进早已准备好的麻袋里扎紧口，拖出了仓库大门，拉到了码头边缘。
  “东胜？什么时候敢惹到我们头上来了？”
  褚一维又摸出来一根烟点燃，身后的查玛和几个男人将四个麻袋丢入海里。
  扑通！一切又回归安静，只剩下远处点点灯光和潮水拍打岸边的海浪声。
  “一维，你那边事情办完了吗。”
  “办完了。忠叔，向您打听个事，东胜现在领头的是谁？”
  “东胜？好像是雷帮主的儿子。去年才从国外回来，最近在香港这边动作也不少。”
  “我怀疑二爷的失踪可能和他们有关，我明天就回香港，约他们的人出来聊聊。”
  “一维，你先别急着打草惊蛇。你一回来他们肯定会有所察觉。要不这样，我先派人调查一下。有什么新消息了你再回来也不迟。忙了这么久，你在那边就好好度个假再回来。”
  “……好。听你的忠叔。”
  褚一维挂了电话的同时灭了烟。上面那群老头大半年了找各种理由一直拖着不让他回香港，谁不知道他们就是怕他会先找到二爷。既然一时回不了香港，让他们先忙活一阵，自己派去日本的人应该这两天也会多少有点线索了，不急这一两天。
  想到这里，他弹飞了手上的烟头。“走了，回酒店。”
  查玛跟着褚一维一进酒店大厅，就看到正前方站着的一男一女，那女人不就是前天老大在餐厅救出来的那位嘛。他又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老大，似乎没有认出对方。上次餐厅的事件里看到老大会救一个女人已经够震惊了，还以为老大对人家姑娘有什么想法，结果这两天老大没提人家一句，今天看来老大那天应该真的是心血来潮做了个善人而已。
  查玛又看了眼那男人，长的斯斯文文的，和老大完全不同的类型，明显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既然她已经有对象了，查玛便放弃了提醒老大的想法，跟着褚一维从唐蕊两人身后经过，走向拐角处的电梯。
  唐蕊和小秋男友谢黎生在大厅等待在前台办退房手续的小秋。唐蕊机票改签到了今天深夜的红眼航班，小秋和谢黎生也担心还会有其他袭击发生修改了行程，准备租车提前前往下一个城市。
  “唐蕊，你确定一个人回国没问题吗？你不要在意我，我和小秋还有下次旅行的机会。”
  “我没事，真的真的。你看我昨晚一还个人睡一个房间呢，放心吧，我精神力强大的很。”才怪，唐蕊昨晚一闭上眼睛就想到那些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人，想到那个抓着她头发想拖她走的人，也想到出手那个救了她的人。反反复复到天快亮了才半睡半醒的迷糊了两个小时。但是她不想破坏好友期待已久的团聚。
  “你和小秋开开心心的玩，不要担心我。”
  话音刚落，唐蕊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从自己身后飘过，是她这两天从那件风衣上闻到过无数次的味道。她下意识的回头，看见了那男人大步走远的背影，正是前天救了她的那男人。
  正好谢黎生手机响了走到一旁接听，唐蕊下意识的冲上前拦住了等电梯褚一维一行人。
  明明理智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很危险应该远离，但身体比大脑远要诚实的多。此刻真的站在他面前，她却突然当机，紧张到脑海里演练了无数次重逢时要表达的感谢此刻全部忘记，只能呆呆的看着男人的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