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天衣无缝

  以绿谷出久、爆豪胜己、轰焦冻、饭田天哉等人正在大街帮忙疏散人群,确保民眾可以远离有可能被打斗牵涉的范围,同时亦保障眾多市民的安全。
  来了。
  要来了。
  就在绿谷出久帮忙疏散的同时,脑海响起的一把声音令他停下脚步,自欧尔麦特退役后,脑海就常常浮现这种奇怪的声音,诡异而熟悉的预感令他条件反射般的望向后山方向。
  摆脱被施加的枷锁后,力量膨胀……
  超越者要来了……
  得阻止他!
  蛇腔医院内部浮现一条一条的紫色线条,覆盖整个地下室,下一秒在线条范围的一切破裂,那所形成的一阵衝击击向英雄的方向,彷彿会把一切粉碎。
  「崩坏」正在扩散。
  格兰特里诺在那一瞬间察觉到怪异,立马用「喷射」一把揽起布雷森特·麦克,一边离开一边下令︰「所有人撤退!别碰到裂缝,会死人的!」
  鸟儿飞散,动物本能及医院内部动静都在告诉牠们。
  一定要离开这里。
  相泽消太正奔出去,龙九双手抱着几位英雄,飞向上空,对他喊道︰「快上来!」
  相泽消太咬紧牙关,把拘捕器拋向龙九,突然后方一隻半身脑无狠狠地抓住他,打算用蛮力把他扯到地面,重量令拘捕器出现裂痕。
  在他正面临生死关头,一个圆盾掷向脑无,半身被崩坏的库拉斯特拋出了最后一手,望到相泽消太那无声的吶喊,他向着他比了一个讚。
  衝击不断,在失去的惨痛之中,英雄继续逃离这里。
  整栋医院被粉碎,黑紫线条一路延伸到山,爆发出阵阵衝击,这股力量蔓延至大街,建筑、道路破碎,一些英雄反应不过来或者未搞清楚情况直接被「崩坏」。
  同时在医院逃出的英雄从烟雾中飞出来。
  这并非能够用个性阻止的破坏。
  先是医院,接着是山林,一路散播,先是大街,最后衝击转入小巷角落,让人无所遁形,大半个区域被崩坏成尘土,一切化为灰烬。
  「我的头好痛……嘖,能够自由控制『崩坏』还真不错好了,虽然状况看起来不太好,我记得我醒了之后就能开始了吧……」方圆一切被粉碎,白发青年站在「战场」的中央,举起通讯设备︰「来吧,战争,跟大家一起开始行动……我现在就要从这里……破坏一切。」
  本来要荼毘交锋的常闇踏阴还在想要怎么带着受伤的霍克斯安全逃离,结果一个大冰山覆盖半间建筑,也因为冰山使荼毘的视线被阻挡,得到机会的常闇踏阴立马离开。
  英雄与敌人搏斗的同时,冰山的衝击令水泥人被击退到后方。
  「一群该死的国家走狗……不准再继续妨碍瑞迪斯楚!」隐藏在冰山之间的外典操纵着冰,正要用冰打向英雄反而一道水泥墙阻挡。
  他思疑着,决定在上空覆盖,在他操纵的冰衝向地面的同时,冰便突如其来的衝击打碎。
  「是你做的吗?」山岭女侠站起来,不满地大骂︰「刚才真的超痛的耶!
  水泥人用个性弄出巨大物︰「淑女,这给你!」
  「谢谢啦!」山岭女侠接过水泥人用水泥造的棒槌,跑向外典︰「看我把你打成冰袋!看招!」
  她像是发洩一样打碎一个又一个的冰山,眾多英雄见状后纷纷重拾士气,勇往直前。
  与外界不同的噪动,这里平静得很,被英雄封锁逃生路线的关係地底很是黑暗,现想唯空却不断深入,一路狂奔,完全无视那未来的不安与可怕。
  她很清楚那平静下的不安。
  黑暗中传来某人的脚步声,她对这「阻碍」感到烦躁,皱着眉做好作战姿态。她并不是一开始就打算用武的,但是想要快速解决问题……现在只有这个方法了。
  脚步越快,对方几乎喘着气,确认来者是谁后,她露出错愕的表情︰「现想。」
  「轰!」地面晃动了几下,巨手从地底衝到地面,造成了极大的动盪。
  突然脑海闪过诡异的画面,那是少女跑向自己,用她那瘦弱的身躯护着他一个成年人,把砸向他的水泥石块挡开,她为此而受重伤,只为他这一个人。
  天衣无缝。
  预测到几秒后的发展,织田作之助没有犹豫,他跑向她,用身体护着她的头部,接着两人被一阵衝击击到后方。
  ……陷入昏迷。
  与此同时,从医院逃出后,安德瓦找到死柄木弔的地点,他身上的火焰被加热到另一个境界,一下子把火焰打向死柄木弔「死柄木!地狱帘幕!」
  熊熊大火不断燃烧,形成火圈包围着死柄木弔,炽热的温度狠狠地灼烧着他的身体,令他痛苦地发出一声呻吟。
  安德瓦正要用喷射的招式,从火焰中却伸出一隻手打向他,安德瓦飞快地躲开,还在惊讶他怎么在高温的火焰活下来,就意外到对方被灼烧的部位不断地再生。
  安德瓦绕到死柄木弔的背后,一阵衝击把他打到地面,他同时指示英雄︰「所有人员听着,我是安德瓦!我现在正在医院遗跡跟死柄木交战!不接触地面也可以活动的人立刻组织包围网!」
  死柄木弔再次从火焰伸出手。
  安德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别想碰到我!什……」
  后知后觉,一阵刺耳的声音闯进耳边,一阵白光覆盖安德瓦的火焰,当场爆发衝击,衝击抵消了火焰,地面回归正常,一切平静,而安德瓦被这阵衝击拋到地面。
  「老师储藏起来的个性……感觉就像是我天生就具备的能力一样,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浓雾之中隐藏黑色的身影,死柄木弔刚才被火灼伤的脸默默再生︰「可是为什么?我却不满足……」
  脑海突然浮现出银白发少女的身影,她在那台上演奏着热情而扭曲的音乐,动作之间好像的优雅无法假装,但那也在透露她窒息的疯狂。
  「你还真傻阿……」
  柔情细语在耳边来绕盘缠,她和自己的距离无比亲密,如同情人一样的曖昧,家人一样的亲密,但两人都很清楚这亲密底下的恶意与厌恶。
  「还真是傻得可怜阿……」
  她就这么轻轻地摘下了自己的「父亲」,连语气里都充满对他的不屑,她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好像他所有悲伤痛苦都只是一场笑话。
  这个小鬼……
  没错。
  我内心的空虚都是源自于你。
  同样被遭到否认,我们的存在本来就这发臭腐烂的社会中就是「另类」,到底凭什么你能拥有这被社会认同的未来呢?又是凭什么可以干着那虚偽的事情……?
  我们应该是同一类的。
  你应该站在我这边。
  ……
  我讨厌我自己。
  在很久以前,我已经接受我那可悲的命运,无论成为实验什么的……不慎发动个性失控……一直被「无知的人们」伤害也好……什么都好,怎样都好……
  我深深对自己感到厌恶。
  我也不在意那所谓的「未来」。
  因为对于我而言,一片黑暗的未来毫无价值。
  【……谁来抓住我的手,谁都可以阿。】
  因衝击陷入昏迷,这时的现想唯空意识早就飘到远处,整个人浮游在「意识世界」,无视重力,就这么游离不断。眼眨眨看着这个世界的一切在眼中闪过,也没有动作,心中忍耐已久的疲惫令她有心无力,不……这更偏向是她无心也无力。
  注视得上空太久,刺眼的白光终于令她双眼疲劳,她于是抬起手微微遮挡自己的视线。
  我很清楚我为什么没有动,因为我总是重犯同样的错误……总是确立自己的信念,然后被什么动摇……一直犯一直改,一直改一直犯……是深深对自己的「无力」而悔恨。
  时间彷彿流逝了许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忽然某隻手碰上她肩膀。
  她懒惰地把目光投向那隻伸向她的手。
  「它」闯自己视线的一瞬间,脑海闪过各种画面,巨大的讯息量一时间令人消化不过来,更响起刺耳的电音。于是她痛苦地坐起身,用手半捂耳朵,希望可以把这烦躁的声音赶走。当然这声音没有消失,只顾逃避,它还是存在的。
  逃避,就像你面对自己的方式。
  ……你甘心吗?
  蓝色眼楮露出一丝的呆滞,明明心底知道自己有多嚮往一道光,明明现在已经被那温暖所触碰,明明清晰地找到活着的意义及理由。
  你在害怕什么?
  难道是害怕现在拥有的幸福会突然消失,自己将会回到那不堪的旧史之中吗?
  瞳孔一缩,原本迷失、茫然的情绪渐渐变成一道云烟,涌上心头的是无法被取代的紧张、害怕、担心,连呼吸都因为这而急促着。
  是,我在害怕。
  自从得到这道光后,我已经无法想像自己回到黑暗的样子了……要是真的发生了,再一次回到那黑暗到悲哀的生活……大概我会变得更加扭曲、颓丧吧。
  我不想再退缩,也不想要畏惧了。
  我已经决定了。
  今次就……今次就……
  她猛地睁开了眼。
  在她睁开眼后,才发现一对手紧紧抓住她,织田作之助见她醒来,连忙确认她的安全︰「现想!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与对方的焦急不同,她冷静回答︰「没有。」
  「那就好了……」织田作之助松了口气,又用手抬起她的脸,令她望向自己,对上她那茫然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现想……听住了。」
  她能够感受到那触碰她的手以细幅度在颤抖。
  织田作之助知道他为了什么而颤抖……
  他担心的是她会因为衝击波及而受伤,他畏惧的是她因为这而失去生命,他紧张的是他想要对着说出那句没说过的话,他更害怕的是……她会拒绝自己。
  「你常常在思考自己能不能成为英雄,思考着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都是因为你对英雄的确是有憧憬对吧?我只是想告诉你……未来无论你做出什么,我都会相信你的出发点是为了朋友……即使你的行为会改变英雄本身的定义……但至少……在你所珍视的人眼里,你永远是他们的英雄。」
  她那瘦弱的身影在自己眼中如此明亮。
  他大概看得出她很护短,牵涉到有关她朋友的事情就会默默担心,连不那么熟悉的朋友都会向他伸出援手。
  我知道的。
  不然你不会来这边对吧?
  「一直以来……你都在成长,不管是对于自己存在的理由,还是对于英雄的定义……我很清楚知道你渐渐放下自己的过去……但是,我知道这都不是因为我,你之所以能够在这里,都是因为英雄吧……?我也很欣慰,但是……但是……」
  我更清楚知道我和你有着无法超越的距离。
  无论是你的朋友……你的老师……甚至是你的医生,任谁都可以越过这条鸿沟……只是我知道,超越这的人永远……不可能是我。
  回忆涌上心头,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认识了这么久,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成长了这么多……原来他和她有着那可笑又可悲的距离。
  语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一种歉意,他低下头,彷彿是僕人对自己忠于的公主流出忠诚,如同人类向敬爱的神明祷告,也不望卑微的他能得回报。
  「我一直用错方式来对待你……误以为你能够独自解决,足够坚强,却无视你隐藏起来的痛苦……连你试图自杀也是太宰告诉我……我以这种无耻的方式来躲避你的求救……对不起……我是个失职的……」
  父亲。
  他的心是这样的痛苦,如此简单平常的一个名词没能说出,多少是因为担心她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多少是因为害怕她对自己的憎恨大于爱。
  「……你在说什么?」她先是露出思疑的表情,下一秒直接扑向他,脑袋撒娇般的蹭了蹭︰「我对这些都没所谓阿……相反,我很感谢你愿意接纳我。」
  我只是不懂表达,而你不擅长询问。
  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表达方式——不论含蓄、暴躁、平淡、正经、冷静,都是每个人特有的性格及其行为风格,是便是真正的「你」。
  我清楚这点。
  所以我和你一样选择自己最喜欢的方向去表达自己的喜爱。
  我们就是我们。
  世上有种爱为默默无闻,我和你之间不需要太过多问、交流,我不会向你追究其原因,但是在我心中你永远占有一席,所以当你有需要的时候……
  我会出现。
  绝对会。
  因为最喜欢你了。
  沉默得低调,无声的感人,如同我们孤独坐在黑暗的阴影之中,各自为你而憔悴,那失去灵魂的模样叫人心碎,才发现明月早已奔向自己。
  作者的话︰猫蹭人是因为喜欢你。
  然后解释一下,现想与织田作各自奔向对方,只是为了拯救他/她,这时候已经很明确地确认了两人在彼此心中的重要了
  所以这两人是双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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