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Head

  苏茉握着硬币,怔怔地瞧了半晌。
  是正面。
  小姑娘垂头丧气地寻了个花坛,坐在椅子上顾自惆怅了一会儿。
  脚边有狗尾巴草,她随手薅了两根,绑在一起做兔子。
  狗尾巴草和水稻是近亲,就像芬兰人和中国人是表亲。
  隔了那么远,还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何况她跟林廷晞。
  至此,她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林廷晞要闹到警署去,他就不嫌丢人吗?
  叹了口气,苏茉挪腾着脚步钻回电梯,颓然地按了回去的楼层。
  她得试着再跟他谈谈,刚刚被吓到了来不及多想,他那些屁话,明显就是话里有话。
  苏茉很怕他再发疯,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林廷晞他……说实话,也不是很坏,就是为人偏激了些,且好似易燃易爆。
  在苏茉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坏人这一说,她把每个人想得都很好。
  甚至迄今为止,她还找不出一个让她特别讨厌的存在,身边的人都很友善,大家都对她好好。
  小姑娘摸出手机,打开了搜索引擎。
  ——狗要是生气了
  她敲完,点击了搜索,然而显示在最前面的是“360百科尚未收录词条‘ 狗要是生气了’”,她再往下一翻相近词条,显示的却是“跟狗生气没有意义”。
  苏茉:“……”
  360他好暖,甚至在安慰她呢。
  电梯上行,她低头草草翻着网页,叮的一声,门开时,她抬起了眸子。
  冷不丁瞧见他正站在门口,琥珀色的眼底极冷,像极了鬼故事,苏茉吓得手里一滑,手机滑了出去。
  她急忙去捡,却被他先一步捡起,不耐烦地朝她甩脸色。
  低头扫一眼屏幕,引擎上赫然显示着不大友好的那一串文字——狗要是生气了。
  苏茉:“……”
  完了,这不铁定火上浇油?
  她忙解释:“我……呜呜呜!”
  可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又因为很怕他,可怜兮兮地贴着电梯边缘,身子缩成一团。
  林廷晞脸色不好,语气也恶狠狠,“出来。”
  他一直扶着门边,电梯始终没合上。
  苏茉挪腾着慢吞吞地走了出来,感觉脚步似有千金重。
  “林廷晞,我……我是来跟你和平分开的,刚刚我们都太激动了,有些话,说的不是很得当。”她说着,偷瞄了眼他手里握着的手机。
  “你还敢回来?”他语气森冷,苏茉有点担心他把她手机握变形了,“你他妈的怎么敢回来啊?”
  完了,他又激动了——她心里似有鼓擂,怯怯地看着他,忍不住又往墙边贴了贴,“你别激动!你仔细想想,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亏待过你,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现在不能好好结束,你说那话什么意思,是不是要……”
  “苏茉!”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他往自己跟前一拉,女孩被他扯得一个趔趄,发梢荡在他手腕,搭在了青筋绷发的手臂上。
  这会儿他简直快气炸了,他觉得苏茉在挑衅他,明明已经威胁过了,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敢杀回来质问他?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他几乎是拎着她往家里走,也不管她到底跟不跟得上他的步子。
  “我投降!”苏茉此时只能认怂,“我真的是来跟你好好谈的。”
  她今晚的飞机,就要离开广州了,走之前一定要把这破事处理好,以免往后心惊胆战。
  “我他妈不想跟你说话,闭嘴。”他冷嗤,把她推进房间,弯腰在抽屉里找着什么。
  苏茉看出他还在盛怒之中,真崩溃啊,她情绪都平复好了,他怎么还是一点就炸?权衡现在遭殃和以后某一天猝不及防地遭殃……她简直栓Q,已去世。
  又被凶了。
  她不知该怎么奈何他,皱了皱眸子,走过去自背后抱住了他。
  保命要紧,先安抚他。
  可没想到,她不碰他不要紧,这一碰他,直接把他怒气值拉满。
  她看不清他手里攥了什么,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扣着她手腕将她狠狠抵在墙上,眉眼阴翳,胸膛起伏,声音都透着刺骨的寒凉,“还想玩我?你抱了我多少次,就骗了我多少次!”
  可苏茉仍旧垫脚抱上了他的脖子,被冷冷推开,紧接着,她又抱了一次,再次被毫不留情地推开了。
  “你不喜欢我抱你吗?”她问。
  “不喜欢!”气话脱口而出。
  她撩眼看着他,黑亮的杏眸纯粹清澈,隐有深意。
  两人间忽而陷入异样的沉默。
  沉默的那一两秒,林廷晞忽然懂了她的意思,怒气骤然空洞了一瞬。
  霞色染木棉,几缕残阳斜,晚风炙热夏蝉鸣……景象具体了,感官渐渐回归,周遭的一切仍旧是往日模样,岭南漫长的盛夏,今日一如昨日。
  他垂了眼睫,似已扛不住她那温和却探究的注视,又几秒的沉默,他猛地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吻短暂而热辣,他是先伸的舌头再去吻她,擦过她的贝齿,触碰到清甜的小舌,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女孩的下唇,疯狗的声音有点颤,“那你现在,喜欢么?”
  她用违背他意愿的拥抱告诉他,被迫的亲密会让人大火,一如他们的开始。
  所以她会生气,也在往后一直埋怨他不肯悔过。
  所以会选择不要他,丢掉他……
  没什么比切身体会的胁迫与恼怒更有说服力,林廷晞之所以秒懂,不仅是因为他与苏茉的默契,其实也因为,他对她的离开,心底隐隐约约有这样一层答案。
  小姑娘抬手,再次抱住了他,他终于注意到那抹熟悉的,令人无比心安的茉莉淡香。
  这次,他没再推开她,抱着她的腰,死死抱住,似要将她融入骨髓,将脸埋在了她的颈间,头垂得很低。
  湿热在她脖子上滑落,苏茉拍了拍他脊背。
  快一米九的壮汉,怎么就被她弄哭了?
  如果苏茉跟他吵,拿刀砍他,破口大骂,骂他衰仔骂他死老豆,或者捶他扇他巴掌,他当然可以继续理所应当地恨她,执行他经年累月的报复,即使她今天跑掉了,也很快就得回来跪着求他,为了这延迟的满足感,他愿意暂且放她一条生路。
  可怨怼正浓稠之时,她偏生又转身回来,像这样温温柔柔的抱住了他,安慰地给他拍着脊背……一瞬间,复杂的情绪摧垮了他。
  他爱她,他想恨她。
  他贪恋她,他又想撕碎她。
  泛着涟漪的愧疚,悔过,与被抛弃的委屈,还有惊觉根本难以在爱恨之间,滑向蚀骨的怨恨,又像个傻子一样,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屈辱……于是他更委屈。
  委屈到大狗哭泣,心底极度恼恨自己不中用。
  可他又是个好面子的,自诩顶天立地七尺男儿,自然不想苏茉瞧见自己在哭鼻子,将脸埋得愈深,就快把她拱坏了。
  “林廷晞,你口水蹭在我身上了。”
  小姑娘娇气地捶了他一拳。
  他暗自将手里催情交欢的情药丢进了垃圾桶。
  拥着她,语气渐软,“别不要我。”
  苏茉一直搞不清楚究竟什么是喜欢,她分辨不清对待林廷晞的感觉。
  很奇怪,理智告诉她,那样糟糕的开端,怎么可能会催生爱情。
  可她又那么感性,平日舍不得对他说重话,越来越不忍心看他失望,她善待所有人,惯性使然,也善待他。
  那真的是惯性吗?
  那样清晰的依赖,又怎么欺骗得了自己?
  他们一起走过了全盛时期的疫情,那是两个少年人有生以来,最为混乱困顿的时刻。
  记忆好似渡着层珠光,他为她做了什么,她都记的。
  那样一个与人为善的小姑娘,心思又单纯,不会记仇,反倒更多地记着他人的好。
  怎么可能对他没有半点的感情呢?
  见她没有回应,林廷晞抱起她就往床上推,“别不要我,别走,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吧?”
  三下五除二地拨开她的衣服,他急不可耐地进入她的身体,性器还没彻底坚挺,她也完全没准备好,就这么生生插了进来。
  苏茉闷哼一声,撑起了手臂推开他,“你别急——”
  他似急切地找寻着什么证明,亦或是还没从险些失去她的惊慌中回血,寻求庇护与安慰一般,急迫地闯进她体内。
  胡乱地亲吻着,他的话语也跟着含糊不清,“你说,你说你不会走了,不会再丢掉我,你说——”
  她不舒服,哪有他这样的?不到三十秒扒开她的衣服就插进来,甬道干涩,根本没有爱液,进来的摩擦带出火辣辣的痛感。
  他耸腰快速抽送着,就在她体内一点一点坚挺涨大,让她清晰地感受着他的情动。
  阴茎膨胀着,逐渐撑开紧致的层层肉壁,苏茉身子软了下去,在那紧密似鼓点的操弄中,先一步高潮泄身,爱液汩汩之时,穴内也跟着发痛。
  他甚至还没预热完,鸡巴还没完全长大,她就先去了,身子颤抖个不停,喘息迷乱迟缓,张着腿,露出淫水泛滥的嫩穴。
  没有男人不喜欢她这样的,三两下就能操得汁水淋淋,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与虚荣心都被极好的伺服着,尤其是在涉及性能力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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