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个吻

  原也倒是没怎么样,只是江静姝看他下垂的嘴角以为程观说了他什么。不过看程观一脸疑惑,她觉得自己可能多心了…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下了车之后到书房的这段路原也的手就没放开过她。开始坐下上课的时候也是,江静姝本来以为他会有些小动作的,比如说不想听,趴着睡觉之类—没想到他异常认真啊。
  两个半小时的辅导时间里,除了在桌下牵着她的手,肩膀和她的紧贴在一起外,原也再没什么多余的举动。
  等辅导老师提着包走掉之后,江静姝看他跟前那张都是红彤彤的勾的试卷,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向上勾了勾眉。
  原也凑过来,热热的呼吸抚着江静姝,先对着唇轻轻印上一个吻,然后和猫似的,伸出点舌头沿着唇线一点一点舔着吻。
  “我今天学得这么认真,”原也的声音低低的,“讨个吻不过分吧?”
  他一只手搭在江静姝身后靠着的椅背,另一只横在她的腹前握住前面的扶手,从唇角一路亲到耳后。
  圈住江静姝的手臂今日并不强势,还在她身边留了一块空余地。
  男生有力的牙齿咬住了莹白的耳垂厮磨着舔舐,另一只空闲在那的,也被绕到身后的那双手捏住了在指尖把玩。
  原也从下至上,从右往左,异常温柔地吻了她将近十分钟,才撬开唇齿将舌尖探进去。
  这是一个磨人又漫长的吻。
  温热的舌尖卷起她的舌头,强有力地在她口腔里逗弄。后脑勺被按住,原也的身体压上来,让长舌进得更加深入。
  他的眼睛并没有完全闭上,从开始接吻起就一直在观察着江静姝的面部表情。
  看雪山映上晚霞,看海面升起朝阳。
  他半开半合的视线和江静姝的撞上,在她露出一种抓到你了的了然的笑意后,用力闭了闭眼。
  下一秒,原也将手指插入她的发间用力往下一拽,趁她高扬起头的时刻吸住舌头用力一卷,粗鲁地吮吸起来。
  喉间在不断地吞咽,身体在急促地呼吸,江静姝越亲越往下滑,被原也拽住了按在原地掰开下颌咬住舌头吮。
  他的身体愈发向她贴近,滚烫的呼气声逐渐浓稠。椅子在地上呲啦滑出一声响,原也从腿弯处抱过她,就用这样嘴唇相贴的姿势把她放到自己腿上,搂着继续亲咬。
  “程观..和你说了什么?”江静姝的胸口在强烈起伏,手抵在原也胸前,脸颊一片绯红,“怎么委屈成这样。”
  “没有委屈。”原也双手交叉搂住她的腰,把脸紧贴在她的胸前,“我对你太坏了,对不起。”
  这话又从何说起?
  “对不起,我没说一句话就走掉了。不和你联系,也不接你电话,什么话也不说。”
  衬衫很薄,原小狗眼眶里的水刚滴下来就被她发现了。他的眼泪来得凶猛又意外,薄棉料顷刻间就被水珠濡湿了,湿答答地贴在胸罩上。
  “你来找我我还羞辱你,叫你走,还强迫你吃、”下垂眼向上抬起,泪珠浸过的眼瞳看上去自带湿意,“吃我的东西。还怪你和别人在一起,还逼你和我上床..”
  “我是个人渣,”他的眼泪不停落下,“我只会管自己的感受,根本没有想到你。”
  “你干嘛来找我?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儿?不是宋承逼你来,你是知道我在这儿才来找我的。”江静姝觉得自己脊骨要被他勒断了,“为什么..为什么?原立成说我养不熟,我妈也不喜欢我..你为什么愿意一次又一次领我回家?”
  江静姝先是没有说话。
  她拿指腹,给他一点一点地把眼泪擦掉。
  原也其实是..一个意外。
  宋承和江灵离婚之后,江静姝在一段时间里非常孤独。
  她看过她妈拖着高大的行李箱从这个家走掉,抱着她时流着眼泪埋头哭泣的样子,也见过背着宋承自己想办法去找她时,她眼里的惊讶和无奈。
  江灵带她回到了宋承身边,果断放手走掉的同时也让江静姝了解到了一个事实。
  她困扰到她了。
  因为她个人的,想要母亲陪伴的私欲,而强迫她遵守自己的规则行事。
  那么爱就是自私吗?还是仅仅是因为她自私,才让爱成为了自私。
  她减少了大段无关紧要可能制造亲密关系的社交,选择做一个封闭,奇怪的人。
  为了不让自私的爱再次困扰到自己。
  只是夕阳山坡,操场的铁丝网,被打完丢在那里没人要的原也,哭得真的很像那条和江灵一起走掉的小白狗。
  所以她一时兴起,捡起了他。
  “怎么总是在我面前哭成这样,”江静姝给他擦完,“就咬死了我吃这一套是吧?”
  她是想让他释放掉自己的情绪,但这样释放,她这张冷脸愣是塌了一半。
  “我是在和你说…”
  “行了,别哭了。”说着说着又冒出来了,她按住原也的后脑勺让他仰起头,“让你讲清楚事,你跟我这演苦情戏。”
  “只管自己的感受..你以前不就这样吗?要和我当朋友,压着我亲了几小时,累了和个树懒一样抱着我睡觉。第二天我还没怎么样。你跑得好像我在后面要拿菜刀砍你。”
  唉,小可怜,鼻头眼眶都红了。亲亲落在眼皮上,又降在鼻峰间,江静姝安抚着他,还边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原也,”她说,“在我身边你高兴吗?我去找你,你觉得烦吗?”
  江灵那个眼神她记了很久,到现在也没有忘记。在原也不见的两年里,她想过很多次想找到他到底什么意思,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去做。
  他已经做出了决定,而她的一切行动,都只会给他带来困扰。
  原也猛扑过去抱住她,头埋在她胸口晃得像是拨浪鼓,动作幅度大得差点把他俩都晃下来,江静姝一连喊了好几句停才停下。
  “像梦一样。”原也犹豫再三,还是想和江静姝剖白自己的内心,“我找人跟踪了你两年,只能看照片想你。但是你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就像梦一样。”
  “…?”
  江静姝的脸僵住了。
  这小变态这么早之前就开始变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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