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吃瓜在年代文暴富 第2节

  “姓都给人改了,你俩再来说这种话就跟脱裤子放屁一样多此一举。就你俩还怕人戳脊梁骨呢?你俩有那玩意儿?”
  “你俩要不说,我都以为你俩是蛇蝎子了。毒都能毒到一起去,天生一对这个词就是为你俩量身造的。”
  江又桃看着江安国,道:“以前我是想着你是我亲爹,再婚重组家庭确实有矛盾,为了你不为难,所以我为难点也没啥。结果你看看,这一步退步步退,现在都到这种地步了。我也不想退了,知青下乡呢,我去,但是从今往后,无论我死在乡下也好,还是发达了回到城市也好,咱们见面就当做陌生人,最好连招呼都不用打。”
  江又桃刚刚穿进这句身体里时迷迷糊糊的跟原主见过一面,她就一个要求,跟江安国一家断的干干净净的。
  这正合江又桃的意了,她自由自在惯了,没兴趣给自己找个爹,又不是闲得慌。
  当然,在撇清关系之前,该干的事儿还是得干的,原主的仇不能不报。
  江安国怎么能允许江又桃脱离他的掌控呢?她今年十六了,十八岁就能成家了,到时候最低也能得个彩礼。要是时机好,没准还能给家里谋个福利!
  李秀琴的想法跟江安国一样,她甚至都打算好了把江又桃嫁给谁了。
  她们罐头厂厂长的弟弟家有个儿子,十四岁了,脑子有点问题,每天都脱了裤子满大街晃荡。
  她之前听厂长他老婆说了,过两年要给她找个四角俱全的媳妇儿。
  彩礼给一千块,还能看情况给女方家谋个福利。这会儿那傻子还太小,娶媳妇儿回家没有用,过两年正正好,江又桃十八岁,小傻子十六岁,咋也能过到一起去。
  江安国挣开李秀琴的束缚举着皮带冲了出去,江又桃呵了一声,绕过他俩就往门口冲。
  这会儿虽然是上班时间,家属院却还是有很多人的。
  “救命啊,救命啊,我爸要打死我了。”
  第002章 (修)
  江家住在二楼,这一层楼住了十几户人家,外头的阳台上全是各家各户的杂物,有些房子小一些的人家连饭菜都是在走廊上做的。
  这会儿虽然才十点钟,但勤劳的家庭妇女们已经开始准备起午饭来了,大家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摘摘菜说说闲话。
  江又桃的这一声喊,打破了这一方宁静。
  离江家最近的王老太太已经站了起来,急切道:“丫头丫头,你这是干啥?”说着,一把扯住往前跑的江又桃。
  在跑出门之前,江又桃就抓散了自己的头发,还在出门口使劲儿拧了拧大腿,疼得眼泪汪汪的。这会儿被人扯住,再回忆原主的心酸委屈,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下来了,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王老太太是看着原主长大的,原主的亲妈没死之前,她跟原主的亲妈关系十分要好。在李秀琴进门后的这些年里,她没少明里暗里的帮着原主。可以这么说,要不是有她在,原主早就上西天跟佛祖见面了。
  “王奶奶,你救救我,我爸要打死我,因为他让我替江家宝下乡,我不乐意顶撞了他几句,他就说要把我打死!”
  江又桃看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实际上除了声音可怜兮兮,说话那叫一个条理分明,话音清晰。
  她孤儿院出身,那地方僧多肉少,大多小孩被迫早熟,各个都有或深或浅的心机,脑子笨点的在孤儿院根本就混不出头来。
  江又桃打小就深谙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一套,她更知道怎么样告状对自己更有利。
  像偶像剧里抽抽搭搭含含糊糊话都说不到点子上的,光听着就觉得不耐烦了,等状告完人家下意识的就不想搭理你。
  以上都是江又桃的经验之谈。
  果然,王老太太一听这话,连忙把江又桃往自己的身后藏。这时,江安国也追出来了,手里还捏着皮带,江又桃说的话他显然也听到了,这会儿脸上的表情不尴不尬的。
  在走廊上说话摘菜的人也不摘了,一看事态不对,立刻围了上来,其中有几个甚至挡到了江又桃的面前来,用谴责的目光看向江安国。
  王老太太沉着脸:“小江,你这事儿,做的过了吧?又桃才是你亲闺女。”
  这年头的人都淳朴,原主刚刚被欺负时街坊邻居们没少给她撑腰,但每次江安国当众诚恳认错,笑容满面地答应会好好对女儿,可转头关起门,作为成年人有的是办法折磨小姑娘,久而久之她就沉默不反抗了。
  几次后,有些邻居真以为江安国好好对自己女儿了,有些则不这么认为,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里没人为这孩子撑腰,他们管得了一时,哪里管得了一世?
  比如王老太太,心里暗暗期盼小小的江又桃快快长大,早点嫁出去,远离这一家子。
  如今,江又桃爆出顶替后妈带来的儿子下乡这事,众人既惊又怒,亲生的不疼,疼别人儿子?简直荒谬!
  可想而知,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没妈疼的江又桃过的什么日子!
  在场的人都是当了母亲的,此时女人的同理心让她们心疼得不行。一个没妈的孩子被亲爹后妈这样欺负,当厂妇联协会是摆设吗!?
  江安国一看自己惹了众怒,连忙换上和蔼的老父亲脸,叹气道:
  “王姨,你们别听又桃这孩子胡说!她是我亲闺女,我哪里会害她?下乡这件事是前两天她自己说的,现在又反悔,我哪能由着她乱来?知识青年支援国家建设,下乡学习贫下中农,这是严肃的事!哪里能让她小孩子脾气,反复无常!再说,这名字都报上去了,想改也改不了。”
  江安国的一番表演,简直是民间表演艺术家啊,把一个对子女无可奈何,又不得狠心教育子女的老父亲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众人看江又桃的目光瞬间带了不赞同和些许失望。
  呵,江又桃要不是当事人,她就信了。
  不就是飙戏么,谁还不会?
  此时,她哭得越发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声音和神情透着难以置信:“爸,我没想到,为了秀琴阿姨和家宝哥哥,你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哪一步?
  经常道西家长东家短的这群妇女,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江又桃这丫头怎么说话说一半,让人好奇死了!
  江安国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立刻就被江又桃这幅茶里茶气的样子挑了起来,鬼火得喘起粗气,咬牙:“胡咧咧啥!老子那是为你好!行了又桃,别在这儿闹脾气,多耽误大家时间了,跟我回家去!”
  说着,就要上前来蛮狠拉扯江又桃,几个妇女及时挡住,语重心长地说:“老江同志,这是不是有啥隐情啊?别冤枉了小姑娘才好。”
  江又桃趁众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立刻朝江安国飞了一记挑衅的笑容,见他脸色阴得要滴水,抽泣着可怜兮兮地道:“从小到大,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家外,我就跟家宝哥的小丫鬟似的,只要我不听他的话,回来你都会骂我打我,还说我一个女娃子不配和他相提并论。这回下乡本来轮不到我,是你要我替他下乡的,你这么做,不就因为他是你跟秀琴阿姨生的儿子吗?”
  江又桃的话就像一滴水掉进了滚烫的油锅,围观群众一下就炸开了,邻居们议论纷纷,说啥的都有。
  最左边那户的李婶儿嗓门最大:“哎哟!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大的傻蛋的,对自己闺女不好,倒是把别人的儿子当成个宝,你们仔细看看,这江家宝跟江安国还真有点像。”
  “还真是,这眉毛眼睛鼻子的,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江家宝不会真是江安国的崽吧?”
  “你们不知道吧?以前,李秀琴跟江安国是一个车间的工友,她男人是个病痨鬼,说一句话都喘三喘的,真能让女人怀孕?”
  桃色新闻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是最能引起人好奇的事情,尤其是江安国跟李秀琴这一种二婚了却发现原来早就勾搭上的奸情。大家讨论不休,虽然没有证据却认定这事是真的了。
  江安国顾不得找江又桃麻烦,脸色青白交错,豆大的汗密密布满额头。时下对作风问题抓得很严,就连夫妻走在路上都得保持一定距离,免得人说闲话。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江安国的车间主任的位置估计保不住了!
  藏在门后的李秀琴惯会做好人,像殴打继女咒骂继女这种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她只会在江安国耳边煽风点火。这会儿同样紧张得湿了后背。
  楼上楼下的人这里闹喳喳的,也都放下手里的活儿过来看热闹,一来就七嘴八舌地加入热烈的讨论中。
  事情越演越烈是江安国没想到的,他急得心都要裂开了,偏偏一时间找不到说辞!
  发展成这样,李秀琴不得不出面了,她开门走出来,神色凄楚哀婉,对着大伙说:“我承认在对待又桃和家宝这件事情上,一碗水没端平,人心都是肉长的,试问大家,你们对自己所有子女都能做到一视同仁吗?五个手指还分长短呢。我没想到又桃会这么恨我,恨到不惜胡编乱造。”
  说道后面,李秀琴还呜呜呜的掩面哭了起来。
  江安国也回过神来了,顺着李秀琴的话说:“秀琴的男人去得早,她那些叔伯兄弟欺负他们孤儿寡母,母子差点就被逼死,你们都知道的。”
  他面露悲痛之色,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我虽然跟秀琴是一个车间,但在结婚之前我们并不熟悉,当年我跟秀琴走到一起,是经过厂里的妇联介绍的,大家可以去查证。”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尴尬又讪讪,至于内心信了几分就不知道了。
  李秀琴见状,心里狠狠松了口气,面上还是神色凄凄,嘴角却不由翘起。
  正当夫妻俩儿暗自得意,认为江又桃一个小姑娘翻不出天去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知青办的张主任的爱人从外面回来,看见江安国,高兴的说道:“老江,你们夫妻俩儿觉悟真高,都是大家伙儿的好榜样。上次你亲自到知青办又桃报名,昨天又喊又桃替她哥哥来报名,上面都批准了!街道办还要给你们发奖状呢。”
  “什么?!”李秀琴不敢置信,整个人摇摇欲坠,紧紧盯住张主任的爱人。
  “你是高兴傻了吧?真是,我说你家两个孩子都能下乡插队了,又桃去东北,这个你们是知道的,今晚上凌晨的火车,你们可得好好准备准备,那边可冷了呢。家宝的下来了,去大西北插队,听清楚了吧?”张主任的爱人乐呵呵地解释。
  李秀琴噗通一声往后倒去,江保国目眦欲裂,眼球充血,看江又桃的目光几乎要杀人。
  他正不管不顾给江又桃教训,厂革委会的主任彭东来带人来了。
  “江安国,刚才有人举报你跟你的妻子李秀琴在结婚之前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现在请跟我们走一步接受调查。”
  厂革委会的权利很大,他们说要调查谁,哪怕是厂长也只能站起来跟着他们走。
  彭东来人是个狠人,但也讲道理,要是真是没事儿,上革委会的审讯室待一晚上就能回来,之后在厂子里的工作不会有任何改变。
  但要真有事儿的就不一样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厂子里的人就没有不怕他的,原本还闹哄哄的走廊里鸦雀无声。
  江安国的腿一下子就软了,但面上还故作镇定,“行,黑的成不了白的,我问心无愧。”
  离开前,江安国看了一眼江又桃,眼中满是压抑的狠戾。
  江又桃平静地回望他,她的心比菜市场里杀了十年鱼的阿叔还冷,绝不可能对此产生愧疚。
  既然他们要让她替江家宝那个霸凌原主十多年的憨货下乡,就被怪她摆他们一道了,总不能他们做了初一,不让人做十五吧?
  因此昨天下午她就去了知青办替江家宝报名了,都是江安国的子女,咋能那么厚此薄彼呢,多不公平。
  原主从前就是江家宝的出气筒兼小丫鬟,只要江家宝过得不顺心,就抓她去关革委会的小黑屋,那里面又黑又小,原主待在里面又饿又怕又冷。
  江安国对原主的遭遇一清二楚,但他不仅丝毫没有追究江家宝责任的意思,还让原主自我反省,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我哥要下乡,秀琴阿姨高兴得昏过去了,还请婶婶们帮忙送去医务室看看。”江又桃哽咽着,扮演着一个可怜无助又心善的小姑娘。
  众人听了,还觉得江又桃这小姑娘懂事不记仇,七手八脚把李秀琴送去医务室。
  这下,革命会的人走远了,来看热闹也散去了。
  江安国给原主找的下乡的地方是哈省的下面一个偏僻的小乡镇上,今晚凌晨两点的火车。过了今天,她往火车上一坐,往后天高皇帝远,江安国能把她怎么样?
  站在客厅环顾一周,江又桃径直往李秀琴跟江安国的房间而去。
  这年头什么都要票,有钱没票干啥都不好使,原主母亲留下的抚恤金,她是不可能便宜那对夫妻的。
  第003章
  房间门是锁着的,江又桃找了根铁丝捅进锁眼,左右转动几下锁就开了。
  孤儿院里总有几个调皮捣蛋不懂分寸甚至心怀恶意的孩子,这手开锁的技能是江又桃被一次次捉弄关进厕所、没人的小屋,无数次错过饭点挨饿后练出来的。
  像这种老式锁,她连十秒都不需要就能打开。
  江又桃推开门进屋,细细打量起这个房间,江安国两口子的卧室是家里朝向最好的,光占地就有十五平米之多,还附带一个小阳台。
  当下时兴的家具摆件这屋里都有。
  人造革的沙发,带着穿衣镜的红木雕花大衣柜,铺着碎花桌布和玻璃的写字台,一个深棕色五斗柜。
  在这个年代,这些家具价值不菲,江又桃径直走向衣柜,顺着原主的记忆找出一件旧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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