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辈 第196节

  如果是外部有了不利动向,赵斌也会想尽办法,哪怕暂时服软示弱损失一部分利益,也得避其锋芒争取喘息时间。
  只是在对付反抗军方面,自己掌控的燕子贡献并不大。不是没有派人渗透过,可反抗军的行踪太过飘忽,组织也过于松散,生活还非常艰苦。
  绝大部分派过去的燕子就算得到重要情报也无法及时反馈,稍不留意就会暴露身份。长时间不能联系,有些甚至就一去不复返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次瓦克尔领导的裁决者受到重大打击,说实话自己是喜闻乐见的,在苦修会里有三股大势力:
  其一,会长江洋领导的苦修士。别看他们并没有武装,也不是秘密情报机构,但却是救赎者的主体,也算是洗脑的根基。只要这种体系存在一天,这股力量就不可能被任何人压下去,哪怕主教赵斌也得礼让三分。
  其二,自己领导的修女。她们是救赎者的生育机器和教育机构,关系到整个组织的未来。再加上情报收集和间谍工作都直接向主教一个人负责,权力必须很大。
  其三才是瓦克尔领导的裁决者。那些家伙实际上就是苦修会的秘密警察和武装力量,原本只是用来对付内部的异己的。
  可是在清缴反抗军的问题上,萨宾领导的军方表现得太差了,行动迟缓、内部情报泄露严重。不得已才扩编了原本的裁决者系统,用特种作战小分队的方式对付反抗军的袭扰战效果很显著。
  同时瓦克尔和萨宾不太对付,这样一来等于是又给萨宾增加了一道枷锁。裁决者越精锐、越强大,他就越不能拥兵自重、目空一切,只能紧密的团结在赵斌身边当一条听话的狗!
  不过安娜心里也清楚,光等着看瓦克尔笑话是很愚蠢的行为。一旦裁决者在同反抗军的对抗中失败,那苦修会的整体实力就会受损,尤其是武装这一块势必又会被萨宾拿走。
  第488章 燕子
  如果把瓦克尔和萨宾放在一起比较,安娜还是更倾向于瓦克尔一些。这个俄罗斯陆军出身的家伙虽然性格强势了些,但还是有点真本事的,野心也没那么大。
  而边防军出身的萨宾简直就是个兵痞加人渣,吃喝嫖赌抽样样不落,人品极次且权利欲特别重。只要对他有好处,啥朋友伙伴说卖就卖。
  所以无论于公还是于私,自己都不能再给瓦克尔落井下石了,必要的时候还得拉上一把。哪怕在苦修会内部的权力斗争里自己和他永远都是对手,为了大局暂时也得退一步。
  “大人……”来到主教的办公室外面,安娜对穿着红袍的女秘书点了点头,根本不用敲门就直径走了进去。这是她的特权,不过在细节上还是严格维护着赵斌的威严,从来没有因为是情人就恃宠而娇。
  “……”赵斌的人缩在办公桌后面闭着眼没有说话,只是抬手轻轻点了点房门方向。
  “还在为裁决者遇袭的事情担心?”安娜会意,转身锁上了房门,再绕过办公桌走到赵斌身后轻轻揉压着男人的头。
  “内忧外患啊……眼看铁路就要修到鄯善了,如果反抗军那边真的和他们建立了密切联系,将来很可能会通过这条铁路运送补给。”赵斌把头向后微微仰起靠在了女人胸前,闭上眼好好享受着片刻的温存。
  别看他贵为救赎者的主教,掌管着几万人生死,可每日里也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无时无刻不在提防、安抚着有可能的竞争者。有一点不留意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人取而代之,只有在和这个女人待在一起时才能把身心都放松下来。
  “不能让萨宾派军队封锁起来吗?”安娜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疆省地图,发现从鄯善地区到梨城好像也没多远。
  “别看它了,这些年很多地形地貌都变了,现在那里完全成了沼泽地,姑师很多地区干脆就被淹没在水下。野兽横行毒虫遍地,经常有蓝魔鬼出没,大部队根本无法驻守。我们总不能沿着铁轨修一串碉堡,也修不起啊!”
  赵斌把眼睁开一半,也扫了眼地图,又闭上了。如果想讨论北疆的地理地貌看它还能凑合用,但南疆和很多盆地构造地区看旧世界的地图已经毫无用处了。无论是公路网、铁路线还是城市,多一半都成了沧海桑田。
  “……要不让西南联盟再多派些枪手过来,从楼兰向北深入一些,把这片区域完全封锁住!”
  别看安娜是个情报头子,可她对军事方面并不精通。盯着地图又看了几眼,觉得既然不能完全封锁从鄯善地区进入南疆腹地的通道,不如还用老办法借力打力。
  “他们的胃口太大了,光是维持楼兰地区的人员,每个月就要从我们手里拿走大量煤炭和石油。这次又狮子大开口,提出转让抗病毒药物。都是无底洞喂不饱的,我们自己的问题还是要自己解决!”
  这个办法也不是没想过,但和东亚联盟的咄咄逼人比起来,所谓的盟友们也不是小白兔,全都各自打着各自的小算盘,谁都想趁机多吃一口,贪婪程度更甚。
  “7号昨天来电,她正在找机会接触制药厂,但想搞到配方很难。她还提供了一个相关信息,说是这种药的研发重点并不完全在医学实验室,而是和东亚联盟第一任领导人有关,好像缺了他的帮助谁拿到配方也没用。”
  “我查了查资料,怀疑7号是不是搞错了。那个领导人已经在七年前坠机死了,间隔这么长时间还能有什么帮助呢?”
  一说起那种神奇的药物,安娜的表情立刻凝重了起来。药确实是好药,注射之后真的可以抵御丧尸病毒侵袭,即便被咬伤也不会变异。只是药效持续的时间有点短,才半年。
  也就是说想完全免疫丧尸病毒就得隔半年注射一次,可是这种药的产量很低,至今为止救赎者付出了很大代价,每个月也才能从东亚联盟手里获得十几支的剂量,连给高层普及都做不到,更别说全体免疫了。
  不是没想过把药方搞到手之后仿制,就算救赎者没有足够的制药工程师和设备,加上东南联盟、西南联盟,三家玩命凑一凑应该也是可以的。
  但潜伏在东亚联盟高层身边的燕子接到这个任务之后费了小半年力气,甚至不惜暴露身份依旧是一无所获,至今为止也仅仅打听到了一些外围的消息和传闻。
  “洪涛?!”听到这个消息赵斌猛的睁开眼坐起身脱口而出。
  “对,是叫这个名字……”安娜被吓了一跳,看到男人没有再靠回来的意思,干脆又把手放到了肩膀上继续揉捏着。
  “真是阴魂不散……告诉7号继续调查制药厂的情况。但咱们目前最棘手的问题不是药方,而是那群该死的反抗军。我们需要知道他们主要首脑的具体位置才能一次性铲除掉,光靠裁决者一点点搜索太慢了,你那边有没有更快的办法?”
  在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之后赵斌马上又恢复了常态,偷药物配方是很重要,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怎么能让反抗军消停一段时间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是不是可以考虑启用70号,还有那个首领的女儿。70号这些年从来没在基地里暴露过真实身份,那个小丫头我们散布的传言也是当年被人带走了,不知去向。”
  “只要能让她以适当的时机出现,我们再配合一下,获得初步信任应该问题不大。就是怎么把消息传回来会比较麻烦,不过只要她能进入反抗军的核心区域办法还是有的。”
  “这些年我也安排了一些人加入反抗军,只不过职位都比较低,得不到太多信任也接触不到真正的高层,但负责传送情报还是可以的。”
  安娜迟疑了下,还是把想好的计划说了出来。在来之前她就知道主教这么急着召唤自己大概是为了什么事儿,做为情报主管在如何向反抗军渗透的问题上,自己也一直都在搜肠刮肚的想办法。
  实际上手里是有张王牌的,只是由于主教赵斌的阻止才无法拿出来用。这事儿以前提过多次都被否决了,趁着这次机会再提一次吧。
  “……安娜,你始终都是我最亲近也最信任的女人,这一点没有变!”果然,听到了70的代号,赵斌马上像前几次一样沉默不语了。可就在安娜又无奈又失望打算放弃时,突然又开口了。
  “我只是怕被7号知道了此事会得不偿失,她毕竟是目前最成功的燕子,让我们可以大致掌握东亚联盟的动向,如果失去了会更被动的。”
  “这个我明白,也会格外小心的!”听闻此言安娜差点掉下泪来,俯身在赵斌脸颊上亲了一口。
  “那今天就不要走了,留下来再商量商量朱玛的事情……”赵斌也很配合,适时的搂住了女人的腰,顺势把她放到腿上,一只手还撩起宽大的红色外袍伸了进去。
  虽然面前的女人已经有些人老珠黄,远不及此地的各族少女青春靓丽,也不限制自己在红袍修女中挑选佼佼者陪伴,甚至还主动推荐。但赵斌心里清楚,越是这样就越不能太冷落。
  至于说养了好几年,马上就能成为禁脔的那个女孩也只能咬牙舍弃了。她是充满了异族情调,也确实是个尤物,但和事业、权力比起来也只是个女人而已。就目前来讲,依旧没有怀里这个半老徐娘重要。
  第489章 代表团
  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洪涛远行归来,借着喝酒的机会使劲儿从伊斯扎韦、张平贵嘴里挖消息,而后又以借宿的名义跑到方文麟家里继续骚扰。
  张斌、萨宾、安娜这些救赎者高层则是被突如其来又恰到好处的打击给整蒙了,总觉得要大难临头,拼了命的想办法补救。
  而就在救赎者总部的街对面,还有一座楼的四层窗户露出了星星点点的灯光。要知道在这个年代里,能用上电灯的并不多,还敢大半夜不关灯也不会被强制拉闸的更是凤毛麟角。
  这座建筑并不是正南正北,守在十字路口东南角,大部分窗户向着西北,正门则在东南,是个圆弧状。它在旧世界里的名字叫伊犁大酒店,现在则是东亚联盟驻救赎者基地联络处所在。
  亮灯的房间里有三个人,叼着香烟在窗前来回踱步的大个子,长长的马脸和黄乎乎的络腮胡子。当年他跟着舒尔茨驾驶c130在京城降落时,还是个浑身荡漾着冒险精神的荷兰小伙子。
  转眼十年过去了,c130早就因为缺少航空煤油无法起飞,他这个飞行员也退出了空军编制,进入了由周媛领导的外交部,成为了一名外交官。
  但实际上,东亚联盟的外交部并不是个纯粹的对外联络和沟通部门,甚至外交工作只占其中很小的一块。
  本质上讲这是个对外情报部门,核心任务是收集、刺探其他幸存者组织的详情,必要时还要做策反、颠覆和刺杀工作。
  之所以从飞行员转变为特工兼外交官,除了身体里不安份、喜欢冒险的基因作怪之外,还和一男一女两个人息息相关。
  男人叫洪涛,是复兴联盟的缔造者和领导者,也是现在东亚联盟空军的建立者。与其说舒尔茨连同他在内的四名飞行员没有返回欧洲故乡,自愿留在遥远的东方加入复兴联盟是种冒险,不如说是被这个人的人格魅力所感召。
  他有用不完的精力,每天脑子里全是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眼光之长远,有时候甚至会让人产生绝望和无奈。但不管怎么讲,和这种人共事,只要真有本事永远都不会觉得枯燥乏味,也很少会被各种权力斗争裹挟。
  他会帮你过滤掉大部分麻烦,在一点一滴中构建出一个严格遵守规则的体系,让每个人仿佛齿轮和螺钉,专心致志去做擅长的事情,并获得与位置相同的待遇与尊重。
  在这点上,原本就生活居住在东方的幸存者们可能并不觉得欣慰,甚至还有些不太适应和纳闷。但对于来自欧洲的他们来讲,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大优点。
  要知道即便在讲究人文精神的欧洲,权力斗争和党派倾轧同样不可避免,在很多事情背后都藏着深不见底的黑洞。所有试图接近这个层面的人全都要小心翼翼的迈步,没有过人的能力就要尽量避开,否则立刻粉身碎骨。
  可惜的是,这人只开了个头就不幸在一场空难中去世了。好在他打下的基础很牢固,且有一群人愿意按照差不多的方向走下去,比如说那个女人。
  周媛的出现一开始并不在核心领导层里,甚至很多人都注意不到她的存在。可是当那个男人离开了大家之后,她才很突然也很强势的进入了管理层,并在私下里运用了多种手段成功说服了多数人,让联盟继续按照原本的模式经营下去。
  在这一点上率先支持她的就是来自欧洲、日本、韩国乃至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幸存者团体,同时还有那个男人的妻子,也就是现在东亚联盟理事长,初秋女士。
  当然了,这里还不得不提到另一位很有手段也很聪明,并懂得知恩图报的女人,也就是目前东亚联盟里最令人谈之色变的内务部部长,林娜。
  在周媛联合初秋高调进入管理层,提出发展纲领和方向的问题上,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娇娇小小的贤妻良母,发挥的作用占了很大比例。受她影响、说服、甚至威逼利诱,为初秋投票的原管理层和理事们也不在少数。
  正是因为看到了把规则延续下去的希望,自己和舒尔茨几个人经过商量才决定不架机返回欧洲,完全把这里当做家园,与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幸存者一起,试着去成为引领人类战胜丧尸病毒的先驱和探路者。
  可仅仅当个飞行员离这个目标好像有些远,于是就在周媛的建议下去新成立的外交部任职,这一干就是六年多。
  成绩嘛,可以说有,但并不辉煌。非要找出些亮点,就是通过驻四省联盟的联络处与一批来自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幸存者达成共识,再通过他们成功策反了一名四省联盟的军方官员,为远程伞兵空降突袭奠定了基础。
  亲自带队远赴疆省也是抱着刺探、调查和确定策反目标的打算。这种事根本就不用隐瞒,东亚联盟不光在国内的东南联盟、西南联盟、救赎者基地驻有代表团,还派人远赴日本、韩国、俄罗斯、菲律宾、苏门答腊和印度幸存者基地进行长期驻扎。
  同时也欢迎对方来东亚联盟里做客,大家都抱着啥心思一清二楚,比的就是谁有能力、有本事、有足够诱惑力,明刀明枪的就把事情给办了!
  当然了,有明的就得有暗的,坐在沙发里专心致志看电文的短发姑娘,玩的就全是藏在阴影里趁人不备捅刀子的活儿。她叫田钰,隶属于外交部财务审计处,在代表团里的职务是医学专家。
  为啥一个搞财务又懂医的女孩子会被说成藏在阴影里背后捅刀子的人呢?因为她只是挂着会计和医生的名号,实际上做的事儿和财会、医学根本沾不上边。
  也不对,财会需要算计,她确实也在天天算计。医生需要用手术刀,她也经常拿刀。只不过一个算计的是数字,刀用来治病救人;一个算计的是人命,刀用来杀人越货。
  明里暗里的人都有了,那第三个人,也就是戴着耳机守在电台前面的小胖子张柯是干嘛的呢,难道说洪涛的徒弟也去当特务了?
  真不是,张柯确实继承了师傅的部分特点,对各种无线电器材和机械产品有着很强的天赋。学啥会啥,也喜欢钻研这些东西,还精通情报分析工作,是武装部青年军官里的一面旗帜。
  这次跟着来疆省是做为技术支持被外交部从武装部借调过来帮忙的,疆省距离太远,很多事情无法得到后方及时支援,需要有个在很多方面都比较精通的人坐镇。
  “至今为止还没监听到有关喜鹊的消息,能确定的是布谷鸟已经牺牲了,还是被西南联盟枪手截杀的,目前尸体正在运送途中,差不多明后天就会抵达这里。”张柯摘下耳机伸了个懒腰,拿下眼镜边擦边说。
  “他妈的,又是那群王八蛋,早晚有一天跟他们算账!”窝在沙发里的田钰虽然是个挺秀气的女孩子,可一张嘴却和牛家兄弟差不多,从口气到用词连带表情无时无刻不传输着一个词,粗鲁!
  但千万别这么想,这个从十六岁就被周媛选中送到特训班里接受各种刺杀、审讯、追踪、勾引、破坏训练的女孩子,和她的部长一样是个装啥像啥的千面娇娃。
  出了屋门马上变成少言寡语的医学专家,换上作战服拿着枪和刀子立刻就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可是在刚来第一天的接风宴上,她穿着长裙和高跟鞋跳舞时的妩媚妖娆,一点都不比救赎者负责接待工作的红袍修女差。
  第490章 蛛丝马迹
  “这么说伏击裁决者的很可能是喜鹊了?”希贝克停止了踱步,透过窗帘缝隙注视着街对面那座被树木遮挡住的小楼。
  这次跟随代表团前来的还有两名外交部司机,别误会啊,外交部里所谓的车队实则是行动队,司机就是行动队管辖的外勤人员。
  公开派驻各方势力的大使、代表好歹得要点脸,不能干太龌龊的事情,也不能被主人挑出太多问题。可光靠正常手段很多东西是得不到的,这时候就得司机去办了。
  这两名司机在进入巴伦台检查站之后就脱离了代表团,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地点与反抗军前来接应的人员汇合,然后一起深入南疆,与反抗军管理层进行第一次正式接触。
  但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们的身份被泄露,两名司机遭到了救赎者的追杀。代号布谷鸟的男性司机与代号喜鹊的女性司机不得不在梨城分手,一个按照计划走南线一个临时决定走西线。
  这是大半个月前最后一次通讯时布谷鸟用随身携带的电台汇报发回来的最后一份电文,到今天为止两个人没有任何消息,倒是通过监听从救赎者基地的日常通讯中获得了不少有用消息。
  几天前,田钰还收到了救赎者方面提出的请求,问能否借用医学实验室的设备帮忙解剖几具尸体并做出死因分析。
  这个实验室虽然是救赎者帮忙建造的,但大部分精密医疗设备都来自东亚联盟,专门用来从蓝魔鬼尸体上提取制药原料,未经田钰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在得到代表团团长希贝克的同意后,田钰欣然答应了救赎者的请求,同时做为实验室负责人也必须在场监督和操作设备。
  然后就得知了一个很令人吃惊的消息,有一到两个不明身份的人在梨城以西100多公里伏击了救赎者武装人员,并造成了很大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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