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小侄女，生日快乐

  云锦的这个男朋友，是傅晨发小的弟弟，叫冯齐翔。
  冯齐翔今年高三，就读于隔壁高中，这次特意来这看她演出。
  他长得高高大大，笑起来有两个可爱的酒窝，见到云锦便搂住她的腰，恨不得告诉全天下人，这是他女朋友。
  两人在一起的过程挺简单，由两边的哥哥介绍着一起吃了个饭，饭后，冯齐翔送了她一捧玫瑰，就算正式在一起了。
  冯齐翔给她带了她最喜欢的那家烤鸭，两人去了间没有人的公开课教室。
  云锦还没卸妆，脸蛋娇俏，冯齐翔越看她越觉得好看，用手机拍了几张她吃烤鸭的照片。
  云锦瞪着眼睛看他，“我吃的满嘴都是油，你快删掉。”
  冯齐翔洋洋得意地说：“你放心，我就留着自己欣赏，不给别人看。哎，我女朋友真是天下第一好看。”
  云锦：“……”
  她感觉她重新变成了十七岁的灵魂，因为男朋友的夸赞而感到微微脸热，这是属于少年人的青涩情感。
  吃完烤鸭，冯齐翔开车送她回家。
  他虽然是个高中生，但已经拿到了车票。
  车内开了暖风，他看了眼云锦的羽绒服，“你不热吗？”
  热，但是如果拉开羽绒服，他就会发现她下半身满身斑驳。
  她的底裤被那人撕开了，勉强能勾住小穴，没来得及擦掉的精液凝固在大腿内侧，膝盖跪得磨破了皮，连屁股都是红彤彤的。
  她缩了缩腿，摇头道：“不热。”
  下车时捂出了一身汗。
  她回家洗澡，仔细清理着小穴，扣出了深处的液体。
  要不怎么说，她讨厌内射呢。
  不过，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这样清理了。
  她泡在浴缸里，忍不住打开傅明琛的对话框，两人很少聊天，仅有的聊天记录也并不单纯，比如，他给她发过一个小视频。
  视频里，一门之隔，门内的人正襟危坐，谈笑风生。门外的女优被男优抵在墙边弄，她欲罢不能，难耐地咬着手指。
  他说：【有机会想这样弄你。】
  云锦盯着这句话看个几秒，又湿了一条内裤。
  上辈子他真的如此大胆过，当时傅家人组了个局，云锦被两个堂哥拉去斗地主。
  傅明琛借着教她的名义，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她旁边，一边教她出牌，一边伸进了她的裙摆。
  偶尔他会在她耳边低语，堂哥们都以为他是在传递战术，其实不然，他借着音乐的掩护，低低骂她是小骚货，说她欠操，还问她要不要吃鸡巴。
  他把最淫秽粗鲁的字眼用在她身上，然后让她在两个哥哥面前高潮。
  她浑身都在抖，扔了扑克趴在那里哭，哥哥们问她怎么了，她说她肚子好疼。
  于是那男人又抱着她上楼，说是去休息。
  结果关上门就把她操了。
  云锦越想越兴奋，伸进去抚摸阴蒂，她觉得不太够，又在外卖平台买了成人玩具取悦自己，高潮时哭着喊着叫小叔叔，不过回应她的，只有沉默罢了。
  ……
  云锦这边生活回到正轨时，傅明琛亦是春风得意。
  他交了女朋友。
  门当户对的舒小姐，是他这些年来第一个承认的女朋友，发了合照在朋友圈，瞬间在家族群里掀起波澜。
  小辈们喊着让他请吃饭、发红包，他都一一应了。
  云锦当时刚下晚自习，得知这个消息，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她屏蔽了家族群，又去反复看他的朋友圈，照片上的女人明媚大气，和他很相配。
  她到底是没有给他点赞。
  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教室里许久，来检查的门卫忽略了她，反锁了教室的门。
  她没打算求救，默默趴在桌子上流眼泪，直到许文舟来找她。
  许文舟不知哪来的钥匙，开门后打开了教室的灯。
  他快步走到云锦面前，皱眉道：“查寝的老师说你不在，打电话找到了你家长，现在大家都在找你，你知道吗？”
  云锦流干了眼泪，趴在那沉默。
  许文舟沉默几秒，粗暴地把人拽起来，“傅云锦，你清醒一点！”
  云锦还是那副死样子，她慢慢起身，低声说：“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许文舟道：“我还好，但是你哥你姐他们正在往这边赶，你自己想一想要怎么和他们交代。”
  “嗯。”
  她垂着睫毛，不悲不喜，像一具漂亮的木偶。
  许文舟挺想把她扔在这不管了，又于心不忍，等云锦家人来了，他帮她解释说最近要考试了，她压力大，做作业忘了时间。
  很没有说服力的理由，但因为出自许文舟之口，云锦的家人相信了。
  云锦这一晚回家住了。
  回去的路上，傅晨避开家人，对她说：“小叔这周末要请咱们吃饭，你跟我一起去。”
  云锦猛的抬起头，冷道：“我不去。”
  “你必须去。”
  “说了我不去！”
  两人争执声音太大，引来父母回头。
  傅晨笑道：“我跟她说小叔要请吃饭，她在高兴呢。”
  云锦狠狠瞪了他一眼。
  “跟我去吧，”傅晨放软了语气哄着她，“你早晚有一天要面对的，小叔跟这个女朋友相处的挺好的，听说不出意外，今年五一就要结婚了。”
  云锦脑子嗡的一下。
  今年五一？
  怎么进展这么快……
  到后面，她是被傅晨握着手腕带回家的。
  她一夜没睡，第二天早午饭没吃，成功在体育课上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人已经躺在医院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挺庆幸的，明天就是周末，这样她就不用去赴宴。
  冯齐翔逃了课来看她，心疼得不得了。
  他开车很远去了她喜欢吃的那家粥店。
  傅明琛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男生舀了一勺粥递到女生唇边，女生眉头紧皱躲开，男生恶狠狠地威胁她：“你再不吃我就用嘴喂你。”
  女生红了脸，“你怎么这么流氓。”
  “我只对你流氓。”
  “噗。”
  舒晴噗嗤一下笑出来，挽着傅明琛的手臂说：“年轻真好啊。”
  屋内两人听到了动静，抬头看来。
  云锦瞬间睁大眼睛，两日来死气沉沉的眸子注入了一点新的色彩，可在看到旁边那个女人后，那点光亮又暗淡下去。
  要怎么样才能坦然接受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傅明琛一手插兜，挑了挑眉，“生病了连礼貌都忘了？这是你未来小婶婶。”
  云锦想把粥掀在他身上。
  一个两个，非要到她面前来刺激她。
  她忍住了，扬起一抹笑，“姐姐好。”
  这一叫，辈分乱了。
  傅明琛想要开口纠正她，舒晴却愉悦地说：“阿锦的小嘴好甜啊，下次也要叫我姐姐哦。”
  见她喜欢，傅明琛也就没开口。
  从前事事以云锦为重的男人，终究是换了一个人来疼爱。
  云锦又想哭了，她眨了眨眼，乖巧点头，“嗯。”
  舒晴笑得更开心了，对她越发怜爱，甚至亲手给她削了一个苹果。
  苹果递给云锦时，云锦勉强笑道：“我刚刚吃过了。”
  傅明琛看了她一眼。
  带着点警告的意思。
  云锦冷冷地回看他，“给小叔叔吃吧，他很喜欢吃苹果。”
  傅明琛淡道：“我不喜欢。”
  舒晴觉得气氛很古怪，但是说不上来，最终是冯齐翔把苹果拿走，解围说阿锦被他惯坏了，要削成小块才肯吃，然后当着他们面削了苹果，用牙签插好喂给云锦吃。
  云锦这回吃了。
  傅明琛眯了眯眼，评价道：“我这个小侄女，给点阳光就灿烂，你最好别太宠着她。”
  云锦冷笑，“他乐意宠着我，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她说完就后悔了，无奈话已经出口，现场气氛已然尴尬下来。
  饶是冯齐翔也大脑宕机。
  舒晴更是面色古怪。
  傅明琛浑然不在意似的轻笑一声，“傅云锦，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然后拉着舒晴的手说：“你不是说想要去逛街？我们走吧。”
  走了。
  真的走了。
  云锦冰冷的脸色一瞬间崩裂，抱着抱枕，止不住地流泪。
  冯齐翔在旁边唯有沉默。
  云锦哭了好一会，抽抽搭搭地说：“我们分手吧。”
  出乎意料的，冯齐翔很快点头同意，“嗯。”
  云锦错愕地看着他。
  冯齐翔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隐晦地提了一句：“有天晚上你发烧，我去你家找你，你抱着我叫了声，小叔叔。”
  “……”
  云锦没有那段记忆了，她有些无措，讷讷道：“对不起。”
  “没事。我早就知道你心里有人，只是没想到是他。”冯齐翔耸了耸肩，“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事情说出去。但是……”
  他难得严肃起来，一脸正经道：“你跟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是所有人都像他接受能力这么强，叔侄乱伦，惊世骇俗。
  云锦有些痛苦地抓了抓头发，“我知道，其他人也这样和我说。”
  而且，没人比她更了解，执意违背世俗的后果。
  冯齐翔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毕竟他一腔真心付给她，换来这样的结局。
  他静静抱了她一会，走之前，在她额头上留了一个吻。
  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吻。
  ……
  云锦又恢复成一个人了。
  许文舟知道这事时，第一个找上了她。
  那时候已经临近期末考试。
  云锦最近学习很拼命，不要命似的学，他去的时候，云锦的眼眶通红，这回不是哭的，是累的。
  “你又何必这样。”到底是青梅竹马，许文舟蹲在她桌子旁，轻叹着气，“年后，他们就要订婚了，以后他们还会结婚生子，你难道要这样痛苦一辈子？”
  云锦头也没抬，一边算题，一边说：“我知道，所以我让自己忙起来，这样我就不会去想了。对了，今天几号了？”
  “十四号。”
  已经一月十四了啊。
  云锦小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容。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傅明琛已经躺在了icu。这辈子的他，年后就要订婚了。
  虽然不是和她，但是挺好的。
  许文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他说：“再有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我买给你。”
  云锦开玩笑似的说：“我想要年级第一，你给吗？”
  许文舟沉吟片刻，“有点难度，但是可以一试。”
  于是接下来的四天，云锦被许文舟魔鬼训练，她都快哭了，又被许文舟抓起来按头学习。
  四日之后的期末考试，她如鱼得水，每科都提前半个小时答完了卷。
  考完最后一科，父母接她去饭店，给她庆祝生日。
  她下车后匆匆一瞥，意外瞧见有个西装革履的熟悉身影搂着女人走进隔壁那家五星级酒店。
  ……不是傅明琛是谁？
  他要和舒晴开房了？
  也是，傅明琛那样重欲的人，想必两人早就做过了。
  可是她的心脏还是揪揪着疼。
  她在宴席开始之前，借口去上厕所，鬼使神差地给傅明琛打了一通电话。
  原本是想响一声就挂断，可那边接起之后，传来了女人的呻吟声。
  舒晴声音娇媚，细细喘息着。
  “明琛……”
  还有男人的低笑声，“有那么爽吗？”
  云锦匆匆挂断了电话。
  不想听，不能听，她的心快痛死了。
  浑浑噩噩地过了生日，家人让她许愿时，她闭上眼睛开始发愣，满脑子都是听到的那几声。
  真的做了啊……
  到最后也没许愿。
  今天是她本学期回出租屋住的最后一天。
  本该给这一学期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却出现了意外。
  大门的锁，是突然发生响动的。
  云锦在客厅里喝酒，她颠三倒四地往门口走，问了声：“谁啊？”
  外面寂静片刻，慢慢答：“外卖。”
  她没叫外卖啊。
  云锦下意识想开门，手指搭上了门把手，犹豫片刻，通过猫眼看了眼。
  确实是个外卖小哥。
  她又要开门。
  手机在这时候响起。
  她没看清来电信息，接起来打了一个酒嗝。
  那边沉默了一会，“你喝酒了？”
  云锦努力辨认这个声音的主人，她摇了摇头脑袋，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那人缓缓道：“小侄女，生日快乐。”
  ……
  云锦猛的清醒。
  她靠在门边，轻轻闭上眼睛，“我今天没许愿，我现在想许一个愿望，我祝你，和舒姐姐白头偕老。”
  闹了这么久，也该到头了。